吉奇小说>总裁豪门>昨夜长歌>第92章 规划

家定迟疑了一下说,“可她也没有收养证明,估计就是想恶心一下我们。”

杨瑛瞪了他一眼,“还不是你干的好事,你们这亲生父母会办事,能整出这件事来吗?倒是害苦了睿宝。”

家定摸摸鼻子,怎么这事又回到他身上了。他觉得不能再呆下去了,再呆下去还不知道有多少问题在等着他。

家定起身要走,就见他爸铁建设进来。“爸,你怎么和妈搬到榨油坊来住了。”

铁建设正擦拭头发,“房里堆放这么多花生和茶籽,不留个人看着不放心。你妈看着地方大,睿宝小有些吵闹,就干脆搬来一块。”

家定了然,“对了,我怎么听说家里的房子三楼不盖了。”

杨瑛听到这话,忙说,“你爷说面积太大,够住就行了,没必要建三楼了。”当然还有后话,以后需要的时候,再建第三层。

家定还真没进去看过,至于有多大,想是想象不出来的。家定决定明早去瞧瞧,便转身出了父母暂住的房子。

“你有没有发现家定回来后,话多了也不怕羞了。”杨瑛一手轻轻拍在睿宝身上,抬头去看男人。

铁建设正合计今天的账目,“有吗?”

杨瑛翻了个白眼,“你眼睛里全是油坊,儿子有没有变化,你也不留意一下。”

铁建设顿了下,“他现在算是有家有儿子的人了,人变得成熟自信些,不好吗?”

“你是说是因为有了睿宝,家定才稳重起来。”

铁建设点点头,“那肯定的。身上有担子有了责任,再也不是以前小孩心性。”

杨瑛想想还真是,转而又说,“那就让他一直这么单着。睿宝是小又不是不懂事,肯定也会想妈。你说家定和睿宝妈有没有可能继续做夫妻?”

“我说你操那门子的心,他现在想搞事业,就由他去折腾?睿宝妈现在是大学生,估计是看不上你儿子了。让家定再寻一个。”

杨瑛不满道,“你让别人刚进就当后妈,后妈是这么好当的吗?大学生有什么好得意的。咱们家也是出了大学生的。”

铁建设附合,“那当然。”

铁家定本想上个厕所就回房睡觉,转头见爷爷奶奶的房间还亮着灯。他上前敲了敲门,“爷,你们睡了没?”

铁老爷子给开了门,“还有事?”

“有,我忘了告诉你们。”

家定闪进屋内,于奶奶已经坐起来,“肯定是忘了重要的事了。”

家定点点头,“伟宁有女朋友了。”

铁老爷子一点也不意外,就他孙那张抹了蜜的嘴,如果哄不来女孩子,那才是个意外。

“在哪里认识的?多大了?”于奶奶可算来精神了。

“其实我想告诉你们的是,他女朋友有怀孕了。”

铁老爷子心忖,果然是你。凡事都抢个头。

于奶奶一下子站起来,看样子是激动坏了,“真的。”

“回来前两天刚去医院检查,医生说……,”

于奶奶急忙问,“医生说什么了?情况不好?”

家定慢悠悠的说,“医生说伟宁他媳妇怀了两个。”

于奶奶惊喜的拍手叫了起来,“哎哟,这孩子不声不响的又干了件大事。”说着找鞋子穿上。

“这要干嘛去呢?大晚上的。”铁老爷子追问

于奶奶头也不回的说,“睡你的觉,我给爹上柱香。”不同于铁老爷子点炮宣之,于奶奶温和多了。

房间里留下爷孙俩你瞪我瞪你。

“你怎么也学那臭小子一惊一乍的,有话不能干脆点说。”

家定忙点头,“爷爷,我知道了。伟宁还交待了另外一件事,要咱们装部电话。你看可以吗?”

铁老爷子哼了声,“我说不行,你们就不装了。”

家定心想,那肯定不能。

铁老爷子见他默不作声,挥挥手,“回去睡吧。”

家定刚抬脚又放下,“你和奶奶谁不舒服了?屋里一阵药味。”

铁老爷子默默的把藏在身后的药膏取出来,“年纪大了,肯定是这痛那痛的。”

家定默默走上前,“爷,你躺下,我来帮你上药。”

铁老爷子摆摆手,“已经上过了。”

家定想想说,“爷爷,过两天咱们去趟陵城吧。那里医疗条件比市里强。顺便见见三叔。”

铁老爷子有些意动,现在家里的大权放出去了,农活他也干不动了。小儿子有好些年没见了,估计儿子也想家了。这些年一直让他别回家别回家,就是苦了这儿子。

铁老爷子沉默了好一会,“你去陵城有事?”

家定也没隐瞒直接说了,“爷爷,我是不是做错了。”

铁老爷子叹气,“人这辈子哪能事事都能高瞻远瞩,顺其自然就行了。你还年轻,经历的事少,难免判断错误。我年轻过,所以能理解。”

天灰蒙蒙的,凉意袭人。家定起了个大早。今天有许多事要做呢。首先得去车交所给自己的新车上牌,其次去黑狗岭看看。

昨晚是五部车回来,今早是四部车出发去县城。待几人开车到县城车交所,关晏山已经等在那里了。关晏山在车交所里有熟人,手续齐全个礼拜可以拿到车牌。当然最主要寿安县小,几乎没有几个人买得起小轿车。就这么一点工作量,一天都能搞好,但程序一定得走完。

关晏山又领几人走了一趟县工商局,之前关晏山注册公司也是跑出了经验。巧的是几人在办公厅里遇见了吕良水。

“吕书记,你这是跑业务呢。怎么来工商局了?”关晏山其实很好奇。

吕良水苦笑,“协商一些事。你这是准备做什么。你公司出问题了?”

关晏山忙摆手,“吕书记,口下留情。我公司好好的。”便将身后几人要注册公司说了一下。

吕良水听说是自己镇的人,又是办厂办公司,忙热情牵线跑腿。

一个上午都在填资料填表格,关晏山在一旁指点。

吕良水开始以为只是一家公司注册,后来发现是三家。一家是白鹭食用油公司,一家是旺家食品公司,一家是卓玛电机公司。吕良水有点喜出望外。

别看铁岭镇曾经风光过,但现在的铁岭真的是一穷二白。工业没有,旅游业也没有,光靠那点税收,想发展铁岭镇难。之前还想靠市里来次改革,重振铁岭当年风光。方案提议是一次又一次的被否决,渐渐的他也心灰了。

如今看到有小小的幼苗在生长,怎不叫他欣喜。

吕良水亲自带他们走程序,有一位镇领导帮走后门,工作人员都是认真对待。

家定也认为今天办证顺利,直至到最后审核时,工作人员压下表格资料,告之三天后再来。他才明白政府部门办事只有稳没有快,难怪之前关晏山跑上跑下用时三个月。

在临离开之际,家定又想起有些事没问清楚。

“家定,怎么走回去了?”

几人也一头雾水,但也跟着回头走。

家定刚到门口正要敲门而进,虚掩的门内传来刚才那位工作人员的声音。

关晏山几人也不得不站在门口,听着工作人员向某位领导汇报,“覃局,今天碰到了姓铁的来申报注册公司。对。我已经扣压下来了。放心,他们的申报是过不了关的。”

待那位工作人员放下电话,然后就发现虚掩的门被推形了,刚才办证的几个人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家定缓缓走进去默不吭声,拉出一张椅子眼睛都不带眨的看着他,“你叫范志强,我记住你了。”

那叫范志强的被他冰冷的眼神盯得发虚。

吕良水挤了进来,“你身后的几个字会念吗?”

范志强挺直着腰,“你们有什么事?办证的请楼下。”

吕良水沉着脸,“你以为你胡乱一通就能混过去?我会亲自去质问覃局,他的下属是怎么办事的。”

“这工商局也太不干人事了。”田哲辉小声嘀咕。

家定双手交叠在胸前,“我很好奇,我们姓铁的惹你了还是与你有仇,明里暗里不给我们办证。请问你们是个人单位还是国家政府职能单位。”

范志强强作镇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麻烦你们马上离开,不然我可报警了。”说到报警,他马上有了无穷的力量。

“你不用报警来吓唬谁,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家定从口袋掏出来一个小型录音机。

范志强傻了眼,他又不是农村出来的土鳌,录音机当然认识。

“我在大门口无限循环放它一个月,每当你出来,我就指着你告诉大家,你玩忽职守,你公报私仇,你勾结局长陷害百姓。”家定无比清晰的爆出狠厉的话。

“你有什么证据?就凭我刚才的片面之词?谁信?”范志强死鸭子嘴硬,肯定是死撑到底。

“那你为什么偏偏扣押我姓铁的资料表格?我可不认为你是在审核。”

范志强尤为被这句话钉死,刚刚为什么偏偏说这句话。

“那你想怎么办?”

“简单,盖章,走人。”家定还是一副高冷的姿态。

被人抓住痛脚的范志强,无奈的在一堆资料上盖章。

出了工商局几人都松了口气。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一天就把事情弄妥了。”田哲辉由衷的感慨道。

“这多亏了家定最后诈那人一下。”关晏山莫名觉得讽刺。

家定摇摇头,“今天最主要还是感谢吕书记,是他帮我们打点好了,最后那一哆嗦虽然闹得不愉快,但也算是圆满成功。”

吕良水苦笑,“抓实权的人不干正事,这是社会的悲哀。”

“难为我们这些老百姓,也真是可耻。”田为栋也算是老江湖了,今天的事还是第一次遇到,刷新了他的三观。。

“我看是有人专门针对我们铁家。”铁家祖一针见血的指出,“他说的覃局,估计也只是听命于人。”

家定心有浮想,想到了季裕,想到了季裕他老爹季述。总感觉似乎有一条线在牵扯着。

“他会不会报复我们?”哲辉担心的问。

“放心,执照办下来,所有手续镇上都能办。”吕良水开口解释,“他能卡你们什么?手续什么都齐全。他把事情办砸了,估计也不好向上头交待。你们放心,这事我会跟市里反映。”

“那个吕书记,刚才你说镇上什么手续都能办?包括土地拍卖。”家定直勾勾的看着他。

吕良水怔了下,“你们要地干嘛?起厂房?”

家定点头,“对,家里生意要扩大,不得找地方建厂房。”

“这要看你们选的地方在哪,镇街可能不行。”吕良水善意的提醒。

“不用去镇上,就在国道边上。”家定解释道。

一行人逐车进了黑狗岭,沙石碎土的低矮山坡,植被都不高,多数是野草。好在有一条简易且宽敞的路,应该是铁锅厂之前留下的。

车子行进不久就看见有几大间青砖瓦房,一把生锈的大铁锁把院门锁上了。哲辉下车用块大石头敲了几下,锁就散架了。几人弃车进入铁锅厂内。院墙围拢一圈,约有二米来高。院内的杂草都有一人高了。

田为栋推开木门,哐啷两声,门就倒地身亡。屋里头一间隔着一间,灶头什么的都在,横梁瓦片都还在。

“看样子还能用。”田为栋很乐观,毕竟比重新建一个还省心。而且目测,这铁锅厂有个几百平米。

哲辉咂舌,“这里边的都搬空了,连椅子凳子都没放过。”

田为栋不以为然,“就算不搬,附近的人都要来。幸好没人将房子推了。不然咱们看到的就是一片空地。”

吕良水不解,“为什么?”

“在农村,又是这种偏远地方,很多人都爱占些小便宜。像这种无主的房子,早就被盯上了。还能保存成这样估计之前有人看守过。”田为栋解释说。

吕良水还真没想到是这样。

铁家祖则说,“铁锅厂也才倒闭几年,我上高中那会名气还挺大的。我同学家里就有在里边工作的,但为什么倒闭我就不清楚了。铁锅厂生产的锅质量还挺好用的,我们家里还在用。”

田为栋听了笑笑,“还能为什么,眼红呗。我当年听镇上的人说,镇上的领导隔三差五的上门要这要那,比要饭的还勤快。”

众人一阵唏嘘,想不到是这样被迫倒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