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说不相信他。”白翊之喝了一口酒，脸颊红红的，语气还是那么傲娇。
“好好好，我知道你相信他，都怪他没有主动和你解释，行了吧？”楚云霁多了解白翊之，他眼睛一动楚云霁就猜到了白翊之傲娇的点在哪里。
白翊之看着楚云霁，好半天，终于没忍住凑过去一把抱住楚云霁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始和他吐槽司凛的所作所为。
“他们家老头子给他安排相亲，还是安排的方家的，还是方家那个方晚瑜。”白翊之靠着楚云霁絮絮叨叨地说着，“哼，方晚瑜是个什么东西？他们方家要不是靠着许家早垮了。”
“你不是因为方晚瑜配不上司凛生气吧。”楚云霁撑着下巴无奈道，“我记得之前方晚瑜勾搭你爸，你不是都无所谓吗？怎么？你爹都看不上的，司凛还能看得上？”
“许太太走得早，许望初和家里的关系又一般，许家对方家的扶持早就没有多少了。”楚云霁继续说道。
白翊之脑袋晕乎乎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所以她爹开始卖女儿了呗，勾引我爸估摸着是想搭上李家，结果我爸这个人没有养小情儿的爱好，就作罢了。
“现在是又把目光放到了司家，司凛也好，司夜也好，随便攀上一个都是好的。”
“可是不对啊。”白翊之说着说着突然意识到这件事情里的bug，他坐直身体皱着眉说道，“方家什么鬼家世，司家那位为什么要和方家联姻啊？”
楚云霁看了他一眼，把陈姨刚端出来的牛肉夹了一块塞他嘴里：“反应过来了？你也不想想，司凛好歹也是司家未来的主人，他父亲怎么可能会让他和方家联姻。”
白翊之的眉头都拧到一起了：“难道老头子手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把柄被方家拿捏住了？”
“比起把柄，自己的好大儿和李家的继承人纠缠不清更让他头疼吧。”楚云霁语气平淡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我和司凛的事情他爸爸知道了？”白翊之难以置信地说道，“不可能吧，我们俩的事就你们几个人知道，难不成白祺之把我出卖了？”
“他才不敢，应该是方晚瑜发现了。”楚云霁说，“我听我哥说，方晚瑜半年前在你们俩住的那个小区买了房，还是按揭的。”
“按揭的？那个小区房子又不贵，他们方家已经这么窘迫了吗？”白翊之吐槽道。
“是啊，我哥也是因为方家突然有了新的项目找上他才查了一下。”楚云霁说，“整个晋城都在等着方家宣布破产，谁还去关心他们家的家务事？”
白翊之有些焦虑地喝了一口酒：“就为了不让我跟司凛在一起？有那个必要吗？”
“看来李家和司家的矛盾，比传闻中要复杂得多啊，这可是老死不相往来的节奏，到底是什么原因？”楚云霁好奇道。
“什么矛盾啊？其实是司凛他爷爷和我曾外祖父之间的事情。”白翊之语气讽刺地说，“感情哟，越深越伤人。”
“司凛他爷爷是入赘的，这个你们应该都知道，司凛奶奶那一代主家只有一个孩子，就是司凛的奶奶，那司家的财产自然也是由她来继承的。
“那这就意味着老太太肯定不能外嫁，那自然就只能招婿了。
“司凛他爷爷呢，是我曾外祖父好友的儿子，两个人嘛，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你也知道我曾外祖母走得很早，我外公和司凛他爷爷算是一起长大的情谊。
“但是一直到我曾外祖父过世，他都没有再娶，其实就是因为司凛他爷爷。你等会儿，我喝口水继续跟你唠……”
白翊之说着感觉有些口干舌燥，起身跌跌撞撞地去接了一杯水。
楚云霁担心他把自己给磕了，起身跟着他，一边走一边问道：“我不明白，既然司凛他爷爷不愿意入赘，那又是怎么成的呢？”
“强娶呗。”白翊之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司凛他曾祖父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因为意外过世的，那之后他就一直养在李家，相处久了，两个人之间生出了不一样的情感。
“后来我曾外祖父才知道，自己找了很久的好友的妻子，竟然是诈骗集团的成员，自己好友的死也和这个女人有关系。
“司凛他爷爷知道以后非常不能接受，司家以他的身世作为要挟，让他北上入赘司家，于是作为交换，司家帮会他处理好那个女人和相关的一切。
“那个时候李家因为那个女人正处于风口浪尖上，司凛他爷爷为了李家和我曾外祖父，便答应了。
“至于司凛他爹，他就是他妈骗他老爹喝了安眠药人工受孕生出来的。
“司家对他们俩的事情讳莫如深，为了司家的颜面，先下手为强地对外界说是我曾外祖父纠缠不休。
“我曾外祖父呢，傻的，竟然真的信了，司家小姐怀孕以后，他还自己给自己洗脑对方确实是移情别恋了。
“直到司凛的爷爷因为抑郁自杀之后，他才知道全部的事情。”
白翊之说完，沉默了一下：“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就是个情感纠纷。”
楚云霁戳了他的额头一下：“你傻呀，这可是关系到司家的颜面，你想想，家大业大的司家，为了不让继承权旁落，居然用别人的身世作为要挟，硬生生拆散别人，还偷别人的精种生孩子，说出去不丢死人吗？”
白翊之点点头：“也对，确实是挺丢人的。”
“你以为你曾外祖父真的傻吗？”楚云霁继续说道，“事情一旦被戳穿，司凛他爷爷的身世必然会曝光，那司凛父子俩又算什么，诈骗犯的后代还是英雄的后代？”
“但是当年的事情肯定是瞒不过后人的啊，司凛就什么都知道，我也听我外公说了很多，我俩一凑，当年的事情不就暴露了？”白翊之说道。
接着他不等楚云霁再次敲他的脑袋，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手：“难怪说要老死不相往来，李家有李家的说法，司家有司家的说法，只要两家人不来往，当初的事情就不会暴露。
“司家还保留着那套苦命鸳鸯的说辞，李家还保留着那套身世凄惨被要挟的说辞，两家人彼此看不爽，就都不会接触到真相。”
“不算太笨。”楚云霁示意陈姨把酒收了起来，拉着白翊之坐在沙发上，摸出手机拨通了司凛的电话。
“他好像想通了，你来解释一下吧。”电话接通后楚云霁开门见山地对对方说道。
对面沉默了几秒，说了一个“好”字，就匆匆挂了电话。
“你放心吧，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方家落魄，但是手上的好东西可不少。”楚云霁走过去坐到白翊之的身边，“我估计司凛他父亲是想直接搞垮方家。”
楚云霁拍了拍白翊之的肩膀：“方家垮了，你也出局了，对他来说就是一石二鸟，如果两边都没能成事，就司凛和方晚瑜有过婚约这件事，也够让你和李家恶心一阵子了。”
“老狐狸心眼子就是多，什么老死不相往来，这种事情有什么好三缄其口的？”白翊之没好气道。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楚云霁往沙发上一靠，“你以为司家和方家联姻的事情怎么会这么快就传到你的耳朵里了？”
“也对。”白翊之有些恶心地说道，“司家要是真的被方家攀上，也着实恶心。”
“我父亲不是一个会被人威胁的人。”司凛站在门口喘着粗气说道，陈姨递给他一双鞋子，侧身让他进了客厅。
“这么快？”楚云霁有些惊讶，“你不会是一直等在我家楼下的吧。”
司凛没有说话，但是表情出卖了他，显然楚云霁是猜对了。
“我没有和你解释这件事是因为我认为没有必要。”司凛走到白翊之面前蹲下，他抬头看着白翊之的眼睛说道，“我是想等事情结束了，再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所以你就不接我电话？”白翊之嘴一撇，不乐意道。
“我不是故意的，我父亲知道了我们之间的事情，直接把我关家里了，我房间四周都装了信号屏蔽仪，我根本就没有收到你的消息。”司凛解释道。
“要和方家联姻的事情，也是他自己放的消息，但是李家太远了，他就让司夜当着他的面通知你我要订婚的事。”司凛握住白翊之的手，一脸真诚道，“相信我。”
“那你现在是怎么回事？”白翊之一脸不信任地看着他。
司凛眼神有些不自然地说道：“我答应他了。”
白翊之一听，直接炸了：“所以你大老远的跑过来就是告诉我，你要跟方晚瑜那个女人订婚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挣扎着想要甩开司凛的手，却被面前的男人握得死死的。
“你想狸猫换太子？”楚云霁旁观者清，一下就读懂了司凛的意思。
但他并不赞同：“你作践谁呢？方晚瑜也配跟我们之之相提并论？”
说完他拧着眉指着大门不高兴地说道：“出去，反思好了再来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