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玄幻奇幻>老师身份有些迷>第48章 是非

“村长说,那天下了大雨,雨停后回去看时,就只剩了灰烬,说不定有人救了秦未晞?毕竟烧成那样,也很难逃走吧?”这是沈棠能想出来的最合理的解释。

桃夭沉思着:“很有可能,不过……为什么要救她?”

“秦未晞既是平兆都不喜欢的人,那为何又要救她?或者说--救她的,根本不是她认识的人。”桃夭缓缓道,“那人救秦未晞无非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她们认识,另一种便是利用她,很显然,前者已经否定,那只有后者,她是一枚棋子。”

他们在这里也待了好几天,不能再耽误下去了,江鹤阳道:“我们不能再这么被动了,若是那人杀人没有规律可寻,我们总不能一直在这里耗着,我们该主动些了。”


夜幕降临,江鹤阳和桃夭便上了山,毕竟那东西都是山上来的。

好巧不巧,他们刚到那桃花围着的小院时,就看到纸新娘已经上了轿子。

两人视线交汇,便心领神会,江鹤阳拿着剑,桃夭的扇子也露出了利刃,用纸做的童男童女们很快便察觉到了,“咔哒咔哒”的转身应战。

来之前沈念卿曾告诉他们一定要注意那符纸,那纸人会追随符纸攻击。

但他们并没有被贴上符纸,却还是被纠缠不休。

“打头!桃夭!”

桃夭应声朝那纸人挥扇,那竹子还翠绿着,一下竟没把那纸人的脑袋割下来,桃夭转身又补了一脚,那圆滚滚的脑袋才堪堪落了下来。

山上桃夭和江鹤阳与那些纸人打的水深火热,迎亲队伍浩浩荡荡的从山上下来,准备进村。

沈棠和沈念卿被留在房里,沈念卿受了伤,江鹤阳执意要他留下,沈棠则是因为武功稀烂被迫留下。

迎亲队伍经过房前时,轿子里的新娘撩起了帘子,示意停下。

那红纸做的轿子稳稳落地,纸新娘缓缓抬手,指着房门,带着红绸花的男人木讷的来到门前,暴力的推开门,房里空无一人。

接着,一记手刀劈在男人身上,男人昏倒下去。

“哥。”沈棠一手执剑,一手把沈念卿护在身后,尽管他知道,自己并不能打过那些纸人,但既然说过要保护他哥,就必须要做到!

这迎亲队伍的纸人并不多,大部分都留在了山上,与江鹤阳和桃夭过招。只有四个抬着轿子的童男童女模样的纸人听从着纸新娘的指挥,向沈棠扑过来。

说沈棠对武功一点不会呢,他还是会一点的,但要说他很会,也不是很会。

只有小时候沈念卿习武时他过去凑个热闹的份,后来沈念卿要正儿八经的教他时,他又不乐意学了。直到后来被桃夭逼着学了一招半式,也就彻底放弃了。

沈棠抬剑挡住那纸人的进攻,他知道要攻击纸人的头,但他从来没有真正实践过,这比他想象中的更难把控。

沈棠好不容易才把一个纸人的脑袋敲下来,缓了口气,抬眼就看见那纸新娘竟朝沈念卿奔去。

“哥,小心!”沈棠来不及思考,直奔沈念卿过去,带着沈念卿滚到一旁,纸新娘的手上都是直接用竹片构成的,锋利的竹片划破的沈棠的衣袖,渗出些许血丝。

“阿棠!”

“我没事。”沈棠从地上爬起来,颤抖着握着剑。

一只温柔的手覆在他紧握着剑的手上:“给我,阿棠乖,给哥哥。”

沈棠深深的看着沈念卿:“你身上还有伤,而且……”

“我没事,听话,给我。”

沈棠闭了闭眼,拿开沈念卿的手:“不行!”把沈念卿推到了偏房里。

沈棠背护着门,双手握着剑,:“哥,这次你就听我的!”

挥剑再次抵住纸人的进攻,纸新娘挥着尖利的爪子扑过来,沈棠挥开面前抵着剑的纸人,转身挡住纸新娘的进攻。

沈棠本就不善武功,再加上以一抵四,自然而然的便处在了劣势,身上多多少少挂了彩,重伤倒是没有,轻伤不少。

四个纸人再次抵住沈棠挥起的剑,死死卡住,纸新娘尖利的爪子在他眸中放大。

“阿棠!”

“沈棠!”

预感中的疼痛没有袭来,脚边好像被什么撞了一下,沈棠缓缓睁开眼,脚边是纸新娘的脑袋,鲜红的脂粉,凤眼丹唇,再抬眼看,一柄扇子深深刺进沈棠身后的门上,是桃夭的扇子!

江鹤阳将那四个纸人一并刺穿,把它们的脑袋一个个拧下来。

沈棠卸了力才发现原来自己这么累。

“阿棠!”

江鹤阳打开偏房的门,沈念卿一个箭步冲到沈棠面前,拉着他左右的看:“没事吧?有没有哪里疼?”

疼,很疼。他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多伤。

“不疼,哥,不疼。”

他又怎么不知道自己的弟弟从小就娇养着,自从岚枫一事后,看得他更紧,生怕会让他受一点点的伤害,更别说像现在这样了……

“你们……你们怎么回来了?”沈棠散沈念卿的搀扶下艰难的起来。

桃夭把钉在门板上的扇子拿下来:“我们遇到了一个人,应该是秦未晞。”

“她一介女子,又不会武功,只凭着这不入流的符咒八卦之术,还想伤我们不成。”

确实,一个将军还有一个……沈棠看了一眼摆弄着扇子的桃夭……

“那她人呢?”

“受了伤,逃了。”

沈念卿思忖片刻道: “你们知道去哪了吗?”

“知道。”桃夭扶着沈棠,对沈棠道,“疼吗?疼的话你就现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沈棠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疼,我也去。”


女人的指尖轻轻划过桌面,桌上堆积的灰尘沾染了白净的指尖。

从来没有人在意过她,这间屋子,她死时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只不过曾被她杀的那女人的尸体被运走了,但那一滩血迹,两年了,还是乌黑一片漆在地上。


江鹤阳把那倒在地上穿着吉服的男人弄进房里。

便朝着秦未晞的房子去。

“她为什么会回家?”沈棠疑惑不解,“她不应该是逃的越远越好才是吗?”

“人总是多情的,怀念有过感情的东西,特别是当一个人--要死的时候。”桃夭给沈棠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手也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扶着沈棠。

秦未晞的房子也隐没在众多普通的草屋之中,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秦未晞早就料到他们一行人会来找她,她大大方方的在门口等着他们的到来。

风吹起她的黑衣,与夜色融为一体。

“你们到底是谁?”

沈念卿想上前,却被江鹤阳拉了一下衣角,摇了摇头,沈念卿拍拍拉在他衣服上的手,从怀里拿出令牌,上前道:“南阳净水沈府沈念卿。”

“沈……”秦未晞惊恐的看着那块令牌,似乎并不相信,堂堂南阳第一将会到这种地方来。

“呵!”女人轻笑道,“无所谓,无论是谁都无所谓!”女人拿着短刀,抵在自己脖颈上。

“秦姑娘!”沈念卿也许是战场上的血腥看的太多了,平静的日子里不想再看了,“你别这样,世事皆有公理道法可言,我们既知晓此事的真相,便不会放任不管,相信我们!”

秦未晞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人,突然轻笑起来:“相信?我现已满手血腥,早晚是死路一条,你要我如何相信?!”

沈念卿被秦未晞的一席话堵的无言可说,事情的起因并不是秦未晞的错,但她杀了这么多人,结果到底怎样,就真的不能保证。

“你既一心向死,我们阻也阻不了你,但有一件事,还想请教姑娘。”桃夭说的很客气,但不过是想从秦未晞嘴里套出点什么,“敢问姑娘的符咒之术是从何学来?”

桃夭话一出口,沈念卿就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秦未晞一脸警惕:“你想做什么?”

“字面意思罢了。”

“笃笃”的拐杖声从远处传来,村长迈着小碎步向这里过来。

“你……你……”他颤抖的伸着枯皮包裹的手,“你……竟然没死!你……你说!我儿子是不是你杀的!”

徐才对她做的事够她恶心到死的,为什么后来会有那么多“误闯”她家的人?意外?误会?

秦未晞也曾试图用这样的说法说服自己,但结果呢?结果是,所有的人都是徐才告诉的。

“徐才那个畜生!我不求他对我负责,也不奢望他会爱我,但他呢?他怕事情败露,他跟别人宣扬我是娼妓,是□□!”秦未晞把刀对着村长,“我的清白毁在他手里,我的名声毁在他手里,你说,我有什么理由不恨他!他不该杀吗?!”

村长一见所有的事情都被秦未晞抖露出来,抓着桃夭的衣袖道:“公子,公子你听她说的,她自己承认杀了我儿子,杀了村里的人,你快替我报仇!替我们报仇啊!”

桃夭最烦别人碰他了,看着被村长抓着的衣袖,脸都快黑成锅底了:“你!”他用力把衣袖从村长手中抽出来,“别碰我!”

村长看着一脸不耐烦的桃夭,转身朝着一看就好说话的沈念卿跪下:“公子!公子!求求你!我就那么一个儿子啊!”

“是非对错并不是仅靠一人之言便能决断。”既然所有的事情都清楚了,是非对错也在沈念卿心里明晰,秦未晞现在一心求死,再劝下去,只怕最后即便秦未晞活下来了,也不会好受,他只能再试最后一把,成则成,不成……那也没有办法,“秦姑娘,你先把刀放下,我们有话好说,你看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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