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了高个服务员微信,林恃才知道她姓文名意。
这名字还挺好记。
文意去工作了一圈又回来时,发现关梦她们这一桌多个漂亮姑娘。
很眼熟。
“是你。”文意问舒泉,“你前任没来?”
林恃对这个词相当敏感。
“前任?”
她前任不都死八百年了?
而且,舒泉和她前任来过这家酒吧?
舒泉知道林恃误会了,立即解释:
“不是,她说的是年年!”
林恃喝多了酒,一颗聪明的脑子在原地打滑,转不太动,得出了一个不得了的结论。
“和你易织年还谈过?”
文意迷人地笑道:“放心,她前任移情别恋得很快,已经分手有段时间了。”
舒泉:“……林恃,咱们该回家了。”
一小时前,舒泉给林恃发微信,问她和关梦高寒聚会聚完了没有,回家了记得发个微信跟她说。
就是怕她酒量不行,和朋友在一起玩得开心,又喝多了。
酒吧太吵,林恃手机放在口袋里没听见。
舒泉陪着姚聆填数独,又玩了两盘桌游,左等右等等不到林恃的回复,正好陈幻和陈幼在家里,她便拜托陈幻她们多留一会儿,她有点担心,想去找一下林恃。
和她猜的一样,林恃果然喝了不少。
舒泉大老远来接人,关梦和高寒都笑得贼兮兮的,说“恃总好福气”。
林恃揽着舒泉肩头,和她贴着脸,“别羡慕。”
舒泉小小一只被她抱着,贴脸贴得嘴都要嘟起来。
当着朋友们的面这么亲密让舒泉有点害羞,但被林恃拥有的感觉又让她无法抗拒。
舒泉小脸红扑扑的,揽着林恃的腰,帮她稳住身形。
“两位姐姐要回家么?我送你们回去。”
高寒道:“小舒妹妹还能充当护花使者呢?没事儿,我和关梦结伴回去就行,酒量都比你恃总好。你们先走吧,今天我请客。”
林恃注意到的重点刁钻,她用食指从反方向推了一下舒泉的下巴,将她脸往自己这儿顶。
“你怎么叫她们都叫姐姐,从来没这样叫过我?”
舒泉握住她不安分的手指,低声说:
“林恃,别闹了,我带你回去。”
高寒嘿嘿笑着,“就是,胡言乱语,看小舒不do你个八百回。”
舒泉:“……”
舒泉拉着林恃往门口去,关梦抬手敲了一下高寒的脑袋,还挺用力。
“靠?”高寒捂着脑袋,被敲清醒了,“打我干嘛?”
关梦:“在咱们恃姐面前说说就好了,在小舒面前提这干嘛?万一两人还没do,你这是在变相催她们吗?”
高寒本来喝多了就晕,这会儿被敲了一下更晕了。
“啊?不会吧?交往都快仨月了,没do?怎么可能,你看恃总宝贝她小舒那样,早就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吧?”
高寒说完,仔细想了想,说:“不过也是……恃总总是在咱们都想不到的地方格外的纯。”
林恃走路有些打晃。
她是个心里特别有数的人,即便喝多了也很有数,都不用舒泉扶,全程走得笔直。
有些人喝多了发疯,有些人喝多了反而更镇定。
林恃就是后者。
只不过这镇定过头了,看起来也不太正常。
舒泉牵着林恃从酒吧出来的时候,对她说:
“因为和关梦高寒见面的次数比较少,直接叫名字感觉有点不礼貌,所以就叫了姐姐。你介意吗?介意的话,我也叫你,好么……”
天空中细雨如烟,从温暖的室内乍然到室外,林恃被冻得打了个哆嗦。
清醒了点,想起自己在撒一些什么奇怪的娇了。
“就是有点醋。我挺喜欢你叫我名字的,亲近。”
舒泉勾着她的手往前走,笑着说:“那你吃醋的样子挺可爱。”
被小自己十一岁的小女友用“可爱”来形容,这感觉有种上下错位的微妙。
两人牵着手往山水澜桥的方向去,舒泉跟林恃解释文意为什么会误会她和年年的关系。
酒精余威不断,林恃将平日放在心中的吐槽说出了口。
“我就说,你和易织年肯定撞号。”
舒泉:“你都知道什么叫撞号了?”
本来还想跟她解释说,其实女同性恋里撞号也没什么要紧的,这个可以调整,最重要的是两人相爱。
幸好打住。
不然林恃又得抱起醋坛子猛喝了。
今晚下雨,风大。
舒泉将自己的围巾解下来,抬起胳膊,仔细地系到林恃光洁的脖子上。
一边系一边说:“就算酒吧很近,出门也得记得防寒啊。我这才知道,原来你很不会照顾自己。”
雨珠挂在舒泉长长的睫毛上,秀气的眼眸里尽是担心和专注。
林恃托起她的脸庞,将这张认真的脸吻出了深深的迷情。
吻完之后林恃才想起来,“抱歉,酒味有点重。”
舒泉咬了咬唇,说:“不用道歉……我喜欢。”
“嗯?”
“喜欢你吻我,任何时候都喜欢。”
舒泉的唇很甜,唇珠饱满,每次林恃都要反复品尝她可爱的唇珠。
林恃的吻总是很绵长,无论她吻多久,舒泉都会仰着头眷恋地回吻。
扫过林恃唇上被咬破的地方,已经痊愈了。
舒泉像小猫一样的舐弄,让林恃发痒的情绪从心窝里燥出来,捧着舒泉脸的手晃了一晃,按捺着想要触碰她更深处的冲动。
虽然酒吧外的这条巷子因为下雨没什么人,可也不能这样亵渎舒泉。
林恃轻轻叹了了一声,结束了热吻,牵着舒泉的手往前走。
冷风吹在舒泉烫极的脸颊上,她闭了闭眼,等到心头骚动的情绪被抑制,暗暗望向林恃。
舒泉一个疑惑又在她脑中升起。
难道林恃……喜欢柏拉图吗?
还是说,撞号了?
撞号也没什么要紧的,这个可以调整,最重要的是两人相爱。
所以,这句话到底要不要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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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恃的离职交接过程很漫长,繁忙程度和以前上班时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弄得她搬家的事又延后。
幸好有舒泉帮忙。
繁杂的项目原件,在舒泉当任助理工作的时候已经帮她清清楚楚分类收好,现在要交接可以直接拿出来,非常方便。
舒泉将林恃的行李箱带到公司来,帮她把私人物品全部装进去。
林恃去最后开了个会回来,见舒泉把东西都收拾好了。
办公室空空荡荡,要离开的感觉格外清晰。
林恃说:“可惜,你的欧洲十日游还没去玩呢。不过也无妨,反正是我赞助的,欢迎随时来找我兑现。”
舒泉说:“欧洲十日游不着急的,我想先送你一个礼物。”
“嗯?”林恃真没想到,舒泉居然会给她准备礼物。
“作为戒指的回礼。”
“原来是回礼啊……”
“也、不能算回礼,就是……”舒泉揉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戴着你的戒指,感觉你随时随地都在我身边。所以,我也想送一样东西,让你能看到它就想到我。”
林恃盯着舒泉的手,见她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
看盒子的尺寸,林恃就知道是什么了。
舒泉第一次送意义非凡的礼物,心跳得很快。
她不知道林恃会不会喜欢。
林恃将盒子拿来,期待地说:“我打开了。”
“嗯嗯。”
果然是一枚戒指。
乍一看,和林恃送给舒泉的尾戒很像。
“我找了很久,好不容易才找到这款和你的尾戒款式相似的。”
林恃送给舒泉的那枚戒指是定制的,全世界只有一枚。
但每个人爱的形状都是不一样的。
她拥有的也是舒泉独一无二的爱。
林恃捻起戒指,发现戒指上也有一个字母“S”。
舒泉说:“是我的S,也是你的S。”
舒泉的舒,和林恃的恃拥有相同的字母。
以前林恃还真没发现这个巧合。
舒泉说:“我知道我现在还没有能力给你买更好的礼物,不过我会努力的,希望你不要嫌弃……”
“傻不傻,我怎么会嫌弃。”林恃将她用力拥入怀中,“你给我的就是最好的,能帮我戴上吗?”
舒泉被林恃突然而至的情话说得心窝里酸胀又酥软。
她用力点着头,把戒指戴到林恃的无名指上。
戒指的尺寸刚刚好。
林恃看这枚圈住自己的戒指,在阳光下安静散发着低调的光芒,简单又素雅,是她喜欢的样式,像她喜欢的舒泉。
一切从这间办公室开始,舒泉又在此画上了完美的句点。
两人一同离开擎天大厦的时候,同事们都出来送她们,万分的不舍。
多雨的春季,林恃将刻着她名字的雨伞撑开,在同事们复杂的眼神中,毫不避讳地牵着舒泉,走入雨幕之中。
那一年,离开启丰的林恃其实没有看上去那么坚定且一往无前。
未知的明天,就像眼前被雨水冲刷的世界,模糊而不确定。
她知道自己有能力经营一家公司,但人生的上限在何处,她暂不知晓。
三十五岁从头开始,对任何人而言都需要胆量和魄力。
如果告诉那时的她,十年之后她的身价会彻底碾压她的父亲林朝晖,或许年轻的林恃很难轻易相信。
而那时的舒泉,觉得自己尚且没有能力为心爱的人送出能和爱人匹配的礼物。
在这个萧条的年代又失去了工作,她只能孤注一掷。
我能给林恃更好的明天吗?
舒泉根本想不到未来的自己会在最爱的餐饮界大展拳脚,那时的她只有一个小小的心愿——
快点找到新工作。
春雨潺潺,露水芬芳。
林恃带舒泉来到东三环的一处朗润大厦十六楼。
这是一处已经装修好的办公室,大平层,一共两百平。
林恃指着一个窗明几净的空间对舒泉说:
“这个办公室是你的,就在我对面。朝南,阳光最丰沛的地方。往远处看能看到地标,往下看是花园景观,对眼睛好。喜欢的话我就让人把桌椅搬进来了,不喜欢的话我带你到楼上再看看,楼上十七层也是咱们的。”
舒泉这才意识到,“你是说,我来你的公司上班吗?”
林恃一脸疑惑,“不然?”
“我还以为……”
林恃叉着腰道:“你不会以为我会放着这么能干的女朋友不聘吧?芽芽,你不想再和我一个公司了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我资历太浅,万一干不好的话,会让你公司亏、唔……”
舒泉还没说完,脸就被林恃的双掌夹住了。
舒泉脸被夹着,瘦瘦的小脸总算有点肉,可爱的模样让林恃没放手,忍不住揉搓了两圈。
“什么叫你公司?这是咱们的公司,咱们都是老板。”
舒泉手握着林恃的手,“什么时候决定的啊?”
“早就决定了,你居然没能和我心意相通。”
舒泉被揉着脸也不躲,像只任命的食草动物,不敢动,生怕一动就会惹这只食肉的猛兽生气。
不过林恃并没有要生气的意思,她的好脾气总是对舒泉独家放送。
林恃揉完之后又亲亲她,说:“能不能别妄自菲薄?你看,奇幻公路团队只认你,你走了,他们也跟着你一块儿跑了,放话说你去哪他们就签哪儿。公司还没正式投入运营呢,第一个项目就来了。小福星,希望你摆正自己的位置。”
舒泉“唔”了一声。
林恃虽然凶凶的,但是她真的好喜欢被林恃凶。
舒泉反省了一下,可不能让林恃知道她这个心思,不然得觉得她奇奇怪怪的了。
从公司出来,林恃带着舒泉到山水澜桥七号院。
大型家具全都布置完毕,风格让舒泉倍感亲切。
这是她最喜欢的原木风。
舒泉开心道:“原来咱们的品味还挺相近。”
“是,很相近,不过家里的布置我也有参考你租房的软装风格,你住过来之后应该会很快适应。”
“……嗯?住过来?”
舒泉又是一恍惚。
此时两人已经漫步到阳光丰沛的后院,林恃从花园中剪下一支开得正盛的“伊芙婚礼之路”。
一大朵纯白娇美的月季递到舒泉的手中,花香将她们俩包裹着,舒泉的双眼被这朵漂亮的花点亮。
林恃握着她的手说:“在刚刚开始装修的时候,我许过一个愿,希望这里能成为我的家,能成为我飘摇人生的最后一站。现在,这个愿望依旧强烈,而且多了一个让我日思夜想的人。芽芽,你能和我一起生活吗?我会好好照顾你、你的家人和你的狗狗。如果这儿真的是我的最后一站,我希望这最后一站里,能有你。”
阳光的热度都没有林恃的话能让舒泉浑身发烫。
舒泉小心地握着林恃送给她的“伊芙婚礼之路”,勾住林恃的脖子,主动地热吻她。
“我也想和你一起生活。我也想将我最好的一切都给你。”
鼻尖轻蹭着,林恃看着眼前女孩眼波中带着湿意,恨不能就这样一瞬白头。
“明天就搬来吧。”
舒泉眼睛圆了圆,蓦地从山盟海誓中回到现实。
“明天吗?”
是不是太快了?
林恃点了点头,说:“我傻了,怎么能等到明天。今天就搬。”
舒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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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恃终于入住她的山水澜桥七号院。
露营小分队纷纷带上礼物来暖房。
关梦和最近在休年假直接赖在她家里的高寒也来道贺。
一大群人涌进七号院,礼物直接将阳台淹没。
陈幻一开始还想说白境虞或许不乐意来,如果她不来陈幻就帮她挑一份礼物。
没想到白境虞说:“去啊,为什么不去。”
“你能去当然最好了,我这不是怕你工作太累么,难得周末当然以休息为主。”
“你是怕我去了万一遇到个吃醋的机会,把你大腿拧花吧?”
陈幻扣着白境虞狠亲了几口。
“哪会,你就不是那种乱吃醋又乱拧人的人。”
白境虞一个字总结:“呵。”
舒泉很久没下厨了,这回正好大显身手。
舒泉做了林恃最爱的炙烤河鳗、合关梦口味的炸鸡、高寒喜欢的芝士披萨,以及易织年最喜欢的炖牛尾,点心是裴醒喜欢的拿破仑……
昨晚舒泉问陈幻:“境虞姐喜欢吃什么?明天我食单上想加上她喜欢的菜。”
舒泉的计划就是让客人们都拥有一道她们喜欢吃的菜,能很大程度上避免招待不周。
陈幻说:“她和我一样,喜欢吃糖醋小排。”
舒泉知道陈幻喜欢的口味,做了一大盘给陈幻和白境虞。
白境虞吃了一口,那味道和陈幻平时给她做的相比,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只能说是完全相同。
陈幻看白境虞吃一口,看自己三眼,忽然心里闪过一丝危机感。
不会吧?吃个饭祖宗这思路又能往哪儿开拓了?
白境虞笑着对舒泉说:“你这做糖醋小排的手艺和你姐一模一样,师承同一个人吧?”
舒泉毫无心机道:“是啊,我就是跟陈幻姐姐学的。”
白境虞似笑非笑地看向陈幻。
陈幻:“……”
芽芽这孩子是不是该长长心眼了?
林恃也看向陈幻,心想,陈幻这人真是深藏不露,连芽芽的厨艺都是跟她学的。
危机意识让林恃开始认真思考,自己该不该去报个班,起码要在做菜这方面碾压陈幻。
裴醒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一嘴的吐槽不吐难受。
要是随意提一句“芽芽,你和你陈幻姐姐感情真好”,白境虞的表情一定非常精彩。
话到嘴边吸了半口气,顿住了,没说。
她年前才刚刚亲自登门,绞尽脑汁缓和了她和白家紧张的关系,今天进门的时候正好遇到陈幻和白境虞,白境虞难得主动向她打招呼,还给了她一张好脸。
裴醒这会儿实在不好图一时嘴上痛快又去招惹白境虞。
裴醒刚自主自愿地决定闭嘴,腰间就被易织年拧了一把。
疼得她深吸一口气,上半身“嗖”地挺直。
全桌人都看向她。
裴醒撑起一张笑脸,顿了顿,说:
“这饭可真好吃啊。”
白境虞悠然道:“还以为你又打算吐什么象牙。”
裴醒陪着笑脸,“白姐姐说什么都是对的。”
大家注意力转移开后,裴醒幽怨地看向易织年。
易织年还警告她,“裴醒,你乖点,不然这牡丹亭得换成咱俩主演。”
好嘛,气场全开的易织年又出现了。
裴醒:“……”
裴醒:“哪有这样冤枉好人的?我哪儿不乖了?我这不是没说么?”
易织年:“你心里说的很大声,我听见了。”
裴醒:“……”
感觉最近易织年越来越不怕她了。
这样下去她的家庭地位不保。
裴醒在心里谋划一场专为易织年开设,主题为“尊师重道”的夜间课程。
一桌人坐在一块儿吃饭,嘴上没停,不是在吃就是在说。
关梦看林恃居然有了这么多新朋友,挺为她高兴的,乐乐陶陶地想到什么说什么。
看陈幻身边这位,可不就是当初在机场遇到的那位么,原来没分,还交往着。
关梦开玩笑地说她当初垂涎陈幻美色,不过陈幻完全没鸟她,原来心里早就有喜欢的人了。
关梦这话就是随便一聊。
她可不知道陈幻身边那位可是知名醋坛子。
白境虞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挺收敛,看着心惊胆战已经在掩护自己大腿的陈幻,笑道:
“还有这事?陈幻你魅力可真大。”
关梦一说话,林恃习惯性就接话。
林恃:“别说,我也误会过。不好意思陈幻,正式向你道歉。”
林恃道歉得挺诚恳,陈幻很大度说:“你是芽芽的女朋友,咱们就是一家人,过去的事儿不用提。”
两人相视一笑泯恩仇。
易织年对陈幻说:“笑死,原来不止是我误会过你,那我就安心了。”
陈幻一听她这么说,神色略有些僵。
旁人或许察觉不出陈幻的异色,但白境虞非常敏感。
陈幻就要开口,白境虞的手压在她大腿上,微笑着问易织年:
“你又是怎么误会的?”
易织年说:“就去年夏天那会儿啊,我和芽芽约了饭,结果走错包厢正好看到裴醒和陈幻在一块儿呢。当时就她俩,我还以为在约会。”
白境虞拉长了调“哦”了一声。
陈幻立即道:“那会儿不是工作室刚刚赚到钱了么,裴老师是投资人,就想着请裴老师吃顿饭感谢感谢她。”
白境虞疑惑道:“我问了吗?你解释什么?”
舒泉全程默默吃饭,心里忐忑,不会吵起来吧?
林恃脸上带着笑,心里想着,你们要吵给我出去吵。
到底是来做客的,大家都很有分寸,醋也缓着吃,面上点到为止即可。
回家再算账。
陈幻立即转移话题,给白境虞夹她喜欢的糖醋小排,说:
“赶紧吃,一会儿凉了不好吃了。”
白境虞“嗯”了一声,对舒泉说:“好吃,芽芽手艺真好。”
舒泉其实还是有点怕白境虞,笑容真诚,但僵硬。
白境虞转眸对陈幻道:“这么会做糖醋口,厉害啊陈幻。”
陈幻:“……”
倒也不用在“醋”字上加重音。
关梦和高寒在桌下互相攥了一把对方的手。
哎呀妈呀,这六个人啥关系?
修罗场都得叫她们一声祖奶奶。
听出白境虞言下之意的易织年“噗嗤”一声笑出声。
“白境虞,你真的很小气哎。她俩?裴醒和陈幻,怎么可能。”
易织年说完,却见陈幻和裴醒的目光在空中短暂接触后,一触即离。
再去看裴醒。
不对啊,裴醒这张嘴哪有消停的时候?哪有热闹她往哪儿钻。
偏偏这时候安静如鸡?
作者有话说:
该来的总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