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玄幻奇幻>老师身份有些迷>第55章 不要伤他

第二天一清早,沈棠便扶着混沌着的脑袋坐起来。

头疼……

他抬手,看见了被包扎好的手,不禁让他想起昨晚那个梦。

沈棠盯着手看了一会儿,然后用力的摇摇头:“怎么可能呢?沈知寒,你真是疯了。”

他是回予凉了才是,又怎会来这里,他那么趾高气扬的人,被自己说不要了,他又怎么回来呢?

但是沈棠并不明白,当真正爱上一个人时,底线会被所爱之人一降再降。

沈棠扶着额起床,外面的阿余听到了声音,十分赶眼色的进来伺候沈棠洗漱,他们两个是从小玩到大的玩伴,阿余知道沈棠酒量差,宿醉之后第二天醒来肯定头疼。

沈棠洗漱完头还是有些沉,他昏昏沉沉的坐在镜子前,阿余在身后给他束发。

撩起沈棠的头发,阿余发现沈棠侧颈有一抹红痕。

“公子,你脖子上是被蚊子咬了吗?”阿余指给沈棠看,……你看,都红了一片。”

沈棠伸手摸了摸,不痒,就稍稍有些刺痛,这种天还有蚊子?

“公子,你手腕上也有!?”

刚起床洗漱时没注意,这么一抬手,袖子顺着胳膊向下滑,露出的那一截白皙的胳膊,上面赫然一点红痕。

沈棠皮肤白,又常年养尊处优,没做过什么粗活,皮肤白嫩,那一抹红痕在他身上格外显眼。

沈棠瞅了一眼,不甚在意:“没事。”

“小公子以后可要注意着点,别再被蚊子咬了,小公子皮肤嫩,这痕迹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消下去。”

“好啦,苏公子来了吗,我过去看看。”

“苏公子在后院里等您。”

沈棠去了后院,看见苏殷低头摆弄着自己的剑。

“苏公子。”

苏殷抬头就看到了沈棠踏着暖光进来,苏殷会心一笑,他似乎一瞬间知道为什么他们殿下会栽在这个人身上了。

他太干净了,踏过来时,甚至连高高扬起的阳光都不及他的笑容,好似所有卑劣肮脏的事都染不脏他。

苏殷笑着把他迎过来:“好些了吗?”

“嗯。”沈棠抬起手,向他扬了扬,“多谢。”

苏殷一怔,随即笑笑,满不在意,“没事。”

“你在看剑吗?”

沈棠低下头看着苏殷手里拿着的剑,墨发随着动作倾泻而下,露出白皙的脖颈,苏殷眯着眼,看着那白皙的脖颈上那一抹显眼的红。

禽兽!

苏殷在心里默默把某人归为了禽兽一类。

“沈公子,你脖子上那是怎么回事,怎么红了?”

“啊?”沈棠伸手摸了摸,“可能是被蚊子咬的吧,胳膊上也有。”说着,沈棠就把胳膊上的红痕亮给苏殷看。

呸!禽兽!

“沈公子可要注意啊,这种时节的蚊子,都很毒。”苏殷意有所指。

沈棠自然不知道苏殷在想什么,但总觉得苏殷说这句话的时候怪怪的,到底是哪里怪,他也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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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月来,花涣边境异常平静,段玺也不再有事没事的搞个夜袭,但沈念卿还是不放心的让所有人提高警惕。

起初刚看不见的时候沈念卿真的很绝望,但是,绝望是一回事,他是这一方的将军又是一回事。

沈将军被对面的段玺弄瞎了的传闻似乎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军营,纵使沈念卿威望再高,也不可避免的会出现军心涣散的情况,甚至还有人提出联名上奏君上,请求再派位将军来指挥作战。

江鹤阳镇压了一波又一波的刺头,但这些风言风语还是传到了沈念卿耳朵里。

他知道,自己变成这样,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但是,他需要时间,需要适应黑暗的时间。

所幸这一个月里段玺没有做出什么事,给足了沈念卿适应的时间。

虽然看不见了,但他的身手还在,他努力让自己在黑暗中通过感受声音来判断敌人方位。

视觉被剥夺后,其他的感官似乎都被放大了一般。

他猛然转身,长戟在他手里挽了个花,直指身后的来人。

“好了好了,都练了一上午了,过来歇会儿吃饭吧。”江鹤阳把拿来的饭菜摆放在桌子上,在放好筷子。

沈念卿去旁边的河里洗了把脸,清凉的河水降下了澎湃的热度。

沈念卿端坐在位置上,手上摸索着筷子和碗,。江鹤阳先给他夹了一筷子的菜,才又用筷子轻敲着盘子的边缘,沈念卿通过筷子与盘轻碰发出的声音判断出了饭菜的方位。

沈念卿准确无误的夹了一筷子菜,默默吃起来。

江鹤阳吃了口饭菜,眉头不仅皱起来,他看着沈念卿面无表情的吃饭,不禁问道:“怎么样?”

沈念卿微怔,道:“嗯,不错。”

话音刚落,沈念卿就听到旁边的人把筷子“啪!”的摔在桌子上,心里不禁被揪起来。

“不错?”身旁的人语调奇怪,似乎在压制着怒火,“念卿,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尝不出味道了?”

沈念卿不语,默默把手里的碗筷放下。

“我在里面放了辣椒,还多放了盐,你一向口味清淡,不会吃不出来的,你跟我说不错?”

“你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什么都不跟我说?”

江鹤阳其实早有预感了,自从他看到沈念卿在吃饭的时候几乎眼都不眨的将苦菜吃进嘴里的时候,他就有些担心了。

沈念卿还是沉默着不说话。良久,他才缓缓道:“这些日子来,军营里闹得人心惶惶,我知道你也不好做,一军之将眼瞎了,放在哪里都是被笑话的程度。”沈念卿兀自笑了笑。

“我不能再让任何事来动摇军心了,况且味觉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感官。”

江鹤阳看着覆在沈念卿眼上的黑色绸带,心里瞬间如同浇了一桶凉水一般,任何责备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段玺这一个月来没有任何动静,他已经对我们已经足够慷慨了。”

“我有预感,接下来的每一场战,都将会九死一生。”

沈念卿知道现在军营里的情况,人心动荡不说,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军饷也快要不足了,但朝廷却迟迟没有要往下拨军饷的迹象。

他也知道,以杨纯为首的士兵已经将奏折写完了,好像已经快马加鞭的送出去了吧。

杨纯是杨大人家的小儿子,自小不学无术,被杨大人丢到了军营里来历练,说是历练,但杨大人私下里也没少让沈念卿多关照关照自己的小儿子。

沈念卿嘴上答应的好好的,但军营不是让他们来游玩的地方,是要上战场,是会没命的,沈念卿把杨大人的话过滤掉,对待普通士兵一般对待他,但杨纯毕竟是杨家人,他也不好一点都不照顾,吃饭的时候还是把自己的饭给他,让他多吃两碗。

说到底,杨纯还是一个被娇生惯养惯了的富家公子,军营生活也就新鲜两天,过了那股新鲜劲,他觉得哪哪都不舒服,吃的不如家里好,睡得不如家里好,总之除了挑刺就是抱怨。

在得知沈念卿出事之后也没有第一时间来问候,更别说抚慰军心,这些他连会都不会。更甚是觉得沈念卿出事之后自己终于可以回家了,在其他人的煽动下,竟是第一个写了要求再下派将军指导作战的折子。

……

就如同应验沈念卿的话语一般,段玺在第三天就搞了夜袭,许是只想探探虚实,并没有伤及人员。

但是,当沈念卿再次跨上马与江鹤阳并肩在战场上时,那种在血里的沸腾感还是不可抑制的灼烧起来。

塞秋的风吹起黄沙,也吹起了沈念卿的墨发,墨发连同黑色的绸带纠缠在一起,绸带掩了他的双眼,却掩盖不了他身上的锐气。

双方都是战场上的老手,战场上的规矩还是懂得,默契十分的在战鼓擂时出击。

长戟划破长空,伴随着挑起的黄沙乱舞。

两人都是战场上的佼佼者,强者对强者的战争才有看头。似乎是定律一般,没有人打扰他们强者之间的对决。

“沈将军的眼睛可还好?”段玺带着自有的痞气,挑开沈念卿的长戟。

江鹤阳这边的情况也不太好,段玺的身边的人都不是软柿子,江鹤阳也被纠缠着脱不开身。

“你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这一个月……”

“沈将军难不成还想让我们每天找你们麻烦吗?”

这么说也不对,谁想每天被敌人搞夜袭,弄得鸡犬不宁?

“你到底……”

段玺这个人沈念卿简直看不透,他明明与何易同伙,却又没有在他最颓靡的时候一网打尽,甚至给他恢复的机会,他不能理解。

“沈将军,我很欣赏你,所以,我非常不喜欢把感兴趣的东西一下子玩死。”

双方势均力敌,纵使沈念卿看不见,但他本能反应的格挡与进攻也够段玺喝一壶。

“将军这是在做什么?”向江鹤阳进行猛烈进攻孟行向段玺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他是不明白,姓沈的那个将军已经瞎了,将军还有什么杀不了他的理由。

他想起在军营时将军跟他们说的话。

“今日,许是我们与南阳的最后一站,弟兄们一定要活着回来!”

“是!”

气势震天。因为他们都知道,南阳的沈将军已经瞎了,虽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可能还是打不过他,但是,将军可是妥妥的赢家。

但就当他们沉醉在自己将军能稳赢南阳沈将军时,段玺发话了。

“当然,还有一事要大家谨记,沈念卿沈将军,一定不要伤他!”

……

孟行眯着眼看那边的情形,不禁握紧了手中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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