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玄幻奇幻>我在惊悚世界里保命>第29章 血婚纱

  今日阳光甚好,余自生和裴茗派人跟沈老爷知会一声后,两人来到陈烨和肖琪所说的小贩前。

  这小贩卖的是形状千奇百怪的项链,别说,还真挺好看的。

  裴茗随便拿起一条项链细细打量:“您这些链子的形状还挺少见的。”

  那小贩脸上乐开了花:“这些东西都是漂洋过海来的洋玩意儿,稀奇着呢。”

  裴茗:……给根杆子就顺着往上爬啊?还漂洋过海呢,吹吧你。

  裴茗微微一笑,将掉落至脸庞的黑发撩至耳后,冲余自生撒娇道:“余哥哥,给我买一个吧~”

  余自生笑着点头,从钱包里要掏出钱正打算询问价钱,突然被裴茗按住了手,不明就里地看向裴茗。

  “也给吴凌妹妹买一条吧,我想她会喜欢的。”裴茗吴侬细语地跟余自生商量道。

  小贩听到“吴凌”,抬起头来讶异了一瞬,按下心里的疑问。

  天底下那么多叫吴凌,也许不是老吴家那个呢,小贩心想。

  余自生宠溺地应下裴茗的要求,缓缓开口:“都依你。”

  接着似作闲聊道:“听说吴凌的娘亲是卖甜饼的,天天听她夸,我倒是想试一试甜饼的味道。”

  小贩听了,顿了一会儿说:“您可能吃不到她娘的甜饼了。”

  裴茗偏着头,不解地看着他问:“为什么?”

  小贩被噎了一下,犹犹豫豫地回答:“自从街坊邻居说吴凌是跟野男人跑了之后,她娘找不着人就发疯了。”

  裴茗紧锁着眉头,佯装怒意:“怎么可能!吴凌妹妹不是这种人。”

  小贩耸了耸肩:“当初街坊邻居就是这么传的,具体是什么样,我也不知道啊。”

  余自生看着裴茗眉头紧皱的样子,左手轻拍他的背:“好啦好啦,别气了,我们去吴凌家里跟她爹娘解释清楚就好了嘛。”

  余自生一脸歉意地看向小贩:“不好意思,您能告诉我们吴凌家在哪吗?她最近有点事没办法过来,我们正好帮她看望一下她爹娘的身体。”

  结了账之后,裴茗和余自生前往小贩指出的巷子。

  裴茗拍了拍余自生的肩膀,夸赞道:“不错嘛,演技越来越好了。”

  刚刚在小贩那买的奇形怪状的链子此时已经代替了裴茗原本带着的银链,说真的,那条链子在裴茗白皙的皮肤和修长的脖颈上显得很奇怪。

  余自生转开视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生活所迫,论演技,比不过你。”

  站在商业街和杏花巷的交界处,明与暗的交织,在往前走一步,就会被眼前的黑暗吞没。

  锈迹斑斑的路牌上写着难以看清的杏花巷三个字,风吹过时发出咯咯的声音,仿佛下一秒路牌就要掉下来似的。

  虽然周遭很黑,但适应了一段时间后还是能看清巷子里的环境。

  巷子里每一家的大门紧紧闭合,枯萎的爬山虎攀附在老旧的高墙上,门前泛黄的纸灯笼破损不堪,依稀能看清灯笼的竹筐。

  巷子里安静得骇人,周遭传来此起彼伏的渗人的猫叫和猫爪子使劲在墙上抓挠的声音。

  裴茗和余自生小心的往里走去,猫叫声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敲锣打鼓的哭咽声。

  几根细而长的木杆在黑暗中展露,木杆上吊挂着白色的绸带,大约有八九个纸人勾着直愣愣的黑眼珠子,大喇喇地咧着嘴,脸上带着红色的腮红,但表情却很僵硬。

  四个纸人抬着不停渗着血的木棺,最前头有一个纸人吹着唢呐,第二列是两个纸人,一个敲着锣,一个打着鼓,剩余的边哭边向天撒着纸币。

  他们贴着左墙走,余自生和裴茗贴着右墙,屏着呼吸,纸人的头一直看向前方,似乎没有感知到他们两人的存在。

  “怎么办?越来越近了?会不会突然被发现?”裴茗紧张得手心发汗,太近了,这个巷子太空了,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躲。

  一支温暖的手将他的手包住,不停地安抚着他恐惧的内心。

  从刚开始的互相警惕,演变成现在的生死之交,裴茗觉得这是一种奇妙的缘分。

  他们不敢乱动,耳边淅淅沥沥的声音还未停止,慢慢地目送这一群纸人离开,送葬的队伍里有个小纸人蹦蹦跳跳的,他没有跟着队伍的行径走,反而蹦到了余自生和裴茗面前。

  小纸人僵硬地抬起头,裴茗能清晰的听到纸张被撕开的撕拉一声。

  下一秒,小纸人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尖锐,他蹦蹦跳跳的转着圈。

  紧接着,送葬队伍敲锣打鼓的声音和哭泣声都停止了,所有的纸人齐刷刷地咧着嘴看向裴茗和余自生。

  变故来的太突然,余自生拉着裴茗奔跑,身后的纸人犹如厉鬼般紧追不舍。

  嘻嘻嘻……

  嘻嘻嘻……

  “跑什么呀?”

  “留下来陪我们吧。”

  乱糟糟的声音争先恐后地传入耳膜。

  四周都是大门紧锁的宅院和高墙,身后是要人性命的纸人。

  前方!有个开着门的院子!

  余自生拉着裴茗奔进院子的一瞬间,砰的一声,大门自动关闭。

  “你没事吧?”余自生关切地问。

  裴茗摇了摇头,喘息道:“没事,我没那么弱。”

  门后是纸人不依不饶地撞着门的声音,而后,又消失不见。

  “现在怎么办?”余自生问。

  “我们已经到了。”裴茗指着地上破旧的写着吴家的纸灯笼说道。

  小贩说,杏花巷里就住着一家姓吴的人家,往里走,只要看着灯笼上写着吴家二字就没错了。

  裴茗和余自生缓了一会,心道不妙:这么多大门紧闭,唯独这家敞开着门,看来是故意将我们引到这来。

  吴家的院子很大,但看起来有些破败,像是落魄的大族。

  右手边的柴房紧锁,裴茗试着推了推,门并没有被推开。

  中间是一个四方小院,小院中间有一颗干枯扭曲的大树,小院往后应该是大厅。

  大厅的红漆木门敞开,阴风阵阵,裴茗打了个冷颤。

  两人在门外朝里看去,沙沙沙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格外明显。

  沙沙沙……

  沙沙沙……

  听起来像是扫帚与地面接触的声音。

  有什么东西在扫地?

  那声音如同机器般,停顿的间隔都一模一样。

  再往旁边看去,大厅两侧均有敞开的红漆木门,分别通往两个地点。

  裴茗用手指点了点两扇门再分别点了点余自生和自己:要不要分别行动?

  余自生摇了摇头,太危险了,他不放心裴茗一个人行动。

  虽然两个人一起行动会拖慢时间,但胜在有危险的时候不会孤立无援。

  裴茗点了点左边的门,示意先去左边。

  余自生赞同地点了点头,迈步踏过门槛进入大厅。

  沙沙沙……

  声音在踏入大厅的一瞬间变得更加清晰。

  面前,一只狗头人身的怪物穿着仆人的衣服,手里拿着扫把不停地扫着地面,它的动作很缓慢,像是家中快寿终正寝的老狗。

  他好像感知到陌生人的气息,头朝门口的方向,它低吼着发出警告的声音,警惕地听着四周的动静。

  裴茗不知道从哪找来的石头,往后一丢,趁着狗头人身的怪物注意力被吸引的空隙,裴茗和余自生以最快的速度进入左边的房间。

  左边的房间不大,柜子里都是些衣物,有男装有女装,看样子应该是吴凌父母的房间。

  房间里的东西很少,压在被褥下的些许银钱,梳妆台上、抽屉里连首饰都没几个。

  裴茗和余自生背靠着背搜寻线索,突然,黑暗中隐隐浮现出一个壮硕的身影,裴茗将余自生拉至角落。

  “你们是谁?”那声音雄浑、充满怒气道,“你们为什么会在我家里!”

  裴茗和余自生相互对视:难道?被发现了?

  “我们是来邀请您和您的夫人来参加我们小姐的婚宴的。”一个声音尖细刻薄的男人说。

  “你们家小姐是谁?我们为什么要参加你们家小姐的婚宴?”那位声音充满怒气的主人质问。

  “您不需要知道我们家小姐是谁,您只要知道,在婚宴上,您能看见您的女儿。”声音尖细刻薄的男人冷笑着回答。

  “你知道我的女儿在哪里?!是不是你们带走了我的女儿?!”

  那位声音浑厚、充满怒气的人正是吴凌的父亲。

  他满脸愤怒地瞪着眼前这帮知道他女儿下落,但又尖酸刻薄的人。

  “那就恭候您的光临了。”领头的人冲吴凌的父亲作了揖,转身带着众人离开。

  “啊凌……啊凌。”无可奈何的抽泣声随着男人的逐渐佝偻的身躯消失不见。

  房间再次变得安静下来,余自生和裴茗抓紧时间寻找其他的线索。

  “你说,刚刚那个人说的小姐会不会是林晚清?”裴茗问道。

  “八九不离十是她了。”余自生回答。

  “她为什么要让吴凌的父母去参加婚宴?她真的带走了吴凌?”裴茗思索了一会儿,想到林晚清的个性,还真可能这么做。

  余自生没有回答,没有证据的事情,太过主观臆断,只能在心理保留怀疑。

  “我们一会怎么去另一个房间?”余自生问。

  见裴茗手里拿着几块小石子,得意地说:“老法子。”

  裴茗按原来那样往怪物的后边丢石子,这次怪物没有依照之前傻乎乎的往后边走,反而侧着脑袋,慢慢走向左边厢房的门口,也就是余自生和裴茗所在的那间房。

  遭了,不上当了。

  怎么办?裴茗将石子全部撒在地面上,趁着怪物还有好几步的距离,余自生拉着裴茗冲向右边的房间。

  那怪物听到动静,一个飞扑,堪堪划破余自生的衣服。

  好险,差点就穿肠破肚了。

  作者有话说:

  纸人抬棺哭丧和狗头人身的灵感来源都是我做的梦,高三那会压力太大了,几乎天天都在做噩梦,所以每次都会记录下来,写下这篇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