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穿越送老婆要不要?>第420章 安家事了(二更)

  在两人正忙碌女眷家宴事宜时,有一阵子没联系的安向逸找上门来。

  此前方臻夫夫被封官加爵,安向逸有意要祝贺他们二人,但由于那段时日,方臻夫夫仍然住在梅林山庄,又忙于准备宴请之事,安向逸自知他们两人没有空闲招待他,所以才不曾与二人联系。

  而两人在侯府宴请官员,安向逸自然也是没去的。

  他一个小小的守藏史,实在够不上参加侯府的宴请。更何况他是安家的人,安家已有丞相与安致远出席,其他家出席的也都是少年英才,他一个不成器的庶子,跑去做什么,既给安家丢脸,也自取其辱。

  所以宴请前,虽然安向晨不拘泥与安向逸官位大小,因为看中三哥本身,仍然给安向逸递了请帖,却只等到了安向逸派家丁送来的贺礼,不曾等到他本人出现。

  不过安向晨也明白安向逸的为难与想法,在宴请结束的第二天,也就是昨天他们去丰王府之前,特地派人去给安向逸送了份回礼。

  没想到他昨天送了回礼,今天安向逸就登门了。虽然时间上是巧了一些,但安向晨心中隐隐知道,安向逸今天来是为了什么事。

  “三哥,今日怎有空过来?”安向晨听闻安向逸来访,忙放下手头的活儿寻来,在会客厅里见到了坐着喝茶的安向逸,“若是下人招待不周,你尽管告诉我。”

  “没有的事,我也是刚到。三哥知道你这两日繁忙,只是你此前拜托我之事有了眉目,思前想后还是趁早来一趟,是我打扰了。”安向逸见安向晨进来,忙放下茶盏起身相迎。

  事有轻重缓急,若是旁的事,安向逸定然不会在这时候来打扰安向晨。只是他思量再三,觉得此事拖不得,便在侯府宴席过后,找安向晨说事。原本该昨日就来,但昨日安向晨外出,他只能今日前来。

  “三哥快坐下说。”安向晨相让,并在安向逸右手边坐下,并没有去坐那厅中主位,如此显得两人关系亲近,没有明显主次之分。

  “好。”安向逸坐回原处。

  两兄弟默契地不谈前日宴请与贺礼回礼这两件事,安向晨想着,等这阵子事情都忙完了,便单独将安向逸一家四口请到逍遥侯府来做客,单独吃一顿私宴。

  “晨儿,你还记得你此前曾托人给我送信?”安向逸怕安向晨杂事繁多,忙得忘了,便先提醒他一句。

  “哦……原来是此事,你不说,我还真是有些忘却了。”安向晨拍拍额头。

  安向晨虽没忘,但还是略作恍然状,这样显得他不曾惦记,也就不会给安向逸一种,他一直在等回复,安向逸却直到现在才来的感觉,安向逸也不必为此内疚。毕竟他拜托安向逸调查,已经是七八日之前了。

  此前,方臻与安向晨刚得封之日,安致远曾带着贺礼与五皇子一起来到梅林山庄,等人走后,安向晨将贺礼拆开一看,竟是一份安家的家产。于是安向晨便于次日写了信,买通一个小孩将信拿到安家后门,交给文玉嫂子的贴身丫鬟。

  只要文玉嫂子收到信,就会明白怎么回事,并且将信交给安向逸。安向晨在信中所言,便是要安向逸帮他探听一下,送安家家产做贺礼给他,这到底是谁的意思。

  如今便是安向逸有了结果,才来找安向晨。毕竟此事拖得太久,到时安家怕不是都忘了这事,安向晨再要处理,便显得有些可笑。

  安向逸见安向晨想起,便将自己这几天在安家探听来的结果,告知了安向晨。

  “三哥是说,此事皆由安致远一人做主,这是他一人的意思?”

  “不错,我在家中旁敲侧击问了不少下人与姨娘,父亲他……”安向逸看了安向晨一眼,硬着头皮继续说道,“父亲他既已当安家没你这个人,便没想过反悔。那日送贺礼是他拉不下面子,便交由大哥全权负责,贺礼也由大哥自己挑选,没有旁人授意。”

  “这倒是好办了。”安向晨喃喃。他就怕此事还有内情,就免不得要他与方臻仔细谋划一番。如今得知事情是他们想复杂了,其实简单的很,倒也是意外之喜。

  “当年之事我不甚清楚,家中众人亦是如此,不知父亲在其中做了什么,竟与你结怨至此,但大哥也是无辜的,他并未参与。”安向逸头一回主动提起旧事,“我想,大哥送你这贺礼,怕也是不知你的苦楚,还想着你始终是安家人,该你的就是你的。”

  这的确是安致远的行事作风,并非他对安向晨有什么旁的用意,他只是单纯认为,安向晨作为安家的血脉,无论是分出去了,还是赶出去了,安家的家产里始终有他一份,就应该将他应得的给他。就是要安向晨滚,也带着他的那份东西滚。

  可以说安致远公正,也可以说是另一种残忍。因为安致远只是恪守规矩,照章程办事,要说他对安向晨有多少兄弟之情,回护之意,却是没有。

  “我明白,此事与三哥你并无关系,是我实不知该如何处置这贺礼,迫不得已才将你卷了进来。”安向晨安抚安向逸,“如今我既已知晓事情究竟,自当好生处理此事,往后,不会叫三哥为难了。”

  “如此……”安向逸本是有心要问一问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当初与安向晨重逢时不问,是以为此事已经过去,没想到如今旧事仍旧难以厘清,他连日来的打听,也显出一些端倪,便有意想要知道真相了。可看安向晨这态度……

  “如此便由晨儿自行决断吧,三哥只当此事未曾发生过,往后也不会再提了。”安向逸苦笑。

  “抱歉三哥。”其他事还有的商量,此事安向晨实在不想对安向逸提起,便只能说抱歉。

  难道,安向晨要告诉安向逸,我与你父亲结怨至此,是因为你嫡亲妹妹与你的好父亲,竟为了自身,曾对我下杀手?就算安向晨说了,只怕安向逸也不肯信吧。再者,就算安向逸信了,知道自己父亲是这样的人,安向逸又该如何自处?

  “罢了罢了,我今日来本就不是为了叫你为难。”安向逸很快调整自己的心态,笑着朝四周看了看,“说起来,你这新侯府,我还不曾来过,改日当带着你文玉嫂子与两个侄儿来,好好瞧一瞧。”

  “是啊,我正盼着你们来呢。”虽然安向晨现在顾不上招待安向逸,但客套话要说。

  “不了,你还有一场招待女眷的家宴没办吧?这几日正巧我也有事要办,待到那之后,我再来叨扰。”安向逸知情知趣。

  “好。”

  安向逸知道安向晨定然忙碌,因此将事情与安向晨说罢,便借口家中有事,起身要离开。

  而安向晨确实没有空闲留他,便是留了,也只是让安向逸自己在侯府转转罢了,恐多有招待不周。于是便不留他,亲自将人送到府外。

  因知道安向逸是有事来访,所以接待安向逸就交给了安向晨一人,方臻仍旧忙着操办家宴之事,这会儿安向逸走了,安向晨回到方臻身边,方臻这才问起,方才两人都聊了些什么。

  安向晨将事情都与方臻说了,方臻听罢也没什么表示,此事仍是与安家旧怨,要怎么解决,都听安向晨安排。

  “我想还是回去安家一趟,这贺礼我不能收,也并不想收。”安向晨说出他的想法,“安致远此人与他说不通,他只会认死理,交给安家其他人恐怕中间又生误会与变故,所以贺礼我还是亲自交还给安丞相为妙。”

  “我陪你去?”

  “不,我一个人便好。”

  “好。”方臻眼睛不离桌案,挑选着送来名录的店家所有的果品,“那我在这儿看着,你现在去一趟吧,早点回来,等你吃晚饭。”

  “不然还是等家宴事了,我再去吧,你一人如何忙得过来?”

  “这有什么忙不过来的,不就是上门退个东西就回来,难道安家还能强行把你留下来?哼,他们能有那么热情?”方臻说完一指旁边的唐星,“再说了,这不是有唐星嘛。”

  “是呀是呀安大哥,你就放心去吧,有我帮忙呢。”唐星猛点头。安向晨和安家那点恩怨,五皇子清楚,唐星同样清楚,因此方才谈话时,安向晨也没避着唐星。

  “去吧,你要是现在不去,之后几天肯定心里老是惦记着,到时候吃不香睡不好,我要是心疼了,隔天我就去把安家拆了你信不信?”方臻总算抬起头,一本正经地盯着安向晨。

  “噗,我信,我当然信。你连瑞王府都敢拆,区区一个丞相府,有什么不敢的。”安向晨心情好了些,不过他没有立即出发,而是坐下来拿过名录开始挑选,“想必此时丞相尚在署衙,我晚些时候再去。”

  “那就晚饭后?省得他留你吃晚饭。”方臻嫌弃道,“安府的饭有什么好吃的,我想想都觉得没食欲。”

  虽是特意埋汰安家,但方臻这话却是说的很对。安向晨可是吃过的,安府的饭,的确不怎么好吃。盖因丞相大人要以身作则,不许家中铺张浪费,吃食方面便比寻常官员更加谨慎,除非节日或者办宴席,否则不见大鱼大肉,山珍海味。

  若只是粗茶淡饭,安向晨也没有意见。他和方臻过日子这些年,家常吃的,不就是粗茶淡饭吗。但安家不一样,安家的厨子胆小,被安丞相下了命令不许浪费,不许铺张,吓得连放盐放料都要斟酌,便过分了。

  搁在以前,安向晨或许不觉得有什么,如今嘴巴和胃早就被方臻养刁了,又如何能吃得下去安府的饭,怕是只能吃出味同爵蜡四个字。

  如此,三人便又是一通忙碌,直到晚饭时间,方才歇息。

  吃过晚饭,安向晨便带上装着贺礼的木盒子,与方臻一同出门,唐星则留在侯府与小风玩耍。

  唐星这几日果真要住在侯府,方臻夫夫没有意见,有小风作伴唐星自己也乐意,事情便这样定下来。

  而方臻与安向晨一同出门,是为了送安向晨去丞相府。

  白天也就让安向晨一个人去了,晚上还是担心不够安全。反正也是饭后消食,溜达溜达,所以方臻亲自送。等安向晨从侯府出来,两人还能去附近街上吃个宵夜呢,就那种小炸串,也不占独肚子,单纯过过嘴瘾。

  夜晚的丞相府静悄悄的,那么大一个家,府内林林总总住了上百号人,却完全听不到热闹人声。方臻是第一次来,只是站在门口,就对这里产生抵触。

  “怎么感觉这儿才是鬼宅啊,以前真是冤枉韩宅了。”方臻贫嘴道。

  “可不就是鬼宅,规矩比天大,所有人谨小慎微,不敢丝毫犯错,更不敢忤逆丞相,以前身在其中自是不觉得,如今再站在这里,还没进门,我便有种遍体生寒之感,这些规矩,当真是会吃人呢。”

  “那我陪你进去?”

  “还是在门口等吧,原本一两句便能说清的事,若是你进去,只怕又有一阵纠缠。我不愿与他们纠缠。”

  “好,我就在门口等,你要是一炷香的功夫还不出来,我就拆了这里。”方臻作势撸了两把袖子。

  他的举动成功逗笑了安向晨,安向晨的紧张与不适散去不少,“好,等我回来。”

  说罢,安向晨便叩响了丞相府的大门,方臻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没站在明处,找了个没光的地方暂且躲避,等安向晨等过通报,被请进府内,他才从一旁出来,就坐在丞相府门前的台阶上,等着安向晨。

  安向晨明言是来找丞相的,因此他一进府,便被安家的下人引到了丞相的书房。现在安向晨是逍遥侯,侯爷与丞相谈话,去丞相书房,才不算怠慢。

  到了书房后,安丞相已等在其中。两人见面也没什么可说的,往日种种横亘在中间,就是客套,丞相也客套不起来,更是不愿意叫安向晨一声“逍遥侯”。

  “丞相大人,今日来,是为令郎上次所送贺礼一事。”安向晨不管安丞相内心如何复杂,他尽量忽略丞相从小到大给他造成的近乎本能的敬畏之感,客气又疏离地将来意道明。

  丞相大人一见安向晨这般姿态,便知他是什么意思,没有再多说什么,将盒子收回,客气地请安向晨离开。

  安向晨原本以为安丞相见到这盒子,多少心里还有一点对他的愧疚,今日登门,或许能听到一句道歉,可惜他到底是没有听到。

  也罢,他不稀罕,安向晨没有回头,也没有去见他曾经的父亲和娘亲,大踏步离开丞相府,自此,余生再未踏足这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