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璟刚穿到异世界的那几天,雨下得很大。白茫茫的雨幕笼罩在洁白典雅的建筑,龙璟穿着青灰色的长袍,从街巷走过。

  他驻足在咖啡厅前,点了一杯咖啡。任由旁人惊恐的目光打量,他友好和老板道谢,突然发现自己忘记带钱了。

  “尊贵的阿克赛恩大人,就当是市民对您小小的敬意,请您收下吧。”

  “别这么称呼我,我都已经退休了。下次一定带够钱。”青灰色衣袍青年不自在地笑了笑。他分明长相俊美,从骨子透出来的清冷却拒人千里之外,人们都因为他的决斗代理人的身份而避让不及。

  他今天刚把一个小朋友活生生吓哭。

  龙璟本意不想伤人,也有些无奈。阿克赛恩的修罗名头太过响亮,加上他冷酷无情的工作风格,每次他一和人决斗,都会导致伤亡,过分冷硬的性格也招惹不少仇家。

  龙璟一口闷了滚烫的咖啡,这让他发冷的四肢逐渐回温。

  而咖啡厅老板收敛了笑容,对身边冷漠的同事说:“目标出现,速去通知仆人大人。”

  “是。”

  龙璟徒步经过狭长的过道,雨水冲刷在他柔弱乌黑的长发和衣袍,又似被隔开化作水珠滚滚而下,他淋着雨,却未湿透半分衣角。

  他在街角撞上了一对被抢劫的母子,刚走过去,劫匪回头看到他,恍然见了鬼,丢下钱袋立马就跑了。

  他也没打算追,捡起地上的东西递给女人。

  “魔……魔鬼!”女人瞳孔止不住缩小,紧紧抱着同样在颤抖的孩子。

  雨还在下。

  龙璟回到“歌剧院”。此时审判结束,被告人被判为有罪,他被警员左右挟持拖下去的时候,嘴里还在喊着冤枉,而人们笃定他有罪,无人给予怜悯的目光。隔壁临时办公室里,最高级别的审判官整理手上的公文,抬起狭长锐利的眼,“你又出去了?”

  “我不信邪,去找找线索。”龙璟耸耸肩,他坐上客椅,交叠长腿,身上还带着咖啡的苦涩以及雨水清冷的气息,他的眼充满了不服输,“我一定会血洗冤屈,证明自己没有错。”

  “谕示裁定枢机是不会出错的。”那维莱特的手指在桌面轻扣,“回家吧,阿克赛恩,你太钻牛角尖了。”

  龙璟……也就是阿克赛恩,其实是原主帮人审查案件时,他发现了隐情,苦于没有证据直接证明,间接导致了受害者的死亡,加害者逃之夭夭。他不想再牵扯其他人,果断卸了任职,自顾自去追查凶手。

  二十年来,他一直在失败。

  龙璟醒来时伤的很严重,如果没有那维莱特,他就要断气了。他对这位外冷内热的审判官莫名很有好感,何况他是个颜狗同性恋,那维莱特的每一点都特别贴合他的xp。

  他如今无家可归,财产都被扣押起来,只能委屈住在那维莱特的家里。

  舒舒服服躺在柔软的沙发上,品尝着那维莱特亲手熬制的茶。落地窗外的天气多雨转阴,天空阴沉得随时都要落下大雨。

  “那维莱特,我听小孩说,很久之前枫丹有一个水龙王,他哭泣的时候天也会下雨。”

  “传言。”那维莱特转身要走去厨房。

  “给我拿一瓶枫达,要冰的!”

  “你体寒,不适合吃冰。”

  “我不管,你给我拿!”

  那维莱特总是拿他没办法。吃过晚餐,二人面对面坐在沙发,夜幕降临在海平面,相隔很远,龙璟也能看到海上的渔船灯光闪烁。

  “那维莱特,你说说……枫丹之外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那维莱特沉默,顺着他的目光一同看向环绕整个枫丹的大海,说是海洋,不如说是正在慢慢淹没枫丹的内陆湖,枫丹迟早要成为其中的一部分。

  这是神奇的世界。人类和魔兽共存,有庇护人类的神明,被崇敬的魔神,还有七种不一样、带给无限力量的元素力。

  这是个叫做“原神”的游戏世界。龙璟曾经是开服玩家,他只玩到了璃月,因工作太忙就退游。没想到地图都更新到了枫丹,他还穿过来了。

  他不认识什么枫丹水神,却总误以为那维莱特是。毕竟这个家伙审判的时候公私分明,还会使用水元素力,不过他没找到水系神之心藏在哪里,这家伙穿得太厚了。实际上他不是。

  有时候他真想揽住那维莱特的脖子告诉他:我和风神喝过酒,和岩神拜过把子!

  龙璟酒品不好,很轻易就醉。上次他醉醺醺地把自己想象成小鸟要去飞翔,还好那维莱特留意他要跳百米高的楼及时出手相救。

  而如今,他安分躺在沙发里,蜷曲身子如在胚胎的婴儿,长发柔顺散落在层叠的衣袍上,浑身散发悲伤的气息。

  那维莱特找不到曾经挚友坚决的冷酷模样,他对此感到陌生。而眼前的人模样未变,只是更多愁善感了。

  人类总是这样。他们时而贪婪,时而仁慈,时而懦弱,时而果敢。

  那维莱特以为是当年的案件给好友的打击太大了,则对他多了几分恻隐之心。他把人轻松抱起来,送回房间。

  次日的天很晴朗,龙璟睡得舒坦又清爽,他穿来异界总会提心吊胆,睡前都要喝点酒麻痹麻痹心神。

  “那维莱特?”

  那维莱特在做早餐,其实他看着正经认真,调制的口味不太能让正常人适应,差点把龙璟吃到胃疼。龙璟每次都没有审判官大人醒得早,也没有机会阻止他好心做早餐。

  那维莱特坚信人类一日三餐不落下,龙璟的身体状况就会好一些。

  不知道那维莱特是怎么把寡淡无味的蔬菜沙拉做出烧焦的味道,每次吃那维莱特做的东西,龙璟兴致缺缺,只能用余光瞥着审判官漂亮的侧脸下饭:“你怎么天天起得比我早,该不会昨晚又没睡吧?”

  “嗯。”那维莱特垂着渐变幽紫的非人兽眸,戴着深色手套的手捏着银色的小刀,在给吐司抹奇怪的酱。

  据说这个酱是用几十种海底生物制作而成,贵的离谱,只有那维莱特这种有钱人才消费得起。不过也不好吃,主要是富有营养,也可入药。

  龙璟不喜欢吃药,那维莱特就用了这种方式。

  龙璟很少见过那维莱特睡觉的样子,甚至是休息的时候他都坐在冰冷的书桌,单手撑着自己的脸。这是真真正正的工作狂魔,一刻也不停歇。

  还好我辞职了。

  察觉到龙璟的心思,那维莱特抬起头,他端着要命的夹心吐司走过来,冷酷宣判:“今天哪也不许去,在家里好好待着。”

  “我……”不。

  在那维莱特冷漠的眼神注视下,龙璟始终说不出后半个字。

  社畜去工作了。龙璟在清冷宽大的住宅里百无聊赖,门口被锁死,窗外是几十米高的海平面。他虽然曾经是厉害的决斗代理人,不代表现在也很厉害。

  他只空有非人的蛮力,和一块黯淡无光的冰系神之眼。

  他穿进来之前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宅男,入了社会后天天打工,没时间娱乐和交男朋友,如今得了空闲,反倒不知道做什么才好。这里又不能上网冲浪。

  龙璟翻着冰箱找吃的,他看到冰箱还有上次别人送的几瓶烈酒时,突然来了兴趣。

  阿克赛恩突然变得贪吃起来。那维莱特去集市逛了一圈,他手里提满了和他酷哥外表不符的瓜果蔬菜,他希望今晚好友吃到大餐会开心一点。

  他只有这么一个算得上交心的朋友了。他很珍惜。

  作者有话要说:

  双向奔赴,一个迟钝一个敏感

  ——放个预收

  [原神]失忆后成了愚人众团宠

  左枯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他本为愚人众执行官的第十席,整天就是个没存在感的任务工具人,因为喝酒误事耍了下酒疯面具掉了,所有人对他的态度产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愚人众都是颜值至上的吗?

  没想给博士当实验研究,突然整失忆了,恶名在外的愚人众大佬们每个好感度对他都不低。

  左枯:?

  我这是进了贼窝了?

  ——

  失忆前左枯还是妥妥的工作狂,天天累的像条狗,比工具人还惨,反而失忆后过得滋润无比。

  是的,愚人众每个人说话好听,男帅女靓,除了他之外,天天被散兵骂得羞愧戴上了面具,被富人追着讨情债。他们随便拉一个出来帅得能出道,左枯不一样,天生是混吃等死的。

  因为失忆,许多事情不太清楚,女皇让左枯挑一个执行官当监护人,颜狗的他目光在众执行官绕了一圈,立马选择了某个笑容俊朗、和蔼可亲的家伙。

  随后发现货不对板。

  某天误入博士的闺房,看到夹在书页里以他名义写的粉色信封。

  #关于我失忆前怎么爱上了一个除了脸一无是处的败类#

  现在退货还来得及吗?怎么会在一个人身上栽两次跟头啊。

  ——

  左枯后来发现——

  任务难做时,丑角会放他长假。

  敌人棘手时,队长会帮他解决。

  缺少钱花时,富人甩他摩拉袋。

  生活无聊时,公子带他玩冰钓。

  只有博士,锲而不舍追问他为什么要离开。

  ——

  多托雷为做实验丧心病狂,自己都不放过,再次不惜代价取得了左枯的监视权,这一次,左枯凭借自己得到了所有人的喜爱,也不再需要他的怜悯。

  他重获了他的目光,苦苦经营的温柔陷阱化作泡影,他看着自己沉沦在左枯的目光里。

  他变成了自己最为讨厌的、耽于感情的那类人。

  【我爱你,我想杀你,我疯狂的爱人。我要你——腐烂的肉身翻山越岭,惨白的骨头炖进汤里,细碎的骨灰种进土里,来年收获更多的你。】

  排雷:

  1.受美不自知,失忆前恋爱脑,失忆后清醒,执拗切片反派攻,最后只剩下本体,追爱火葬场。

  2.主要记录愚人众相亲相爱的镁壕日常。

  3.轻松向,HE,不好说甜文,但不虐。受会带崽跑,崽是攻的切片幼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