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穿越送老婆要不要?>第396章 姜家祠堂(二更)

  在五皇子的安排下,方臻夫夫很快见到了梁楚奇。

  与初见时的奄奄一息不同,经过近两个月的休养,梁楚奇身上的伤好的七七八八,虽然被三皇子打断的那条腿尚不能让他正常行走,但人已经算是活过来了。

  原本梁楚奇想要亲自带着方臻去姜家祠堂,怕的也是万一五皇子等人同样心怀不轨,他可拼死带着证据逃走。可一见来人是方臻,他的心倒是安了不少。

  原因无他,当初方臻救人时,并未透露自己的姓名,以至于梁楚奇并不知道五皇子说的,要去姜家祠堂的人,就是方臻。如今知道了原来是救命恩人要去取证据,自然疑虑消解大半。

  可此事毕竟重大,即便是方臻,梁楚奇也不敢全信,在众人一致不赞同他跟着去姜家祠堂的前提下,他只好要求方臻夫夫同他发个誓,保证此行绝无二心,更不会对不起姜梁两家的血海深仇。

  大成人对誓言看得很重,相信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因此一般不会轻易立誓。这厢方臻和安向晨痛痛快快坦坦荡荡与他立下誓言,梁楚奇总算把最后的疑虑打消。

  撇开正事不谈,梁楚奇能有如今的变化,不再一味地深陷仇恨无法自拔,方臻还是倍感欣慰的。是他小瞧了唐星,没想到唐星有本事能化解梁楚奇心中的死结。

  梁家虽说行商,但因着不差钱,且梁楚奇原本该是出身,所以梁家人十分注重培养梁楚奇,让他自幼便跟着先生识文断字,琴棋书画样样不曾落下。

  所以在梁楚奇放下心防后,便画了一幅几无误差的姜家祠堂的布置图给方臻,将那些机关处一一表明,最重要的姜家灭门案的证据藏在何处,更是显示清楚。

  原来,姜家几代为官,虽不曾壮大,却也明白官场凶险的道理,是以姜家人修建祠堂时,便为自己留好了后手,在祠堂下另设有一处暗室,那里面,才是姜家真正的秘密。只不过打开暗室的机关设置颇为精巧,因此这么多年来,才能不被人发现。

  有了这张布置图,方臻夫夫此行再没有什么难事。事不宜迟,他们带上刺客团的方一、方二、方七,加上五皇子为保万无一失增派给他的四名影卫,一同前往远在江南的姜家祖籍旧址。

  至于三皇子那头,因为三皇子本人被关在府里,恶臭还让旁的人不敢轻易来看他,所以想要知道外界的消息,就只能全靠着手下给他四处打听。

  这其中,因为要护卫三皇子本人的安危,府中必然要留下一半人手,所以负责打听消息的人,也分不出太多。

  况且这打听消息,可不止要打听方臻夫夫,五皇子、大皇子、六皇子的动静,他需要时时关注,隆庆帝那边的情况也需要注意,好寻找脱困的时机。另外朝中局势也要密切关注,如此一来,人手分散严重,能落到方臻身上的目光,就少了许多。

  有这一点为前提,方臻留在京中的三个刺客还会配合五皇子的影卫一起,时不时就给三皇子的手下找麻烦,或扰乱视线或抓起来带走,戏弄一番后再放回去,总之三皇子想要第一时间知道方臻的情况,便不可能了。

  甚至于三皇子派去探听别的消息的手下,也被其他三位皇子趁着三皇子势弱,各自想办法除去,使得三皇子渐渐陷入孤立无援的状态。而他在朝中的势力,也被三位皇子趁机逐步瓜分瓦解。

  就算三皇子也有许多忠心不二的官员跟随,但能削弱一点是一点,经此事以后,三皇子就算被皇帝放了出来,实力也再难回到从前了。

  在朝中几位皇子斗法的时候,方臻夫夫也顺利抵达了江南一处小镇。几人不敢住在镇子上,恐生面孔引起镇上百姓的注意,路也是不敢问的,只能在镇外荒废的破庙歇脚,再经过几日的摸索,终于找到了姜家祠堂的旧址。

  此行求个速战速决,皇帝那边虽未曾有所表示,但方臻离开的越久,皇帝想必会越不满。

  再怎么说,三皇子是他的儿子,皇帝现在厌弃三皇子体臭,暂时让理智占了上峰,说不准过两日又想起三皇子的好,被慧贵妃枕头风一吹,转头对他们这种一定要锤死三皇子的行为感到不满,那他们回程的路,想必就不会太顺利了。

  帝心难测啊,使得方臻夫夫哪里还有心思欣赏江南美景,只一心扑向姜家祠堂,快快地将藏在暗室里的证据取走。

  令人唏嘘的是,当方臻与安向晨打开暗室的门,发现其中竟然有个孩童的尸体,就坐在暗室门口,随着他们将门推开倒在台阶上。也不知他是因为出不去而活活饿死,还是因为被人交代了要在此处守住什么东西,最终因执念死在这里。

  方臻叫了方七过来守住门口,避免暗室门自动关上将他与安向晨困住,而后才抱出了小孩尸体,先放在一旁,下到暗室中寻找一番。

  在姜家祠堂里,方臻二人亦有意外收获。那便是发现了祠堂密室里,除了有当年姜家被三皇子及吏部尚书等人构陷的证据,另外还有几幅人像画,画上的人,竟与安向晨酷似。

  “此处,怎会有我的画像?”安向晨惊讶道,随即他上前拿起画像细看,才发现画上的人并非是他,“不对,这人不是我,你来瞧,此处多了颗极小的泪痣,神色也与我不同,且这画纸非近年所有,当是前二三十年的纸张。”

  方臻也很意外,凑近了才看清那画上的人在眼角下确有一颗小痣,且每幅画上都有,绝不可能只是凑巧点上去的。

  “这儿写了名字。”方臻往画的左下角去看,却见上面除落款外,还有画中人的姓名,“咱们一看到这画,就顾着看长相了,我看看啊,贾、文、默,这人叫贾文默?”

  说罢两人都沉默了一下,还是方臻再次开口道,“咱娘,也姓贾。”

  安向晨的生母,安家二房的三姨娘,一直被称作贾姨娘。

  话说到此处,两人还有什么不懂的,巧合多了便是必然。

  与安向晨长相相似,又与安向晨的生母同姓,那也只有画中人是安向晨母家亲戚这一种说法能够说得通。总不会是就那么巧,一个与安向晨毫无关系的人,偏偏长得像又姓贾。

  “可我从未听娘亲提起过,家中还有这样一位舅父。”安向晨不解,如果真有娘亲的同胞兄弟与他长得像,娘亲必然会开玩笑般告诉他,孩儿随舅。

  “也不可能是你亲生父亲,说句不好听的,咱娘没那个胆子。”方臻摸摸下巴,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了什么,“哦!我说看到这画怎么给我感觉这么熟悉,我在别的地方也见过!”

  “什么?!”安向晨大惊,没想到这个叫贾文默疑似他舅父的人,竟还大有来头?

  “你还记得咱们在固城的时候,茂县县令毛永丰吗?”方臻问道,“当时我去毛永丰家找瘟疫解药的线索,在他床板下面发现个密室,里面也有你的画像。”

  当年固城瘟疫,以茂县闹得最凶,方臻怀疑是有人恶意投毒,便只身前往茂县查看,果然发现茂县县令毛永丰有问题。

  因为得知毛永丰会给手下衙役吃一种药,吃过后便不会染上瘟疫,所以方臻在入夜后,潜入毛永丰房中寻找解药,后发现了密室。

  “他的密室在床下,没有光,我只拿火折子照明,那种昏暗的情况下,我也是认错了。我看不出画纸有什么区别,但要是再仔细点儿,应该能发现眼角的小痣。”

  “当时情况紧急,百姓受瘟疫侵害危矣,你哪有那般心思盯着画像瞧。”

  “是啊,我当时还想,毛永丰应该没见过你,那画像多半是他用了什么方法从别的地方收集的,为的就是交上去讨好某个大官。”方臻将画卷好收起来。

  “你莫不是以为,那画是毛永丰要献给柳玉清,又觉毛永丰是三皇子的人,便想着柳玉清同三皇子之间,必是同党?”

  “可不就这么想吗,我又不知道还有哪些人这么惦记你。”方臻打翻了醋缸。

  “那你现在知晓了,除你之外,这天下没人惦记我。京中绝色无数,与他们比,我不过姿色平平罢了,你可后悔了?”

  “你看你老问这些没用的问题,在我心里,就没人比你好看。”

  “哼,那我便勉强信你一回。”

  两人说笑归说笑,收好证据后,又将画卷也装入行囊中一并带走。

  之前方臻烧了毛永丰的卧房,那床下的密室也一并被压塌了,方臻便作罢不再理会。如今再次遇上这画像,便不能再当做无事发生,就此错过。

  况且姜员外郎将此画放在祠堂暗室这样的重地,必然是要有个缘由的,这缘由,只能由方臻二人自己去找,或许又会扯出一桩不为人知的旧案吧。

  “毛永丰可还活着?”安向晨想到毛永丰既然私藏过这种画像,说不准能知道些什么。

  当初五皇子向隆庆帝告发三皇子种种罪行,毛永丰便是那呈堂证人,且毛永丰也参与了三皇子所谋之事,想必三皇子受罚时,毛永丰必会获罪。

  可毛永丰毕竟只是个卒子,当时方臻夫夫还在固城,只听程飞带来的京中消息,说了三皇子被弹劾,皇帝震怒要求调查三皇子是否清白,那毛永丰如何,没人告诉他们,他们也没想到要过问。

  “活着,等回去了可以去问问。”方臻想起他前段时间为了给三皇子添堵,去天牢待了几天,在牢里转悠的时候,意外见过毛永丰。当时他还惊奇了一下,没想到毛永丰竟然没被处死,还当是五皇子与毛永丰做了交易,答应作证就保其性命。

  “如此便好。”安向晨心下叹息。想知道贾文默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少不了问一问娘亲,毕竟贾文默若当真是他舅父,那这世上只怕没人比他娘亲更清楚贾文默的过往。

  麻烦就麻烦在,如何避开安家见到娘亲。

  方臻也想到了这一点,但他很是乐观。且不说贾文默的事需要解惑,皇帝说的不准他和安向晨再追究过往,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他们只是现在忙着对付三皇子没有精力,等三皇子气数尽了,安家和柳家,一个也别想好过。

  姜家祠堂里没有其他有用的线索,方臻二人从暗室出来,照原样将暗室关好,然后拿布包裹了那具孩童尸体带着,走出祠堂后,对着祠堂的大门弯腰拜了拜,这才离开。

  不是他们不想将此地打扫一番再上柱香,只是生怕如此招摇,引来心怀不轨之人为找线索更加大肆疯狂地破坏此地,为了留住这处祠堂,他们也只好让它维持原样,假装没有人来过的样子。

  那具孩童尸体,方臻带去了乱坟岗,找块还算干净的地方掩埋了。因不知姓名也不知是谁家的孩子,只有个小坟包不曾竖碑木。

  拿到证据后,几人也没敢进镇子,仍是按照来时的路,专挑没人的荒野小路走,直到到了附近的大府城,人来人往不易给人留下印象了,才在城里稍作歇息补充补给。

  此后回京的路大抵如此,几人处处低调行事,想用最短的时间,回到京城。

  然而此番出行,到底是不可能瞒过京城的各方势力。那些个与三皇子一损俱损的,或者曾参与了当年某桩案子的人,都不希望方臻好过。所以总有人想方设法,还是让三皇子知道了方臻离开京城一事。甚至连方臻是去了哪里,都隐隐有所猜测。

  尽管三皇子还在禁足中,但这万分重要的证据,是绝不可落入方臻之手,更不可被皇上看到。因此三皇子连自身安危都顾不了许多,朝中局势也暂且可以放一放,总之是召集了大批的手下,前去拦截方臻一行人,必要将证据抢到手。

  为此,三皇子甚至不惜动用了自己在地方经营多年的势力,要沿路各官员和民间草莽相助,处处给方臻夫夫设置关卡,路上埋伏截杀,绝不能让他们轻易逃脱了去。

  但方臻和安向晨具是化妆易容的高手,且身手不凡,自然不怕地方上的盘查。任他是加紧巡逻,还是加派城门入关口各处的守卫,却无一人能够发现方臻夫夫的踪迹。

  至于方臻带着去的刺客团三人,和五皇子的影卫,因为这些人本就不为外人所知,三皇子和他手下哪怕都知道方臻肯定带了帮手,却完全不知道方臻究竟带了什么人,又带了几个,分别是什么样貌特征。

  是以就算这几个人大摇大摆从三皇子眼皮子底下走过,也不怕被认出来。方臻夫夫完全不用去操心他们,中途还多次依靠着他们假扮自己的身份,实行调虎离山之计,顺利地带着证据先行离开。

  而三皇子派去追杀方臻夫夫的影卫,那就更不用说了。方臻没有把刺客团全带走,就是留了一手对付这些影卫。加之五皇子的鼎力相助,三皇子的影卫竟没有一个能够离开京城。

  而且五皇子对方臻上次的那一招很满意,更是就此好好利用了一番。

  那一招并非指椿虱粉,而是指三皇子曾经派影卫夜探韩宅后,方臻出于要给三皇子一点教训,把影卫的尸体放在了三皇子卧房屋顶,并且造成死不瞑目与滴血的效果,着实将三皇子吓得不轻,更是吓坏了三王妃。

  椿虱粉自然是不时就要撒一撒,但自从三皇子开始派影卫后,五皇子就铁了心要逼疯三皇子。

  刺客团众人只听方臻的调遣,方臻没让他们多管五皇子的闲事,对于五皇子的想法,他们自然不会有旁的意见。于是,三皇子不仅没能把方臻怎么样,在方臻回京路上的这段时间,反倒是他,被狠狠地折磨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