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的正香被弄醒, 裴幼舒脑子还处于懵圈状态,直到清楚的感觉到有一只陌生的手在碰到她的脸,冰冰凉凉的。

  医院闹鬼了……?!

  这一刻她庆幸自己看不见, 因为看不见就不用面对。

  ……应该是在做梦, 裴幼舒惊慌完选择逃避现实,还在心里不停的催眠自己,睡一觉就好了, 睡醒就没事了。

  结果没有眼力劲的系统, 直接戳破她的幻想泡泡。

  “宿主,林念知在你床头。”

  闻言, 裴幼舒立即被吓清醒, 脑子里瞬间脑补了看不见的画面, 一想到有一个比鬼还可怕的人站在床头盯着你看, 她就不敢动弹了。陷朱负

  好在林念知就只是碰了碰她的脸,没再干什么。

  裴幼舒压下心里发毛的感觉, 竖着耳朵听动静, 心里疑惑,林念知大半夜不睡觉, 跑来医院干什么?

  因为担心自己?这个念头浮现, 立即又被她否定,不可能林念知明明好几次都差点弄死自己。

  肯定是因为耳环, 越想越觉得这个理由才合理,林念知应该是怕自己死了, 耳环线索就断了。

  裴幼舒还在沉浸的想着,忽然感觉到一根修长的手指从唇瓣擦过。

  她要干嘛?思绪被打断, 裴幼舒心底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对着一个死人, 摸嘴唇摸的那么暧昧,难道林念知根本不是性冷淡,而是性.癖太特殊……

  没等裴幼舒想明白,嘴巴一软,毫无征兆的被人吻住,唇缝被撬开,一条滑腻的柔软舌.头钻了进来。

  灵活的含住那条不能动弹的舌.头舔来舔去,舌.头在口腔中游走,时不时在停顿回味,像是在嘴巴里找什么东西。

  M国曾研发过一种特效药,可以让人短暂陷入昏迷,伪装成死亡的样子,因为是违禁研制的药物,药物不成熟,服用后的人,口中会长久残存一种特殊的味道,味道类似玫瑰汁的甜味。

  她也是今早才得知这件事,在琳助理的调查下,无意间发现裴氏集团暗地里和M国的科研机构有过合作,两家机构至今没断联系。

  所以她怀疑裴幼舒就是服用了这种药,伪装假死。

  直到现在,林念知也始终不相信裴幼舒真的成植物人了。

  林念知在用舌头品尝裴幼舒口中含不含玫瑰汁的味道,舔舐着柔软的唇瓣,深入,唇.舌交缠,不放过每一处。

  嘴唇都被咬肿了,身体酥酥麻麻的受不住,裴幼舒觉得再发展下去情况不太妙,她可没有这种特殊癖好,更不想上新闻社死,急忙问系统,能不能屏蔽触感。

  系统看着眼前的高糊马赛克,摇头,“屏蔽不了,五感缺一是跳楼卡自带的。”说完系统忽然又有眼力劲了,自动关机,把时间留给她们。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气息,还有啧啧的水声。

  林念知从始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安静的房间只有接吻声、喘.息声、黏糊口水声……

  来来回回舔吻两三遍,始终没有尝到玫瑰汁的味道,唇.舌吻的激烈,可林念知的目光却越来越阴冷。

  这时夜深人静的走廊忽然亮起灯,护士照例查房。

  安静病房内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林念知顺势掀开被子躲到了床上。

  豪华病房的床很大,足够两三个字躺,成功躲开护士的查房。

  漫长的深吻终于结束,裴幼舒压下心里翻腾的燥热,感觉到林念知躲到床上的动作,不禁有些意外,林念知居然是半夜偷溜进来的。

  费那么大劲溜进来就是为了亲自己?

  对着植物人居然可以亲的这么投入,不明真相的裴幼舒对林念知又刷新了一层认知,心里也对她新增了一个形容词。

  两个字,超级无敌大变态!

  刚骂完,裴幼舒就听到耳边响起的声音,“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她心里顿时一僵,觉得不可思议,难道林念知会读心术?

  没等她缓过神,顿了一秒,紧接着又见林念知重复了一件,声音微哑,“你往下跳的时候是不是在心里骂我。”

  原来是说这个,裴幼舒顿时松了一口气,果然听人讲话一听要听全,她就说林念知怎么可能会知道自己在骂她,除非她也是穿越者自带系统,当然这根本不可能。

  不过,她似乎从林念知的语气听起来一丝自责。

  林念知?自责?裴幼舒刚想完就瞬间摇头,如果真的是自责,那自己都要怀疑现在躺在身边的是不是林念知了。

  此刻,上一秒还自责的林念知,下一秒嘴角忽然掀起一丝笑,她黑眸闪着不知名的暗光,贴近“植物人”裴幼舒的身体,嘴唇擦过耳垂,缓缓开口,“耳环还没找到,即使你变成植物人,也永远别想离开我。”她话里含着病态的占有欲。

  耳边传来阴测测的声音,裴幼舒听的毛骨悚然,想起原书的女主盛爱就是被林念知这种病态的占有欲缠上,至死也摆脱不掉。

  现在自己这只小蝴蝶代替了女主,那发生在盛爱身上的早晚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不过和原书女主不一样,她知道林念知这种行为并不是因为爱,在林念知的认知里,她只是把人当作物品霸占然后满足她自己的癖好。

  轻薄的呼吸声拂过侧脸,想到以后的遭遇,裴幼舒心里发凉,想逃离这种窒息氛围,但她忘了她现在是植物人,根本无力反抗。

  林念知对着一具犹如死人的身体,自言自语,像极了再和活人对话,“你跳楼的时候为什么喊我的名字?”神经质的模样让人头皮发麻。

  好在裴幼舒现在看不见,不至于被吓的浑身僵硬,连话都不敢说。

  当然是为了告诉你,逼我选择跳楼的其实因为是你,裴幼舒眼眸垂下,在心里默默回复,虽然知道自己说了,林念知也不会感到自责。

  *

  次日清晨。

  汪管家早早来到医院,一进门就看到床上的两人,林念知睡在裴幼舒旁边,被子只盖住了一半身子。

  汪管家看着眼前的一幕,以为林念知在医院照顾了一整夜,心想,林小姐果然是真心对小姐好,自己身体明明也十分虚弱,还这么辛苦照顾小姐,不像那些虚伪的人,平时天天围着小姐转,结果一听说小姐摔成植物人,走路都躲着裴家走。

  见人照顾了一晚,汪管家心里十分感谢,看向醒来的人,“林小姐还没吃早餐吧?想吃什么您尽管说,我去买。”

  “不用了。”林念知摆手,看了一眼手机时间,然后看向门外,琳助理正好提着早餐进来。

  吃早餐期间,汪管家的手机时不时响起,有时候刚从阳台出来,还没走到病床前,第二通电话就又来了。

  林念知放下汤勺,看了眼汪管家的手机,关心道,“汪管家最近很忙吗?”

  汪管家面色透着疲惫,闻言点了点头,“最近小姐和二老同时病倒,公司上下的人都不太安分。”

  刚说完,电话铃声又又又又一次响了,这次的事有些紧急,需要她赶快回去处理一趟。

  忙了一整个早上,进进出出一直在接电话处理公司的事,她忙的连照看小姐的时间都没有,从进门都没有认真看过几眼。

  看着这一幕,林念知眼底闪过转瞬即逝的光,开口朝汪管家提议,“不如让裴小姐搬到我那里。”

  “公司的事这么忙,裴家二老也需要照顾,可以暂时将裴小姐搬到我那里照顾,我那里配有专业的看护人员,还有顶尖医生照看。”

  想到后面集团还有一堆事等着加急处理,实在腾不出每天照顾小姐,又想到林念知照顾小姐一整夜,汪管家心里有些松动,最后点头同意。

  至少交给林小姐她放心,林小姐和林家的那群人不一样,林小姐心思单纯,不参与家产争夺,所以不用担心她会利用小姐,而且林小姐常年养病,那里的配护人员应该很懂如何照顾病人。

  汪管家对林念知的认知还停留在表面现象,根本不知道她这一点头,直接把裴幼舒推进了火坑。

  床上的裴幼舒刚醒来,就听到这么晴天霹雳的一段话,恨不得当场诈尸。

  不行!汪管家千万不能同意!我跳楼就是为了逃出来啊!

  奈何她现在是个植物人,不管在心里怎么咆哮,外界的人也感知不到。

  眼睁睁看着自己又被送回到“牢笼”,费了这么多精力结果又回到了最初的地方,裴幼舒彻底心死,不再垂死挣扎。

  —

  网上关于裴幼舒坠楼的新闻铺天盖地,即使元乔有心隐瞒盛爱,也瞒不住多久。

  从宴会回来,元乔就吩咐所有人不准透露一丝消息,尤其是在公寓的时候。

  第一天盛爱在养伤,旧手机被她摔坏,新买的手机还没来得及拆,所以她确实还不知道裴幼舒跳楼的消息。

  直到第三天,助理在书房汇报情况,出来接水的盛爱恰巧路过。

  书房内助理拿出需要签署的文件递给老板,然后想到什么,将裴幼舒在医院的情况汇报给老板。

  盛爱本来无意头痛,结果听到裴幼舒的名字,顿时止住脚步。

  她悄悄靠近门口,然后就听到助理说裴幼舒因为跳楼抢救失败,成了植物人。

  盛爱不敢相信,水杯从手中滑落,发出“砰”的一声。

  书房的元乔听到动静立即让助理停下讲话,起身开门,看到盛爱惨白的脸色,就知道事情已经瞒不住了。

  盛爱面上毫无血色,惊慌无措的摇头,喃喃着,“不可能…这不是真的…”她嘴上虽然说着不相信,但眼泪却止不住的流,精神像是受到极大的刺激。

  元乔看到她这个样子心骤然一疼,刚要开口安慰。

  结果她还没说,盛爱已然支撑不住,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元乔两步跨坐一步,眼疾手快的接住了要倒地的人,她将人抱起来,边走回卧室边朝助理喊,“快去叫医生!”

  吃过药的盛爱一醒来,第一反应就是从床上爬起来找裴幼舒,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脸色苍白,

  嘴里焦急的念着,“我要去见姐姐…”

  她现在这样根本接受不了第二次刺激,元乔将人温柔的圈在怀里,轻轻拍着后背安慰,试图让怀里的人镇静下来。

  哭闹的求了一会儿,盛爱似乎知道不管她现在说什么,元乔都不会带她去见姐姐,最后她情绪逐渐平缓,重新躺回床上养病。

  元乔一直守着盛爱,直到盛爱睡着才松了口气,然后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卧室。

  助理知道自己闯大祸了,主动站在书房门口领罚,元乔今天被搞得心力交瘁,根本没精力处理这些杂事,直接把人交给了管家处置。

  晚上十二点,外面雷声隆隆作响,所有人都已经熟睡,客厅闪过一个黑影。

  盛爱心里焦急万分,连衣服都来不及换,穿着睡衣就跑出了公寓。

  外面下着大雨又是深夜,搭不到车,又担心被元乔发现,盛爱一刻也等不了了,冲出雨幕就往医院的方向跑。

  在大雨里狂奔了半个小时终于到医院,盛爱浑身已经湿透,头发衣服滴着水,值夜班的护士看到走来的人,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就见盛爱扑向她,抓着她的胳膊问裴幼舒在哪间病房。

  护士吓了一跳,以为面前人精神不正常,结果被她的手一握,发觉她皮肤温度高的吓人。

  护士翻出退烧药和热水,递给她:“小姐,您发高烧了,赶紧把药吃了。”

  现在的盛爱根本听不进任何话,即使身体冷的发抖,嘴里依旧喊着找姐姐,药和水她看都没看一眼,一直在问裴幼舒的病房位置。

  护士有些不忍心,听到她说自己是病人的妹妹,终于破例帮忙查询,看着电脑上的住院信息,说道,“裴小姐今天早上已经办理了出院,她不在医院了。”

  盛爱一听她找了这么久,结果姐姐根本不会在医院,失控的喊道:“我姐姐就在这里!你们为什么都不让我见姐姐!为什么!”

  护士被吓到,见她发了疯的执意要去病房找人,只好带着她上去,而原本住着人的病房果然空空如也。

  漆黑雨夜。

  一辆低调的豪车在马路上疾速行驶。

  开车的元乔神色紧张焦急,就在十分钟前,她去房间想看看盛爱的烧退了没,结果走到床头才发现床上根本没有人,找遍了这个房间都没见到人,她的第一反应就是盛爱偷跑出去,跑去医院找裴幼舒了。

  大半夜外面又下着暴雨,她根本不敢想象一个发着高烧的人在外面会遇到什么意外。

  到了医院,元乔疯狂的找寻盛爱的身影。

  大约十几分钟后,终于在医院的台阶上发现一团娇小的身影。

  台阶上坐着浑身湿成落汤鸡的盛爱,她就坐在那里也不躲雨,垂着头,像一个失去人气的布偶。

  见到这一幕元乔心里终于慌了,立即下车举着黑伞,神情焦急的奔向台阶。

  走到面前,元乔赶紧放下伞,想将她抱起来,结果盛爱看到元乔,像是想起来什么,哭着抓住她的衣摆,生气的喊道,“姐姐她不在医院了,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告诉我姐姐在哪儿!”她生着病又被雨淋根本没有多少力气,生气之下喊出的声音更像是在乞求。

  为了避免再发生今天这种事,即使再心疼,元乔也没有告诉她。

  元乔将外套披在她身上,将人抱回车里,温柔的哄道,“你先回家乖乖把药喝了,睡一觉,睡醒我就告诉你好不好?”

  盛爱攥紧她的衣摆,“真的吗?”

  元乔点头:“嗯,真的。”

  听到肯定的答复,高烧的盛爱此刻脑子反应迟钝,轻易便相信了元乔,不再挣扎着下车,乖乖的让她抱在怀里。

  *

  今夜的雨格外漫长,整个A市都弥漫着压抑的气氛。

  雨夜,凌晨三点,暗色酒吧。

  郑容独自在包间喝闷酒,心情看起来十分糟糕。

  从小她就知道自己不是郑老爷子的亲生,八岁那年郑老爷子把她从孤儿院接到郑家,并宣布自己他流落在外的最小女儿,以后就是郑家人。

  虽然郑老爷子是这么对外界宣布,但众人心里都门清,郑老爷子的年纪都可以当人太爷爷,再怎么也不可能有一个八岁大的孩子,但郑老爷子亲自承认孩子是他亲生,郑家人就算反对也只能忍着。

  而众人表面祝福,私下里都在猜郑老爷子领养女孩的目的,甚至有人猜测的目的十分龌龊。

  起初,她也猜测过郑老爷子领养自己是为了什么。

  那时候刚到郑家,郑家人人都瞧不上自己,但郑老爷子实打实的护着自己宠着自己,所以没人敢对自己怎么样。

  于是久而久之,能感觉到郑老爷子对自己是真的不错,她以为那就是亲人之间的关爱,而收获了弥足珍贵的亲情之后,也就不再执着郑老爷子领养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在郑家,郑老爷子把里子面子都给足了自己,之后为了回报这份恩情,自己主动远离公司争权纷争,长居在国外不让郑老爷子为难。

  因为听闻郑老爷子病重,这才匆匆回国,临时被委托重任。

  她一直以为郑老爷子是郑家里唯一一个真心的把自己当家人的人,直到今天,她才发现自己自认为的“亲情”其实从头到尾都是一场利用。

  整个郑家,没有一个人真心对自己。

  想到什么,郑容握着酒杯的手青筋凸.起,微醺的脸上透着冰冷。

  如果不是去找郑夫人汇报裴幼舒的病情,自己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真相,都不会知道郑老爷子就是是杀死自己亲生父母的凶手。

  越是百年传承的世家大族,越是相信鬼神之说、因果报应。

  而郑老爷子自知罪孽深重,请了大师之后决定领养自己,目的是利用亲生女儿镇住冤死的父母魂,说到底他心里没有半分悔过,做这一切也只是为了他自己活的心安理得心的长久。

  得知真相,现在想起以前的一切,只觉得胃里一阵恶心。

  郑容猛的将杯子摔到墙上,顿时玻璃渣飞溅,小腿被玻璃划出血,但她却像感觉不到疼一样,继续砸眼前能看到的一切东西发泄情绪。

  满屋狼藉,地上铺满了厚厚一层玻璃碎片。

  发疯似的砸了近半个小时,郑容情绪才稍稍平静。

  她拿着丝巾慢条斯理的擦手上的血,朝助理说,“派人把房间打扫干净,今天的事谁都不准说出去。”

  助理一直守在门口,听到里面的动静差点被吓死,现在老板发话,哪儿敢说不。

  包间恢复原状,郑容也已经冷静下来,正在想以后的打算。

  听郑夫人和郑老爷子的谈话,死在他们手上的人不止是自己父母,还有一个年轻女人,比起自己的父母,他们似乎更忌惮那个死去的女人。

  她听到郑夫人说,那个女人手里握着郑家的什么把柄,所以才会被杀害。

  看来那个女人身份不简单,郑容沉思,目前以自己的能力还不足以毁掉郑家,但是复仇必须一击即中,因为一旦暴露就必然没有第二次机会。

  现在只有找到郑家的把柄,才能让郑家死的彻底,而事情的线索需要从那个死去的年轻女人身上调查。

  只不过这些都是陈年旧事,又没有女人的信息,查起来犹如大海捞针,郑容眉头紧皱,忽然想起一个人,Z是她在国外无意间结交的朋友,虽然没见过面,但她知道Z的能力,或许她能调查到。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郑容看到门口的郑晶,眉头微皱,想起前天手机收到的照片和一段十五秒的视频。

  照片和视频里的自己,衣服半脱躺在床上,眼神迷离,面色潮红。

  拍摄的人故意选这种特殊角度,引人遐想。

  而这些照片和视频来自一个陌生的手机号,她当时就让人追踪了手机号的来源,但发照片的人明显是有备而来,根本查不出什么信息。

  她以为发照片的人会趁此机会开出什么条件,结果那人只发了照片和视频,之后就再也没发过任何信息,似乎只是为了给自己警告,告诉自己她手里握着把柄。

  做事如此严密谨慎,但对方肯定想不到,那天晚上她不小心掉了一枚戒指。

  银环戒指一直被她身上带着,郑容从口袋里拿出戒指,放在手心把玩,手指摩挲着光滑的银环戒指,目光缓缓看向门口。

  郑晶一进来就注意到她手上的动作,神情先是一愣,觉得那枚戒指有些眼熟,直到看清楚后才确认戒指就是她的,过了这么久,终于察觉到原本佩戴在食指的戒指,现在空落落。

  “站着干什么?”郑容视线落在门口的人,将手心里的戒指戴到自己食指上,嘴角微勾,对着她招了招手,“过来坐啊。”

  她挥动的手恰好是戴着戒指的那只,银色戒指完全暴露在空气中,漂亮的戒指随着手的动作晃动,闪着银色的冷光。

  看着郑容嘴角意味深长的笑,郑晶目光移向食指的银戒,如果没猜错,郑容她应该已经猜到是自己干的了。

  郑晶猜对了,当郑容看到她对戒指的反应时就笃定了心里的想法,虽然郑晶情绪隐藏的很好,但她还是发现了对方下意识的紧张。

  其实当初拿到戒指的时候,她就猜到那个人或许就是郑晶,因为她熟悉郑晶的戒指。

  郑家所有人的戒指都一模一样,一枚戒指证明不了是自己,而且包间的监控视频也早就被销毁,郑晶想到这些终于放宽心,淡定的坐到了对面。

  没等两人聊几句,郑容忽热接到助理的电话,似乎是公司的一个项目出了问题,需要她处理一下。

  郑晶本来就是找郑容谈事,见对方要走,她也不浪费时间,准备离开。

  两人同时起身,四目相对,距离有些近。

  郑容微微勾唇,忽然上前半步,热气拂过脸颊,耳边响起暧昧的嗓音,“喜欢小姑姑的照片吗?晚上不要看太久,我担心你欲求不满…”

  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郑容就笑着闪身离开了包间。

  —

  一直到凌晨五点多,雨声才停。

  搬回林家偏院的第一天,她的心情就跟今天的天气一样乌云密布,阴沉沉的透着丧气,眼泪也跟外面下的暴雨不相上下。

  裴幼舒一整夜都没睡,一直听着外面哗哗啦啦的雨声和呼啸风声,心底泛起前所未有的绝望和无助。

  还有三天,跳楼卡就失效了。

  而自己现在又是植物人,不能说不能跑,除了等死还是等死。

  甚至不用等到三天后,她现在都能预知到醒来的那一天,等待着自己的暴风雨比昨夜的“暴风雨”要可怕十万倍。

  听到门被人打开的声音,裴幼舒停下思绪,感知外界的细微动静,鼻尖闻到熟悉的药香,是林念知进来了。

  感觉到林念知靠近病床,她闻到一股雨后的草木清香,林念知身上还带着潮湿的雨气,像是刚从什么地方回来。

  安静的房间内响起低沉的声音,“李医生说你没希望了。”

  林念知手里捏着一把精致的裁缝刀,摸着床上人的脸,自问自答的讲话,“我要怎么才能留住你…”

  过了几秒,她转着精致的刀,缓缓靠近脸颊,“把你做成只属于我的玩具,你说好不好。”

  刚想说林念知这是又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就感觉到脸颊一阵刺痛,得知不是开玩笑,裴幼舒大脑一片空白,林念知一定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