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顾裴之发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停下了嘴,忐忑的观察着沈羡辞的反应。

  他好像有点戳人心窝子了。

  沈羡辞紧绷着脸,神色看起来有些落寞。

  顾裴之手指微缩,小心翼翼的开口:“对不起,我这个人就是有点不会说话,你别介意。”

  “嗯。”

  沈羡辞声音很低的回了一句,他现在很想去找阿琛,问清楚缘由。

  或许,他只是一时忘记也说不定呢?

  可是,他为什么跟自己说已经撤销了。

  沈羡辞想不明白,全身都软了下来,只留下一颗慌乱不堪的心跳动着。

  顾裴之见沈羡辞这副样子,默默的闭上了嘴。

  这个时候,不说话才是最好的安慰,主要是,他安慰不到点子上,万一给人整哭了,他可不会哄。

  顾裴之眸光闪烁着,他也看到了网上的同人文,诡异的竟然也觉得有些好嗑?

  偷偷地瞥了一眼沈羡辞,顾裴之暗自摸了一下自己的肌肉。

  很好,聊胜于无。

  看来,他应该去练一下子了。

  又一位人竞标结束,主持人上场开始让下一位竞标公司上场。

  “接下来,有请沈氏代表人,沈羡辞,阐述他们公司的竞标方案。”

  沈羡辞收起自己低落的情绪,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来,骨感十足的手指扣上西装外套上的扣子,游刃有余的走上台。

  他的身形高挑,芝兰玉树,说话前先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视线落在一脸惊讶的刘富贵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像是在看一只蝼蚁。

  一双黝黑的眸子狭长幽深,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

  “本次竞标......”

  场内的人都为他强大的气场吓得一声不吭,就连顾裴之听了他的方案也不免重视起来。

  所以,这大概就是薄琛俞曾经选择他的原因。

  沈羡辞看起来张扬肆意,吊儿郎当的,但是稍微认真起来,便能看出他的魅力。

  而他,无非就是倚靠爷爷成长的寄生虫。

  顾裴之的心灵在这一刻受到了极大冲击,沈羡辞的方案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他的语调慢条斯理,很平淡的讲述着方案,但是重点一一被凸显出来,几乎是压制性的将在场所有的公司,击打得溃不成军。

  刘富贵脸上一片灰败,他费尽心力得来的方案,现在看来,甚至不如沈羡辞的十分之一。

  这莫不是,他故意下的套?

  而且,他已经提前收买了抽签负责人,为什么他还是排在沈羡辞后面竞标?

  沈羡辞已经说完下场离开,由沈氏临时叫来的负责人进行接下来的活动。

  刘富贵死死的盯着姗姗来迟的简行洲,五官扭曲起来,本来就不太好看的脸上,此刻一眼看过去,骇人无比。

  简行洲显然还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悠然自得的坐在座位上。

  他现在,坐等沈氏此次竞标失败。

  只可惜,他注定不能如愿了。

  简行洲听到台上主持人叫着刘富贵的名字时,脸上惊愕万分,下意识的寻找刘富贵的身影,就见他黑着一张脸走上台。

  然后,在台上死死的盯着他,开始他蹩脚的竞标。

  刘富贵因为紧张,讲的磕磕绊绊,更别提在座的都是内行人,都听出了他方案是沈氏中的一部分。

  不过,虽然相像,但远没有沈氏的方案来得细致精密。

  密密麻麻的嘲笑声慢慢响了起来,刘富贵狼狈的下了台。

  他的公司没有沈氏的大,如果他主动放弃,顾家肯定会追责,他惹不起,所以才硬着头皮上了。

  刘富贵目光阴鸷的从简行洲身旁走过,很明显,这是沈氏合伙给他下的套。

  竞标结束,结果毋庸置疑,沈氏中标了。

  简行洲上台签约,勉强挤出了几分笑意,但在刘富贵眼里,他这便是在嚣张炫耀。

  招标会结束,简行洲立马起身就想离开,却被刘富贵眼疾手快的拦住了去路。

  “去哪啊?简经理。”

  刘富贵一脸怒意,双手揽在胸前,脸拉的老长,膘肥体壮的,很有黑社会大哥的气质。

  简行洲暗暗的对比了一下体型,觉得自己几乎没有胜算,便乖乖的站在原地,满脸笑容。

  “刘总,你听我说,这事情是个意外。”

  此刻的简行洲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沈羡辞为什么偏偏派他来?

  可是,他明明已经催眠沈羡辞,拿到了竞标书。

  难道催眠失败,沈羡辞故意骗他的?

  可是,沈羡辞怎么可能知道他会催眠。

  简行洲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会场的人都散尽了,工作人员过来清场,刘富贵死死的看着简行洲。

  两人一起找了个角落,见四下无人,刘富贵才开始说话。

  “简行洲,我不管这次事情真相如何,也不想知道是不是你和沈羡辞联手给我下的套。”

  “但是,我的损失,你都得给我赔偿。”

  “否则,我就将你的事情抖出去。”

  简行洲眼眸闪过一丝阴霾,目光如同毒蛇一般,阴冷湿滑,看着刘富贵。

  “你将我的事情抖出去,你能自保吗?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刘富贵讥笑,不屑的看着简行洲。

  “一条绳上的蚂蚱?我告诉你,我里边有人,我能全身而退。”

  刘富贵拿起手戳着简行洲的肩膀,力道很大,简行洲被迫连连后退。

  “你呢。”

  刘富贵说完,简行洲的后背已经贴到了墙壁上。

  “一周之内,拿出五千万给我。”

  “不然。”

  刘富贵上下打量着简行洲,眼神逐渐变得色眯眯起来。

  “就把你自己赔给我。”

  简行洲这时候已经来不及思索其他了,忍住心里的反胃,讨好的点了点头。

  刘富贵脸上浮上笑容,拍了拍简行洲白皙的脸颊才离开。

  简行洲立马干呕了起来,吐完后,拍了拍胸口,想着自己该怎么去筹这五千万。

  他已经被刘富贵剥削两次了,没什么钱。

  就只有一条路了,挪用公款。

  或者,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