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沈玉山抬手接住了那两枚珠子,落在他手中后变的晶莹透亮起来。
“这是怜儿的眼睛。”
现实中她本是被挖掉双眼,但又因沈玉山,她化为魂体时拥有了这双眼,这本就是不可存在的。
眼下怜儿没将它带走,想必也是发现了这一点,所以就留给了沈玉山。
沈玉山闷声嗯了一下。
眼下他们在那个世界过了五个多月,回来却才过去不久,堪堪半个时辰。
沈玉山将那双珠子收了起来,便打算去看看陈清安怎么样了,虽然这里才过去不久,但他却实打实的在里面待了五个月。
这么一想确实还挺久的。
只是刚抬脚手腕便被人给扯了住。
沈玉山侧身回眸,看到了宋迟晦暗的神色,接着便被直接按在了房门上。
宋迟,“你之前说的,可还作数。”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侧,沈玉山不自在的撇过脑袋,“自然,作数的。”
他向来信守承诺,说出去的话自然也都作数。
“嗯。”
宋迟轻轻嗯了一声,而后在他嘴角轻轻啄了一下,便松开了他。
沈玉山得以喘息,立马转身打开门,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出了房门,沈玉山大大的喘了口气。
整理了下衣衫便施施然向着陈清安所在的雅室走去,抬脚便对上了顾野。
她正待在原主,双眼看看天看看地就是不敢看沈玉山。
分明一副心虚的模样。
沈玉山轻咳了一下,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问完又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的房间,宋迟也跟着走了出来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沈玉山顿时明白了。
许是刚才的话被她给听到了。
顾野心虚的笑了笑,“我就是出来透透气,对,透透气。”
说着便慌忙的起身,小跑着进了陈清安的房间。
沈玉山无奈的摇了摇头,听到就听到呗,他自觉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谈个恋爱而已,有什么好避讳的。
而后也跟着走到了房前,迈脚走了进去。
屋子里曲长老刚收了东西,江岁正趋步跟着帮他背起了药箱。
“师弟。”
曲长老净了净手,抬脚走了过来。
沈玉山点点头,眼睛扫过了床榻上面色苍白的人,“师兄,如何了?”
曲长老摇了摇头,伸出手牵起沈玉山走到了外面,“不太乐观.....”
全身经脉尽断,重塑也是个很大的工程。
况且他内里五脏六腑皆受到了重创,双眼也被挖去,那双腿更是不用说了,腿骨缺失,何止是不太乐观。
感受到身后如芒在背的视线,沈玉山不动声色的抽开了被曲明远牵着的手,“还是有劳师兄,尽可能的医治,我这里有可以代替双眼的东西,麻烦你帮他融进去。”
说着沈玉山便将先前怜儿那双珠子给了曲明远。
他接过后,对着沈玉山笑了笑,“你开口,我自是会尽全力的,不说恢复如初也定让他好好的醒过来。”
有他这句话,沈玉山就彻底放心了。
曲明远的医术,这片大陆他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若是他都救不了的人那才是真的无望了。
“那就先谢过师兄了。”
沈玉山对着曲明远躬身行了礼,却被他伸手给托了住。
那张原本清润俊逸的面容上,满是不赞同的神色,“你我二人,一定要这般见外吗?”
沈玉山露出一抹温笑,“是师弟的不是。”
送走了曲明远,宋迟那张脸已经快沉的往下滴水,面色黑的不行。
“他只是我师兄。”
这有何好介意的?
沈玉山不太理解,他又回屋看了陈清安,站在床边看他的脸色还是那般的苍白,只是呼吸算是平稳了不少。
双脚也被上了药,给包了起来。
沈玉山为他掖了掖被角,又嘱咐顾野照顾好他,便退了出来。
出来时,宋迟已经不见了身影,院子里江岁已经送完曲明远走了回来,只是身后还跟着穆铮的身影。
“师叔。”
走到前,穆铮对着他见了礼。
沈玉山看看他又看看江岁,目光中划过一抹怀疑,他一个外门的亲传弟子没事往他这无念峰跑什么?
“师尊,是我请穆师兄来的,陈公子是男子我和顾姐姐照顾起来多有不便,这才请师兄帮下忙。”
沈玉山内心恍然大悟,他点了点头,“嗯,还是你想的周到。”
这段时间忙昏了头,他倒是把这茬给忘了。
虽说修炼之人不在意那些繁缛礼节,但这样贴身照顾多少是有些不合适的。
他伸手拍了拍穆铮的肩膀,“辛苦你了。”
“不辛苦,弟子应该做的。”
沈玉山当时也没细想,甚至忘了江岁他们不适合照顾,还有杂役呀。
转身便向着自己的屋子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只是走到房门前才细品出这其中的不对劲,“不是,那也不用将穆铮喊来吧。”
那么多杂役,随便找哪个不行,何至于让穆铮从外门大老远的跑过来,这距离可算不上近。
不行,刚收的徒弟,位子还没暖热呢。
一想到这个,他立马就转身要去找那小子算账,只是下一瞬房门突然被人从里面给打开。
原先消失不见的宋迟冷不丁出现在房内,伸手便将他抓了进去。
“你倒是悠闲,还有空关心别人。”
这是什么很难理解的事情吗?
沈玉山眸色古怪的看着他,他自己的徒弟他当然要关心,要是晚了免不了被人给拐跑,到时候他这个当师尊的脸面往哪搁。
很快,沈玉山便收回了心思,因为他闻到了空气中那股淡淡的血腥味。
“怎么有股血腥气。”
说话间,就看到宋迟走进了里间,然后便看着他坐在床边褪下了上衣。
光着膀子趴在了他的床上,后背原先包扎的布条再次被血染红。
啊不是,这伤还没好啊。
想想也不对,距离宋迟受伤好像也不过几天的时间,原先也只是有了结痂的迹象。
他上前在床边坐下,然后将那层布给取了下来,后背的伤口已经崩开了。
“你做什么了,这伤口蹦成这样。”
原先分明都快好了。
沈玉山脸色也沉了下来,这人当真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