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瑶在午后找上门，“为什么突然在直播里说那些话？”
苏慕淇摊了摊手，“与其让粉丝们一直期待下去，还不如早点告诉他们，你看，他们现在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件事。”
陈瑶沉默了一下，“我是说，那件事之后，为什么还是选择我？”
她之前曾经以为苏慕淇是不在乎，所以才继续用她。
毕竟有宋子牧在，苏慕淇的星途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一帆风顺的。
从那天之后，她尽了最大的努力去帮助苏慕淇从而弥补那次的错误，但这根刺永远插在她的心里。
可今天苏慕淇的那番话点醒了她，苏慕淇很在乎这件事，他进娱乐圈完全不是为了玩，更不是因为宋子牧。
既然这样为什么在那件事之后没有换经纪人，有宋子牧在，这件事对苏慕淇来说明明轻而易举。
可为什么，他没有那样做呢？
苏慕淇莞尔一笑，“因为你在最后关头还是找来宋子牧救了我啊。”
“可一开始就是我把你推进火坑的。”陈瑶叹了一口气，“而且救你，那也是因为权衡利弊，你真的出事了，他不会放过我的。”
而且，要不是有宋子牧，她也救不了苏慕淇。
四年前星耀内部就已经开始溃烂了，小经纪人手里刚带起来的新人会被高层分配给公司的金牌经纪，然后又用这样的造星能力去打招牌。
可所谓的金牌经纪到头来也会只顾得上其中最火的那一个，慢慢的当初有点势头的新人就被消磨光了热情，被人遗忘，然后离开公司。
慢慢的，星耀高层又发现这样确实是不行的，于是就用那些小有名气的艺人做皮肉生意，一方面置换到了资源，另一方面也给了那些不受重视的艺人一条出路。
这样的流水线在星耀内部实行已久，很多一开始满怀热情的新人都因此沉沦。
本来凭着宋子牧的名义，苏慕淇是不会轮到陈瑶来带的。
只不过阴差阳错，下面的人搞错了合同，后来苏慕淇又觉得谁带都一样，懒得再搞一次繁琐的流程，就将错就错了。
陈瑶也被宋子牧告知一定要将苏慕淇带好。
这本是一个天降的出头机会，可陈瑶的上一个艺人正是因为经受不起这样的诱惑而爬到了合作商的床上。
因为对这套流水线的仇视，陈瑶对所谓星耀太子带进来的人出手了。
这件事之后宋子牧二话不说就想要开除她，她没有怨言的。
事情是她做的，她认。
可是苏慕淇把她保了下来，说是那个合作商背着她做小动作，还坚持要她继续当他的经纪人。
“那不也是星耀作的孽吗？如果有其他选择，你不会甘愿做那样的事。”苏慕淇说的笃定，这些年的并肩作战就是最好的证明。
选择……？
陈瑶的脑海里灵光一现，她看向自己的手心，“我现在，有了。”
苏慕淇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对啊，我交给你的可不是一个空壳工作室，要资源有资源，要靠山有靠山，还有我这个活招牌，真要和当初的星耀比那也不差呢。”
“值得吗？”陈瑶眼眸暗了暗，她好像知道了苏慕淇心底里真正的想法，“为了虚无缥缈的选择，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苏慕淇就知道他们都误解了自己的意思，“我从来没有说过不喜欢啊，我很享受尝试过的每一件工作。”
“可那又不完全适合我，它们已经成为了我生活的一部分，但我不想要它们成为我的全部生活。”
“你也不能这辈子只带我一个艺人了吧，我相信这一定不是你一开始进入星耀的想法。”
“这些年奋斗换来的资源，就是我给他们的选择，也是给你的。”
陈瑶：“……”
虽然很感动，但还是觉得很二。
她根本不敢相信这四年的精心筹划特么就是一个中二病少年对世界的救赎。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养的出这样一个臭屁小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