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现在喜欢你,一颗心只能放一个人,我之所以放不下许木,是因为我觉得我对不起他,是我害死了他的弟弟,我不知道该怎么弥补他才好,我愧对于他。”
天亮了,秦宴说完站了起来,他对许木,只剩满怀的愧疚,那份炙热的喜欢,早就随着许木离去的那些年,消失殆尽。
他能重新爱上一个人,就说明他的心是空着的。
“那你打算怎么补偿他呢?”
不知怎的,陆昂也觉得内心有点烦躁,被无端卷入这场爱恨情仇之后,秦宴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想先找他聊一聊。”
秦宴回道。
“哦。”
陆昂心情很糟糕,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的这个小习惯。
正当陆昂准备离开的时候,秦宴上前抱住了陆昂,在阳台吹了这么久的冷风,他们的身上都带着寒气,可是抱在一起,身上仅存的暖意无限蔓延,很舒服很安心的感觉。
“陆昂,我一直都在你身边的,不要轻易放弃我好吗?我会尽快处理好这件事情。”
有时候,承诺比谎话更伤人,因此,秦宴不轻易许诺。
“好。”
即使听秦宴许下了承诺,陆昂的心情依旧坏到极点,他从来不听别人说什么,他只看别人做了些什么。
“陆昂,那你待会还和我一起去参加秦浩的订婚吗?”
秦宴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回去收拾一下,再睡一觉,十点在门口会合。”
陆昂应下了,他想了很多,总觉得是自己对秦宴太苛刻了,他占有欲强是一回事,但他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许木曾经照亮过秦宴的生命,也是第一个照亮秦宴生命的人,对秦宴来说当然意义非凡。
他转念一想,要是秦宴真的在见到许木之后内心毫无波澜地和他谈恋爱,他或许会觉得不正常。
陆昂觉得,对于曾经爱过的人,哪怕是分开了,在人群中再次相遇,心还是会微微颤动,熟悉的感觉还是会油然而生,更别提秦宴还亏欠着许木一条至亲的性命。
光是想想,心里就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
这种感觉就像,在身无分文的时候,被迫背负着上百万的巨额债务。
他想看看秦宴怎么处理这件事情,他想给秦宴,给自己一个机会。
人都是要成长蜕变的,陆昂成长过,但没原谅过任何人。
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准备离开,却被秦宴拉住了。
“陆昂,能不能陪我睡会儿,抽屉里没安眠药了,我睡不着,我怕我不休息会儿精神太紧绷了,怕是没办法去参加秦浩的订婚宴。长兄如父,我的状态很重要,可是这个时候买安眠药,来不及了。你放心,参加完秦浩的订婚宴,我马上就去药店买安眠药。”
秦宴可怜兮兮地看着陆昂,他想陆昂陪着自己,他一个人的时候总喜欢对着黑暗的角落胡思乱想,根本睡不着,他想试试,陆昂陪着自己是不是会安心一点,说不定他就能睡着了。
“行,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以后睡不着也别去买安眠药了,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陆昂虽然没学过医,但也大概了解安眠药不是什么好东西。
“陆昂,那我以后睡不着可以找你吗?”
秦宴顺水推舟,提出了另一个请求。
他有什么坏念头呢,只不过想不靠安眠药睡个好觉而已。
“秦宴,睡觉,别得寸进尺,再不睡,我就走了。”
陆昂皱着眉看向站在床边的秦宴,他快速躺在了床上,掀开了另一边的被子,示意秦宴快点睡觉。
秦宴耷拉着头躺到了陆昂身边,他和陆昂隔了五公分,这样躺着,他根本感受不到陆昂的任何气息。
于是,秦宴开始往陆昂身边凑,他的手轻轻地放在陆昂的腰上,一个用力,成功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陆昂困得不行,他眼睛都没睁开,“别闹,睡觉。”
语气中满是宠溺和无奈,他把秦宴搂在怀里,两人面对面睡着,呼吸交绵,很是暧昧,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境下,秦宴成功入睡。
闹钟准时响起,醒来的时候,陆昂看着窝在他怀里睡得正香的男人下巴上已经长出了青色的胡茬,莫名觉得有点心疼。
他轻轻拍着秦宴的后背,“秦宴,到时间了,该准备去参加你弟弟的订婚宴了。”
“嗯,知道了。”
秦宴语气很疏离,仿佛睡前赖着让陆昂陪他睡觉的人不是他一样。
事实上秦宴只是还没完全清醒过来,他没睡醒的时候,对谁说话都这样。
陆昂被秦宴的语气给无语到了,他没再管秦宴,穿好拖鞋和睡衣回到了陆家。
——
粉色的房间里,摆着各种裙子和高跟鞋,一张大得夸张的化妆桌上摆满了化妆品和护肤品,喻茹穿着大红色的礼服,白得发光。
她期待着秦浩来接她,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她觉得和秦浩相处得很舒服,因此她才会这么快松口说和秦浩订婚。
她想象了很多种秦浩来接她的场景,可当房门被敲响的时候,她还是很紧张。
“请进。”
喻茹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她早就准备好了,可她找不到给秦浩发消息的理由。
她看着秦浩穿着高定西装,梳着大背头,看向她的眼里满是光。
“喻茹,我来接你了。”
秦浩笑着走向他的女孩,他的女孩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美,喻茹的美是高贵,典雅,她的气质,让他深深臣服。
“秦浩。”
喻茹主动牵上秦浩的手,笑着唤他的名字。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还是说不开心?没关系的,你有任何想法都可以和我说,我听着。”
面对如此温柔的秦浩,喻茹踮起脚尖,凑到他的耳边细声说道:“秦浩,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别让我失望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