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奕恒原本也只不过是在逗陆小凤,他还欠着陆小凤的人情, 只要陆小凤真正的需要他帮忙, 他就不可能置身事外。

  如今看着陆小凤这般着急, 他也就收敛了心里的那一点儿恶趣味,认真问道:“怎么回事?”

  “叶孤城身受重伤。”

  傅奕恒皱起眉头。

  他虽然不曾与叶孤城一战, 但是在白云城的时候也见过叶孤城的剑法,更何况叶孤城本身内力不俗,除了那些隐居的大佬之外, 他在年轻一辈之中应该少有敌手, 这身受重伤又是如何而来?

  “是什么样的重伤?”宫九问道, 他的声音有些玩味。

  傅奕恒十分敏锐的发现宫九他对于叶孤城的态度本身就有些奇怪,他之前并没有过多去探究宫九身上的异常, 倒也没有将这个放在心上, 只当做宫九与叶孤城的势力都在海外, 怕是有过什么矛盾。

  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他扫了宫九一眼, 将视线放在了陆小凤的身上,等着陆小凤给自己一个答案。

  “是剑伤, 伤口上还有毒素, 正中了他拿剑的肩膀, 倘若这个伤口治不好, 一代剑仙就此坠.落。”陆小凤有些惋惜的说道。

  “我看你却是并不怎么难过的。”

  “道长你可不要这样说!”陆小凤搞怪的挤了挤眉毛, 看着对面三人都不搭理自己的逗趣只好撇撇嘴说道:“叶孤城如今受了伤,同西门吹雪的比试自然就不了了之了,一条手臂换一条命, 也不知道值不值得了。”

  傅奕恒看了他一眼。

  还没等傅奕恒开口,陆小凤又说道:“只不过对于他们那样的人来说,不能再拿剑就已经等同于要了他们的命吧!”

  如此,傅奕恒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陆小凤他什么都懂,不过是身为一个朋友总是不希望自己的两个好友非得要高的一个你死我活的下场的。

  “走吧,只要不是太重的伤应当都可以治。”

  这一行四个人只有傅小六对于叶孤城和西门吹雪这种没有什么感觉,他拽着傅奕恒的袖子问道:“道长,如今叶孤城身受重伤,那比试不了了之岂不是庄家成了最大的赢家了?”

  “小六子你真是太聪明啦。”陆小凤道:“道长快一点儿,咱们赶紧去瞧了叶孤城的伤,我现在倒是觉得这件事情不可能那么简单的了。”

  “……”

  “我怎么能够把陛下给忘记了呢?!”

  “所以,你见过陛下了?”

  陆小凤讪讪一笑,“我之前不是听说那下盘口的赌坊背后是陛下吗?于是我就悄悄的溜进紫禁城去了,结果我被陛下逮了个正着。”

  “哇!你见到陛下了呀?”傅小六十分崇拜的看着他。

  有了傅小六这个捧哏,陆小凤说的越发起劲了:“那是当然,我当时正好从梁柱上下来就和皇帝陛下面对面碰上一个正着!你猜怎么着?”

  “陛下要打你板子吗?二十大板那种?”

  “不不不,陛下他叫我不要出声,把我拉到内间一起喝茶吃了小点心!皇宫里准备的点心那真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点心了!”

  “哇!陛下真的太好了。”傅小六也就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够流露出几分小孩子的神态来,他嫉妒的看了陆小凤一眼,皱着眉毛鼻子,显然是十分的羡慕他了。

  陆小凤哈哈一笑:“所以,我就和陛下成为好朋友啦!”

  傅小六神情低落了一些。

  陆小凤多么聪明的一个人呀,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从身后腰带上摸出来一个酒葫芦递给傅小六:“这是我从皇宫里面摸出来的好酒,送给你啦,如此,你可愿意交我这个朋友呀!”

  傅小六看了他一眼,很老气横秋的说道:“我还是个小孩子,不可以喝酒。”

  陆小凤:“……”

  他被噎住了。

  好在傅小六很善解人意的接过了他的酒葫芦:“不过我还是很谢谢你,我们已经是好朋友了!这酒我可以留着给道长喝吗?”

  “当然可以,送给你的东西就是你的啦!”

  哄好了傅小六,几人也就到了集市上了。

  偏偏叶孤城并不在集市,他甚至不在白云城的产业,而是在城外一个破落的寺庙里面。那里正好与傅小六的那位老乞丐坟墓位置以京都为中心点呈现出对称形态。

  几人横穿过京都来到这个破庙的时候,太阳已经彻底的跌入地平线,京都被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破庙的大堂里堆着一堆燃烧的柴火,应当是以前用来做梁柱的木材,上面刷过油漆,即使油漆早已经剥落的差不多了,放在火里燃烧着也时不时的会哔啵炸开一片火花星子。

  叶孤城身上的伤不是作假,他坐在石头台阶之上,身上的白衣已经被染上了鲜血。

  他就那么垂着眼皮坐在火堆前,好似根本差距不到来人一般,并不曾因为脚步声的接近而有半点儿动作,好似已经石化。

  傅奕恒走到他的身边,伸出手捏着他肩膀上破开了洞的衣服轻轻的揭开,就看到里面血肉翻开的模样,深可见骨。

  被破开的伤口颜色已经变的乌青,显然是淬了毒的效果。

  他这般检查完毕,叶孤城才抬起头看他:“我已经用内力逼过毒了,如今倒不算很严重。”

  傅奕恒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拿给叶孤城:“吃一粒,这个药丸是我配置的解□□,可解天下大部分毒素。”

  除了重水中毒这种的,一些化学毒素和物里毒素,这药丸子都能够起到作用。

  叶孤城也不迟疑,他用大拇指将瓷瓶盖子撇开,倒出一粒绿豆大小的褐色药丸子放入口中直接咽了下去。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傅奕恒猜测过京都的临江阁是叶孤城的产业,直到后来见到了白云城特有的白茶,他就知道自己猜测的并不假。

  那些临江阁临江楼临海阁之类的名字大约是叶孤城那些手下的一种恶趣味,为了打造一个品牌才取的这种相近的名字。

  叶孤城如今身受重伤却不在自己的地盘上待着,反倒是跑到这荒郊野岭的破庙之中,怎么看都叫人觉得奇怪的很。

  “我如今上了一个杀手组织的暗杀名单。”叶孤城并非是一个话多的人,他和西门吹雪一样,在不感兴趣的事情上面颇有一种惜字如金的感觉。

  明明这件事情关系的他的个人安危,偏偏他就说了那么一句话就垂下了眼皮看着跳动的火焰不知道在想什么去了。

  傅奕恒从头到尾就没有关注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自然是不可能根据这一句话去推断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的,宫九可能知道一些内幕,但是他这个人也有着万事不上心的特质,自然不可能开口。

  如今只剩下陆小凤的眉头越皱越紧。

  “你说的可是中原一点红曾经在的那个杀手组织?”

  这件事情,陆小凤也算是有所耳闻。

  他知道江南有一个杀手组织,海外还有一个杀手组织,江南那个杀手组织只要有钱,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普通百姓都能够下得去手,倒是海外那个杀手组织门槛高许多,内里高手数不胜数,一般人也不见得能够请得到他们动手。

  如此,陆小凤第一个猜的就是江南的那个杀手组织。

  叶孤城神色不变,陆小凤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我想要暗杀叶孤城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想必那个组织出动的人手不算少,而且还出动了精锐之中的精锐吧。”

  中原一点红的暗杀手段让不少贪官污吏心里都留下了阴影,但是这人行事非常的正派,与那个组织不同,如此他背离了组织之后,那个组织的人就在没有出现在人前过了。

  “他的剑招很刁钻,实力绝对在一流之列。”

  这个世界的一流含金量可是大的很,许多原本单独拿起来看都算得上是英年才俊的人凑在一起都不见得能够算得上一流,只因为这一辈也算是人才辈出。

  那个暗杀叶孤城的人使剑,并且实力在一流之列,一下就能够将范围缩小许多。

  但是这些人毕竟只是一把伤人的武器,真正需要在意的是幕后的人。

  “是南王?”因为知道了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的比斗之中还有皇帝参合,他倒是没有像之前那样只将怀疑对象放在了武林人士一列。

  很快,陆小凤就猜中了真正的背后黑手。

  南王想要造反,他造反的方式也很奇葩,是杀死皇帝,然后让自己的儿子去当皇帝,如此他就需要一个剑法高超的人去刺杀皇帝。

  正好他的封地能够控制住白云城的经济命脉,如此他就用这个为要挟,让叶孤城不得不上了他的贼船。

  奈何南王真的是运气不好,刚刚有点儿异动就被原随云那边的搞事行为暴露了两边打诨的二五仔金九龄金捕头,而且金九龄因为惧怕宫九直接就去自首了。

  这一波骚操作直接把南王打的措手不及,可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他一面假装自己并没有二心,和自己的儿子一起上京城自述,一边让叶孤城向西门吹雪下帖子。

  然后他刚刚到达京城就发现叶孤城好像和神侯府的追命有什么往来,这特么情况就不妙了啊!立马的,南王就将自己的计划一变再变,直接就花了重金请杀手刺杀叶孤城,然后弄一个人代替叶孤城去参加紫禁之巅的比试。

  他甚至还不惜下血本请了那个杀手组织的头目出手刺杀皇帝陛下。

  按照他的这一番骚操作下来,就有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整个京都的水被搅浑的一片,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真正能够语渔翁得利的人怕只有那位皇帝陛下了。

  陆小凤将来龙去脉都理清楚了,在破庙里走了两圈,看着傅奕恒十分镇定的给叶孤城金针度穴,而宫九同样好像没有从他这一番推理里面听出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他再转头看向傅小六,这小孩子一整天情绪大起大伏,这会已经趴在火堆边上睡着了。

  陆小凤:……

  “你们就一点也不担心吗?如今外敌正在虎视眈眈,要是咱们内部再闹分化的话,最后只会让北狄的那些胡人乘虚而入,难道你们忘记了当初的大宋了吗?”

  傅奕恒:“陛下自有决断的。”

  他比陆小凤想的更多更远,结合陆小凤的一番推理,倒是从皇帝陛下的这一系列的事情当中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只怕这位皇帝陛下有心想要管教江湖事宜了。

  不过也是,历来就没有哪位皇帝喜欢自己的治下出现那么多不在法律管辖范围之内的头铁武林人士。

  无论是六扇门还是神侯府的四大神捕,他们大多都是面相武林人士而非普通人就能够看得出来,这些皇帝陛下本身就没打算放过武林这块刺头。

  那位陛下未必不知道南王的打算,他怕是想要借由这一场闹剧一般的比试树立起皇家威严来。

  而那些上蹿下跳去黑市花重金买绷带的武林人士不仅要给皇帝陛下贡献一大堆银子,最后还要成为被杀鸡儆猴的那只猴子。

  啧啧,略心疼他们几秒钟。

  想到这里,傅奕恒看了陆小凤一眼:“陛下将分发绸缎的事情交给你,黑市上也出现了绸缎,这件事情肯定要出现纰漏,你如果不想要背这个锅就赶紧去找你的陛下朋友好好说上一说吧。”

  到时候,陛下应当会看在陆小凤明白了他的计划还帮着他完成的份上,不将这个锅扣在陆小凤的头上。

  傅奕恒能够想到的事情,陆小凤自然也能够想得到的,就算他一时没有想到,被傅奕恒这样一提点自然也很快就想到了。

  他的脸立刻就成了一张苦瓜脸。

  “真是个大麻烦啊!”

  “这麻烦是你自己要沾上的,又怨得谁?”

  陆小凤笑道也是这个理,随后他又笑呵呵的对叶孤城说道:“既然现在你并无什么去处,不如同我去一个地方?我保证绝对的隐蔽安全。”

  叶孤城只看了他一眼就站起身来,并无半句客气也没有半句拒接。

  这种时候还有朋友出现相助本身就是一件温暖人心的事情,更何况叶孤城的身上不仅仅只是身系他自己一个人的性命,还有着以他为天的白云城上上下下数以百计人的性命。

  在这种时候,他自然不会去讲究什么高手的傲气。

  叶孤城从来都是一个很拎的清的人。

  他明知道南王的计划不可能会成功,为了白云城,他依旧答应了这种明知道自己无论成败都只会是死路一条的事情。

  更是在追命找上门来,带来了圣上的口谕之后就毫不犹豫的将所有的一切都托盘而出。

  他知道怎么选择才是对于白云城最有利的。

  他并不只是一个纯粹的剑客,他还是白云城的一城之主,他需要护住那些满心敬爱着他的白云城百姓!

  叶孤城这个需要治疗的患者都走了,傅奕恒和宫九自然不会还待在这个破庙里面,他抄起睡着的傅小六跟了上去。

  陆小凤带的路果然隐蔽,进了京都还要七拐八拐的,一路上竟然连半个人影子都没有。

  很快,一行人就在一家糕点铺子的侧门前停了下来。

  陆小凤的面上带着欢快的笑容敲响了这扇门。

  门很快就打开了,里面是一个头发发白的老者。他看着陆小凤笑了笑,显然是认识陆小凤的,随后扫了陆小凤身后站着的人一眼,退开了一步做了一个请进的动作。

  “我就不同老伯你客气啦!”陆小凤直接就蹿了进去,“西门西门,快看谁来了!”

  他喊了两声就回头冲着叶孤城他们挤眉弄眼:“你瞧!任谁也不会想得到西门他在京都里的落脚点居然是一家糕点铺子!”

  “更加让着这些人猜不到的是,剑仙叶孤城会待在剑神西门吹雪的身边!”

  任谁都只会觉得这二人怕是见面就要打起来!

  西门吹雪很快就出现了,他穿着一身白衣,正是被街上那些个青年剑客们争相模仿的款式,他并没有拿着剑,反倒是身边站着一个已经有些显怀的妇人。

  他身上的冷气已经散去了许多,再不像曾经那样只是一个冰冷无情的剑客,觉得世界上最美的花朵就是从剑上吹落的血花。

  “可以呀,西门!”陆小凤笑哈哈的道,意指他身边的夫人的肚子。

  然而西门吹雪就算变得温和了一些,这份温和也不是谁都有的,他将夫人往身边带了带,确认已经安置妥当以后才抬起头看向了陆小凤,他眉眼间的温柔却是散去了个干干净净,大有陆小凤要是再敢调侃他夫人,就给他一剑的感觉。

  陆小凤摸了摸鼻子,只觉得自己交友不善!

  你瞧瞧他这交的都是些什么样的朋友!一个比一个见色忘义!而他就是那个被抛弃的义!

  西门吹雪已经不再看向陆小凤这只跳脱的小凤凰转而看向他身边人,一一扫过之后将视线落在了叶孤城的身上。

  “你身受剑伤。”

  “是的。”

  “你本应当世无敌。”

  “没有人是无敌的。”

  西门吹雪微微皱眉,身上的冷气又盛了几分,一旁的孙秀青扯了扯他的袖子,西门吹雪身上刚刚聚齐起来的冷气就散去了,他转头看向孙秀青,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肚子上:“难受了?”

  孙秀青摇了摇头,从他身边看了过去:“不知道几位这是……”

  她的心里有些不安。

  她或许已经猜到了什么,可她还是选择了询问出声。

  “贫道傅奕恒。”

  “叶孤城。”

  唯有宫九根本懒得搭理他们,甚至觉得和这些人坐在一起还不如拉着道长去睡觉,要不然就算和傅小六斗嘴都要比几个冰雕木头在一起呆坐着有趣的多。

  “这位是我的爱人,九公子。”

  孙秀青面上出现了几分讶异之色,她自从同西门吹雪在一起之后就再没有出过万梅山庄,自然是不知道江湖里发生的那些事情的。

  好在她很快就收敛了自己的心神,将眼神落在了叶孤城的身上。

  一个人最在意的到底都是与自己息息相关的事情,旁的事情就算再怎么惊世骇俗,对于他们来说也不过是茶余饭后的闲谈,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我观叶城主身上受了严重的剑伤,不知道叶城主与外子的比试……”

  “不用担心。”西门吹雪截住了她的话题,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掌。

  他知道自己与叶孤城终将会有一战,一柄出世剑与入世剑之间本身就是互相克制又互相辉映的。

  如此,孙秀青面上的担忧隐了下去,好似被安慰到了一样,可她眉眼之间却并无半点儿快乐。

  西门吹雪并没有久待,直接揽着孕妇孙秀青回了房间。

  好在他的管家安排的很有条理,并没有半点儿怠慢之感。

  一直是个作精的宫九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很安静,傅奕恒回到房间里就拉着他的手坐了下来,目光落在他的眼神里,半点儿不避讳的与他四目相对。

  宫九撇开了视线。

  “你怎么了?”

  宫九依然很沉默。

  当他越深入的去了解傅奕恒的时候,就越能够明白这个人冷漠的表面之下有着一颗多么柔软的心。白云城那个渔家女说的一番话就像是魔障一样的,总会在他一次发现更多傅奕恒的好的时候响起。

  直到他看到了西门吹雪和孙秀青。

  他明白有些人的坚持是不可能被其他的事情所动摇的,正如同西门吹雪和孙秀青一般,即使孙秀青孕育了西门吹雪的血脉,可当西门吹雪有机会去辩证自己的剑道的时候,他依旧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舍弃了妻子孩儿。

  他也知道傅奕恒曾经说过朝闻道夕可死矣。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因为他而停留下自己的脚步?

  “我并不想逼问有关于你的一切,所以等待着你有一天能够主动向我提起,我希望这一天并不会太遥远。”

  道长只当他不愿意说,也不去逼迫他,甚至连拜托朋友去查探的事情都已经算了。

  他等着有一天,宫九愿意主动向他坦白一切!

  而宫九只想要同他抵死纠缠!如此来感受傅道长的存在,用来慰藉心里的患得患失。

  傅奕恒在亲吻着他的后背时,突然停顿下来,轻声在宫九的耳边询问道:“倘若我想要带你去另一个时空,你可愿意?”

  宫九瞬间红了眼眶,好似长久以来的负累在这一句话之中席卷而空。

  作者有话要说:  傅奕恒:我觉得西门吹雪是个傻逼,老婆孩子都不要了去问道,估计也是问不到个什么结果的,瞧瞧他沾的这满身因果,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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