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靳然正和杨修言讨论周末和高中同学聚餐的事情,手机便响了起来。
他拿起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竟然是顾裴之,他神色微怔,顿了好几秒才接起电话。
“裴之?”
顾裴之看着乔靳然迟疑的那几秒,他的面色好像瞬间就冷淡了下来。
顾裴之心里有些发酸,他不明白,乔靳然的态度为什么一下子就冷淡了下来,是不想他打来电话吗?
他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低落:“靳然,你向前看看。”
乔靳然闻声抬眸,便看到顾裴之站在门口。
他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抬手朝他晃了晃,一身简约休闲的穿搭,让他身上的少年气浓烈了几分。
“靳然,这里。”
乔靳然握着手机的手骤然收紧,他怎么也没想到,顾裴之会来找他。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大步朝着顾裴之走了过去。
杨修言看着这一幕,唇瓣紧抿,他本来以为靳然放下那个人后,他会有机会,没想到他竟然会找来。
“裴之,你怎么会来。”
顾裴之看着乔靳然脸上的欣喜,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还好,看来靳然没有不开心。
“我正好无聊,看到家里有个项目是这边的就来了,又能做项目,还能来找你玩。”
“好。”
杨修言此时也走了上来,他眼眸中带着笑意看向顾裴之。
“靳然,不介绍介绍?”
“这是我之前和你说过的顾裴之。裴之,这是杨修言。”
顾裴之笑着向杨修言打了招呼,心里酸溜溜的,他和杨修言说过自己,但是没有和杨修言说过他。
这是不是代表,在乔靳然心中,杨修言更重要。
“你好,我是靳然最好的朋友。”
顾裴之觉得自己在宣誓主权,乔靳然听了,虽然已经告诉自己要放下,心里却还是不免有些低落。
终究是,心不由己,已经深到喷涌的爱意,又怎能说收回就收回。
杨修言闻言,心里的危机感稍稍放下了些。
还好,只要顾裴之还把乔靳然当朋友,他就还有机会。
“那我就是靳然第二好的朋友了。”
杨修言的笑容真诚了几分,既然以后会是靳然的朋友,那他肯定也要以礼相待。
听到杨修言坦荡大方的发言,顾裴之觉得自己刚刚的行为好像有些幼稚。
他的眼眸闪烁了几分,尴尬的笑了笑。
乔靳然收起自己低落的情绪:“走吧,去吃早饭。”
......
早餐店内,顾裴之挨着乔靳然坐了下来,杨修言则是坐到了乔靳然对面。
老板走了过来,亲切的开口。
“这是带新朋友来了?”
乔靳然点了点头,笑着说:“对,一个朋友来找我,还是老样子,他的那份不要香菜。”
“好嘞。”
老板离开后,顾裴之好奇的问了问:“靳然,你们之前经常来这吃饭吗?”
“对,之前上学的时候就经常来这吃。”
“你们之前是同学?”
“对,我们一起长大。”
顾裴之原本好奇的眼神瞬间沉了下来,他们一起长大,而自己只和靳然认识几年,怎么可能比的过。
他没有追问下去,或许是不想听到乔靳然说他们之间的往事。
杨修言听着两人聊天,默默的笑了笑,只是笑容中多了一些苦涩。
对他,他们一起长大。
杨家和乔家是世交,不可避免地他和乔靳然从小就认识,两人正好同龄,所以从小到大都是同班。
高考后,杨父生了一场病,杨修言害怕以后见不到父亲,所以把志愿填在了清市,而乔靳然则是去了京市。
还好最后杨父病好,杨修言这才放心下来,也想和乔靳然表白,没想到,他还没开口,乔靳然便先和他说。
他喜欢上了一个人。
而那时,大学开学也不过短短三个月。
三个月,抵过了他们的十几年。
他没想到自己错了一步,就错了这么久。
早餐上来后,顾裴之吃着馄饨,满足的点了点头。
“靳然,怪不得你们经常来,味道确实很好。”
乔靳然看他腮帮子塞的鼓鼓的,不免有些失笑:“好吃你就多吃点。”
杨修言手机响了几下,他看了眼消息,是高中群发来的消息。
“靳然,班长订好了,后天聚会,在瑞华酒店。”
“好,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顾裴之听他们说同学聚会,突然就有些心动,他也想去,想了解一下靳然之前的事情。
“靳然,能不能也带我去,后天不是周六了吗,我一个人也有些无聊。”
乔靳然思索了片刻:“行,那我和班长说一下。”
说完,他便拿出手机和班长说了一声,班长那边看到消息,以为乔靳然是带自己的女朋友来,当下就答应了。
“好了,到时候,我开车去接你。”
“好啊好啊。”
顾裴之见他也能去,立马点了点头。
杨修言看着谈笑风生的两人,突然就有些不安,他本来是想那天和乔靳然说明心意的,他已经憋太久了。
现在好不容易乔靳然回来,他实在是等不及了。
可是如果顾裴之在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对乔靳然造成影响。
......
程淮商躺在床上,看着一旁办公的池宴礼。
男人神色专注的看着手上的文件,清晨暖融融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侧,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程淮商看了片刻,有些无聊,身上黏黏糊糊的,昨天没有洗澡,再加上过于激动,身上出了一些汗。
他现在老感觉有点不舒服。
桃花眼在池宴礼身上辗转的看了好几眼,才鼓起勇气开口。
“宴礼哥,我想洗澡。”
“嗯?”
池宴礼抬起头来:“医生说了,你的伤口不能碰水。”
“我尽量不去碰它行不行,身上太难受了。”
程淮商一脸恳求的看着池宴礼,池宴礼被这样的眼神看的败下阵来。
但是,他伤口那么深,要是碰水,万一感染了该怎么办。
池宴礼怔愣了片刻,迟疑的开口:“要不,我帮你拿毛巾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