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玄幻奇幻>我在惊悚世界里保命>第72章 爱心之家

  错综复杂的地形让人眼花缭乱,余自生跟着地图上的路线弯弯绕绕到一座府邸面前,密密麻麻的细线一瞬间争先恐后地从纸上涌出。

  “怎么了?”裴茗见余自生停下了脚步,不解地问。

  余自生看着手上空白的纸,难以置信地回答,“没路了。”

  身后的动静越来越大,它们正朝着这个方向靠近!

  “先进去。”余自生打开了院子的铁门,像是打开了一层空间隧道,身后冰凉刺骨的视线在进入院中的那一刻全部消散。

  矮墙边长满了枯黄的杂草,蔫着脑袋,看起来丧了吧唧的。

  一阵风吹过,卷起尘土扑面而来,米黄色的门紧闭,像是垂暮的老人,铜黄色的门牌上写着劳拉的字样。

  门没有上锁,余自生使了点劲将门推开,一股发霉且混杂着尘土的气味刺入鼻腔,随处可见的灰尘扬起,在空中漂浮旋转之后缓缓落地。

  年久失修的灯已经无法亮起,房子里昏沉,他们径直地走向窗边拉开窗帘,让这所常年呆在胡楠处的房内窥见一点久违的阳光。

  地上满是他们留下的鞋印,厚重的灰尘盖住了白色的瓷砖地面,余自生拿起桌子上的相框,用袖子擦拭掉落在上面的灰尘,“这个孩子是谁?”

  照片中,一名年轻的女士笑意晏晏地弯着腰,将头亲昵地靠在一个十几岁大的孩子身旁,孩子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裴茗接过照片看了一下,随后拿给安娜,“安娜,这是你的朋友吗?”

  安娜认真地看了会儿,摇摇头否认,“我没见过这个人,但这位女士我曾经见过。”

  “她是劳拉吗?”余自生问。

  安娜眨了眨眼,感到有些迷茫,“我不知道她叫什么,我只是不小心撞见她和玛格院长在房间里吵架。”

  裴茗听完沉思了一瞬,“你还记得她们争吵的内容吗?”

  安娜皱着眉回想,“好像是玛格院长对她说了停止、不要再这样下去,其他的我已经记不清了。”

  “谢谢。”裴茗轻拍安娜的肩膀,鼓励道,“你是我的好帮手。”

  安娜对这句话没有多大反应,她撇过头开始乱转,按照她这种傲娇的性格来说,只会在内心偷偷开心。

  把一楼搜索得差不多了,没有发现额外的线索,三人决定到楼上看看。

  二楼明显要比一楼明亮,每一间房门都大敞开,像是在静待宾客的到来。

  主卧的窗户涂抹着湖蓝色的油漆,粉嫩的薄窗纱随风飘扬,两旁的墙壁上用绳索裹着紫粉色的窗帘。

  看来这里就是劳拉女士的卧室了。

  余自生打开衣柜,各式各样的华丽长裙被存放的很好,小抽屉里还放置着精美的首饰。

  “这里有一把手枪。”裴茗从床头柜里拿起,卸下弹匣,“少了一颗子弹。”

  余自生走到他的身边,从他手里拿出手枪,弹匣能够顺利装卸,拉动套筒顺滑,保险也处于正常状态......大致检查了一遍后,他把手枪收回枪套里,“这枪还能使用,先收着吧,万一后续用上了呢?”

  “那就收着吧。”裴茗赞同地将手枪放到采购篮里,“欸,底下有本日记,拿出来看看。”

  余自生拍掉上面的灰尘,手指上灰扑扑的,他翻开,日记里的字迹凌乱,但也没写多少页。

  一天下来几句话草草盖过。

  余自生:真的有写日记的必要吗?

  日记的内容看起来有点像是正在怀春的少女,大多写的都是今天又看见他了,今天没看见他之类的句子,余自生再往后翻,这一页有些与众不同。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上天赐予我的宝物,无论发生什么,他总会站在我这一边,我一定会把他抚养长大。”裴茗跟着上面的话轻声念了出来,“德尔玛,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第二个家人。”

  余自生愣了一下,“那第一个是谁?她爱慕的人吗?”

  “劳拉不是女装癖吗?他爱慕的人是名男性,德尔玛在里面又扮演着什么角色?”思绪一团乱麻,裴茗合上了日记,把它放回原处,“仅仅只是家人吗?”

  “是玛格院长吧。”余自生突然想起安娜的话,两人的眉眼确实有相似之处。

  “你们在里面要呆多久?”安娜从隔壁房间走过来,她环起双臂,不耐地问。

  裴茗从地上站起,双膝因蹲久了而感到僵硬,他趔趄了一小步,转头看向安娜,“安娜有发现什么东西吗?”

  余自生双臂半张,虚扶着裴茗,生怕他不小心摔倒。

  安娜得意地嘴角上扬,“有啊,那间房里有好多绘本和书籍,德尔玛一定会喜欢的。”

  这一间房间略小,但胜在阳光充足,几排书架放置在床尾所对着的方向,湖蓝色的床上铺着可爱的卡通棉被,一个破损的布娃娃垂头丧气地放在枕头旁。

  “德尔玛的卧室长这样啊。”余自生随处看了看,窗外所对着的方向是一个已经枯涸了的喷泉,喷泉边有几只栩栩如生的鸟类雕塑。

  他收回视线,“天快黑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纸上的线条再次浮现出来,这一次的线条排成了一条折线,没有原先乱七八糟的模样。

  他们迈出院子,身后的大门轰然关闭,砰的一声响,他们站在了鸦羽街的巷口前。

  街上人烟稀少,各色商店早早地将灯牌亮起,路灯一道接着一道向后延伸,仿佛热闹与寂静隔着一面墙、一扇门、一扇玻璃窗差点碰撞在一起。

  他们回到了爱心之家,那扇铁门静谧地欢迎着他们的归来。

  “恩利怎么样?”玛格院长走到他们身边,神色不见关心,仿佛只是无关紧要地提了一嘴。

  “一切都好。”裴茗回答。

  “才不好呢,约翰夫人看起来不喜欢恩利。”安娜不满地反驳,她拽着玛格院长的袖子,恳求道,“我们去把恩利接回来好不好?”

  玛格院长无情地拨开她的手,“你不要无理取闹,回房间呆着。”

  安娜被玛格院长呵斥了一声,目光难以置信地瞪着她,随后失落地低下头转身离开。

  小声地抽泣暴露了她原本的柔弱,她没有办法改变恩利回不来的事实。

  夜幕降临,恩利躺在柔软的床上难以入眠,约翰夫人贴心地给他泡了杯热牛奶放在床头柜上,但他还没有喝。

  约翰先生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约翰夫人还裹着毯子在楼下等待着约翰先生。

  为什么一定要等呢?恩利不太明白,反正总要回家的不是吗?

  一声尖锐的叫喊穿过墙壁来到二楼,恩利站起身,悄悄地开了一条小缝。

  约翰夫人歇斯底里地呐喊,她疯了一般拿起身旁的物件砸在地上,“你又去哪了?”

  “你就这么喜欢男人是吧?那我呢?为什么要娶我?”约翰夫人想要上前理论,却被约翰先生怒骂回去。

  “你这个疯女人,真是无可救药了。”约翰先生像是要离开家门,他转身拧动门把手,“疯子,真是疯子。”

  约翰夫人扑上他的身子,张开嘴撕咬他的耳朵,约翰先生用尽了毕生学的脏话也没能阻止她的夫人。

  “你当年害死劳拉现在还想害死我吗?”

  约翰夫人停住了,她惶恐地瞪着双眼,脸色苍白地辩解,“明明是他自己自杀的,跟我没有关系。”

  “如果你没有到处难为他的话,他会自杀吗?”约翰先生吃痛地捂着流血的耳朵,冷哼道。

  约翰夫人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半晌泪流满面,“我都是为了你啊,我爱你才会犯下这样的错。”

  她像是想要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把手伸向约翰先生,却被他大力甩开,“别碰我,你这个杀人犯。”

  “爸爸妈妈,你们别吵了。”恩利抱着娃娃,光着脚从楼梯上走下来。

  约翰先生烦躁地睨了他一眼,“这孩子从哪来就给我送回哪去,明天不要让我看到他。”

  恩利像是没听到他语气中的厌恶,表情木木的,“你们别吵了。”

  “你想干嘛?滚开。”约翰先生冲他发脾气,抄起手边的花瓶往恩利头上扔。

  额头上的血迹汩汩冒出,沾染了大半边脸颊,恩利面无表情,瞳孔闪烁着诡异的绿光,他将娃娃举在面前,悚然地笑着,“怎么就不听话呢?”

  夜晚的路上雾气弥漫,整条街道的光线都被雾气变得模糊,路上的孩童光着脚,兴冲冲地抱着一个破旧的洋娃娃哼着小调,“新爸爸,新妈妈,一家人永远不分开......”

  两座人形雕塑以缓慢的速度跟在他的身后,他们下半身已经石化,上半身还保留着柔软的人皮。

  他们惊恐失色,从谩骂到哀求,石化的速度越来越快,最终恢复了宁静。

  “我回来了,院长。”恩利踮起脚按了一下门铃。

  “欢迎回来,我的孩子。”玛格院长已经等候多时,她的衣服已经被雾气弄湿,但她嘴角仍扬着笑意,眼神在扫视到约翰夫妇的雕塑时又化为无尽的冷意,“终于抓到这两只恶臭的老鼠了。”

  作者有话说:

  恩利眯着眼:坏人要被做成雕塑的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