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惊胆颤的避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木桩,焦虑的搜寻着北漠漓的身影。
视线落在先前那辆马车的方位,此时马车早已没了踪影,只剩散落一堆的废木料。
这场对战杀伤力非常之大,看着报废了的马车,我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北漠漓,你在哪儿?”
“你受伤了吗?”
“兄弟,你应一声啊!”
我喊得越来越大声,却没有听到任何回应,只有风呼呼的刮过,一个可怕的念头闯进我的脑海;“北漠漓不会真的挂掉了吧?”
“兄弟,你到底在不在?好歹吭一声啊!别吓我行不行?”
北漠漓这小子要是挂了,我这任务还做个P啊?
【你的左手边,前进一百米。】
听到006的话,我大喜过望,赶紧朝着左手方向冲过去。
在附近团团转了半天,愣是没看到人。
“哪呢?怎么看不到人?”
“呃……”006还没回应,沉重的闷哼声,从我背后响起。
听到声响,我心下一震,立马转过身,盯着眼前乱木倒地的空地扫视着。
“兄弟,你在哪?”
我有些不确信的竖起耳朵,细细听着周遭的声音。
“我在这。”北漠漓虚弱的声音,终于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我循着声音看去,终于看到北漠漓坐在一根比较隐秘的断木桩上,微微蹙着剑眉的看着我。
“嘶!”北漠漓捂着胸口轻哼了一声。
我赶紧走到他身旁半蹲下来,问道:“你伤到哪了?”
“无碍,小伤。”
他的脸色看上去很苍白,可不像是小伤,应该是伤了五脏六腑。
我扫了一眼北漠漓的袖袋:“你身上还有丹药吗?”
北漠漓淡声反问:“不是给你了?”
我心下一哽,心虚的说:“被我用完了。”
北漠漓抬眸瞥了我一眼,仿佛对我很无语。
我正好对上他的眼睛,惊奇的发现他的眼睛不对劲,原本幽蓝深邃的眼眸,竟变成了暗红色,眼白部分也变成了不寻常的紫色。
“你眼睛怎么了?”
北漠漓垂下眼帘:“无碍,很快就会恢复。”
回答完这一句,他便静默不语了。
北漠漓似乎不愿多说,我也不好再追问。
只要人活着就行,其他事后续再说。
我在心里问006:“有没有办法治疗北漠漓?”
【没有,这里毕竟是修仙世界,跟我们走科技先锋的不一样,只能提供简单的止疼药。】
“来一颗吧!先给他止一下疼。”
【好的,我这就去帮你购买,请稍后。】
等了三十来秒,006回来了。
【止疼药已购买,扣取积分2000分,累计积分78000分,请宿主再接再厉。】
随着006话音落下,我手里多了一个药片。
我拿到北漠漓面前:“把他吞下去。”
北漠漓剑眉微挑,眼底有着询问之意。
我耐心解释:“这是我们那的止疼药,可以暂时缓解你的疼痛感。”
北漠漓眼底疑惑更甚,但是却没有深问,而是接过药片吞了进去。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我们先离开这里,等到有人烟的地方,问他们要点你们这边的丹药。”
北漠漓点了点头,没有提出异议。
我转头扫视了一眼,没有鹤妖的身影,也没看到尸妖的踪迹,不知道是不是被北漠漓解决了。
我扶着北漠漓站起身,还是忍住问了一句:“妖鹤与那尸妖呢?”
北漠漓微沉下脸,冷声回应:“尸妖腐烂的肉身已经被焚烧殆尽了,但这并不是他真正的本体,尸魂已不再此地。”
我有些吃惊:“不是本体破坏力都这么强,这要真遇上本体,那岂不是没得玩了?”
北漠漓轻轻摇了摇头,并没有回应。
我看着一片狼藉的林子,有些为难:“现在怎么搞?你受了伤,马车废了,妖鹤和马匹也跑了,你还有精神走路吗?”
“咳!”北漠漓轻咳了一声,低声道:这里离客栈不是很远,步行半个多时辰即可。”
我多少有点持怀疑态度:“你确定你还能走一个小时?到时要是半路晕倒了,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北漠漓神情微变,变得有些古怪,似乎略感窘迫,但他也没勉强,低声提议:“那便容我歇息半刻钟,养足精神再出发。”
我举双手赞成:“那你坐着休息一会,我去附近看看有没有水源。”
正午的天气还算是比较炎热的,多补充些水分,也能补充点体力。
我可不想扛着北漠漓这个大个子,去找客栈养伤。
北漠漓倚靠着树木坐下,低声嘱咐:“此林有异,你小心些,莫要走远,遇到情况时知会一声。”
我点头回应:“我知道的。”
说完,我快速往其中一个岔路方向走去。
【你要快去快回,北漠漓状态有点不对。】
我心下一紧,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北漠漓已经盘腿坐下,闭上了双眼,双手放在膝盖上,显然是在运功疗伤。
我收回视线,沿着下游走,太阳正当空,热辣辣照在头顶上,不得不说挺热的,汗水都不受控制的冒了出来。
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不爽的吐槽:“这什么鬼天气?开春也这么热。”
“小兄弟。”
“谁?”突兀的一声呼唤,惊了我一跳,转头看向四周,就见一身黑衣的男子朝我的方向踏步而来。
“我当是谁出现在林子里?原来是你啊,小兄弟。”
我后退数步,与黑衣男子保持安全距离,盯着他细细打量起来,这人五官周正立体,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整个人隐隐散发出一种孤傲的气势。
我警惕的问:“你认识我?你是谁?”
男子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你别担心,我没有恶意,我一直在此地等你,终于让我等到了。”
“等我?”我心中更为警觉:“等我做什么,我又不认识你。”
“怎么?”黑衣男子语气中透露着些许失望,有些失落的出声询问:“你不记得了?”
我一阵莫名其妙:“我该记得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