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维莱特大人，难道您不希望阿克塞恩先生重回沫芒宫吗？”
“当然希望。”
“我们有个很好的办法，您可以去尝试。”
“好。”
枫丹墨蓝色的夜清透瑰丽，立足于穹顶之下，宛如头顶一滩波澜不起的巨型湖泊。
人鱼躺平在海面，周身围绕了四五只跟他一样姿势的小海獭。枫丹气候太宜人，缺少像夏威夷一样刺眼的阳光，不过龙璟更喜欢夜间，静谧而美丽。
通体银白的人鱼是海面独特的一抹白，他长发海藻般泡在水里，睡颜祥和。耳边水声响起，双目被笼罩住，那维莱特被水托起，他在龙璟身前，自上而下看着他。
那维莱特吻上爱人浅色的唇，把他唤醒。
“不忙工作了？”
“他们给我放了假。”
“半天？”
“未来都是。”
“……”龙璟的沉默表明了不信，那维莱特还是没把手拿开，他碾过龙璟微张的唇，顺着下巴往下，咬住他滚动的喉结。
“那维……”气氛不太对，龙璟把他的手拿开，看到了披散着长发的那维莱特，他穿着璃月式的复古锦袍，苍青色很好衬托他白得过分的肤色，幽幽的紫眸带着腻死人的笑意。
“怎么披头散发的？”
“出来的太急，没来得及弄好头发。”那维莱特偏了下头，后脑勺有一只调皮的海獭扒拉长发固定身形，嘴里叼着发冠，被发现后立马跳下肩头，潜进了海底。
“你给我回来！”龙璟去追，小海獭纤细灵活，眼见着要抓住了，那海獭却将身一扭，反而杀了回马枪逃走了。
龙璟这般大的人，还跟一只有灵性的小兽计较起来，从海底又追上了岸，龙璟又不忍使用冰元素力冻伤它，下手又不敢太使劲，与之周转几个来回，小家伙上了岸小短腿跑不过他，被按在怀里挠了个痒痒。
“阿克塞恩。”
最高审判官风度翩翩站在面前，温柔笑着呼唤他的名字。龙璟才意识到此处是难得一见的花海，被他鱼尾碾过的地方，都被那维莱特复原了。
“发冠还给你，不，我给你戴上吧。”
“好。”
男人低下头，由他抓弄满头长发，那维莱特从不特意打扮过自己，也不保养皮肤头发之类，他本身就生养得好，发质柔顺靓丽，龙璟爱不释手。
这片花海开遍了姹紫嫣红、说不出名字的小花，小海獭也是受了那维莱特的意引龙璟来到此处。风一吹，满天花瓣化雨纷纷扬扬，龙璟很是喜欢，又烦忧说：“会不会太消耗你的力量了？”
“这并非是我开的。”随手拂去一身湿意，那维莱特长身玉立，身段无双，若放在华夏古代，穿着这么一件长袍，引人魂牵梦绕，非卿不可。
难怪那维莱特如此钟意自己穿古袍，看着身心愉悦，大饱眼福。实际上是那维莱特不喜欢龙璟穿太少衣服，虽未到有伤风化的地步，露出一点皮肤他总过分在意。
那维莱特的白发是天生的，人类龙璟可不是，白发褪不回黑色，是他藏在体内力量依旧在着侵蚀他，世界之外的力量过分霸道，那维莱特无可奈何。
绵延花海，清风朗月，正是那维莱特给龙璟独一份的婚礼。他对着天地、大海和山川起誓，余生珍爱龙璟，不负年华。
誓言太重，揣得心口沉甸甸，他们以花环作戒，共同举行仪式。
双双躺在花海里，龙璟抚摸那维莱特的长发，轻声念道：“回去当最高审判官也没什么不好的，正说明人们需要你，你要是跟我一样也辞了职，芙宁娜的眼泪可以把枫丹廷都淹没了。”
“无碍。我已慎重挑选候选人，倘若芙宁娜需要的话，可将之培养成刚正廉洁的审判官。”
“可是人类会有私心，做不到绝对的刚正廉洁。”
“我也有，龙璟。”
四目接触，眼中的爱意如蜜在水里化开，丝丝缕缕甜进心里。龙璟意动，他主动凑近几分，燎人的呼吸烫在男人脸侧，他一垂下头，就能碰到龙璟。
“困了吗？”
短短三个字，再旖旎的气氛都化为乌有。
龙璟怀疑自己在他眼里是否吸引人，“我……”他努力挤出笑容，“还不是特别困呢。”
作祟的小手偷偷探进男人的衣下，偏偏那维莱特无知无觉，他看着幽深的夜空，神态如夜寂寥。龙璟最爱他这副模样，偷偷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男人疑惑看过来。
“忘了问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写法，还有生日的？”
那维莱特老实回答：“我入过你的梦，对不起。”
“这不是什么冒犯的事情，不用说对不起。”
那维莱特的眼睫毛太浓长，他本身毛发是浅色的，唯独眼睫毛乌黑，如自带眼线，能够笼罩住眼底的一片光，被这双眼睛盯着，龙璟的心思也不禁被掰得正直起来。
他收回了咸猪手，发出理直气壮的声音：
“那维莱特，我们私奔吧！”
……
芙宁娜刚颁布婚礼的准确日期，突然收到消息说龙璟和那维莱特出境了。
“？？？”你们是要结婚的知道吗！她为了这个家操心太多了！
毁灭吧，世界毁灭吧！
说起来，能够悄无声息溜出枫丹，还是愚人众打得掩护，还派了船专门接送，行事效率比沫芒宫办事还高。龙璟听到那维莱特说沫芒宫的职员连一枚小小的打字机键帽都要上报给最高审判官，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
国家机关办事严格很正常，就是有点过于不通人意了些。
“把烂摊子都丢给芙宁娜会不会不太好？”
“我把水形幻体留给她了，虽无法审判公正，也能够解答问题。”
“你想的真周到。”
龙璟和那维莱特以游客的身份来到须弥的奥摩斯港，之前没来得及细细游玩，有那维莱特在，说什么都要玩个畅快。
兰纳罗的寓言故事深受孩子们的喜欢，龙璟想起上次偷他衣服的几颗蔬菜，“它们该不会是兰纳罗吧？”
“怀有童真之人才有可能看到兰纳罗，你很幸运。它们是一种美好的象征，也会给你带来好运。”
“你怎么说话这么甜了，是不是有人教过你？”
那维莱特装无辜糊弄过去：“须弥风格的衣服你要尝试一下吗？”
“要！”
须弥的异域风情给龙璟代入感很强，他们很有缘地撞见了带着自家雇主出来散步的迪希雅。
“哟，这不阿克塞恩嘛，旁边这位是……”
龙璟拉了拉那维莱特的衣袖让他自己介绍。
那维莱特很有礼貌开口：“你好，我是阿克塞恩的丈夫。”
“你们这么快结婚了吗？”迪希雅很是惊讶。
“结了！”龙璟接口。
那维莱特：“但是没来得及领取结婚证，暂时还不受枫丹法律保护。”
迪希雅和她身边的雇主看他的目光都不对劲了，哪有先上车后补票的道理？
龙璟岔开话题，“迪希雅，你不去护送物资了吗？雨林和沙漠的关口刚打开，运送的东西那么多，你也放心得下？”
“我相信我的兄弟们，总不能都让我日夜去盯着吧，我也是要休息的好不好？认识一下，这位是我的雇主迪娜泽黛，非要跟我来奥摩斯港挑选香料的。明天是花神诞日，也就是小吉祥草王的生辰，节日盛大，还有很多活动，要不要来看看？”
“好啊。”
“那就这么说定了，现在就出发，天黑之前就能到须弥城！”
迪娜泽黛身子骨羸弱，赶车速度明显慢了许多，那维莱特坐在驮兽上，车厢里龙璟和二位女士交谈。
“你们认识多久了，就这么快认定对方了？”迪希雅一副过来人的口吻，“他看着不好相与，你别被骗了。”
“很久了。”也不清楚是几百年还是上千年，还是他死缠烂打好久对方才多看两眼。
“所以他是什么来头，有固定房产和工作没有？为人处世的态度怎么样？听你的话吗？”
龙璟笑着一一跟她说明白了，跳过最高审判官的身份，只说他在枫丹审判庭有不小的职位。
在外的那维莱特还是一字不落把他们的话收进耳中，车夫闲来无事，发现他只是表面看着矜贵高冷，实际上人也有礼老实，也跟他攀谈起来。
“如今老婆不好找，男人还是得疼老婆……额，男老婆也是老婆。千万不要把人家累着了，而且更要注意他身边的狂蜂浪蝶，特别是你对象长这么好看，有夫之夫又怎么样，万一你们拌个嘴，立马就有机可乘了。”
那维莱特如好奇宝宝又请教了许多感情问题，路上有盗宝团横空出没，看到龙璟的脸就萎了，逃得飞快。
有惊无险到了须弥城，入城时看守给每个人都戴上漂亮的花冠，那维莱特是由龙璟亲手戴上的，活像是什么部落传位仪式，他一本正经得让人也严肃起来。
须弥的美食很有特色，除了那干得能够抽干水分的椰碳饼，那维莱特表示这不是给人吃的。
“那维莱特，你给我表演一下那个吧，就是那个小小的、可爱的少年体！”
那维莱特不理解：“我本人都在你面前，少年体会抑制我的力量施展，我无法完全保护你。”
“这是在须弥主城，不会有危险的，你就变一下嘛，好不好？”变成少年意味着不能跟龙璟有太暧昧的举动，而且还要成为“弟弟”。
龙璟抱着香香软软的小少年睡了一夜，小那维莱特清晨想起早还挣不脱龙璟的怀抱，他往下一滑，钻了出来。
清晨的空气清新自在，推开窗扇，外头的人们早已为了节日忙碌不停，龙璟被吵醒了，揉着眼睛走过来，“早呀，亲爱的。”
小那维莱特一回头，就撞进一片肌肤细腻微凉的胸口，觉醒人鱼血脉的龙璟体温比常人低了一些，也显得那维莱特暖的像火炉，他的脸被迫埋进睡衣敞开的胸膛，闷得喘不过气来。
“你……好好把衣服穿上。”
“可是须弥的天不冷不热的，很是凉爽。”龙璟背对那维莱特换衣服，须弥款式的长袍圆形衣口开得大，后背缕空，那维莱特坚决不让他把头发扎起来。
须弥城有很多小吃摊子，人多扎堆，就事先在旅店吃早餐个半饱再出去。
“先生，我们卖出玩偶的收益都将捐赠给沙漠吃不饱穿不暖的孩子们，您可否尽力而为发发善心，买下玩偶也相当于是帮助了孩子们！”
老板嘴上求人发善心，实际穿着并不差，想来从中牟利不少，牺牲自己良心赚取别人良心。
不会真有人买吧？
“老板，这些多少钱，我全要了。”
龙璟惊讶看去，一名金发男子财大气粗，老板笑得合不拢嘴：“一共二十万摩拉。”
狮子大开口啊！
金发男子居然没有讨价还价，他摸摸后腰带：“诶？我钱包呢？好像是落在家里了，老板能不能……”
“没钱还来凑什么热闹，滚滚滚！”不想那老板脸色一改，把金发男子给赶走了。
男子还嘀嘀咕咕：“我真赚了点钱能付清的，哎，出来太匆忙没带上钱包。”肚子还不适宜发出咕噜声，也是一天没吃饭了。
他不经意回头对上龙璟探究的目光，咧嘴友好笑了下，俊逸的脸难掩窘色。
长得好看还很有善心，龙璟好心请他吃顿饭，对方感激得一塌糊涂。
“我叫卡维，是一名建筑师。”卡维说起自己的建筑作品时龙璟认真倾听点头附和，顿时对这位请他吃饭的大好人相见恨晚。
耳边一阵嘈杂起来，原来是小吉祥草王游街，人们退避让道给花车，对她祝福感恩，赞美和鲜花不断，持续了很久。
提及小草神，不得不提起那场差点覆灭须弥的造神计划，以及某位救世英雄旅行者了，荧的事迹光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的，说书人还夸大了说，虽是浮夸些，食客们听着也爽。
卡维吃饱舍不得走，他的小嘴就没停过，跟龙璟谈天说地，小那维莱特插不进嘴，就默默当个背景板。
“平白吃你一顿饭多不好意思，晚上我请你，这就回去拿钱包。”
“好哇。”也许关系就是你来我往建立起来的，多交几个朋友都不赖。
龙璟和小那维莱特在咖啡厅外的桌子坐了一会，遇到了迪希雅她俩。迪希雅大大咧咧坐在龙璟身边，打响指招来服务员点了两份咖啡：“昨晚陪着小姐做了好多送给大巴扎小朋友们的布偶，针线活哪是我这个战士擅长的，不过小姐的请求没办法狠心拒绝，只好委屈一下自己的利爪了。你弟弟看着和那维莱特有点像啊，该不会……你要对小孩下手了吧？”
“当然不是，这就是我对象，只让他变成小孩而已，你看多可爱。”
“年轻人玩得就是花啊。”
龙璟说起之前卡维差点被骗的事。
迪希雅爽朗大笑：“我不说我都忘了，我听过好几回老好人卡维的名字，说他爱心泛滥，是个冤大头。要我说啊，如果他去了沙漠，不出半个月，定被榨成人干。”
冤大头老好人回来了，跟他们去大巴扎给孩子们发礼物，小孩给他戴上花冠，都能笑得像个三岁小孩。
卡维一定和派蒙聊得很来。
有额外的两位女士加入，卡维还是很大气包下一桌子饭菜，烤肉放上架子，每个人都能动手。龙璟会把“不小心”烤焦的肉串给小那维莱特吃，小少年不敢怒也不敢言。
卡维心大，没看出他俩的关系，“阿克塞恩，你真照顾你弟弟，还带他来那么远的地方玩耍。”
“这是我唯一的弟弟，当然要好好疼爱啦！以后还要靠他娶媳妇养老呢！”
那维莱特偷偷在底下捏住他的手，反被龙璟厚脸皮挠他掌心调戏，那维莱特耳根红了红，沉默吃着肉串。
晚上各回各家，龙璟洗香香躺好在床，恢复成男身形的那维莱特压上来，龙璟推不动他，“我刚吃饱。”
“吃撑不建议躺下睡觉，来做个运动吧，你上我下。”
“？？？”龙璟一脸赔笑，“那维莱特，我今天只是开个玩笑，别生气嘛，我给你个亲亲。”
那维莱特举起他的手过了头顶，长长的头发散落在龙璟脸侧，男人背着光源看不太清神情，他的脸越来越近，清冷如寒松的气息熏得龙璟大脑不清醒起来，他要亲上去的时候那维莱特把头一偏。
“睡吧。”
“！”龙璟的睡意完全被吓跑了，他想把光撩不负责的那维莱特掐起来，“我睡不着了！”
“睡吧。”紧闭上眼睛的那维莱特把他按倒在自己胸口。男人只穿着白色透肉的衬衣，衣扣拧开两粒，给了龙璟机会，他仰起脸咬住那维莱特下颚，微微用力，留下清晰的牙印。
估摸着明天是不方便见人了。
那维莱特眼睛没睁开，龙璟突然身子一抖，“你……你抓我屁股，诶别，别揉！”
那维莱特果真听话收回了手，被子一裹住龙璟把人晾起来，“睡。”
“……”龙璟睁眼到天亮，那维莱特也没睡，数着他的心跳过夜。
早上八点，龙璟得以挣开束缚，他最先化成人鱼形态扑倒那维莱特，他一失控，尖尖的犬牙就扎进男人的脖子里，血涌了一身。
“对、对不起。”知道自己做错事的龙璟收起鱼尾和利爪。
“阿克塞恩，控制不了本能不是你的错。”那维莱特捧起爱人的脸，望进他血色未褪的瞳仁里，“我们今天去拜会一下小吉祥草王如何？”
“好。”
纳西妲没在净善宫休息，她在教令院处理杂事，昨日的游行让她额外堆积了一些公文，倒不是教令院废到只能草神维持秩序，是她觉得自己还在汲取知识的阶段，想上手提高熟练度，这样才能更快找到问题根源所在。
“你们来了。”智慧如小吉祥草王，一早就知道他们的到来。茶香在茶水间溢开，那维莱特开门见山：“我现在不是自最高审判官的身份来拜访的，而是以阿克塞恩丈夫的身份。我想知道，他身体里的侵蚀该如何洗去。”
纳西妲沉吟了一会才回答他：“我也没有绝对的办法，只能提出建议：你们可以去甘露花海看看，也就是前代水神逝去地方。”
那维莱特和草神在聊天，龙璟自己逛了一遍教令院，巨大的图书馆藏书眼花缭乱，他看到了派蒙严令禁止接触的艾尔海森，对方专心看书，心无旁骛。
龙璟朝反方向走去，试图翻看几本书。啊，好晦涩难懂的字符，他果然还是适合看儿童读物。
这里的书很少配上插画，枯燥而密密麻麻的字体盯久了眼睛疼，龙璟正想把书放回去，一时忘记在哪个夹层里了。
“第159号左侧倒数第三。”身后冷淡的男声友好指明，龙璟说了声谢谢，回头看到一张帅到可以原地出道的脸。
突然被美色霸凌了一下，龙璟一阵恍惚。那维莱特寻着气息找过来，看到龙璟旁边的陌生人：“那维莱特，阿克塞恩的丈夫。”
“艾尔海森。”
两大帅哥同框总是养眼，不过气氛好像有点不对？
“久仰那维莱特先生的大名，请坐，现在是下午茶时间，可以适当放轻松聊聊。”
艾尔海森看着是个纯种人类，感情收敛得比那维莱特还过分，压低的眉峰莫名不近人情，说话口吻又带着点诡异的幽默感。
“那维莱特先生觉得雨林如何跟沙漠建立友好关系呢？”
艾尔海森起了一个话题，后面都围绕国家政治而聊的天。龙璟起身了，很好，这都不是他感兴趣的话题。
他往后拉开了距离，掏出留影机对着他们拍摄。可取标题为两国大帅哥的首次交锋，相信会很吸引眼球。
一个小时后，那维莱特起身，原因是艾尔海森要继续工作了，不然他们还能彻夜长谈下去。
“那位书记官还不错吧，你们聊天的时候感觉好严肃。”
“他模样虽年轻，处处都有独到的见解，跟他一番交谈之中，我也学到很多东西。的确，身处高位果然限制了许多想法，我应该多出去走走，感受各个国家的治国理念。我们去沙漠吧，阿克塞恩。”
“你应该不喜欢太干旱的沙漠。”
“旅行者跟我说过，上一代水龙王熬不过四十载的夏日，我也不会熬得到，难道我还熬不过一两天吗？如今气候算不得燥热，我不可能错过一点能够清除你侵蚀的办法，明知而不为，那样太折磨我了。”
龙璟默默抱住了他。
“其实在归还了七神之一的权柄时，我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你。”那维莱特握住龙璟的手贴紧自己的脸，他的眼神说不出的惆怅与怀念，“倘若我若是诞生得更早一点，是不是就能救下堕落的你……对不起，我不该有这种想法，逆天改命也是一种罪恶。”
教令院不是方便聊天的地方，再回到旅店，那维莱特看着有些打不起精神，龙璟拨了拨他后脑勺上敏感的蓝色触须，对方身子一抖，再没反应。
如果是在枫丹，早就大雨倾盆。
“别伤心，又不是不让你去。”龙璟从背后抱住他，一口一个宝宝喊着，偷偷咬上他耳上的银色耳饰，往外扯了下，“你小时候不是喜欢这么玩吗？”
那维莱特眼睛一亮，回身抱住他，“你想起来了？”
“有过这么一段珍贵记忆而已，我早已经放下对人类的仇恨了。”尽管侵蚀犹在。
“我们会去甘露花海的，那维莱特，但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