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穿越送老婆要不要?>第143章 坏事做成

  由于昨天晚上经历了超乎安向晨认知的非礼的事情,导致他睡觉时一闭上眼睛,脑中就自动回忆当时的情形。他是怎么借力爬上墙的,又是怎么四肢用力扒住墙沿的……

  一幕幕过于真实生动,搅得他心里乱乱的,不自觉紧张不已,往往是告诫自己不该再胡思乱想,应当好好睡觉时,才发现自己整个身体都处在绷紧的状态。

  他一遍遍重新放松入睡,又一遍遍在闭眼后重复回忆不久前的经历,反复折腾了大半夜,后来还是方臻把他按进怀中,在他耳边小声唱着从未听过的舒缓调子,他才迷迷糊糊睡着。

  可即便是睡着了,大脑依旧在潜意识里处在兴奋的状态,这导致他起床后,感觉自己似乎一夜未眠,做了许多嘈杂费脑的梦,醒来依旧困倦非常,精神糟糕。

  方臻倒是很理解他这种情况。

  别说安向晨是跟着他出去找刺激了,放在一般情况下,如果一个人睡前看了场惊险的动作大片,或者是睡前做了些精神亢奋的事情,又或者想到第二天要做什么期待的事情,同样会有睡不着、睡眠质量差的效果。

  想当年他刚入伍,第一次被教官通知第二天训练要摸枪的时候,别说他,整个宿舍里都没人睡得着,一个个亢奋得不行,全都幻想着自己肯定是万里挑一的天赋型神枪手,第一发就能命中靶心。

  “要补个觉吗?”方臻蹭他眼下的青色,给他准备了一碗热牛奶。

  “无妨。”安向晨甩甩头,强打起精神,主动去院子里跑了几圈,还抱着酒坛子。

  上午勉强撑了过去,到中午,没睡好的延迟反应就全都跑了出来。安向晨撑在柜台站着,好几次差点滑到地上去,方臻便压着人去睡午觉,直到下午快打烊才叫醒他。

  今晚行动继续,这次的方向是万府。

  他们今晚要去万府,不再是简单的勘察地形,而且要将万莹莹从府里偷出来,塞到范鹏房间去。

  其实昨晚将范鹏偷出来搬进万府也是可以的,但万府是万莹莹的地盘,要是他们万家手段强硬些,即便事情如他们所想,在第二天被人发现万莹莹留男人在房中过夜,万家密不透风,也不一定能让这消息传出来。

  但衙门就不一样了,那里可都是县令的人,县令自然会向着自己儿子。

  “我想,还是将他二人全都偷出来吧。”行动之前,安向晨临时改变了主意。

  他想,县令既然向着范鹏,那肯定不希望万莹莹名声不好,败坏他范家的声誉,那么这消息依旧会被压下,如此一来,便是他和方臻白忙活一场。

  他们的目的是让万莹莹声誉受损,以后老老实实在家相夫教子,而不是替范鹏和万莹莹保媒拉线,催促他们快快成亲。

  他将想法说给方臻听,方臻很快同意了他的新计划。但这导致他们面临一个新的问题,那就是如何找到一间合适的房间,能将范万二人放进去,第二天会被人发现,但又不能暴露他们的踪迹。

  “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求婚那地方,我看行。”

  “不可!”虽然那房子也不是他们的,而且他们之后不会再去,但毕竟是对他有着重要意义的地方,安向晨不怎么想让别人染指,“我是说……那处人迹罕至,应当不会遇上旁人,若他们醒得早,各自悄悄离开,岂不是白费功夫?”

  “不是去咱们待过的那个院子。”方臻也不拆穿他,只是轻弹他额头,“那一片院子那么多,咱们就把他们放在离闹市最近的一间。做生意的都赶早,不怕他们碰不上人。”

  “哦。”安向晨窘迫地干巴巴回应道。

  商量完新的计划,他们这次先去了万府。万府作为民宅,虽有不少家丁布置,但到底比不得官府。

  安向晨有了昨晚的经验,这次跟着方臻不似前次那般紧张,两人很快就摸到了万莹莹的闺房。

  方臻掏出一把扁平细薄的小钩子,小心地伸进门内勾住门栓,然后向上一提,再伸手一接,门栓就悄无声息地落在了他的手中。

  没了门栓的房门一推就开,方臻将门推开一条小缝,接着扔进去一截线香后,将房门重新关好。

  这香是用中药研制成的,俗称迷香,闻到就能使人陷入昏睡。

  把人打晕或者捂晕,都会给当事人留下印象,只有这种极好回收的道具,才不容易留下痕迹。

  这迷香是方臻自制的,参考了不少医书,又在街上“偶遇”了几次下班的王大夫,对方见方臻就跟耗子见猫似的,但跑又跑不掉,只好被迫套出了不少有用信息。

  有了医书辅助,和王大夫的指导加成,迷香很快就制成了。

  迷香的效果是方臻用自己做的实验,安向晨负责掐算他每次昏迷和清醒所需的时间。

  这项工程在方臻抓住女杀手之后就开始了,当初没想那么多,是方臻的职业习惯让他把装备提前提升上来,没想到第一次用在别人身上,是在这种时候。

  方臻心里计算好时间,等到整截迷香燃尽,重新推开房门散气味,等房内的迷香浓度不足以迷晕后进入房间的自己和安向晨,两人才踏进房内。

  万莹莹的房间是典型的大户人家的房间布置,分为内间和外间。外间是丫鬟睡的地方,只有一张简陋的床,还有一些小姐可能会需要的东西,就摆在床附近,方便随时被传唤。

  内间有名贵木材制成的桌椅,还有偌大的屏风,绕过屏风,才是万莹莹的床铺。雕梁画柱的木制床架,细软丝绸的床帐,床帐里正躺着熟睡的万莹莹。

  两人分工合作,安向晨负责回收迷香留下的痕迹,方法方臻已经教过他了,方臻相信安向晨一定会很谨慎地处理干净,因为他比自己还要在意是否安全。

  而方臻就负责万莹莹了。他掀开床帐,直接用万莹莹身上的被子将她卷成菜卷,用绳子固定被子不会半路摊开,随后往肩上一扛,就和他平常训练扛木材没什么区别。

  走之前,他没忘记把万莹莹梳妆台上的首饰,床边的鞋子和白天穿的衣服打包带上。

  “走。”方臻扛着人拉上安向晨,出了万莹莹的闺房。

  进来容易,带着人出去就难了许多,安向晨还在想方臻要怎么带着肩上的菜卷翻墙,就见方臻把人往墙边一放,然后取下腰间的麻绳绑在菜卷身上,带着麻绳的一头爬上墙。

  安向晨看他先将一块布料垫在了墙沿上,随后跳下墙的另一边,不一会儿爬上了对面的一棵树。

  方臻在树上绑了个圆盘状的东西,并且让麻绳挂在了那个圆盘的圆弧处,紧接着才牵着麻绳回到了安向晨身边。

  “这是什么?”安向晨好奇。

  “定滑轮,回头跟你解释。”方臻把万莹莹独自扔在墙这边,然后带着安向晨翻过了墙。

  落地之后,他手中收力拉动麻绳,那头的万莹莹就随着他的拉拽慢慢出现在墙头,高过墙头,越过墙头,离那棵绑着定滑轮的树越来越近。

  方臻确定万莹莹整个菜卷已经完全越过墙,就一点点放松了手里的力量,让万莹莹轻轻落在地上。

  用动滑轮省力是省力,但不好把万莹莹放到地上。用滑轮组,他这个越过墙头的行为不是竖直受力,所以当下情况,用定滑轮还是最实在的。

  最后一步,就是收回垫在墙头的布块。这布块的作用,就是防止绳子的拉动给墙上留下勒印痕迹。

  如法炮制翻过所有墙头,方臻带着安向晨和万莹莹安全出府,直奔废弃的房屋而去。

  放下万莹莹,下一步就是范鹏。

  安向晨怕他跟着去衙门帮不上什么忙,还容易暴露,因此决定留下来看着万莹莹,顺便把废屋的卫生打扫一下,增加可信度。反正衙门他已经去过了,今晚和昨晚的差别只是带不带人出来而已。

  方臻觉得可行,嘱咐安向晨一定要注意安全,随后自己去了衙门。

  等方臻把范鹏也成功带出府,安向晨已经把废宅的卫生打扫干净,将万莹莹的衣服和鞋子摆在相应的位置,首饰散在桌子上。万莹莹则盖着被子睡得香甜,对今晚发生的一切无知无觉。

  方臻刚踏进院子,安向晨就迎了上去,从他手中接过装衣服鞋子的包裹。

  范鹏是个男人,方臻对他就没那么讲究了,直接扛着穿睡衣的人就来了。他走前特意将范鹏的床铺收拾好,做出一副范鹏今晚本来就没回府的假象。

  方臻昨晚就来探查过范鹏的房间,职业习惯让他除了看人,还把房间的布置全都一一看过,想要还原不成问题。

  “还没完,万莹莹会起疑,我看范鹏不太聪明,等我把他小厮也弄出来,到时候就摆在门口,伪装成替屋里两人把门的样子,明天早上,估计范鹏和他小厮会自我洗脑。”

  方臻都已经想象到了明天早上的场景,估计万莹莹会把范鹏踹下床,范鹏起初一脸蒙,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在这里,但他一看门口的小厮,小厮也跟着蒙,主仆两人第一反应肯定是昨晚是他们自己来的这里。

  也许一开始还有所怀疑,为什么自己没有印象,但等他们回到衙门一看,屋里一切都是没人睡过的状态,肯定会深信不疑,昨晚就是他们自己出去夜不归宿的。

  范鹏和万莹莹放在一个被窝里了,小厮也让他穿戴整齐靠坐在门外了,方臻还特意又点了根迷香,放在三人的鼻子下面叫他们又吸了一些。

  然而真的做完这一切,安向晨看着眼前的场景,反而踌躇起来。

  “我们这般……”他到底有些不忍心,万莹莹是针对过他们,但他们这样做,万莹莹以后就再也没有重新选择的余地了。

  “你后悔了?”方臻倒是无所谓,他还觉得这招压根没用,还不如他天天放老鼠。

  也就安向晨心地善良,就算要捉弄万莹莹,也是把她和她已经定亲的未婚夫放在一块,就算明天有人非议,也只会说万莹莹恨嫁,还没成亲就和未婚夫在外野战,其他的也不会有更重的了。

  毕竟范鹏和万莹莹的婚期本就不远了,元宵节两人还一起逛灯会呢。

  “你可能不知我大成对女子名节的看中,她这下即便真不想嫁给范鹏,只怕也永无改变的可能了。”安向晨觉得方臻作为现代人,对于贞操的观念和他还是存在差别的,因此多说了一句。

  “那范鹏就活该被几次退婚?”方臻倒是有不同看法,“别的事也就算了,婚姻大事又不是儿戏,她也该为自己的话负责。你想想,要是我天天跟你说我要和你成亲,结果转头就说不成了,你找别人吧,你什么感觉?”

  “而且还不止一次,可能第一次你心灰意冷了,结果我没两天又来找你,说我还是跟你成亲吧,然后又不行了,再过一阵又说还是跟你成亲吧,接着……这么来回好几次,你还能忍?”方臻让他设身处地想一想。

  他说这番话当然不是为了共情范鹏,他们今天来也不是替范鹏来做什么的,就算最后万莹莹和范鹏亲事还是没成,范鹏继续做舔狗,方臻也无话可说。他只是想尽量开解安向晨,别把这件事的后果想得那么严重,恶人自有恶人磨,他们不是道德标兵,对手也不是大善人,对付什么人,就要用什么方法,别的都是虚的。

  他这样一说,安向晨也不再纠结。若是方臻当真这般对他,他只怕万劫不复,也要拉着方臻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