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家教练死死盯着的小肥啾水也不敢喝, 只见他转身面对着入畑伸照，双手乖巧地握着水杯，努力挤出一个无辜的微笑。
他也不敢说话, 生怕先开腔被教训一通。
浑身不自在的小肥啾期期艾艾地望着自家亲亲教练。
他可什么都没干啊。
身体也特别好, 甚至还有余力去跑五十个圈呢。
觉得凉介这副模样有些可爱的入畑伸照哼笑一声，也不逗他了，直白道：“吉良，这局表现得很好, 最后的一球成功迷惑了对面的想法。”
闻言, 不知道是该松口气, 还是无奈教练是在故意逗弄自己的白发少年抿嘴一笑。
那一球是他临时想起来的, 所以抱着试试的想法。
但这些都是基于他对于自己实力和状态的肯定下，才会产生的动作。
没有把握的话, 他是不会去尝试的。
因为这一球是关键球。
他不会拿这个开玩笑。
见他这副不好意思的模样，入畑话锋一转, 语气略带严厉地继续说道：“刚刚，我看你停顿了一下, 是身体不适吗？”
在场外纵观全场的入畑伸照自然能发现凉介一瞬间的僵硬。
他不确定这个不省心的学生是否又故意隐瞒了不适的身体情况。
最后一局了，他不希望出现任何的差错。
只期待凉介并没有出现身体不适。
毕竟, 他们找不出第二个能与牛岛若利抗衡的主攻手了。
吉良不上场的话，下一局的失败率会从50%升高至70%。
不是入畑不自信，不相信学生。
而是——
实力的差距。
他们现在的综合实力确实是县内第二。
但第一与第二的差距不是一两分，而是一两百分。
有吉良在, 这个差距才会追上去。
没有的话，他们来年也很难打过白鸟泽。
天才和凡人之间的差距。
不是努力就能弥补的。
入畑是真的不忍心, 不忍心看着意气风发的学生一次次被击败。
让原本清亮的双眸变得灰暗浑浊。
他也想和学生们一起走向更大的舞台啊。
闻言，白发少年嘴角的笑意凝固了一瞬, 在无人发现的时候，他立即收敛好了因为教练一句话又再次翻涌起来的情绪。
“我那时候不知道怎么接球了，不过我也觉得不是问题，我可以自己调整好。”
少年清越的音色搭配着温和又缓慢的语气，犹如阳光下的山涧湖水般，轻柔又带着逆水的力量。
他该好好想想了。
回答完这句话后，凉介便垂下了鸦羽般的长睫，眼底的沉思之色汇集起来。
扪心自问，如果在关键球的时刻，球来到了他的脚边，后排的前辈来不及救球，身边也没有可以帮助他的人。
那么。
他该怎么办？
用手肯定是来不及的。
那么。
他该用什么？
“嗯，没事就好，你要是有哪里不舒服，要及时告知我，或者是及川岩泉，不要逞强。”虽然见他面色如初，没有闪躲和勉强，但入畑凭借老练的社会经验还是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
和及川彻想的一样，入畑认为现在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询问也好，关心也好。
还是等到比赛全部结束吧。
要不然，很容易影响到他的状态，乃至队伍的整体。
思绪被打算的白发少年也不计较，柔柔和和地笑了一笑，表示自己的知道了。
将这件事埋在心里的入畑微微颌首后，看向了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及川彻。
“及川，接下来是一场硬战要打了，不要拘着之前的战术，不光是要多给球给吉良，其他人也要顾及。”
想了想，他对着岩泉一等人说道：“一会多打打技术球，白鸟泽已经十分警惕吉良的假动作了，换你们上，之前练习的成果也该展示展示了。”
青城除去吉良凉介之外的主攻手，几乎是称不上炮台的。
在没有强劲的扣球力道和控球的情况下，入畑伸照给他们的选择是——
多多练习技术球。
打烟雾战，走多种球路的进攻方式。
对此，青城众人都没有任何异议的。
梯次进攻算是他们玩得好的一种技术球了。
多加一点可以为他们开辟更多的进攻点。
求之不得呢。
对此，岩泉一等人齐齐点头。
“我知道了。”“没问题，下一局我们就试试。”“训练这么久了，确实该用用了。”
好牌要在关键时刻打出。
第五局，就是关键了。
该用就要用。
放心岩泉一他们的稳健，入畑满地点头道：“很好，好好休息吧，一会要全力以赴了，全国的入场卷就在眼前。”
“嗨！”
在众人谈论的谈论，休息的休息的时候，一脸若有所思的及川彻走到了同样是沉思状态的凉介身边。
“呐，星酱。”
“嗯？”抬眸望向他的白发少年歪了歪脑袋，有些雾蒙蒙的金眸中带着不解。
他还没有想通呢，前辈找他有什么事吗？
摸了摸下巴，及川彻眨巴着眼睛，单刀直入地问道：“你，之前在小学是什么社团？亦或是，在初中的时候。”
会想起之前在IH决赛中看到凉介那精妙绝伦的一脚，及川彻总觉得他刚刚的停顿很微妙。
那种格格不入又难过的气息他实实在在的捕捉到了。
想了半天，他决定还是来问问。
直觉告诉他，不解决这个问题的话。
在接下来的比赛，他们会遇到大麻烦。
不是说凉介带来的麻烦，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麻烦感。
眼底飞快闪过一丝了意外和晦涩，凉介有些艰难地开口回答道：“足球。”
他不想去欺骗信赖的前辈，只能说实话。
闻言，及川彻一脸了然，旋即他换上一张笑嘻嘻的表情，右手搭在他的肩上，说道：“这样啊，不喜欢？嘛，没关系哦，不要勉强自己，咱们这边接球水平还是相当不错的呢。”
不知道为何，及川彻听到他说足球的一刹那，就感觉到不妙，大脑不断告诉他。
不要深挖，不要多问。
这样就很好。
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及川彻干脆地转移了话题。
微微垂目凝视着面前面容俊美但带着少年气的前辈，凉介在心中重重叹息了一声，但这种情绪被他掩饰得很好，表面依旧是一副温和的姿态。
“好，我知道的，及川前辈。”
见他面色如常，及川彻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去思考。
足球，确实，看星酱的腿部锻炼度就知道了。
技术嘛，他没见过星酱踢球，但之前那一球确实精准控球。
他唯一能确定的是，他这个小后辈，在足球上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也是一个足球天才。
为什么及川彻能这么肯定吉良凉介在足球上也是天才呢？
因为他从初中才开始打排球了，短短三年就练到了令人忍住不住感叹天才的程度。
只是凉介的入部申请表没有填写小学是什么社团，但这次的询问及川彻知道了。
加之那一个完美的A传球，如果不是天才的话，做不到这种精准的控球。
简直就是球感点满了。
虽然心中的疑惑越发加深，但及川彻并不打算继续询问下去了。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他何必去挖人的伤疤。
等他自己处理吧，他相信星酱一定可以。
在及川彻心中，吉良凉介是一个温柔又强大的孩子。
苦难只是一时间的，他会彻底跨过。
他自身也有灰暗的过去，他们是同类啊。
一定可以跨越障碍。
笑盈盈的白发少年不知道及川彻给予了他最高的评价，他在回答完疑问后，拿着毛巾开始仔仔细细擦拭着手指。
纤长的睫毛细微地颤动着，在眼尾勾勒出了淡淡的阴影，半垂的眸子失去了焦距，里面好像在翻涌着什么，又好似什么都没有的空洞。
足球啊。
现在回想起来，他感觉刚刚重生的厌恶和憎恨都淡了许多。
没有到释然一笑的程度，但也丧失了恨意吧？
凉介胡乱地想着。
他到底该怎么办？
在小肥啾深陷该不该放下的纠结中时——
白鸟泽这边也在激烈地讨论着。
“对面十四号是个大麻烦，拦不住，也难以诱导，你们是个什么想法？”鹫匠锻治有一些针对之策，但他想听听学生们的看法。
被骗得很惨的川西太一和一条和也：……
他们有什么办法啊？
拦、又拦不死，在对面十四号跳跃力高于他们，反射升级优越的情况下。
吊球、超手、直线重扣、斜线、超小斜线，托球。
都是他的进攻手段。
甚至在对面还有剩余击球机会的时候，十四号还可以做出假扣真传。
简直防不胜防。
他们要是有办法，也不至于被骗这么惨了。
哦，还有他那似而非似的左利手扣球。
至今为止，他们都不知道十四号究竟是不是左利手。
瞥见两个人都是一副我不知道，我没办法的表情后，鹫匠教练冷哼一声。
“算了，白布你呢？”
被教练点名的白布贤二郎表情冷淡，但略微抽搐的眼尾流露出了他迷茫又无语的情绪。
“我认为吉良太多样化了，重点防备他得不偿失，在前排只有两点攻的情况下，太容易被他的假动作骗过去，拦网及时或不及时都难以拦死。”
越说条理越清晰的白布顿了顿，在鹫匠锻治那你说的很好，还有呢的眼神下，他继续说道。
“也就是说，吉良和牛岛前辈是可以划分在一个类别的选手，我们只要和青城一样，不要太过将关注点放在他身上，靠扣球拉分就可以了。”
牛岛若利闻名全国的是左利手。
难以预测的旋转和暴扣的力道。
但他本身的技术球少之又少，现在是单凭的天赋和力量加成。
这也是鹫匠教练暂时没有打磨他想法的主要原因之一。
一个左利手暴扣就可以带领白鸟泽跻身全国，这样就很好了。
他年纪也大了，内心是想稳打稳进的。
改变牛岛？暂时他做不到。
也没有办法去做到。
一个人的习惯很难改变的，从初中就带着牛岛的鹫匠只能期望他在国青或者以后的职业队学习到更多的技术。
现在他只能继续打磨他的左利手暴扣。
反观吉良凉介的话。
优越的体能、反射神经、敏锐的洞察力、还有那颗无时无刻都在保证清晰的大脑。
令他成为能够在全方面开花的存在。
球技众多，虽然都不是精益求精，但胜在他可以掌控。
完全是多边形战士。
给他一年的时间继续成长的话，说不一定真的可以和牛岛不相上下了。
天才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只是短短的三四年时间的训练，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打败那些训练了十多年的选手。
就跟牛岛一样，完全的实力压制。
存在在金字塔上的天之骄子。
“白布说得对，我之前就告诉你们，不要过多关注十四号，还有，他的左利手应该是诱饵，不是左撇子，之前的扣球大约是他学着若利才扣出的一球。”
经过一整局的观察下来，鹫匠眼光毒辣地判定凉介就是一个右利手。
为什么会用左手扣球？
那是他在比赛中现学现卖的。
要不然，在比赛中他为什么不用？
左利手的加成不是开玩笑的。
入畑只要不是傻子，都不会发出不让选手用惯用手的指令。
“真的假的？居然是现学的？怪物吗？”闻言，一条和也挑了挑眉，眼底带着惊叹。
这也能学啊？
离谱啊。
对于教练的肯定，除了牛岛这个熟悉左利手和白布这个和凉介在一个俱乐部相处的人之外，都是一脸惊讶。
连带着天童觉也惊呼道：“看来对面的十四号是个天才啊，若利君的左手扣球都能立即解析并运用起来。”
哼了一声，鹫匠沉声道：“不要再提防这个不大可能出现的左手扣球了，在十四号扣球的时候，你们除去拦网之外，站位千万不要集中，知道吗？”
对视了一眼后，众人齐齐喊道：“好的。”
“还有，认真起来吧，这次的青城已经在逼近我们了，不要再散漫了，不要给自己后悔的机会啊，笨蛋小子们。”
确实，因为常年稳居宫城县第一，队员们的心态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了。
变得有些高高在上，认为自己的队伍在县内无人能敌了。
虽然这种自满很微弱，但却实实在在地影响到了他们的比赛心态。
就是因为这个下意识的心理，导致第四局被青城压制了三分。
在第一局凉介发力的时候，他们也是被压制的。
在经过教练这番话下，本来就意志坚定的众人如醍醐灌顶般纷纷摒弃了暗藏在内心的高傲。
一个个表情严肃，眼神认真。
“好的，我们知道了，鹫匠教练，请放心！”
见他们精神气都变得饱满起来的鹫匠锻治眼中划过了一丝满意。
这样才对嘛。
身为top可以严肃可以认真。
但绝对不要自傲自满自得。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你不知道下一场比赛会不会遇到黑马踩着自己扶摇直上。
保持谦逊吧。
这才是强校，才是县内top该有的骄傲。
“好，休息一下吧，最后一局，我相信你们可以。”
“嗨！”
时间一晃而过。
宫城县春高男子组决赛最后一局——
正式开始！
哨声响起。
站在界外的白布贤二郎吁出一口气，原本清清冷冷的眉眼染上了几分的锐利。
鹫匠教练说得对，他虽然跻身到了首发位置，但也不能因此自满懈怠啊。
他可以很想和队友们，和牛岛前辈一起去全国的！
扫了一眼对面的站位后，白布将球抛于空中，快速地拍打在了排球上。
球线略有一些飘忽，在过网的时刻朝着右侧拐了个弯。
“我来！”小林阳太见状喊了一声后，不算高挑的身体却十分灵敏，只见他朝着后三的位置一个大跨步后，快速蹲下身子，后腿膝盖曲在地板上，前腿下蹲，腰身朝后倾斜，高举着双臂将球托到了前排。
“好一传！”知道前辈给力的及川彻在二号位向前迈了两步，做出了上手托球的动作。
弧线不高不低，方便了及川彻托球。
想起入畑教练之前的叮嘱，岩泉一和松川一静用眼神交流了一番后，双双后退开始上步助跑。
情绪时而高涨时而低落的白发少年在看到前辈的动作后，扬起了一边眉毛。
那他来帮帮忙吧。
有了决断的凉介手臂向后伸展开来，从五号位开始绕着来到了后三接近后二的位置开始起跳。
前排的岩泉一从四号位跑到了三号位，一副要打短平快球的姿态。
从他身后绕过去的松川一静眉眼冷静。
青城干脆上来就是三个进攻点。
及川彻在扫了一眼后，理解就明白岩泉和松川的打算，在感受到身后传来的声响，加之余光一瞥。
他嘴角勾起的弧度越发大了。
很好，星酱当诱饵，大概率会引得对面防守的。
要说及川彻或者入畑没有料到白鸟泽大约会选择不将过多的精力放在凉介身上，那肯定是假的。
就凉介自身他都清楚，对面防备又不会多防备的。
但这是刚开局。
休息的时间并不多，想要立即转化之前就一直带来的紧绷感和警惕。
是不大可能的。
前排的大平在看到凉介起跳后，几乎是下意识挪动着脚步朝着接近二号位的反向跑去。
见到这幕的及川彻忍不住在心中偷笑一声。
看吧，他的猜测没错吧？
少了一个攻手，够了够了。
见时机成熟，在岩泉一起跳的瞬间，及川彻细微地转动了一下手腕，屈指将球托了出去。
要打短平快球吗？
半眯着眼睛的天童觉在直感不明确的时候，选择了在中路拦网。
与他差不多一个时刻到的牛岛也选择拦网中路。
现在的情况是，大平狮音单人拦网远在另一边的凉介，天童牛岛拦网中路的岩泉一。
谁都没有注意到，从岩泉一身后绕过去，贴近他的松川一静在岩泉挥空的时刻，一跃而起。
“什么？！居然是前交叉？！”拦网失利的天童觉稍微提高了一点音量。
侧斜着身子起跳的松川一静难得畅快一笑，及川彻托的半高球刚刚适合他的起跳姿势，只见他对准还处于击球点排球，大力一挥——
砰——
蓝黄色的排球砸在了白鸟泽无人防守的三米线前。
扣球得分！
1:0。
青城拿下第一分！
“好球好球松川！”“最棒最棒松川！！”
“再来一球再来一球！”
应援队孜孜不倦地拍打着手中的喇叭，齐声喊着。
“十四号居然是诱饵，抱歉，是我过早判断了。”径直走来的大平狮音有些无奈。
说实话，青城之前的技术球也仅仅只是多方位进攻和梯次，还有一些快球。
偶尔会有背错。
但前交叉他们是第一次见到青城用。
居然藏到最后一局。
也是够有耐心的。
手背抵在腰侧的天童眯了眯眼，看起来像是发现好玩事物的猫咪，“有趣，难道这局青城不打算靠十四号拿分了？”
“我觉得不是，感觉青城的技术球没有生涩感，不过前交叉也好，后交叉也好，我们看清楚就行了。”大平认真地说道。
“嗯，不要大意了。”牛岛半敛着睫，语气淡淡的。
这一球是他们的不注意，还是要转换一下心态。
“也是。”“我的拦网不会差的啦，安心安心。”
“嗯，我相信你，天童。”
“嗬嗬嗬嗬，那是当然的。”
白鸟泽的氛围很好，只是失一球而已，他们也得知了青城的一些打算。
“好球松川前辈。”为他们当了一次诱饵的小肥啾一脸惊叹地夸赞着。
扣得很爽的松川一静笑了笑，疏淡了眉眼的懒散，显得有些少年意气，“第一次就成功，也是我没有想到的。”
“好歹我们也是练了小半年了，对自己有点自信啊。”也是诱饵的岩泉一不满地说道。
作为显眼包，花孔雀当仁不让地得意扬眉道：“还不是有我的托球，我可是完美骗过了对面的拦网哦。”
短平快球和半高球是不同的弧线。
但及川彻这人脑子好，而且善用心理。
所以他在传球的时候转动了一下手腕，加之岩泉一在距离他很近位置起跳，所以他托的球乍看是短平弧线。
但实际上是半高球。
“及川前辈的控球控得很好哦。”星眸含笑的白发少年从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得到夸夸的及川彻下巴扬得更高了。
眉梢的得意劲都要溢出来。
无语地看了他这副鬼样子，松川选择了转移话题，“下一球不能用前交叉了，换吧。”
对此，岩泉一是完全赞同的，“确实，对面大概有防备了。”
和幼驯染脑回路连在一起的及川彻也微微颌首，“到时候是情况而定？合适的话，你们示意一下我。”
青城众人的默契很深，有时候不需要言语上的交流，光是用眼神，他们就能知道对方的想法。
当然，这种默契也仅存在比赛了。
没人想在日常读懂及川彻的眼神。
会很烦的。
闻言，小肥啾有些灵动地转动着眼球，带着一股黠意，只见他走上前道：“那个，我有些想法，和前辈们不一样，可以听我说一下吗？”
“嗯？”“什么？”“你说。”三人都用着信任又暗含宠溺的目光看向了嘴角噙着笑意的白发少年。
搓了搓手，小肥啾眨巴着眼睛，压低声音开始解释起来。
一会后，及川彻了然地说道：“OK，没问题，可以试一试。”
松川和岩泉对视一眼后，点头赞同。
“我也觉得可以。”“那就试试吧。”
得到前辈的三票通过的小肥啾笑弯了眼睛。
“好的，那就拜托前辈们了。”
最后一场比赛，凉介决定将能用的战术都用上。
压制王者，跨越王者——
成为王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