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程不明白路汀为什么突然道歉，但他察觉到了路汀此时此刻的失落。
“怎么了？”他自认隐蔽地悄悄抬手中间隔了点距离地圈住路汀的腰，垂眼看向他低声问，“怎么突然说这些？”
路汀整个人都沉浸在挫败的情绪中，根本注意不到孟云程的小动作，他缓缓摇了摇头，轻声说：“没什么，就是想到那天在宿舍里对你说的话，是我太过分了，对不起。”
孟云程听他这么说还以为他是后悔说那些话，亦或是回心转意了不想跟他断开联系了，脸上不禁露出些许欣喜：“没关系。”
他现在急切地想为路汀做些什么来证明自己是有用的，让路汀知道他的回心转意是对的。
孟云程想了半天，开口问：“叔叔的车祸是怎么一回事？”
路汀抬眼看向他，有些纠结地咬了咬下唇。他本来就有些犹豫要不要让孟云程帮忙，而在经过刚刚的一番想法之后，他更不愿意让孟云程知道真相了。
所以孟云程得到了路汀从路母那里听来的一套说辞。
可孟云程到底不是程瑶，不会随意就被路汀骗到。只是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去询问路汀真相，他会自己去查。以及至少他调查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
念及此，孟云程便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机会来和路汀聊这件事情。
“你现在有时间吗？”他问。
路汀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说：“应该有…怎么了？”他爸睡着了暂时不需要他照顾。
“有点事想和你聊一下，顺便一起吃点东西吧？”
路汀抿抿嘴，没说话。
孟云程猜他是担心路父醒来后找不到人，补充道：“就在医院附近，不会跑很远的。”
路汀这才点了点头。
·
医院附近有一家生意很火爆的拉面店，尽管现在已经过了午饭时间，里面还是坐满了人。为了方便说话，两人上了二楼。相比起一口来，二楼的人就少得多了，也安静了不少。
路汀和孟云程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孟云程来时没有吃饭，现下早就饿了。而路汀则只是点了碗热乎乎的红豆粥。
面要等一会才能上，而路汀的红豆粥则端上来得很快。路汀正抽了张纸擦手的时候突然听到孟云程问：“萧长锦私下约过你几次？”
路汀并不惊讶孟云程知道他和萧长锦见面这件事，毕竟那支录音笔都到了孟云程手上了。能录音自然是见过面的。
“没有几次吧…”路汀翻了翻脑海里已经模糊掉的记忆，含糊道，“好像就一次。”
“录音那一次？”
路汀点点头，喝了口红豆粥。不甜，他又加了两勺糖，搅一搅之后再喝一口，甜了。
孟云程看着他这一系列的动作有些晃神。真的不一样了，现在的路汀居然给他一种很放松的感觉。
回想起在这之前的每次见面，甚至就连在宿舍那次，路汀似乎都沉浸在一种很紧张的情绪里，
可是现在，路汀就坐在他面前安安静静地喝着一碗红豆粥。
“我查到了一些事情。”孟云程回过神道。
路汀抬头迷茫地看了他一眼：“什么？”
“关于萧长锦威胁你——”他话还没有完就听路汀没有否认道，“他确实威胁我了。”
路汀用勺子搅了搅碗里已经没了一半地红豆粥，轻声道：“所以录音笔里的那些话…你可以理解为不是我自愿想说的。”
孟云程眼里亮起光。
“但是我确实不想再围着你转了。”
孟云程目光又暗淡了下来。
路汀见此连忙找补道：“有… 有一部分原因是…但其实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我真的觉得自己之前做的错了。”
“你已经明确拒绝过我了，我不应该再死缠烂打下去，这对你来说是骚扰，会对你造成困扰，甚至还影响了你的名声，这都是我的错，所以…对不起。”
孟云程听后，想起医院里的那声道歉便问：“你在医院就是因为这个…？”
“啊？”路汀愣了几秒之后也想起来自己在医院里也说了对不起来着，他摇摇头道，“不是…那个是因为别的事，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孟云程笑道：“听你这么说，好像你做了很多对不起我的事情希望。”
路汀瘪瘪嘴，搅动着碗里的红豆粥，心道我确实做了不少对不起你的事情。
这时，他突然听孟云程道：“但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不怪你。”
路汀抬眼看向他，表情呆滞，看上去傻乎乎的。
孟云程唇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他顿了几秒后把那次在宿舍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补齐了。
“因为我喜欢你，路汀。所以不用觉得抱歉，我心甘情愿跟你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