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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一名合格且成熟的魅妖,他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为自己提供便利的生物。
更何况这位生物正处于觉醒期,看起来武力平平又对他初始好感点满!
这简直就是最完美的储备粮人选。
即不用担心他伤到自己,又能放心的食用他的精血。而且瞧着林乐白的模样,或许都用不上’魅惑’,就能让他死心踏地的为自己做牛做马。
——这可比呆在萧奕身边来得自在多了!
童稚被自己说服了,看向林乐白的目光多了一层柔光。
林乐白被他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仍有电流闪过般的指尖无措的握了一下另一只手,双眼羞怯般避开,但不到三秒,又忍不禁悄悄的抬头,快速看一眼童稚。
童稚脸颊还烧着病气的红,声音轻得像羽毛,“抱歉,是我吓到哥哥了吗?恩……”他迟疑道,“我可以喊你哥哥吗?你看起来和我哥哥差不多。”
林乐白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他似乎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
童稚已经神色忧郁的垂下了眸,他眼角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地红了,声音也带了点轻颤,“我,我就是有点想他了。”
“其,其实我也有一个弟弟,虽然你和他不太像……啊,不是,我想说的是,喊我哥哥是吗?这个当,当当然可以。”林乐白受宠若惊,原本就结结巴巴的嘴变得更笨了。他语无伦次的道,“你,你饿不饿?我这里还有一块点心。”
他手忙脚乱从衣服内里的暗袋掏出一块纸盒包装的小点心。
这块小点心要放在半年前,就是很普通的绿豆糕,售价二块封顶。但现在被林乐白珍重的放在手心,殷切的往童稚的方向送了送:“还,还没过期,很,很好吃的。”
童稚似乎带了点渴望的看了眼小点心。
林乐白立刻会意,他小心打开包装,就着包装袋送到童稚唇边,紧张的手都在抖,“你,你尝一尝?”
童稚非常满意。
这只储备粮已经具备了非常好的眼力及付出精神。
童稚略带羞涩的看着他:“谢谢哥哥。”
声音又软又甜。
他张嘴,轻轻抿了一小口。酥软的绿豆糕当即缺了一下小角,不规则的边缘处沾了水痕。
童稚眨着水洗过般的眸子,小声说:“哥哥,你也吃。”
林乐白:“啊,啊?!啊!”
林乐白脸色从惊到喜再到惊喜交杂,最后看到绿豆糕上可疑的水痕时,连着脖子都红了起来,声音更是不受控制的猛得提高了二个度,“我,我我我不用。”
童稚遗憾的轻“啊”了一声,“可我就是想和哥哥分享,好吃的东西要一起分享,才会更美味啊。”
林乐白看起来感动坏了,“谢,谢谢。只,只是我今天吃得很饱了,你,你吃吧。”
他似乎已经忘了这块点心的所有人是自己。
这会满脑子全是:
他好善良!
他好有礼貌!
他好……好好看!
林乐白不受控制的开始往外蹦干瘪又真诚的彩虹屁,只比童稚结实一丝的胸膛跟着不服输的快速跳动起来,里面似乎突然闯进了一只疯狂的兔子,它以可怕的速度及力道死命蹦跳着,看起来很想从胸膛里跳出来,一跳跃进童稚的怀里。
童稚自然知道他说的是假话,这个射击馆看起来可不像食物充足的样子。更别提没完全觉醒的林乐白根本就不像是能受到重用的样子。
童稚面上露出几分惋惜,“好吧,它真的很好吃。”
说着伸手拉住林乐白的手腕,微微张唇,连着林乐白的指尖一起含进了嘴里。
林乐白:“……!!!”
童稚还发着烧,口腔内的温度偏高,这一含,直接把林乐白的魂都给含走了一半。
童稚眨着水汪汪的眼,喉头一滚,咽下那块偏干绿豆糕。
“哥哥,”他坏心眼的拿舌尖勾过林乐白的指尖,声音又粘又腻,“你——”
“没打扰俩位吧?”
低沉的男音从门口传来,吓得童稚一口咬在了林乐白的指尖。
后者痛的“嗷”了一声,在童稚松的刹间快速抽回身放到身后——活似儿童时期阳奉阴违偷看电视被捉的孩子,哪怕被逮了现形,还抱着天真的想法——只要藏起罪证,就可以瞒天过海。
空气里那点粘稠的,暧昧的氛围,转眼间散得一干二净。
“……”童稚眨着眼,缓缓看向倚在门侧的萧奕,脸上很快露出一个依赖的笑容,发烧后的噪子也在这一刻显出病态的沙哑,“奕哥哥。”
萧奕低低“恩”了一声。
他身形挺拨,大步走来时,刮起一阵与室内格格不入的冷风。
林乐白突然有些无所适从。
童稚余光瞅见他这副别扭的小模样,轻声道,“医生哥哥先回去吧,有奕哥哥照顾我就可以了。”
林乐白刚是有点想打退堂鼓的,但一听童稚这么说,心里突地就绞起了一鼓劲。
“我,还是我陪着吧,高烧容易反复。有我在能,能——”林乐白后面的话,全在萧奕投来的视线里底气不足起来。
毕竟他才亲眼见证了萧奕一脚把秦先生踢飞出去的壮举,这会总有种男人会突然冲上来也把自己踢飞的错觉。
“……”林乐白垂下眸,不敢再吱声了。
萧奕把人’看’得闭了嘴,自然的坐到了童稚的床边。
他的姿态太过自然,整个人气场又足,这么一坐直接给了林乐白无法插入的感觉,同样的,也给了童稚诡异的压迫感。
萧奕似乎有些不太开心。
童稚如是想着,双眼却仗着萧奕背对着自己,朝着林乐白轻轻吐了吐舌尖。
活似不服家长管教的孩子,带着点童真和娇气。
林乐白忍不住扬起唇角。
萧奕就在俩人背着他调情的空档里,开腔了:“你让黑子下来找吴景军?”
童稚:“……???”
童稚那点勾搭林乐白的小心思一下就被这话给打散了。他漂亮的眼睛滴溜溜一转,小声道,“这是黑哥哥和哥哥说的吗?”
萧奕轻笑了声,他偏过头,线条冷硬的下颌线显得他有几分傲慢,“怎么喊谁都是哥哥。”
童稚觉出了他话里的坏心情,他伸手理了理被子,把抖开的被子慢吞吞的往上拉,一直盖到自己唇,才小声道,“哥哥要是不愿意我喊,我就不喊了。”顿了顿,又道,“可你们确实比我大嘛。”
他声音又轻又小,听起来还有些委屈,就像是萧奕无理取闹似的。
这要换成林乐白,就该马不停蹄的表示错误了。
但他撞上的是萧奕。
萧奕把他蒙到脸上的被子往下拉了拉,轻柔却不容抗拒的捻在颈侧,“你以前一直呆在家里,对正确的社交距离不太了解哥哥不怪你。”
“但’哥哥’这词,即可以是兄弟,也可以是情郎。”
“你这副小身板,经得住几位哥哥?”
“……”童稚微微睁大了眼。
萧奕这是第一次在他这里开黄腔!刚才那应该就是黄腔吧!
萧奕微笑着把他额头的毛巾取下,重新叠了一下后放回他的额头,“吴景军刚才清醒过来,他和我说了一些很有意思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