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内的沙发上, 盛爱和郑容衣衫不整的纠缠在一起,两人面色潮红,一看就知道准备干什么。

  看到推门而入得郑晶, 盛爱刚扯开内衣扣子的手顿住, 脸上划过一丝意外,估计是没算到郑晶会比约定的时间提早这么多。

  郑晶走进来看到的画面,一目了然, 郑容把盛爱压在沙发下面正要强迫。

  “真是我的好姑姑。”郑晶咬牙切齿的挤出一句话, 两步并作一步,动作粗暴的把郑容从盛爱身上扯下来。

  虽然计划只进行到一半, 但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 盛爱眼底闪过算计的精光, 下一秒就惊慌的往沙发角落缩卷。

  头发衣服被扯的凌乱, 整个人看起来特别可怜,盛爱手足无措的捂着被扯开的胸口, 眼泪还挂在睫毛上, 让人看一眼就心疼。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只是想见见姐姐的对象, 为什么…”脸上又害怕又无措,躲在沙发角落小声哭泣。

  郑晶脸色瞬间更冷了, 脱下外套披到盛爱身上,然后安抚好害怕的人, 派人送盛爱离开这里。

  目送盛爱离去,手臂被人抓住, 郑晶转头,目光下移, 居高临下的盯着面色潮红的女人,眼底袭卷着冰冷的风暴。

  她缓缓蹲下身,勾了勾唇,眼底却感觉不到一丝笑意,“小姑姑,你在国外乱来没人管你,但是回了国,就该学会收敛,你招惹谁不好偏偏招惹这个人。”

  “你明知道我对盛爱的意思,小姑姑是故意的吗?”

  加料的酒药性很猛,郑容现在还有一丝理智完全是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

  见她误会,郑容呜呜的摇头,忍耐的嘴唇都快咬出血,好不容易抬起胳膊,手指了指桌上的酒。

  可惜郑晶现在已经被怒火冲昏头脑,根本没办法理智思考。

  郑晶不仅没接收到她要表达的意思,还随手拿起桌上喝了一半的蓝酒,灌到郑容嘴里,动作优雅,但戾气重的渗人,“既然小姑姑喜欢喝,那就多喝点。”

  郑容被呛的喉咙火辣辣的疼,意识到灌进她嘴里的酒就是刚才那杯加料酒,立即摇头反抗。

  结果这个举动直接刺激到郑晶,她把酒杯往地上随手一扔,五指揪住郑容的头发将人猛摔在地板上。

  自从郑容空降到副总的位置,郑晶作为最大的竞争对头,一直被董事会那群墙头草联合欺负。

  董事会那群老人精算计起来,挡的下这个挡不下那个。

  吃了闷亏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合作接二连三的被抢走,眼看着郑容她们那群人风头十足。

  挤压了这么久怒火终于在看到今天这一幕的时候彻底爆发。

  郑晶将人从地上拽起来,手碰她的脸,按压着被玻璃碎片划破的伤口,语气森冷,“公司小姑姑要抢,我想要的人小姑姑也要抢。”

  此时郑容身体里药性已经完全挥发,最后一丝理智被侵蚀,脑袋顿时一片空白,只觉得浑身上下正在被欲.火燃烧,连脸上的疼痛都感觉不到。

  只想解决欲.望的郑容根本没意识到面前人的低气压,也不管眼前人是谁,双臂攀扯着郑晶的脖子,嘴里喃喃低语,呼出的热气撩拨心弦,“给我…”

  —

  林家偏院,浴室。

  不然什么?

  裴幼舒沉默了半响也没想好怎么回答,其实刚才就是话赶话,顺嘴一说,就算林念知活的长,她也没那个胆子把林念知怎么样。

  浴缸里的林念知像是身体又难受起来,眉头皱成一团,手臂无力的从她胳膊滑落。

  脸色高烧泛红,开口嗓音有些沙哑,“抱我回去。”

  见话题被转移,裴幼舒立即小心翼翼的将人抱起,抱着人走路,脚步都刻意放慢了速度。

  将人放到床上,然后倒了杯温水递给她药,吃过药,林念知面色稍稍平缓了一些,身体也没刚才那么烫。

  不过林念知似乎没打算放过她,抬眸,扫了一眼站在床边的人,“我命不久矣?”

  裴幼舒心顿时咯噔了一下,果然刚才的话她全都听见了。

  “不用担心,医生说你只要好好静养一段时间,慢慢养着总会好起来的,现在一切比不上你身体重要。”

  最后一句裴幼舒语气严肃,虽然说的委婉,但话里的意思也很明显,如果现在不好好养身体,落下病根后果十分严重。

  床上的人听完只是淡淡的轻嗯了一声,没多大反应,像是没放在心上,似乎早就知道自己身体状况能撑多久。

  见她这样,裴幼舒也意识到了什么,眉头皱起,“你都知道?”

  林念知盯着天花板的黑眸缓缓移向她,嘴角微微翘起,笑容莫名让人头皮发麻,“活多久,怎么活,都由我自己决定。”

  裴幼舒被这个笑吓到,对上的那一刻,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林念知像是被她这个举动刺激到,喉咙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呵,语气带着诡异的诱哄,“你怕什么?你现在一只手就能掐死我。”

  她说话时还特意抬高了下巴,露出纤细又脆弱的脖子。

  头一次见引诱别人杀死自己。

  裴幼舒沉默的站在原地,神情复杂,对林念知的疯狂又刷新了认知。

  虽然不知道林念知又在发什么疯,但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她绝对不可能这么做。

  平时鸡都不敢杀,别说杀人……

  一般遇到精神病发作的病人,无视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裴幼舒像是没感受到屋内诡异的气氛一样,努力把话题往正常人的思维上扯,“你饿了吧?我去让人给你做点吃的。”

  林念知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还在盯着她看,“你不敢?”

  裴幼舒继续淡定的说,“你想吃什么?医生说你刚醒最好先吃点易消化的,五锦粥怎么样?”

  两人各说各的,最后还是林念知身体虚弱撑不住,黑眸从她身上移开,合上眼睛的那一刻,周围环绕的阴郁气息也跟着渐渐消散。

  躲过一劫,一直提着的心也松了下来,裴幼舒侧头看了一眼床上休息的人,勾了勾唇,没想到这个办法还挺好用的。

  床上的人连呼吸都耗费精力,五锦粥熬好,裴幼舒端到床边亲自喂她。

  勺子喂到嘴边,林念知没拒绝,张口吃下,吃的时候目光微抬,看了一眼裴幼舒,黑眸里的情绪明显比刚才缓和了一些。

  喝完粥,林念知脸色好了一点,但身体依旧滚烫。

  趁着人醒,裴幼舒又测量了一次体温,还是三十九度,一点退烧的迹象都没有。

  看着墙上的纸条,裴幼舒眉头微皱,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温度计,不应该啊,自己完全是按照医生要求做的。

  扭头看了一眼床上高烧不退的人,然后走到阳台,给医生打电话。

  “药也吃过了,全都是按照你叮嘱的做的。”

  电话那头的医生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什么,问,“擦身子了没有?”

  这回换裴幼舒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