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仙侠武侠>秦淮鸣月>第106章 堂审重案 景文吃瘪

邬方将令牌递给米诚,米诚一脸不悦道:“他们怎么又来了,叫伙房备饭吧”。

邬方苦笑道:“大人,你快去门口看看他,他们抓了七八个少女,还绑了一群大汉,正在府衙门口了”。

米诚愣了一下,问道:“你说什么”。

见父亲和邬方快速的离去,米凌兰一脸疑惑,什么人来了,父亲这么紧张。

来到门口,米诚彻底傻眼了,门前不仅站着邬方说的人,街道上全是看热闹的人。

米程一脸怒气的对门守道:“你们眼瞎吗?这么多人围在这里看不见?赶紧让百姓散开”。

邬方赶忙领人去驱散围观的人群。

米诚咽了口气,指了指少女、大汉,对三人道:“三位,这是什么情况”。

景文还在气头上,脱口而出道:“这的问你,你看看在你的治理下发生了什么事情”。

莱博怒斥景文道:“景文,不得无礼,向米大人道歉”。

景文不,程不悔赶忙拱手道:“米大人,我代景文给您赔不是了,刚才的失礼之处,还望大人见谅”。

景文还想说什么,被莱博制止。

米诚倒也没说什么,招呼众人进去说话。

守卫们将少女大汉都领进了府衙,然后关上了门。

米诚并没有没有去往公堂,只是命人将莱博几人引入了客堂。

同时邬方将大汉和少女分开看押在偏厅,莱博几人在客堂坐定。

景文有些疑惑的看向莱博,莱博怕景文再惹祸。

便小声对景文道:“一会你少说话,我和你程叔能说清楚”。

景文不知听清楚了没有,只是问道:“升堂不应该去公堂么,怎么来了这里”。

程不糊示意景文稍安勿躁,景文见二人都不让自己说话,心中更是烦闷不已。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经历了昨夜的事情,到现在整个人心里都是烦躁的,总是忍不住想发火。

景文见莱博二人淡定的饮着茶,自己只得沉了口气,努力压下心中之气。

等了一会,米诚换了一身公服,身后跟着邬方和两列衙役。

入堂之后,米诚直接坐于正坐,也未与三人打招呼。

邬方坐在座下几案处,两列衙役分列两旁。

景文看着这个架势,刚想说话,被莱博抢先起身行礼。

米诚沉声道:“堂下何人”。

莱博躬身道:“米大人,在下金陵人士莱博”。

同时取出令牌呈请道:“因王牌在身,堂前不跪,请大人恕罪”。

邬方接过接过令牌,见令牌通体金黄,上书一个景字,验看记录后还给莱博。

米诚道:“金陵莱博,堂前鸣鼓,所谓何事”。

莱博拱手道:“昨夜金陵城外五十里山谷,发生掠卖贼杀之案,故特来报官”。

米诚道:“详细说来”。

景文并未见过升堂审案,在他的意识里公事就去署理衙门找当值官员,私事就去官员家里找。

看着莱博一板一眼的汇报着案情,着实有些不习惯。

米诚越听脸色越重,他自问上任金陵以来,虽无大功,但未有什么偏失。

自认对得起当地的百姓,然听着莱博的叙述,拐卖妇女不是两三人,也不是发生了一两天。

竟然还以极其残忍的手段杀人毁尸,米诚心跳加速,胸中憋闷,手不自觉的握住了签桶。

邬方见状,停笔唤了声:“大人”。

米诚这才回过神来,见莱博看着自己,便问道:“可有凭证”。

莱博双手呈上白绢道:“回大人,这是口供,人证已被大人带走了”。

邬方接过白绢,打开捧给米诚。

米诚接过卷子,刚开始看着还脸色如常,不一会眉头便皱起。

最后竟然手抖的一把将口供拍在公案上,怒道:“带犯人”。

两名衙役出了堂,只见米诚胸膛起伏,握着白绢的手越攥越紧。

本来只听莱博的叙述,米诚还觉得可能有夸大案情的成分。

在看过按了血手印的口供后,米诚只觉得自己气血上涌,呼吸短促,胸闷头晕。

再这么干下去,自己这身官服也就穿到头了。

衙役将一领头男犯带上堂来,米诚抓起白绢,问道:“这可是你写的”。

男的一见白绢,便知大难临头,一个劲的叩头求饶。

米诚抽出木签,喝道:“来啊,先打五十大板”。

“慢着”景文突然站起来道,堂上众人皆看向景文。

程不悔想拉回景文也是来不及了。

邬方看向米诚,米诚本来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堂堂府尹又被人在堂上叫停,岂有此理。

米诚一拍堂木道:“你是何人”。

景文见米诚装不认识自己,刚想说话,邬方道:“堂下之人跪下回话”。

景文两眼大睁,一脸诧异的看着邬方,好像在说我要给你跪?

邬方解释道:“堂下这人官阶几品,可有免跪之物”。

景文皱眉道:“无官,无物”。

邬方继续道:“按大隆律令,堂下之人应行跪拜礼”。

景文好生生气,自己进皇宫,皇上都赐免跪,到你这我还得下跪?

景文转头看向莱博、程不悔,二人一副不干己事的样子。

景文眼见无望,只得撩起衣摆,扑通跪在了地上。

真切感受到了什么是撞南墙的滋味。

邬方重复道:“大人问你是何人”。

景文不服的拱手道:“在下金陵人士,姓景名文”。

邬方如实记录在案,米诚又问道:“金陵景文,你叫停本官惩处犯人,是同情犯人,还是想包庇罪犯”。

“你”景文咬牙吐出一个字后,看到邬方正在记录,便将未说完的话咽到了肚子里。

长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缓缓道:“大人,疑犯是我亲手所抓,我怎可能包庇疑犯”。

邬方停笔看向米诚,米诚使了个眼色。

邬方将笔放在了笔架上,问道:“那你为何喊停”。

景文吃一堑长一智,拱手客气道:“米大人,在下看此疑犯身体单薄,怕五十挺杖下去,疑犯被打死了可如何是好”。

米诚并未搭理景文,反而对邬方道:“邬师爷,按我朝律令,拐带人口杀人者,该当何罪”。

邬方回道:“依我朝律令,行杖刑,后问斩”。

邬方看向景文继续道:“金陵景文,府尹大人行杖刑未有违反本朝律令”。

景文看着一唱一和的二人,牙根恨的痒痒。

沉下气拱手道:“大人,在下的意思是先审问疑犯,审问清楚了再行刑也不迟,毕竟还有疑犯逃走了”。

男子见众人还是要用刑,便将脑袋重重磕在地上,大声求饶道:“大人饶命,我真的不知道他们跑去哪了,我只是个跑腿的”。

一旁的衙役将人押住,制服了男子。

邬方对着衙役道:“既然不知道逃去了哪里,那便行刑吧”。

衙役将男子拖下堂去,男子满脸惊恐,大声喊着饶命。

片刻后,不远处便传来了男子一声声的惨叫声。

景文听着惨叫声,心中无比愤恨,一眼都不想再看米诚,便要起身。

被米诚叫道:“慢着,堂下之人,你咆哮公堂,该当何罪”。

景文楞了一下,心想:好你个米诚,你审案徇私偏向也就算了,你还想打我。

景文要暴起,突然肩膀被莱博按住。

莱博拱手道:“大人,既然案件的口供和人证都在,不如先去山谷中收集物证,这样证据齐全,也好追捕逃犯,尽早结案,上报朝廷”。

“大人破了这么一桩大案,升官嘉奖指日可待”。

米诚想了想,道:“堂下之人,本官念你初犯,酌情免去处罚”。

景文还想说什么,被莱博提醒。

景文心中怒意未消,但碍于眼下形势,只得行礼道:“谢大人”。

米诚对邬方道:“开具海捕文书,追缉逃犯,其余犯人按所犯罪责,依律行刑”。

“至于女子,一一登记,发放路费,放她们回去”。

邬方领命一一记下,米诚又看向莱博三人道:“你三人可还有事”。

莱博拱手道:“大人,我等这就告退”。

程不悔拉着景文,与莱博出了府衙,三人驾车返回申府。

府衙内,米诚换了常服,坐在后堂,闭目沉思。

邬方处理完剩下的事情,进到堂内,见米诚闭目休息,便想退走。

被米诚叫住,道:“事情处理完了”。

邬方回身道:“大人,都按您的意思处理完了”。

米诚气色不佳,点点头道:“你和魏斌带些可靠的人手,去他们说的山谷走一趟,看看是不是如他们说的一样”。

“若是一样,把证据都带回来,再封了那个山谷”。

“是,大人”邬方拱手应下。

米诚心神不宁,前有贺家雇凶杀人,现在又发生了这样的重案。

只怕金陵城下早已暗流涌动,待到一日巨浪涌起,便将自己吞没。

米诚为官数十载,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的不安。

自从张府来人找到自己,金陵就没有再安稳过。

莱博三人回到申家大宅,馨莹看到景文气冲冲的回了屋。

便好奇的问道:“莱叔,谁惹他了”。

莱博瞥了一眼道:“谁也没惹他”。

莱博刚想去找景文,被程不悔拦下道:“让他一个人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