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玄幻奇幻>蚁巢>第62章 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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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祈瞬间清醒过来,随即瞳孔收缩,全身血液冻结,他惨叫一声,踉跄地挣脱桎梏裹着被子缩进床角。

  “你做了什么?”他不可置信地怒视眼前这人,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里闪着无法遏制的怒火,“你明明答应过我不会再碰我,看看你做了什么!”

  “我……”白榤看着这和之前判若两人的人,心脏仿佛被捅了一刀,剧痛袭来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白祈把枕头扔了过去,愤恨地驱赶道,“快给我滚!”

  之前明明不是这样子的, 白榤像受到了极大的委屈孩子,他慌张无措地辩解道,“我不走,明明说好永远在一起,你明明说爱我……”

  “我没有!”白祈怒吼过去,他的脸白得不成样子,裹着被子的身体颤抖不已,似是惧怕似是愤怒,“从始至终,你从来没有尊重过我!总是乘人之危羞辱我,你就是一只阴险狡诈的畜生,永远改变不了!”

  他把手上的戒指扯下来重重扔到白榤身上,他愤怒到了极点,通红的眼睛怒视白榤,“那些狗屁话,那些肮脏事你敢在我清醒的时候做出来吗?你不敢! 恶心卑劣的东西,你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

  白榤咬紧牙关,有血丝从嘴角溢出,而这痛不及心中的万分之一。一颗心被悬著,被刀子砍得满目疮痍,一块块碎裂掉落,原本的鲜活雀跃的心,现在变成了地上的一滩烂泥。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万城询问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喂,你们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么大动静?”

  “你不走是吧?” 白祈对那道一动不动的身影喝斥道,他裹着被子就要下床,“行啊,你不走我走。”

  他现在一秒都不想和这人待在一起,巨大的恨意充斥着他,让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举动。

  “不用。”白榤开口道,“我走。”昏暗的环境中看不出白榤的表情,但他的声音平寂无绪,像从死灵身上发出来一般。

  窸窸窣窣一阵穿衣服的声音过后,他拉开房门,径直走了出去。

  “他真的走了。”万城看着门口消失的身影,对白祈说道,“外面还下着大雨哎。”

  “你也滚!”白祈朝他扔枕头。

  “好好好,你冷静。”万城安慰他一句,赶忙关起房门。

  白祈站在浴室中使劲搓洗身上的痕迹,肌肤上的每道痕迹就像毒瘤一般深深刺激着他的神经,往他燃烧的怒火中添油加火。

  他恨白榤的阴暗行为,更恨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做出那些反应?难道是借着酒劲暴露了本性?不,那不是真实的自己,他当时喝醉了才会回应那些胡话,意识不清才会去亲白榤,至于那该死的反应,都是因为酒精作用,神智错乱下不受控制。

  他不可能接受白榤,不可能对他产生违背伦理道德的感情。

  他一遍又一遍地说着不可能,自我否定着与心中那抹别扭情绪作抗争。

  一场发泄似的洗浴过后,满腔愤怒化为烦闷,他躺到冰冷的床面上,裹紧被子试图让自己冷静。

  窗外哗哗的雨声,密密麻麻环绕纠缠着他,伴随着雷声阵阵,每个声音都像是针扎在他的耳朵里,让他异常烦躁。

  他用被子捂住脑袋,想堵住所有喧嚣。但脑海里的杂乱情绪反复折磨着他,肆意叫嚣着让他整晚难以入眠。直到第二天中午,他才狼狈地从床上爬起。

  推开房门,大厅空空荡荡,这个家似乎只剩下他一个人,客气中异常寂静。大堂中央的木桌上孤零零放着一个瓷碗,他走近看清,这是碗凉透的米粥。

  冷掉的食物不是没有吃过,以前繁忙的工作经常让他错过饭点,他对没温度的食物已经习以为常。但那似乎是遥远的时光了,自从来到这地方,端到自己面前的都是热气腾腾合他心意的食物。自从走出蚁巢,自从遇到白榤,所有习惯都打破了。刻意不去想那令人窒息的脸庞,他坐到桌旁把冰冷的米粥勺进口中。

  一夜大雨过后,天空万里碧蓝,空气格外清新,山谷就像洗涤过的玉石般晶莹透亮。

  外面天气很好,白祈却不想出去,他像一块腐败的青苔,缩在角落里滋生着怨戾。他不再像从前那般遇事从容冷静,从昨晚开始压制不住的万恨千愁在心头交并,在寂静的空气中,一点点吞噬他的意志,化作浓稠的怨恨,层层积压在身上。

  无法言喻,无法宣泄,他只觉得全身从上到下,每一根骨头,每一寸皮肤,每一个细胞都像被巨大的怨念碾压着,碾压着,压得他透不过气。

  直到天色渐黑,直到家中陆续有人回来,他紧绷的神经才缓慢放松。等缓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被千市搀扶着坐到餐桌旁的椅子上。

  “白祈哥哥,我叫了你好多声了你都不回应我。”千市一脸担忧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呀?”

  “没事。”白祈朝她无力地勾了勾嘴角,“只是昨晚没睡好。”

  万城在一旁阴阳怪气道:“昨晚没睡好的可不止你一个人。”

  白祈默默看了一眼餐桌,万城全家加上伊恩都在这里,都面色如常地吃着饭,没有谁没睡好的样子。

  视线落到身边的座椅上,空荡荡的椅面反射着暗淡的灯光,刺得他眼睛生痛。

  “白榤呢?”他问道。

  “哎呦。”万诚挑起眉毛,怪声怪气地回应道,“不是你让他滚的吗,滚了自然就不回来了。”

  白祈一怔,是啊,是他赶走了白榤,但这情况不是没有过,之前白榤不还是继续待在这家里面,不管他生不生气,不还是厚着脸皮围着他转吗?这次倒变得不一样了。

  “他去哪了?”

  “我怎么知道。”万城头也不抬地道。

  “我听百灵说白榤哥哥生病了。”千市满脸忧愁地回答他道,“据说昨晚淋了一场雨,现在病得半死不活。”

  白祈心头一跳,不自觉捏紧手心,白榤生病?那么强壮的身体就因为一场雨病得要死?开什么玩笑?

  最初的愤怒像一阵大风吹过,大风过后,只留下了一派萧瑟和莫名的情绪滋生。

  “那人应该在医院,”伊恩难得对他缓和声色,“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过去看看。”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自己都弄不明的心情被当面揭破,白祈面上窘迫,加重语气道,“过去看什么?”

  “你是应该放心,他不用你操心。”万城哼笑一声,“有楚老师照顾着,他死不了。”

  “楚盉风?”白祈皱起眉。

  “对呀,寸步不离地贴身照顾着他呢。”万城笑得意味不明,一副看好戏的心态。

  白祈垂下眼帘,一桌菜肴色香味俱全,但他的胃似乎被其他东西占满了,胃口全无,他淡淡说了一句,“我吃饱了。”便起身离开。

  “什么吃饱了,你根本没动筷子好吧。”万城在他身后张牙舞爪,“好歹是我万大厨做的饭,这么不给面子的吗?喂,多少吃一点吧,你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

  白祈仿佛没听到他的声音,啪地把房门关上,四周安静下来,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森冷潮湿的寂静缠住了心脏最不设防的地方。

  他终于解脱了,结束了,那只被一次次踢开的狗,这次不会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