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羡辞见状,连忙快步走上来,将程淮商护在身后。

  他冷冷的看着两人,嘲讽的开口。

  “你个老妖婆,你说什么呢?”

  “你也配指点他。”

  对付池父池母这种道德低下,还爱脸面的人,就得拉下脸皮骂他们。

  池母气的目眦欲裂的,抬手就想打沈羡辞。

  这下可给许清欢找到机会了,原本他们那样对待池宴礼,她没有立场去做些什么,也只能动动嘴皮子。

  现在,她敢伸手打自己儿子,他就敢给她大耳瓜子。

  于是池母脸上喜提一个鲜红的五指印。

  池母愣住了,脸上的疼痛让她的思绪都迟缓了几分。

  池父见妻子被打,也想动手,然后,沈霁卿在一旁跃跃欲试,脸上满是怒意。

  池父触及他的目光,拳头终究还是没有落下来。

  沈羡辞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眉尾上扬,桀骜不驯的看着两人。

  “呦,池总不是对妻子情深义重吗,怎么她被打了,你都不敢打回来?”

  池父自觉丢脸,拉着池母便走了出去。

  沈羡辞撇了撇嘴角,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能被走到门口的池父池母听到。

  “真晦气。”

  两人走后,众人便将他们抛在脑后,毕竟,无关轻重的人罢了。

  程淮商指腹摩挲着池宴礼手腕上的伤疤,指尖都滚烫起来。

  他难以想象,需要经过多少次绝望,才会在手臂上留下这么多伤疤。

  他所谓的父母,自始至终都没有好好看过池宴礼,即使他的伤疤这么明显的暴露在空气中。

  他们在意的,好像是一个承载他们亲情情绪的盒子。

  宴宴,这么多年,你是不是过的很辛苦。

  草木一春,人间一世,尚且会绽放自己的色彩,池宴礼却如同水中浮木,孤苦无依的漂泊着。

  将池宴礼转移到病房后,程淮商便又去守在赵青芝手术室的门外。

  他现在无助且彷徨,也不知道,母亲能不能挺过这一关。

  窗外还在飘着雪,白茫茫的一片。

  沈羡辞几人也陪着程淮商等在了手术室门口,又等了许久。

  终于,手术室的灯灭了。

  程淮商也终于,听到了自己这么多年来期盼已久的答案。

  “手术很成功,以后好好休养,注意排异反应。”

  心里好像卸下了千斤重担,程淮商整个人都飘了起来,像是触碰到了云端,做着不会醒来的美梦。

  直到进入病房内,看着赵青芝的心电图,他才清晰的知晓。

  他的妈妈,经过这么多年的斗争,终于战胜了病魔。

  ......

  顾老爷子差不多休养好那天,顾正明下毒的证据也被抓出来了。

  毕竟做过的事,不可能没留痕迹。

  顾正明狼狈的跪在顾老爷子面前,一脸挫败。

  顾老爷子终究还是有些伤心,顾正明于他,和半个儿子差不多。

  他想贪点钱财,他能容忍,但是,他想要他的命,甚至,可能还会要顾裴之的命。

  想到事情会触及到顾裴之这种可能,顾老爷子仅存的那一点伤心便荡然无存。

  他闭上双眸,朝顾裴之轻声开口。

  “送去警局吧。”

  顾正明愤愤不平的抬头,看着面无表情的老爷子,仿佛又回到了当初自己流落街头,顾老爷子高高在上将他接回家的时候。

  他讽刺的开口:“不问问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