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穿越送老婆要不要?>第126章 亲近

  “你还说个,你可吓死俺哩!”方孝将药碗放进方臻手中,用袖子狠抹了两把眼泪。

  “好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大小伙子还哭哭啼啼,我看你过两年能娶上婆娘才怪。”方臻故意取笑他。

  “你瞎说个!”方孝一听方臻居然嘲笑自己娶不到婆娘,气得鼻涕泡都冒出来了,也顾不得刚才还在为他伤心了。

  “是是是,叔就是瞎说,你小子以后肯定娶个顶好的媳妇儿。”方臻见人哄住了,便低头喝药。

  中药味苦,方臻一口气喝完,方孝拿了个糖丸给他。

  “哪来的?”

  “俺婶子叫俺买个,药苦,给你备着哩。”方孝把腰间的小布包亮给方臻看,“婶子咋个没见?他一直守你哩,俺要换他不让个,刚才还让俺催药。”

  “你婶儿帮我买酒去了,一会儿回来。”方臻躺了三天,骨头都要躺化了,这会儿有方孝一哭一闹,又喝了药,精神已然恢复,便下床活动筋骨。

  方孝起初不让,奈何方臻压根不听他的,他就没拦住。

  除了心情郁结,方臻身体一点问题都没有,就连昏迷之前脑中的刺痛也全无踪迹。方臻在屋里热热身,还连着做了五十个俯卧撑,给方孝吓坏了。

  “别大惊小怪的,叔一点儿事都没有,你跟我说说,那天怎么回事?”

  “也没咋事哩俺看。”方孝挠头。

  大年初一那天上午的事,从旁观的村民角度来看,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他们只看到了方臻坐在蒲团上,大师在一旁做法,期间两人没用任何肢体接触。

  那大师做法并非一直面对着方臻,在比划了一阵之后,转身从徒弟手中接过新的驱鬼物件。

  就在大师转身之后,方臻突然毫无征兆地直挺挺摔倒在地,别说周围的人,就是那大师,拿了新道具转回身来,发现方臻倒在地上双眼紧闭,也是吓了一跳。他还没舞到正题的,人咋就先不行了?

  事发突然,方臻晕倒之后,安向晨立马上前将人扶起,摇晃了好几下他都没醒。

  安向晨当时的表情,方孝想起来还有点后怕,看上去简直像要吃了那大师。不过如果是他的家人遭遇这样的事情,估计他就直接上手了,还不一定有安向晨的克制。

  村长还问大师到底是什么情况,那大师结结巴巴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后来还是村长再三逼问,大师才说自己刚才是在布阵,阵布好了还没动手开始驱鬼呢,谁知方臻就吓晕了过去。想必是这小鬼有眼识珠,知道自己斗不过道法,所以撇下这具肉身逃了。

  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是没用的。众人只能帮着安向晨将方臻抬回家中,随即收拾了包袱,架着马车赶到了仁寿堂。

  方臻身体结实,虽不是肌肉大汉,着实有些分量,凭安向晨的身板想要抱要背都颇为吃力。方立原本跟着一起来的,主要帮安向晨抬人,后来在客栈安顿下来,他就留下方孝做照应,自己返回了方家村。

  “嗯,我知道了。”方臻出门叫了桶热水,准备洗个澡。方孝既然是和安向晨一起来的,那之后的事情肯定也是无从得知的。

  听他这么说,大师的确是个冒牌货,那他这一趟穿越时空,大概只能说是误打误撞了。说不定是老天为了让他安心在这里生活,特意带他了结前缘。

  再有一种可能,听起来有点扯。那就是大师虽然是假的,但阵法是真的,那大师口诀念了这么多年,说不定这次正好瞎猫碰上死耗子,触发了一次阵法。

  不管是哪种情况,刚才的梦太真实,也的确是圆了他心中的遗憾,他只当是新年心想事成,过去了,就不再多想了。

  安向晨心里惦记着方臻,几乎是一路小跑。方孝正打算留下陪方臻说说话,一会儿就帮他搓背,没想到热水没送上来,安向晨就先回来了。

  方孝自觉地把屋子留给人家两口子,自己回隔壁屋待着了。

  “我又不急,你跑什么。”方臻拿帕子给安向晨擦头上的汗水,要他赶紧把外衣脱下来散散热气。

  “你不好好躺着,起来做什么?”

  “躺得我腰疼。”方臻扶腰挺腹扭了三圈,以表示他真的腰疼,需要下床走走。

  安向晨见他这动作看上去实在太像某一类人群,咬着下唇忍住笑,在他肚子上抚摸了两把。

  方臻起初没明白他什么意思,还挺炫耀地抓住他不安分的爪子,按在自个儿肚子上,叫他隔着衣服感受自己完美的八块腹肌,“怎么样?”

  “还不显怀呢,哪有你这般着急邀功的。”

  方臻一愣,这才明白安向晨到底在摸什么,气得他把人往床上一扔,两只手对着腰窝就开始挠安向晨的痒痒肉。

  安向晨连连求饶,被方臻欺负得笑出了眼泪才罢手。

  他泪眼含春的模样不免叫方臻心中腾起些念想,两人双双看穿对方心里的想法,不约而同错开眼去。恰巧小二敲门送来热水,这才化解了眼下的尴尬。

  方臻还“记恨”着安向晨拿他开玩笑的事,故意将浴桶搬进了屏风后,正对着床铺,“向晨,我看你买酒出了一身汗,要不一起洗吧。”

  “你几日不曾沐浴,谁要同你这脏泥人一起。”安向晨窘迫地拉过被子盖在身上,“我困了。”

  说完他便闭上眼睛,尤嫌不够地翻过身去背对着方臻。

  安向晨原本是羞恼,要跟方臻赌气,然而连着三日守在方臻床边不眠不休,身体也到了极限。这一闭眼,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入睡的速度太快,他脑中前一秒才有困意,准备起身脱了衣裳鞋袜,下一秒便没了知觉。

  方臻等不到他的动静,便走到床边去看。只见安向晨脸颊还泛着红,人已经睡着了。他嘴巴微张,呼吸间发出轻微的鼾声。

  蹑手蹑脚帮着安向晨除去鞋袜衣裳,又将浴桶挪远了些,将屏风隔在两人之间。忙活完这些,方臻给自己斟了杯酒,泡进浴桶里,对着窗外的月亮遥遥举杯,一饮而尽……

  安向晨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发现方臻正睡在他身后,不仅胸膛贴着他的后背,连胳膊都搭在他的腰上。

  他才睁眼,身后的人就先动了,“醒了。”

  “没有。”安向晨重新闭上眼,还嫌弃地朝床里侧挪去。

  还没挪腾两下,就被方臻一把捞了回来,逮着人用胡茬蹭他的颈窝。

  “你昨夜洗沐,为何不剃须?”安向晨费劲推开眼前的脑袋。

  新长出的胡茬又短又硬,扎在皮肤上刺痒难耐。这还是其次,主要是此举实在太亲密了,安向晨不曾与人有过这等接触,心下总是羞涩无措。

  “等你啊。”方臻说得理所当然,“搓背你不肯帮我搓,刮个胡须总可以吧?”

  “你可真是……”安向晨气呼呼地推他一把,直将人推下床去。

  看出方臻那点小伎俩,安向晨懒得与他计较,嘴上说着不愿,到底还是拿起了刀片,替方臻细细剃须。

  “不如我再找仁寿堂的大夫来给你瞧瞧?”

  “不用,我不是都说了么,做了个梦,上辈子的事情算是全部了结了。”方臻躺在太师椅上懒洋洋地眯着眼,“我猜这就是老天爷让我死心塌地好好跟你过日子,才帮我把心结解开了,我晕倒的时候都查不出病,这会儿好了还能有什么病?”

  “也好,虽则有我在,那大师一文钱也不曾骗去,可仁寿堂的诊金到底是不便宜。年后还有卖大福团的生意要做,银子还得省些用。”

  安向晨计划完了,才猛地反应过来方臻话里还说了什么,死心塌地好好过日子。他面上一红,朝着方臻身上就是一巴掌,“你好好躺着,那么多话做什么!”

  方臻挨打挨得莫名其妙,下意识抓住安向晨打在他肚子上的手,“这么凶?”

  话虽如此,满是调笑,没有责备。

  自从他和安向晨的关系捅破窗户纸,安向晨就总喜欢“打骂”他。以前克制得不行,说个话恨不能拉开三米远的距离,现在倒是没了那么多顾忌,他喜欢这种亲近的互动。

  安向晨心下一紧,嗫嚅半晌,手指在方臻掌心里轻轻挠抠着,“你若是不喜……”

  “我就随便说说,瞎想什么呢。”方臻看出问题来了,合着那叫柳玉清的前任,不是一点儿作用也没有,至少给安向晨心理阴影是留下了一点的。

  一个渣男,也配让他心肝上的人儿对爱情产生自卑?

  “你就是你,你是什么样的我最清楚,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我可说了要跟你过一辈子呢,你想装,还能装一辈子?”

  方臻拿走了安向晨手里的刀片,亲了亲他的眼睛,“别怀疑自己,你好得不得了。他眼瞎心盲,关你什么事?”

  “的确该是如此。”安向晨笑开了。

  他承认,虽然他恨柳玉清的背叛,也早已看清对方的真面目,但他仍然会在某个时刻,怀疑是否是自己不够好,才会不值得别人的真心相待。

  现在,方臻的话让他豁然开朗。他与方臻同吃同住,他是什么样的人,方臻再清楚不过。若是方臻对他无意,无论如何也不会再有进展,但方臻是真心待他,纵使自己有千般万般不是,也早在他包容之下。

  胡子最后还是方臻自己刮完的,两人收拾妥当,在楼下吃过饭,便带着方孝一同在环山县逛街。

  过年对百姓来说是极重要的日子,因此街面上的小摊小贩基本不见了踪影,只有租了铺面的店还开着几家,这样一来,过年时的环山县,竟比往常时候要冷清许多。

  县城小,逛个几回差不多就腻了,两人说是逛街,其实也就是出门透透气。

  对于初一的法事方臻也不能说是后悔,毕竟圆了梦,但也因此耽误了过年。他们年前准备了那么久,光是吃的就做了不少,这下还没入口,等他们回去,只怕是早就坏了。

  “你不必觉得遗憾。”安向晨主动挽住方臻的臂膀,与他挨近了些,看上去就像一对寻常恩爱的夫妻,“来日方长,你我之间,不差这一个年节。”

  安向晨今天梳了女子的装束,还略施粉黛遮掩了样貌,以免碰上万莹莹之类的熟人被认出来。

  他平日里极其抗拒女子装扮,即便是在村子里,也不肯着女装,宁愿被婶婆们在背后指点议论。今日为了能和方臻亲密些,安慰他大病初愈大梦初醒,也不嫌委屈自己了。

  他这份心意方臻自然受用,“你说得对,今年不行还有明年,反正这辈子你是甩不掉我了,咱们有的是时间。”

  他们两个在前面甜甜蜜蜜,可怜方孝本来就少有机会出门在县里逛街,还要被两人的恩爱晃瞎眼,看什么都不如看他们郎才郎貌,心中一阵苦闷。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安向晨平时就长相出挑,今日扮成女子竟然一点儿破绽也没有,跟仙女下凡似的,再没有比他更好看的了。要是他以后的婆娘,能有安婶子一半好看,他就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