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骨都他吗的要被撞碎了。
餐桌旁的地面上一片狼藉。
破碎的餐盘,断裂的蜡烛,洒落一地的酒水饭菜……
江楚年仰面躺在餐桌上,贤者状态之余在心里比较起几个小处男的第一次来。
云通海稳重中带着无法自控的冲动,像一条铆足了劲要证明自己能力的老狗。
韩玄是只横冲直撞又小心翼翼的大狗。
柳盼山……
柳盼山看着高冷清丽,发起疯来也和疯狗没什么区别。
都是狗。
都他吗的是狗!
他现在一动都不想动,就这么穿着一身凌乱的,几乎遮盖不住身体的睡袍,躺在餐桌上气喘吁吁。
两条大长腿分别搭在了餐桌的两侧,双手也自然往下垂落。
温暖的灯光从上而下地落在江楚年的身上。
是一种颓靡而神圣的美。
如果此刻有人走进来看到这一幕,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神秘献祭的仪式。
还真的有人走了进来。
在柳盼山意犹未尽地亲吻着江楚年的时候,穿戴整齐的顾剑从玄关处走了过来。
看着眼前堪称混乱的场景,顾剑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他的肩膀上沾染了些许水珠。
回来的时候屋外下了大雨,尽管带着伞,衣服和鞋子上不免还是沾到了雨水。
顾剑先是将雨伞放好,又踢掉了脚上的鞋子,只是他没穿拖鞋,就这么赤着脚,一边走,一边把沾了雨水的外套脱下来。
外套被随意扔在了地上。
走到餐桌旁的时候,顾剑绕开了地上的狼藉,他卷起袖子,安安静静地看着躺在餐桌上同样一片狼藉的江楚年。
“我带他去洗澡。”顾剑把迷迷糊糊的江楚年抱了起来。
柳盼山用阴恻恻的视线盯着顾剑,他的手指微微弯曲,是一个想把江楚年抱回来的动作。
“我们说好的,柳盼山。”顾剑只是冷冷瞥了眼,抱着江楚年转身朝卧室的方向走了去。
柳盼山站在餐桌旁,黑沉沉的眼睛盯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直到顾剑把卧室的房门关上。
江楚年处于一种半醉半梦的状态。
他喝了点酒,稍微有些醉了,但又没有完全醉。
身上酒红色的睡袍成了皱巴巴的一团,被顾剑抱起来的时候,这件睡袍已经没办法再起到遮挡身体的作用。
顾剑直接抱着半眯着眼睛的江楚年进了浴室。
往浴缸里放水的间隙里,顾剑的视线落在了江楚年的身上。
原本瓷白光滑的皮肤上出现了一些红痕和淡青色的手指印,江楚年微阖着眼眸,视线里透着几分慵懒的迷惘。
“顾剑?”江楚年靠在顾剑怀里,他歪了歪脑袋,似乎是在分辨顾剑是真人,还是他梦里的人。
浴缸里的水还没有放满,顾剑把江楚年放进浴缸的同时,也把男人身上沾染了不明液体的酒红色睡袍给扯了下来。
揉成一团,用力扔进了垃圾桶里。
江楚年打量着顾剑的表情,扔睡衣时候的顾剑脸色很难看,像是下一秒就要杀人一样。
但转过头来的时候,顾剑又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模样。
顾剑没脱衣服裤子,他跨进了浴缸里,拿过浴巾帮江楚年擦干净身体,又用热毛巾给他细致地擦洗着身上,以及脖颈上那些不规矩的青紫吻痕。
醉了的人往往胆子很大,会做出一些平时不敢做的事情。
“还有这里,也要洗干净。”江楚年躺靠在浴缸里,热水慢慢覆盖了他的身体,他放松地躺泡在水里,一条腿搭在浴缸边缘,一条腿抬起来踩在了顾剑的肩膀上。
顾剑没说话,他抬头看了眼江楚年,整个人往江楚年的方向靠了过来。
顾剑低头亲了下江楚年红肿的嘴唇,手伸进水里,替江楚年清洗着身体。
“顾剑……”江楚年微微张着嘴唇,声音里带着一丝低沉沙哑,听起来慵懒又性/感。
他歪着头,对顾剑笑了笑:“我们这个姿势……是不是有点儿亲密啊?”
说完了也不去看顾剑的反应,江楚年闭上了眼睛,安静地享受着被顾剑伺候的感觉。
顾剑一直盯着江楚年,眼神如同深邃的海洋,眼底深处藏着狂风与巨浪。
喉结微微上下滚动,顾剑离江楚年又近了一些。
“年年……”顾剑的声音有些沙哑。
“嗯?”江楚年慵懒地应了一声,眼睛却并没有睁开。
“年年……”顾剑又喊了一声。
江楚年的眼皮动了动,他眉头微蹙,慢慢睁开了眼睛,眼睛里带着嫌弃:“你招魂呢?”
顾剑轻轻一笑,搂着江楚年的后脑勺亲了上去。
唇和舌是温热的,带着干净清爽的味道。
顾剑的亲吻是温柔的,不像柳盼山那样要死要活好像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一样。
余韵未消,江楚年被顾剑温柔缱绻的亲吻弄得浑身燥热,忍不住回应。
两个人唇舌交缠,在浴缸里亲得越来越激烈。
肺里的氧气越来越少的时候,顾剑依依不舍地放开了江楚年。
江楚年的脸变得红扑扑的,他本来就长了一张五官浓艳的脸,脸颊泛起带着别样红润的时候,整个人都变得色/气了起来。
“你回来以前是不是刷牙了?”江楚年用舌尖顶了顶上颚。
顾剑微微喘着气:“不止,我还吃了颗糖,年年,你尝尝。”
没等江楚年回答,顾剑又搂着江楚年亲了上去。
这一次江楚年尝出来了,是淡淡的清甜。
顾剑的手沉在水里,一开始是给江楚年清洗身体,后来是搂抱着江楚年的身体。
(删减部分见围脖:追妻追不上)
彻底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按摩浴缸咕噜噜地冒着气泡,江楚年在浴室的浴缸里泡着。
顾剑把卧室的床上用品全都换了新的,铺整齐了,偶尔跑到浴室门口看一眼,确认江楚年没有在浴缸里睡着了滑进水里。
他把江楚年从浴缸里抱了出来,放到了床上铺好的大毛巾上擦干了身上的水,又忙着把人塞进被窝里。
江楚年有些困,也有累,但他没睡着。
他半阖着眼睛,随着上半夜和下半夜的大汗淋漓,身体里的酒精都被排了出去,人也醒得差不多了。
作为一个情绪稳定的成年人,他花了一分钟的时间梳理今天晚上自己做了什么,被干了什么。
又花了一分钟感慨,惊讶,叹息,接受。
做就做了。
江楚年很平静地接受了现实。
撇开道德层面上的事儿,就今天晚上的体验来讲,有点爽。
有点爽过了头。
他不是那种会在同一段时间里和不同人发生关系的类型,可顾剑他们实际上不是同一个人,同一个灵魂吗?
这样来想的话,好像接受起来也不是那么困难。
随着大脑越来越清醒,江楚年后知后觉地也琢磨出点儿味儿来了。
今天就是一个局。
云通海他们四个人给他布下的一个局。
说什么给他选择,三年交往,还是十年陪伴。
其实一个个都想让他选三年,时间短又怎么了,起码大家都能享受到。
很现实。
毕竟让一个个身体健康且精力旺盛的男人谈柏拉图,多少有点不切实际。
更何况不患寡而患不均,就今天晚上来看,云通海和韩玄没有出现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想到这里,江楚年真是要笑了。
云通海他们这是私底下商量好了,一人搞他一次是不是?
“睡吧,年年。”顾剑趴在床边。
江楚年抬腿蹬开了被子,原本瓷白光滑的皮肤上,经过了某两个苟男人的奋力拼搏,上面缀满了青青紫紫的吻痕和掐狠。
有一种凌虐的破碎美感。
顾剑喉咙一紧,指尖微微弯曲,才刚刚偃旗息鼓的地方又有了升旗的趋势。
“身体乳,面膜。”江楚年不想动,他连一个指头都不想动。
把他吃完了就算了?
只洗干净可不行。
身娇体贵的江大少爷每天晚上必须得来个身体护肤,再敷个面膜。
江楚年闭着眼睛休息,又陆陆续续下了命令:“按摩会不会?先从头开始,身上也给我揉揉,我腰酸,腿也酸。”
“把耳机给我,我要听歌。”
“对,给我放音乐,音量调小点儿。”
“这个歌单不行,换流行歌曲。”
......
“哎,我要喝水。”
顾剑里里外外地一阵忙活。
他忙活着的时候,另外两个人也阴沉着一张脸回来了。
柳盼山打扫了餐厅,又没有彻底打扫。
餐厅里飘荡着一股还没有彻底散去的暧昧气息,柳盼山哪儿也没去,也没回房间睡觉,就坐在餐桌旁。
低着头,偶尔用手抚摸着餐桌的桌面。
“怎么了,年年不舒服吗?要不我进去看看吧。”看到顾剑出来第二次,一直坐在沙发上的云通海忍不住站了起来。
“他渴了,我给他倒水。”顾剑礼貌的谢绝了云通海的好意,“你们回去休息吧,我照顾他就行。”
韩玄从进门就一直默不吭声,这会儿猛地站了起来,朝着沙发狠狠踹了一脚。
顾剑回过头,韩玄正用一种凶狠的目光盯着他。
“别吵到他睡觉。”顾剑只是淡淡笑了笑,端着水杯进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