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灵谷心疼的忙去搀扶夜幽冥。

  不过,他单薄清瘦的小身体又岂能扶住昏死过去的夜幽冥,直接被夜幽冥压在了身下。

  灵谷吃痛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却顾不得后背碰到坚硬地面的疼痛,忙想去将压在身上,夜幽冥沉重的身躯扶起来。

  然,还不待他去扶,下一瞬身体上的重量陡然一轻。

  “猜到了这家伙伤的不轻,却没有猜到他伤的这么重。”宫司野将夜幽冥的身体从灵谷的小身体上扶开,盯着夜幽冥苍白的脸色看了几息后,道:“貌似不是伤重引起的,应该是他的病!”

  说话间,宫司野已经将灵谷也扶了起来。

  灵谷忙去看夜幽冥,将躺在地上的夜幽冥抱进怀里。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簌簌滚落着,“师尊你不要死了啊,不要有事啊,刚刚是我错了,不应该气你,我一点都不想离开师尊的,只是没了办法,才说出了……唔唔唔……”

  “他死不了,但我要杀死他。”宫司野摩挲着下巴,望着灵谷怀里昏死过去的夜幽冥,“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呢!”

  宫司野看似一番漫不经心的话语,却已经显露杀机。

  这一刻,他是真的想杀了夜幽冥。

  可是……

  “你杀师尊,我无法阻止,但我可以同师尊一起死。”灵谷已经将那一枚白玉簪子紧紧攥在手中,抵在了玉雪般白嫩的脖颈,“师尊一次又一次救下我的命,我无法报恩,就只能与他同生共死。”

  灵谷这一番话说的坚定又决绝。

  宫司野蹲在灵谷面前,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拂开灵谷抵在脖颈上的白玉簪子,“他救你,皆是因为朱颜,难道你不知晓吗?!”

  这一句话,无非是在灵谷的伤口上撒上一把盐,灵谷心中已经很清楚夜幽冥自始至终只把他当成是朱颜的替身。

  宫司野接着道:“他可曾对你有过一丝一毫的尊重!”

  他顿了顿有道:“方才连一只虫都不准许你留在身边,你那般苦口婆心的去求他,他却都是无动于衷。你不是要离开他吗?你不知道灵狐谷在哪里,我可以告诉你在哪里,他就在蓝水城临城苍梧城出城那座深山……”

  “他是我师尊,更是我的救命恩人,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他。”说着,灵谷咬破了自己的舌头,有血丝从伤口泌出。

  一个人若是想死,你一时可以制止的住,可你是阻止不了一世。

  最重要的他还是你无可救药爱上的人。

  宫司野苦笑,“好吧,我不杀他了,我要看着你好好活着,更是不会放弃将你从他身边抢过来的。”

  说完,宫司野垂下头去,妖治的红唇凑近灵谷的唇瓣,声音又柔又轻,带着哄诱:“你嘴中有血,我为你舔干净了。”

  灵谷向后仰着小脸,躲避着宫司野。

  宫司野顿住,挑起眼梢,慢悠悠说道:“小东西,你不想让夜幽冥死,那可就要求我了呢,你根本无法背动他,是疗伤,还是回魔界,你都无法做到,楚连华他能帮助你,可是他远水救不得近火。”

  说着,宫司野瞟了一眼不远处的角落,压低声音,弄出一副紧张气氛对灵谷说道:“我发现那个叫霁真修的仙界弟子,一直藏在暗处呢,鬼鬼祟祟的,也不知想要做什么坏事呢!”

  灵谷神经登时紧绷起来,神色明显升起害怕,一只小手把上了宫司野的手臂,“你要帮我,不能让他伤害到师尊,我也不想被他捉走。”

  宫司野轻佻淫色一笑,“求人可是要拿出诚意的呢。”

  他抬手指了指自己惑人的红唇,“亲我,亲我便救你的师尊,还不会让你落在那个居心不良之人的手中。”

  灵谷垂眸看去怀里昏迷中的夜幽冥,转瞬又抬起眼看他,“只是亲亲,就可以救我师尊吗?”

  “也可以不亲,直接与我交配,为我生一窝狗崽子。”

  灵谷头摇着如拨浪鼓,“我不要,我亲你。”忙又道:“你可不要让我师尊知道我亲了你,他不让我随便亲旁人的啊!”

  真是又笨又可爱,宫司野忍着笑意道:“小东西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师尊知晓的。即便哪天你想开了,与我交配,我也不会让他知晓的,毕竟一直跟一个人交配,就没有新鲜感了,我不介意当你的后备军,为你填满甜蜜幸福。”

  “我不要。”灵谷眉毛拧成麻花,不再浪费时间听宫司野胡诌八扯,“开始吧。”

  说完,灵谷揉了揉还在泌血的丁香小舌,撅起小嘴,就朝宫司野的唇瓣缓缓凑了过去。

  远处角落里,霁真修怒目切齿,贱人!待你落在我手中时,看我如何教训你的。

  “啊呜~”灵谷小嘴被狠狠堵住。

  锋利的牙齿加深了他舌尖上的伤口,开始吮.吸起来。

  清甜的血液滋润着干涩的喉间,迅速减轻了魂灵反噬对夜幽冥造成的疼痛。

  不过这血,像是将夜幽冥内心深处的邪灵唤醒了一般,想要得到更多的血滋润。

  甚至那处也想要得到粘稠腥臊滋润。

  被娇嫩的窄道紧紧咬住,包裹着,得以安抚,补偿这三百年多年间的孤独。

  此刻,就见夜幽冥血红着眼瞳,狠狠的吮.吸着灵谷的舌,一只手去扯灵谷的腰带。

  这种刺激的画面,让宫司野这种游戏在肉.欲中的老手,都为之错愕住。

  不过,他马上回神,忙去救灵谷。

  他很清楚向夜幽冥这种拥有两个巨物战斗力的人,尤其是在此刻神志不清的疯魔状态,对灵谷做这种事,绝对是在要灵谷的命。

  “你这样,没轻没重的小东西会死在血泊中的。”宫司野抬手,要把灵谷从夜幽冥身下扯出来,却被夜幽冥一掌劈开,倒飞了出去,狠狠撞到了墙面上。

  这里是大街,灵谷先不想自身安危,也不想在这里被夜幽冥强入。

  灵谷虽然是一只笨笨的小狐狸,但他却在成长,渐渐懂得了许多的事情。

  更是懂得自己可以用另一种办法让夜幽冥恢复神情,不再疯魔。

  他一口咬破自己的手腕,紧接着鲜血滚滚而出。

  清甜的血香味顿时弥散开来,萦绕在夜幽冥鼻息间。

  他收回扯灵谷腰带的手,淡色薄唇寻觅到灵谷的手腕处,落下唇去。

  “嘶~”灵谷躺在地上,忍受着体内的血液被吸.吮走。

  他目光看向起身要来阻止夜幽冥的宫司野,轻轻朝他摇了摇头。

  他在救师尊。

  “可是他会吸干你的血。”宫司野望着小脸变得苍白的灵谷。

  灵谷因为亏血,声音变得虚弱:“不会的。”

  “我不信,夜幽冥与衍与衍他是一条冷血的蛇。”宫司野已经向着夜幽冥走来,手中黑光一闪,脱手向着夜幽冥后心甩去。

  夜幽冥一个旋身,避开了宫司野的攻势,转瞬将地上的灵谷扯了起来。

  此时,夜幽冥虽然还是魔相,但眼瞳已经变成暗红色,深邃幽暗,显然已经不再疯魔,神智恢复清明。

  声音沉冷的对宫司野道:“灵谷是本座的,本座要怎么对他,就怎么对他,你管不得,也没那能力。”

  宫司野也知道夜幽冥恢复正常,更是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深深看了小脸苍白的灵谷一眼,隐身而去。

  夜幽冥眸光落在地上那只白玉发簪上,或许他应给去查一查,朱颜是否也……拥有一支?

  思及于此,他俯身,将白玉发簪拾起,插进灵谷的发髻上,责备道:“如此的不知珍惜!”

  灵谷启唇欲要去解释,霁真修却行了过来,灵谷忙躲到夜幽冥身后去。

  “何事?”夜幽冥道。

  霁真修回道:“我方才想起来,当年魔尊离开后,魔尊的一些物品,我并没扔掉,一直好生收着,将它们与师尊的遗物放到了一起,就在师尊生前住的颜清峰,他的卧室中。”

  他改变了主意,要让夜幽冥知道一些事情。

  “不需要了。”夜幽冥目断落在灵谷还在滴血的手腕上,指尖红光弹出,为灵谷止了血。

  “谢谢师尊。”灵谷道。

  夜幽冥无视霁真修的存在,目光又移到灵谷苍白,又瘦了一圈的小脸上,“你需要休息。”

  “师尊?”灵谷揉着肚子,“我饿了。”

  夜幽冥想起来,灵谷一直都没有吃东西。

  “去吃些东西吧。”夜幽冥提步向着前方走去,灵谷怕霁真修,忙跟在夜幽冥身边。

  两个人似乎都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但似乎又都记在了心上。

  毕竟绿绿的事情,还不知道最终要怎么处理。

  霁真修望着远去的两个人。

  夜幽冥,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我恨你,毁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所有美好!

  墨南知道了夜幽冥已经找到了灵谷。

  此刻,他坐在一处茶楼中歇脚。

  似是想起了什么,他拿出医馆医生给他的那瓶说是调养身体的药,倒出一枚服了下去。

  目光望着楼下的风景。

  见到一处卖酸梅的。

  忽然食欲上来,特别想吃酸梅。

  遂人下楼买了些酸梅,又坐回茶楼中,很有胃口的吃了起来。

  暗处,君怀陵目睹着墨南的一举一动。

  他身旁还站在一个人,是之前医馆中为墨南把脉的那个医师。

  “国师大人,太子孕胎不稳,有流产的迹象,我给太子开了最好的保胎药,过了这一个月危险期,太子孕胎便安全了。”

  君怀陵目光一直落在墨南身上,“无论你使用什么办法,凤儿腹中的胎儿必须安然无恙的到生产,否则你的下场,本尊相信你是很清楚的。”

  周尧很是无奈,他道:“国师大人,您真是难为我了,我虽然精通孕产这方面,但以往我都是对女子,这可是我第一次对男子,他还不是那灵狐一族的身体构造,即便是公种,也可以正常生产,他没有产道,生产是很难,有极大性命之忧的事情。”

  “一万年前,猫妖楚篱就为上仙沈清方产下一名男婴,并且父子平安,那猫妖楚篱也同凤儿一般,皆是喝了魔界子嗣泉的水,他能安全诞下孩子,凤儿为什么不能,尤其凤儿体内有凤羽神族,凤凰之血庇护,若是有意外,便是出自你的原因。”

  周尧哭笑不得,“国师大人,这孕产之事,是与个人体质有很大的关系,不能将责任都推到我的身上啊,我行医几百年,从无出现过产妇死在我手上的事情啊!”

  他说着,看向正在吃酸梅的墨南,“他的身体状况着实不适合孕育,尤其他现下还在魔界魔尊夜幽冥身边当差,都是些打打杀杀,飞檐走壁危险的活计,国师大人那么在乎他孕育,为何不将他收回在身边,好生的看护着。”

  君怀陵望进墨南清俊容颜上,积存下来那些许忧郁的韵致,“他自小在本座身边长大,却恨本尊,怕本尊,一心要脱离本尊的掌控,尤其每每一见到本尊情绪波动都很大,失控,如此是非常影响安胎的,那么这一个月的安胎期,怕是要彻底失败了。”

  的确这一个月的危险期,情绪好坏决定成功与否。

  闻言,周尧道:“国师大人的意思是要等太子过了这一个安胎期,再把他‘接’回来?”

  君怀陵不置可否。

  周尧皱了皱眉头,“可这一个月也不见得他可以将胎安好了,他是魔尊夜幽冥的护法,他的本职工作可就是打打杀杀啊! ”马上又道:“当然我一定拼尽所能去为太子安胎,但凡事都是有个意外啊。”

  君怀陵目光未曾离开墨南身上过,“本尊会想办法让他这一个月在外,无需打打杀杀的,好生将胎安好。”

  茶楼中,墨南抬眸扫去对面。

  心中莫名不安,总感觉有人在窥看他。

  墨南放下手中的酸梅,“我又是在疑神疑鬼了。”

  说完,他精神倦怠的趴在了桌面上,想要闭目养神。

  想是因为太过于疲惫,墨南居然就那么睡了过去。

  茶楼也随之安静了下来,其他的客人都速速离开了。

  华袍曳地,葱白指尖划过墨南脸颊,有灵光从墨南眉心钻入,控制住墨南不会中途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