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找你何事?”
“他想让我支持他成为太子.”
和我想的一样,他现在太急迫了,野心勃勃的,明眼人都能看到.
“那你怎么想的?”我问他.
“想你所想.”他回道,眼角带着笑意,“今夜不回去.”他突然凑过来低声说道.
“不回去,去哪里?”我疑惑地问他.
“就留在宫里.已经让王爷安排好了,守卫那边不会记录我们出行的时辰.”
不知道段劭临又卖什么关子,他说不方便在宫里拉我的手,让我跟在他的身后别走丢.又说似锦给我化的跟鬼一样,他实在不想继续多看我一眼.
我与他一起来到了宜妃那个废弃的宫殿,上一次忌日我们来看过李嬷嬷,今日来也不知为何事,段劭临说只有呆在这里才无人在意我们的存在.一个被遗忘的角落,一个不得宠又逝去的嫔妃,一个早就被淡忘的老嬷嬷.
李嬷嬷比上次见到时更苍老了些,她的手会止不住地颤抖,拿东西也不稳,看到我们的时候脸上洋溢着慈祥的笑容,段劭临每一次见她都会亲自去搀扶着她,比对自己的母亲还要亲昵,他很少在他人面前展露出脆弱的一面,可是在李嬷嬷面前,我仿佛看到了不再故作坚强的他.
“劭临,三皇子,你们来了?怎么没让人提前通知下,你看我这里,都没做什么准备.”李嬷嬷在身上擦了擦手.
“没事,我和颜浔就来看看您,陪陪您.不用准备什么.”他拉着嬷嬷坐下.
这若华殿无人居住,空荡荡的,但是清扫得很干净.
“娘娘生前就爱干净,不能染灰尘,她总说自己见了太多脏东西了,只希望死后能得到清净.”李嬷嬷念叨着.
段劭临给她拿来了毯子盖在腿上,细心地理了理她凌乱的头发,如此轻柔.我痴痴地看着他,他又回以我一个笑容,冷不防地让我涨红了脸,像是偷吃被发现的小孩,着急忙慌地低下头去.
他收回目光,看向李嬷嬷,说道:“以前都是春竹帮忙打理的,娘娘总说春竹细心.”
“是啊,娘娘待她好,她却不记着,还反咬一口,说娘娘要害公主,往公主的食物里下毒.娘娘这么良善的人一生从未想过害谁,最后还不是被人算计死了.”
“嬷嬷上次交由颜浔的粉末,想必也是冒死留下来的吧.嬷嬷知道那是五石散吗?”
她摇了摇头,回道:“我现在做什么事情其实贤妃都知晓,我能活着都是因为有你们在暗中保着我,那个粉末是最后一次娘娘服药后,我偷偷留的.我总觉得这其中是有蹊跷的.”
“五石散确实是味药引,可以治疗风寒,提人精神,但是这药毒性也大,长期服用就会皮肤溃烂,浑身燥热.宜妃娘娘离世前,不是总闭着不见人吗,有传言说是瘟疫,所以才迁居于此的.”段劭临娓娓道来,李嬷嬷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说道:“这药是太医所调,春竹熬的,药方也是经过多个太医查看的.”
“赵太医,对吧?前些年告老还乡了.药方没错的话,只能是熬的人动了手脚.”
“春竹吗?”李嬷嬷深神色惊恐.
段劭临点了点头,淡然地回道:“恐怕是的.贤妃带走了她.”
他见我一直盯着他看,在我脸上轻轻捏了下,我怒视着他,他笑道,“你在想什么我都知道.”
“嬷嬷,我借杂役房一用.”段劭临说完,就拉着我往后面走去.
“你要做什么?”我好奇地问他,他带我来到了最里面一间小屋子,屋子里也没什么东西,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只有几张床铺和一些箱子.
他弯腰去翻找,我也不知道他到底要找什么,东西翻得乱七八糟的.
“幸好还有!”他面带笑颜地把一套衣服给我.我展开看了下,诧异道:“太监服?”
“是,等夜黑了,我们就去贤妃宫里转转.”
“你疯了?被发现了怎么办!”
他已经开始脱衣服了,我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他什么都不愿意与我说,还拉着我一起送死.
“宋吟,宜妃的死我一定要查清楚的.这是我答应他的.”
每一次遇到与颜浔有关的事情他都无比认真,就算身陷险境都要不顾一切去试一试.我神色落寞地看着他,“既然如此,我陪着你就是.”
“宋吟.”他看着我,他的眼眸清澈透亮,流露出掩饰不住的振奋之色,突然低头在我锁骨上咬了一下,我吃痛,推开他,他擦拭着嘴角,勾唇笑道:“没有下次了!”
他指的是程行之留下的痕迹,现在被他的齿印覆盖上了.
这个疯子!
我拉过他的衣襟,他没站稳,倒在我的身上,我伸手钻入,一下拉开他的衣服,在他裸露的肩膀上发狠地咬了一口,口齿内夹带着血腥味,他却依然抱着我没有松手.
“以牙还牙!”我说道,刚想起身,他按着我的头贴上了他的唇,我们真是两个疯子!在这样的时刻这样的地点发狠地亲吻啃咬着对方,如饥似渴,想要把这几日的思念都弥补上.
“段劭临!正事要紧!”我推开他,他委屈地看着我,低垂着眼睑说道:“我与常茹什么都没做,那晚我醉了,睡在书房.我和她已经达成共识,为了彼此的利益我们只能如此.宋吟,我……”
“我知道!别废话了,你不会是想跟我在这里谈情说爱吧.”他愿意与我解释,我心里已经释怀,其他的都不重要.
我们俩换好太监服,彼此对视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还挺那么回事的.
“段公公,请吧.”
“还是你先请吧,宋公公.”
李嬷嬷是聪明人,不用多说什么,只嘱咐我们千万要小心为上,我们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刚才临走前,段劭临死活要帮我再化一下脸,现在我们俩真是比鬼还难看.
“春竹肯定已经被灭口了,我们去贤妃宫里能查到什么?”我疑惑地问他,他把手指放在我唇上让我不要发出声音,小声说道:“去看场戏.”
“那我们也不能明目张胆地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