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
现在比分板上的比分来到了17:16。
依旧是青城的领先。
自从打破了音驹的两分压制后, 青城这边打得非常顺。
顺到令凉介产生了一些异样感。
站在后排的他平复着呼吸，汗水顺着鬓角落在了地板上，一双星眸在此刻染上了淡淡的晦涩。
很不对劲啊。
按道理来说, 音驹的实力不至于这般弱。
别看比分咬得很死, 但实际上比赛下来。
他感觉对面的存在感弱了很多分。
刚才没有太过注意，直到现在他才感受遇到了违和感。
音驹，或者说是研磨，打算做什么？
想不明白的白发少年抿了抿唇, 微微压低了眉眼。
对面的发球权。
海信行发了个不错的跳发球。
“我来！”一号位的小林阳太提醒了一声后, 朝着左边垫了两步, 重心下沉, 手肘绷直，手腕下压, 稳稳当当将球接了起来。
相当漂亮的一个A传球。
“好一传！”不厌其烦地夸赞着队友的行为，及川彻在之前完成了换位后, 在二号位屈膝一跃。
四号位的松川一静上步起跳，绕到三号位的花卷贵大也没有丝毫停顿地选择了起跳。
见两位前辈要球了, 凉介选择防守后排。
在朝着前排跑位的孤爪研磨对着黑尾铁朗不着痕迹地做了一个手势。
了然于胸的黑尾眉梢微挑，眼中带着笑意。
“左翼左翼！”
在及川彻尚未传球的时候, 黑尾便开始组织起了拦网。
没有看到两人无声的交流，在听到黑尾的呼唤后，凉介难免有些惊讶。
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及川彻传球有自己的习惯在，他会对于首发每个人的习惯、击球点、弱点进行分析概括。
从而传出最适合他们的球。
这一球是给松川一静的。
因为凉介有够了解及川彻, 观察力也变态的强。
所以他清晰地捕捉到了及川彻手腕下压内收的动作。
但……
音驹是怎么知道的？
在凉介惊疑不定疯狂思考的时候，音驹这边已经完成了漂亮的三人拦网。
与此同时, 及川彻也将手中的球传了出去。
黑尾的反应他都知道，但实在是来不及转换力道和手法了。
只能硬着头皮上。
不知道对面为何能这么迅速且准确地预测出他的动作, 但内心不爽的及川彻皱了皱眉头。
【优秀的反应！音驹三人拦网！完美预测到了青叶城西的动作！撒，松川选手该如何应对呢？】
【这次音驹的拦网几乎没有破绽，想要突破还是有些困难的。】
正如解说员说的那般，面对着严丝合缝的三人拦网，几乎找不到进攻点的松川有些犯愁。
对此，他只能减轻了一些力道，准备排球朝着福永这边打轻扣球斜线。
略显无神的眼眸在此刻爆发出光亮的福永招平立即将手臂朝着左边倾斜，蓝黄色的排球不偏不倚地落在了他的掌心中。
在下一秒从青城这边的网落下。
咚——
拦网得分！
17:17.
比分追平！
“福永拦得好！！”“啊啊啊！太棒了！！”“好拦网！！”
接收到应援队的欢呼，福永嘴角翘了翘，像一只吃到罐罐的猫咪。
“好！！”黑尾铁朗此刻完全是放松姿态，微微屈着背，懒洋洋的模样又暗藏着快意。
径直走来的孤爪研磨压低声音道：“一会你们都注意我的手势，不需要小黑提醒，知道吗？”
一次的预测成功，对面大概率会认为是碰巧。
那么，很多次呢？
次次都需要黑尾来提醒的话。
他们的计策就会由暗转明，给对面提示了。
对于他的话，众人都齐齐点头。
心领神会地开始转移了话题，一个劲夸地福永去了。
“don't mind，阿松，下一球啦。”虽说不是很开心被对面预测到了动作，但及川彻表面还是那副有些轻佻的笑脸样。
心态还算平稳的松川一静抹了一把脸，道：“抱歉，是我的失误，没想到打轻扣球都被对面探知到了。”
“没事，一球而已，下一球把比分追回来就可以了。”岩泉一眉眼沉稳，语气认真。
按耐住心中的违和感，小肥啾也跟着安慰了两句，“对呀，松川前辈能想到打轻扣球已经很棒啦，音驹的防守不好打破的。”
所谓的轻扣球只是减少了正常扣球的力道而已。
尤其是面对着对面防守严丝合缝的时候，是除去打手出界、一触、吊球之外的好选择。
刚刚的那种情况，吊球显然是不行的，松川个子虽高，但击球点不是，对面的黑尾可以拦到他的吊球。
打手出界也不好整，三人拦网的情况下，一触的概率太低了。
当然，这三种情形，换成凉介来面对的话。
几乎都可以实现。
只不过，会不会得分就不好说了。
“嗯，我知道了，不会影响到心态的，安心。”在队友你一言我一语的安抚下，松川内心的焦躁已然消散。
一球而已，再追回来就是了。
“这样才对嘛，好了好了，继续！！”笑吟吟的及川彻鼓舞道。
比赛继续开始。
“发个好球！”“再来一个！”
七上八下的心终于在刚刚那个拦网中落下来的海信行呼出一口气来，发了个非常好的跳发球。
“我来！”眼神一凛的小林阳太紧盯着飞驰而来的排球，在发现落点靠前且开始下沉后，他一个大跨步冲了上去，弯下腰双手几乎要触碰到了地板，快速将球处理了一下，垫了出去。
球线不是很好。
在后三的位置飞去。
没有任何言语的及川彻转身朝着后三爆冲过去，在三米线的位置单脚起跳，屈指将球传了出去。
与此同时，孤爪研磨再次在跑位到前排的时候依旧是做了一个不着痕迹的手势。
前排的三人完美捕捉到他的动作。
默契十足地开始朝着中路跑去。
青城前排依旧是松川与花卷起跳。
带着怀疑的凉介还是没有要球的打算。
因为他知道，一旦他去要球，很有可能会错过一些细节。
直觉正在不断提醒着他。
仔细观察，情况非常不对劲。
况且，这一球的趋势明显不是给他的。
他去要的话，会打乱及川彻的思维模式。
不过，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及川彻会将球给他就是了。
决意打中路快攻的及川彻细微地动了动手腕，在研磨打手势的同时将球传了出去。
一双冷静又锐利的眸子在此刻紧紧盯着对面的动作，发现他们有朝着中路汇集的情况后。
白发少年眉心紧锁，目光带着一丝探究。
又是预测拦网。
但这次却不是小黑的提醒，是前排三点攻共同的发现？
不，不对劲啊。
虽然说预测拦网是副攻手的基本功，但这不代表谁都能完美预测。
一次说得通，但两次呢？
况且其中两个拦网人都是主攻手。
是研磨吗？
从一开始就警惕自家这个聪慧的猫猫，但在比赛中注意力不断被转移，一时间才想到他的凉介不禁伸出舌尖舔了舔干涩的唇。
如果是的话。
那么，是及川前辈哪里出了问题？
当他头脑风暴的时候，面对着三人拦网的花卷贵大遇到了松川一样的处境。
找不到进攻点。
三人中路拦网意味着他没有斜线的进攻点了。
【哇，音驹又是一次完美的预测拦网，我看不到进攻点啊。】
【是的，音驹的拦网体系好像一下子变得厉害起来了？之前是藏拙了吗？还是说青叶城西出现了破绽？】
没有进攻点。
吊球也不行。
这个情况下他已经在挥臂了，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和凉介一样，收放自如的。
无可奈何的花卷贵大只能咬着牙扣球。
蓝黄色的排球狠狠砸在了黑尾的掌心中，感受着传来的力道和震感，他咧嘴一笑。
不愧是研磨，完美预测了。
处理了一下排球的旋转和力道，排球再次顺着球网开始落下。
小林阳太见状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前爆冲，俯身一跃的同时伸长手臂，但无奈球落地的速度过于快了，在他指尖的前方滚落着。
再次拦网得分！！
17:18。
音驹连续得分，局势逆转。
“黑尾拦网的好！！”“太强了！！这次的拦网！”“帅！黑尾！”
“哇，音驹这两次的三人拦网简直就像是开了预测挂一样诶，对面二传没传球的时候，他们就预测成功了。”
“是啊，青城的那两个攻手怕是要有心理阴影了。”
“不过怎么没看到十四号来要球啊？他的话，应该可以强行突破的。”
“不知道，我看他都没有动作，是累了吗？”
没有听到看台上的议论纷纷，哪怕是听到了，凉介也不会在意。
这一球被拦死，他早已有所准备了。
只是，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应该是研磨的手笔没错了。
那么，他是如何预测？又是如何做到如此精准的呢？
清理着脑海中的乱成一团的思绪，怎么都找不到关键点的小肥啾此刻的表情有些沉重。
不行，他得快点找出结症所在。
这个情况对他们非常不利。
这一局输了是没事，但下局呢？
他们不能输，也不会输。
这两球传得十分不痛快的及川彻眼中闪过一丝深思，但他面色不显，游刃有余地安慰着队友。
“don't mind啦，阿卷，不过，你们有没有发现，音驹对我们的进攻非常了解，甚至达到了预测的地步？”
及川彻的语气带着困惑，俊美的脸上写满了不理解。
和凉介一同防守后排的岩泉一点头道：“我也觉得，就像是预知一般，再来一球看看，两次的预测成功不代表什么，第三球还是这样的话，就不对劲了。”
一两球的预测确实没有什么。
但引起青城注意的是，他们是三人同时预测成功。
实在是不对劲。
显然，音驹这边也发现了问题所在。
“小黑，一会不要三人了，除非是面对凉，一般情况下两人足矣。”孤爪研磨语气慢吞吞的，但眼神却闪着精光。
其实刚刚的拦网还是该黑尾铁朗来提示的。
这样就会让青城的目光放在他的身上，从而忽视另外两个人。
不过，实在是因为音驹这一局打得极其不顺，迫切地需要一些表现来增加队伍的气势。
所以研磨才那般说。
必要的激励他不会放过，但已经足够了。
笑看他一眼的黑尾手背抵在腰侧，说道：“听到了吗？一会注意了，在及川尚未传球的时候，不要出声，之后可以，除非遇到凉，或者是紧急情况，才可以用三人拦网。”
只要有黑尾在，音驹的拦网体系就不会出错。
不过现在他的站位不太好，转到了二号位。
对面得分之后，他们再次得分他就得转到后排了。
所以黑尾打算再得两三分。
压制一下，这一局他们势在必得！
闻言，众人纷纷附和，“OK，没问题。”“好的，知道了。”“哦哦哦哦，了解！！”“嗯。”
端坐在长椅上的入畑伸照一下又一下地点了膝盖，从他的动作频率可以看出。
此刻他的内心也生出了几分焦躁来。
坐在他身侧的沟口贞幸皱眉道：“我怎么感觉不对劲呢，对面再强，也不可能是三人拦网预测成功两次呢。”
其实在场外看得更加清晰，但奈何研磨提醒得十分隐晦，几乎除去猫又教练，没有人捕捉到。
沉默片刻后，入畑目光沉沉，“不好说，大概是及川那边出岔子了，再等一球把。”
松川和花卷不可能同时出问题，那么，只有一个人选了。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问题的入畑要比参与者、甚至对及川彻报以极大信任和滤镜的凉介完全不同。
一下子就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听到是自家二传出问题的沟口眉心一跳，试探性问道：“您的意思是？换掉？”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入畑收回了目光，“看看吧。”
及川彻他真的舍不得换掉，没有他的存在，青城的实力要大打折扣。
矢巾秀如今的实力是不足以他打全国这类的比赛的。
但……
如果到了不得不的时候。
那么，也不是不行。
音驹悄无声息罗织的大网已经覆盖在了青城的脚下，正在慢慢收束着。
可谓是当局者迷，到现在凉介依旧想不通问题在哪里。
他的想法全盘落入了孤爪研磨的预料中。
确实，研磨找不出针对挚友的办法。
但他知道，凉是一个只要信任了，就几乎不会去怀疑的性子。
就算他想到了是及川彻那边出问题了，也会潜意识绕过这个可能性。
然后陷入了思维怪圈中。
哪怕最后他选择怀疑队友，但，局势已成定局。
不着痕迹地睨了一眼看似有些苦恼的白发少年后，孤爪研磨微微一笑。
我也是抱着一直赢下去的心来比赛的。
不会输给你的——
凉。
哨声响起。
决定换一个进攻点的及川彻沉静下来，大脑不断分析这如今的局面。
又是一个稳定的跳发球。
小林阳太在提醒了队友一句后，快步上前，做出了一个下手接球后，将球垫给了前排。
球线不错。
“好一传！”朝着三米线侧身靠近的及川彻屈膝一跃，半眯着眼，余光一瞥。
音驹暂时没有任何动作。
黑尾铁朗半垂着眼皮，似乎没有去关注这一球，但其实他心中早已有些成算。
手腕稍微倾斜了一点，时间也容不得及川彻再去观察，干脆利落地将球传了出去。
“左翼左翼！”黑尾高声道，与此同时，他与山在一个时间出现在了标志杆附近，屈膝一跃。
双人拦网。
【这次音驹的拦网慢了一点啊，之前大手笔的三人预测也没有出现了，那么，青叶城西这次会得分吗？】
松川一静在起跳后，发现了音驹慢一拍的拦网，不禁有些满意。
看来之前真的是运气加实力的表现。
这样想着，他弯腰露出了在身后起跳的岩泉一。
不对！
此刻的松川才发觉到了问题。
他们慢一拍，不是为了拦网他。
而是为了拦网他身后的岩泉？！
双目瞪大的松川暗自懊恼起来。
连续三球都没有动作的凉介在看到音驹的行为后，表情一滞。
梯次，是被小黑猜到了吗？
慢了点的拦网恰好可以拦住岩泉前辈的进攻。
也不会出现在空网的情况，甚至完美合拍。
“——什么？！”同样是发现问题所在的及川彻失声喊道，原本冷静睿智的双眸此刻溢满了不可置信。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的行为被完美预测了？
一共三次进攻，三个不同的攻手。
他们不可能会犯同一个错误。
那么，错误是在他？
及川彻是一个聪明、洞察力很强的人，善于观察他人的行为和弱点，包括自己的。
在初中的时候他还有当局者迷的心态。
但和解之后，他看问题就更加全面了。
三球，已经足够给他很多的提示了。
此刻的岩泉一面对着音驹堪称漂亮的拦网，内心的火气蹭蹭往上涨。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又被猜到了？
【漂亮！看来之前是我猜错了，音驹这次依旧是完美的预测拦网，哇，后排的梯次都能预料到，不愧是【善守】的音驹啊！】
【青叶城西这三球完全被制裁了，他们该如何破解呢？这一局的走向扑朔迷离啊。】
和松川一样，选在了轻扣球的岩泉一皱着眉心，表情很不爽。
立即发现他的意图，黑尾将手臂朝着网上展开，蓝黄色的排球砸在了他的小臂上，干脆地弹飞出去，速度极快地落在了青城二号位的界外。
拦网得分！
19:17。
连续斩获三分。
局势再次来到了音驹压制两分的情况。
“势不可挡是音驹！！”“勇往直前是音驹！！”“音驹音驹无人可挡！！”“音驹音驹永争第一！！”
此刻，音驹应援队跟打了鸡血一般。
声嘶力竭地喊着他们的口号，整齐划一的声音的嘹亮热血，似乎要掀翻房顶，将所有人见识他们的强大。
而青城这边的应援队一个个表情晦涩，将手中的喇叭得咯吱作响。
连续被压制，给他们的打击不小。
坐在看台上的山本拓真攥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对面肯定是有什么计策的，不可能会出现三次扣球失利的情况。”
就算是遇到拦网厉害的男鹿大附，青城也没有这么窘迫过。
眉宇间染上凝重的山崎和树安抚性拍了拍幼驯染的手，沉声道：“不要着急，要相信他们，局势会再次反转的。”
心情跟坐过山车一般的山本深呼吸了好几次，勉强地勾了勾嘴角，“嗯，我当然相信后辈们，他们，不，是我们，我们可是打败了众多强者走到这里的，不可能会在这里沉寂下去！”
“嗯，你说得对，我们不会输的！”
在这一球落地的刹那，入畑伸照微不可查地叹息一声，“沟口，暂停吧。”
没等音驹庆祝这一球，象征着暂停的声音响起。
脸上带着汗渍的黑尾看了一眼青城后，笑眯眯地说道：“走吧，对面看来是有想法了，我们也要商量一下了。”
深谙他们的计策如果被探知，对面换人的话，就行不通，所以黑尾铁朗没有丝毫的意外。
两分的差距，足够他们打赢这一场了。
及川彻不会一直在替补位的。
他可是青城的中心点，没有了中心，青城便很容易被击溃。
哪怕有凉介在。
舍弃及川彻，就相当于舍弃了吉良凉介。
换一个实力不行的二传来，凉介这边的进攻力就会大打折扣。
如果他来担任二传手的话，那么，青城在少了及川彻的同时，又少了一个强大的进攻。
怎么看，都是他们音驹占优势。
这是研磨没有发现挚友的弱点，也是他无意识抓住的弱点。
瞬间明白这个道理的孤爪研磨点了点头，“走吧，接下来还要再商量一下。”
看着有些垂头丧气的学生们，入畑伸照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呵斥或者安慰。
而是将视线投在了表情怪异的及川身上，冷静地问道：“及川，你发现了什么？”
事实已经摆在面前了，此时的入畑心情也说不上好。
这次的决定会令他们处于被动状态了。
太不划算，但又无可奈何。
眸光微闪，带着一丝烦躁的及川彻胡乱擦了一下脸，清澈的音色此刻哑了不少，“对面猜到我的动作了，知道我在给谁传球。”
闻言，白发少年立即抬起头来，一双星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嘴巴微微张开。
是这样吗？
是这样啊。
在及川彻的解释下，此刻凉介终于看到了关键点。
那个一直被他下意识无视的关键。
没错，三个攻手的进攻不可能同时出错。
那么，错的人就是及川前辈。
传球的习惯和动作被研磨摸透了吗？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啊。
之前的细节完美地串联起来，思路清晰的白发少年张了张嘴，但却没有吐出任何一个词来。
因为他知道，已成定局。
犯了致命错误、无法为队伍带来进攻的二传手。
是会被放弃的存在…
这个道理，运用在任何一个位置都一样。
有些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及川彻语气带着艰涩地继续说道：“我的小习惯，比如给岩酱的传球会稍微快一点和比常规高球低一些的习惯，被对面的二传手完全探知到了。”
之前就说过，及川彻善于观察。
他为每一个人的托球看似一样，实则都有细微的差距。
说白了就是，为他们量身定制的传球。
每个人都不一样。
这也是为何青城这边看起来默契十足、并且运用二传手为中心打法的主要原因之一。
及川彻做的这些动作十分细微，之前压根没有人察觉到。
更别说在这个问题上做文章来针对他们了。
这次遇到更加善于观察和分析的孤爪研磨。
及川彻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听到他的解释后，青城众人无一不是诧异。
“你的意思是，传给我们的球，被孤爪看透了？所以他们的预测拦网才那么准确？”
岩泉一越说语气越是低沉。
他十分清楚，如果真的是这个事实的话。
及川彻要被换下去了。
一个二传手的传球体系被对面完全探知的话。
他还如何给攻手传球？
他该如何让队伍得分？
队伍不需要一个送分给对手的选手。
哪怕他是这支队伍的中心，是核心人物。
他们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
更是青叶城西，是宫城县。
光鲜的背后是源源不断的压力。
不可能因为个人感情去做明显错误的事。
及川，现在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