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瑶从屁股下面揪出一份文件递给苏慕淇，“桔茶，最受欢迎的大众饮品，之前我们也一直都和他们有合作，这个我觉得可以考虑继续合作。”
是之前合作过的牌子，苏慕淇没什么其他问题，但还是例行公事地看了几眼，问了一句，“什么理由呢？”
陈瑶非常有耐心地和他解释，“他们前段时间刚刚找了新的代言人，但是昨晚澄清之后他们是第一个上门想要重新合作的，还给你专门搞了一个国民代言人的位置，费用也提了不少，如果能够达到长期合作，把之前给到他们的违约金赚回来都不难，可以说非常有诚意了。”
“而且他们品牌方那边每次出方案也清晰，拍摄周期短，妆造方面也不拒绝我们提出正面的修改建议，非常好合作，对以后工作室的定位也没什么影响。”
前面说的还挺像这么一回事，但是后面这段听起来就有点刻意向他示好的意味了，苏慕淇挑眉，觉得这件事并没有这么简单，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看向她，“这么好的条件有必要向我打报告？”
他不觉得自己对下属的打压有这么严格。
这样一个看起来就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合作根本不需要和他多费口舌。
陈瑶有些难以启齿，“就是……之前我们出事他们也是第一个跑的。”
别说，那个晚上她气得要死的时候就把这第一个撞枪口的桔茶狠狠骂了一顿，说他们见风使舵，墙头草，跑得比老鼠还快诸如此类的，反正没一句好听的。
幸好她只是深夜在家发疯，没扯到正主面前，不然现在可就要尴尬惨了。
她倒是发泄过了，现在能屈能伸，但是！她怕苏慕淇骂街啊！
苏慕淇的完美笑容停滞了一秒，非常‘稳重’地摆了摆手，“……这个不重要，接吧。”
“OK，我稍后马上给他们回复。”松了一口气，陈瑶满意地点了点头，拿出手机在备忘录记录了下来，又从笔记本电脑地下揪出一份合同，“那你再看看这个，斯美娜，国货美妆品牌，最近上升的挺快的，我看过公司给的建议报告，前景非常好。”
她停顿了一下，有点纠结地继续往下说：“但是我们之前合作的彩妆品牌是属于国外高端产品的，两个品牌价格差很大，受众也完全不一样。”
苏慕淇歪了歪头，有点意外，“之前那个也找回来了？”
陈瑶面露骄傲，不得不说苏慕淇绝对是她职业生涯里带的一个业绩最好的，“当然了，毕竟我们之前的合作效果非常显著。一样的，升职加薪，待遇不差的哦。”
“你的看法呢？”
陈瑶细细跟他分析利弊，“一方面伊丽莎最后那一条邀你参加时尚沙龙的微博肯定是引起了很大的关注度，如果在这个时候抓住机会重新收揽这个国际品牌，肯定是有利于我们进一步打造国际化人设嘛。”
“但是过两天发售的专辑，以及这次伊丽莎的私定礼服走的都是国风路线，如果这个时候推国货一把，碰撞一下说不定也能产生很不错的化学效应哦。”
“最关键是，这个牌子在将来影响的说不定不止你一个人，毕竟在工作室刚起步的情况下，资源一定是互利共用的。”
“代言这个东西本来是很长的拉锯战，我们先前是准备慢慢调整的，但是既然我们违约金都付过了，有了重来的机会，那肯定是一切都要为工作室的发展慎重考虑了。”
苏慕淇‘嗯’了一声，“那产品呢，你作为女性购买者，有倾向哪一方吗？”
陈瑶揉了揉额角，还是如实地和他说了，“你这么问是不对的，我是经济独立的成年职业女性，第一我不缺钱，第二我出门帮你谈合作是需要高端品牌撑场面的。但是你如果换个刚刚步入大学的女性同学，她大概率会选择斯美娜。”
苏慕淇点点头，“那功能上呢？斯美娜牌子这个牌子你了解多少？”
陈瑶拍了拍自己熬了一晚上已经有些不太清楚的脑袋，“老实说，对我这个熬夜加班爱长痘的职业女性影响肯定是有一些些影响的，但是对于经济不那么充裕而皮肤状态又非常良好的年轻少女足够了。”
看见苏慕淇皱着眉头欲言又止的模样，她就知道自己这话还没说到点子上，又继续说道：“但是你如果是想说你自己上镜用的话，就你这种嫩鸡蛋肤质，就算抹层面粉也差不到那里去的哦。”
苏慕淇：“......”
怎么说，这话不太像回事，但架不住好听，某七的嘴角疯狂上扬。
陈瑶在分析的时候没有提出任何弊端，说明她自己是真的很纠结，就算可能是在对某一方带有喜好倾向的情况下。
的确，在这两方之间做出选择本质上是不会产生任何的弊端，单纯就是对利益的取舍。
苏慕淇仔细思考过后，给了最后的答案，“斯美娜吧，试试新东西。”
能让一个带着喜好倾向的经纪人摆出一个完全平衡的天平，已经说明两个托盘上面本来就有着不同的砝码。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陈瑶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罢了。
他不了解这些，但是相信陈瑶的判断，愿意一试。
其次，时尚沙龙是意外之喜，他也没想到伊丽莎女士会这么满意这次的合作。
一开始他跟伊丽莎女士说过这件礼服是他的演唱会上作为压轴表演出场的。
事发突然，他只能提出提前交货的不合理要求，伊丽莎女士不仅赶工完成了，甚至还在红毯过后主动提出帮他做好这一场澄清大戏。
也许是他在红毯上的表现确实很不错？
不管怎么说，时尚沙龙这件事不在他的计划范围，而斯美娜能产生的利益是发生在他计划的范围之内的。
何况后者真正能够产生的效益是未知的。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赌一赌摩托变吉普，中二少年才不会选择墨守成规呢。
再说支持国货嘛，本来就是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