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公司出来，楚云霁按照原定的计划带着江暮瑾去吃饭，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江暮瑾心里又酸又甜的。
甜的是刚才在办公室里楚云霁的一番话，那亲疏有别的话，让江暮瑾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酸的是，自己已经暗示得如此明显了，还是没有能套出楚云霁到底是要追谁，他满心希望也信心十足的希望那是自己，另一方面又怕自己希望落空。
楚云霁开着车，感受到旁边小孩情绪的低落，心思转了又转，到底还是没有开口。
“哥哥。”到底是年轻，江暮瑾忍不住开口道，“哥哥刚才说有事情要和我谈，是谈什么？”
楚云霁认真地开着车，分出一点思绪关注着他，听到他的话，简单回答道：“待会儿再说，很快就到餐厅了。”
“哦。”江暮瑾憋着一口气，硬生生咽了下去。
已经知道楚云霁对白祺之没有意思了，也算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块石头，江暮瑾听了楚云霁的声音，也没有那么急躁了，乖乖地坐在位置上。
江暮瑾非常忐忑，他在楚云霁面前装了太久的乖，今天的一点点情绪露出，他怕楚云霁对自己反感。
江暮瑾在脑子里做着头脑风暴，不断加强自己的人设建设，生怕待会儿一个不小心就暴露了。
两个人吃饭并没有花多少时间，吃得七七八八了，楚云霁拿起手边的毛巾擦了擦手，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追人的？”
江暮瑾心里“咯噔”一下，窥屏的事情就这么暴露了？不过他面上还是非常妥帖：“哥哥真的在追人？”
楚云霁敛去眼中的不自然，平静地说道：“算不上，还在学习阶段，还没有开始追。”
“哥哥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呢？”江暮瑾戳着碗里的豆腐块，语气干瘪地问道。
楚云霁很认真地看着他，认真思考了一下，笑着说：“长得好看。”
“我长得也好看呀，哥哥怎么不喜欢我呢？”江暮瑾一听，顺嘴接道。
这话一出来，楚云霁和江暮瑾都愣住了，江暮瑾完全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楚云霁看了他很久，叹了一口气：“你当然是很好的。”
江暮瑾皱眉，楚云霁这话说得巧妙，既没有躲避他的话茬，也没有完全接过去，他不露痕迹地叹出一口气，问道：“所以哥哥之前说要和我谈的是什么事？”
“哦，对，我是想问你，在我们第一次在宴会上见面之前，我们是不是有见过？”楚云霁问他。
江暮瑾摇摇头：“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那你怎么一上来就，就黏着我？”楚云霁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哥哥是觉得我黏着你会很耽误你谈恋爱吗？”江暮瑾拿着筷子的手收紧，语气中全是委屈，“那如果哥哥需要，我会和哥哥保持距离的。”
楚云霁有些头疼地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暮瑾抬起头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楚云霁心一软，他耐心地解释着：“你放心吧，不用保持距离的。”
“我就是很好奇，你为什么只黏着我？”
“我要说是因为哥哥长得好看，哥哥会生气吗？”江暮瑾低声道，耳朵尖变得红通通的。
楚云霁确实是没想到，毕竟江暮瑾那张脸看上去也不像是个会见色起意的，他被江暮瑾心虚的样子逗得笑出了声：“为什么生气？我也是觉得阿瑾长得好看，所以才没有把你推开。”
一声“阿瑾”，江暮瑾抬起头看向他：“哥哥你刚刚叫我什么？”
“阿瑾。”楚云霁又唤了一声，看着江暮瑾呆呆的模样，他笑着说，“叫全名太生疏了。”
江暮瑾低下头，脸也红了起来，太亲昵了吧。
楚云霁看着江暮瑾害羞的样子，心下了然，看来小孩对自己也是有感觉的，至少对自己有意无意地撩拨，不是完全无动于衷的。
江暮瑾想起自己来的路上的担心，他故作小心地试探道：“如果哥哥发现自己身边亲近的人在某些事情上欺骗了你，你会生气吗？”
“那得看骗我什么了。”楚云霁说，“原则性的问题不能有，只要不伤害到身边的人，一些无伤大雅的隐瞒倒不会让我生气。”
说着，他撑着自己的下巴问道：“怎么？你有什么事情瞒我吗？”
江暮瑾没有说话，他不敢开口，楚云霁话都这么说了，他哪里还敢骗楚云霁更多。
呜呜呜，哥哥人也太温柔了，绝对不可以把哥哥让给别人，就算是抢也要抢到手。
两个人之间的谈话非常地和谐和愉快，江暮瑾虽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了解的答案，但至少确定自己不用假装可以保持距离了。
如果不是将烧得自持，他大概会立刻直接跑到白祺之的面前一顿嘲讽，小样，和我抢老婆，也不照照镜子。
白祺之跟着白翊之离开楚云霁的办公室以后，整个人都很颓废，他满怀希望进的圈子，目的就是想要让楚云霁的眼睛一直放在自己身上。
如今事业未成，中道崩殂，还被江暮瑾压了一头，真是晦气。
他看着一旁老神在在的白翊之：“哥，你和楚哥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白翊之奇怪地看了白祺之一眼。
“你怎么也黏着楚哥？”白祺之问道，“你也喜欢楚哥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白翊之翻了一个白眼，伸出一只手戳着白祺之的额头，“我们俩充其量就是好姐妹！撞号了懂？”
说着他径直走出了电梯，留下白祺之一个人站在电梯里，整个人风中凌乱。
撞......撞号了？
他压根儿没有注意到白翊之说的“姐妹”，直接关注错了重点，毕竟在白小少爷的心目中，楚云霁的形象还是非常伟岸的。
白祺之看着白翊之风骚的背影，沉思了一会儿，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妖孽攻？
人生已经选择躺平的白翊之要是知道自己家弟弟这么看得起自己，大概是会感动哭吧。
为了不让便宜弟弟的幻想破灭，白翊之含泪做攻一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