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玄幻奇幻>老师身份有些迷>第43章 符纸

敲了门,应门的还是村长,村长见到他们有些惊讶。

“公子这是……?”

“我们有些事疑惑不解,想请教一下村长。”桃夭说的很委婉。

但显然,村长并不是很想替他们解惑:“公子才到平兆不过两日,有什么惑需老夫解?”

村长没有要请他们进去的意思,三个人就这样僵持在门口。

但沈棠不想站在门口:“村长的待客之道就是不请我们进去坐坐?”

“无事可告,两位公子请回吧!”

“等等!”桃夭一把抵住将要关上门,“平兆已经死了不少人了吧,还都是壮年男人,再这样下去,平兆还能剩几个能干活耕种的人!?你可想清楚了,到底是不是‘无事可告’!”

扶着门的手如同枯树皮一般,微微颤抖。

良久,才稍稍撤了力,把门打开:“进来吧。”

院子里也很简陋,土墙草屋。

“本是家丑不可外扬的事……”

“家丑不可外扬?”沈棠有些不理解, “难道等人都死光了,就可以外扬了?!”

“沈棠!”

沈棠幽幽的闭了嘴,他不理解也难怪,他就像是在围栏里被保护的很好的花,他不知道外面有垂怜花朵娇艳的坏人,不知道有想采摘后据为己有的有心之人,他只知道空有的正义。

桃夭把一脸不开心的沈棠拉在身旁,对村长道:“村长,您继续说。”

村长叹了口气:“平兆从前些日子就开始死人,死得还都是年轻人,那些死的人在前一天都会收到一张符纸,收到之后,必死无疑!”

“符纸?什么样的符纸?”

村长拄着拐杖,从屋里拿出一张黄纸,上面用朱砂画了不知道什么符。

桃夭接过符纸,仔细端详了一番,确实跟他放的那张符很像,只不过桃夭的那张略显潦草,是桃夭自己画的。

他听到那些人的对话,再加上亲眼见了尸体,这不由得让他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一本关于符咒八卦的书。

“收到符纸的都会死?”沈棠从桃夭旁边撇了眼那鬼画符似的符纸。

村长点点头。

“那有没有什么规律可寻?比如每五天或者三天就会有人收到符纸,或者他们都曾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沈棠心道,总不能无迹可寻吧,如若真的没有规律,那不就如同头上悬着一把刀,整日担惊受怕,生怕什么时候就轮到了自己。

村长怔了怔,摇了摇头。

“那村长可知山上有处院子,周边种着桃树,那院子可有人住?”

村长浑浊的双眼瞬间瞪大了,扶着拐杖的手也有些微微颤抖:“没……没人住,没人住!”

桃夭并未揭穿村长,那房子肯定是有人住,这一点是错不了的,但至于村长为什么隐瞒,还待考究。

桃夭笑着,那副伪善的面皮似乎跟他融为了一体:“那就不再打扰您了,告辞。”

村长站在院子里看着二人离开,一动不动,良久才握紧了手里的拐杖,慢悠悠的阖了门。


“你不是说山上那房子是有人住的吗?为什么村长要说没人住?”

桃夭看着山上的葱绿,握紧了手里的那张符纸:“他肯定对我们隐瞒了什么……”

夜明星稀,沈念卿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待明月高悬,才模模糊糊有了些许睡意,睡意不深,模糊中好似又听到了那“咔哒咔哒”的声响,他一下就清醒了,江鹤阳的手还搭在他的腰间,睡得很熟。

他轻手轻脚的拿开江鹤阳的的手,拿着外衫就出去了。

他打开一条门缝瞧着外面的情景,一个迎亲队伍浩浩荡荡,为首的男子胸前绑了红绸花,后面有个四人抬得轿子,红如滴血,风吹起轿子的帘子,里面空荡荡,很显然是去接亲。

待沈念卿仔细看才发现,那群迎亲队伍里,除了为首的新郎是人以外,其他的都是纸人!

等迎亲的队伍走远了,沈念卿才悄悄跟上。

迎亲队伍一路走着,到了山腰的院子,院子旁还种着几株桃树。

看来这就是江鹤阳说的地方了。沈念卿远远的看着。

队伍停在了院子外,新郎独自上前叩了门,“吱呀”是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开门的是一女子,穿着红色吉服,头上盖着凤凰栖梧桐的盖头,男子伸手扶她,女子把手搭在男子手上。

似乎没有什么不寻常,沈念卿心念道,也许平兆的习俗便是晚上迎亲也说不定。

只不过,随着新娘的走动,发出来跟纸人一样的“咔哒咔哒”声,沈念卿眯着眼,试图看出那个新娘到底是不是人。

新郎扶着新娘到了轿子前,新娘伸手提有些长的红裳,离得近了才看清,那新娘的手并不是手,而是用竹竿和稻草扎起来的。

沈念卿想再凑上去去,却不料踩了什么,发出些微响声。

新娘好似听到了什么,朝那方向微微侧头,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沈念卿瞬间不敢动了。

好在新娘并没有在意,上了花轿,迎亲队伍又浩浩荡荡的原路返回,沈念卿刚想跟上,便听到身后有“咔哒咔哒”的响声,他猛然回头!

两个纸人赫然出现在他身后。

并不是新娘没有在意,而是它早就发现了他。

两个纸人掠起冲向沈念卿,胳膊上裸露的竹竿泛着青绿。

除了新娘以外,其他的纸人扎的都并不仔细,没有扎手脚,而是直接露出用来做胳膊和腿的竹竿。

沈念卿向后躲避着,他没有带佩剑,赤手空拳风险太大,先以躲避为主。

也不知道是什么方向,沈念卿只觉自己好像进了一片竹林,风吹动着竹叶,发出簌簌的声响。

沈念卿觉得身后好像被什么碰了一下,只当是不小心被竹子划到了,没有在意。

前面有一根已经枯死的竹子,沈念卿三步并两步的掠过去,拾起那根枯竹,转身格挡。

然而身后空空如也。

明月悬在空中,竹影驳驳,簌簌的风吹竹叶声清晰的撩拨着沈念卿的听觉。

风似乎带动着不远处的声响向他诉说,沈念卿猛然转身挡住了纸人的进攻,他竹竿一转,挥开面前的纸人来格挡另一个纸人的攻势。

沈念卿的身体已然不如从前般好,只是这样格挡防御,就消耗了他大半力气。

那两个纸人不知疲倦般带着“咔哒咔哒”声进攻,沈念卿握紧竹竿,试图让自己挥起来更有力。

竹竿带着凌厉的声响划破夜空,却生生被一纸人挡住,另一纸人从侧方直直向他冲来,他用另一只手格挡,却被纸人的一只竹竿手制住,另一只竹竿手朝他肩膀狠刺下来!

鲜血殷红了白色的衣衫,沈念卿靠在树上,一手挥动竹竿,把那纸人抡远,另一只手握住刺在自己肩膀里的那竹竿手,调整了手里的竹竿,一下把那纸人的头挥下来,纸人瞬间没了生气。

沈念卿狠了狠心,把刺进自己身体里的竹竿拔出来,鲜血淋漓了苍白的手掌。

沈念卿顺着树坐下来,还有一个纸人,现在还不知道那纸人去哪了,粗糙的树皮把身后背上的东西摩擦下来,落到了地上。

沈念卿看着那张黄纸,上面画着看不懂的符号,应当是张符纸。

这时,“咔哒咔哒”的声音又从某处响起。

沈念卿警觉的想旁边闪去,那纸人直直冲向地上的符纸,硬生生把自己撞了个稀巴烂。

“……”

这波操作沈念卿都看懵了,这怎么自己给自己弄“死”了?

沈念卿过去看,纸人的脑袋直接被撞掉了,看来做工也不怎么结实,但最重要的是,那纸人是直冲冲的撞在了地上,而那个位置,正是那张符纸的位置。

符纸?难不成那纸人只认符纸?

沈念卿的肩头刺痛,拿着那张符纸下了山。

远远的就看到了自己跟江鹤阳的房里亮起了融融暖光,想必江鹤阳应当是发现自己溜出去了,不过没出来找他,倒是显得不像他了。

鲜血糊了满衣,也糊了满手,沈念卿看了看自己这个样子,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才轻悄悄走进房里。

行月见到又该紧张他了……

虽是这样想着,但心里还是暖暖的、涨涨的,像是要溢出来似的。

沈念卿刚推开门,还没看清眼前的情况,就被一股力量拽了进去。

“你去哪了!?”

天旋地转之间,沈念卿就被囿于江鹤阳双臂与门之间。

江鹤阳半夜醒了,一摸身旁,冰凉一片,他瞬间就清醒了,翻身下床,一看沈念卿的衣服也都没有了,看来应该是沈念卿自己离开的。

他担心他,想去找他,但他知道,沈念卿既然没有特意叫醒自己,也没有叫着桃夭沈棠,那应当是不想让他们担心。

他在房里踱来踱去,比任何时候都想要看到沈念卿出现在他面前。

江鹤阳的目光落到沈念卿身上,见那白衣上半身已被浸红了大半,满腔的怒火顿时发不出来,全变为了担心与紧张:“伤哪了?我看看!”

“肩膀,没事……”

“没事!?”

江鹤阳还没说完,就被沈念卿捂住了嘴:“小点声!”

江鹤阳抓住捂着自己的手,把他拉到床边坐下:“我看看,伤得重不重?”

“没事,不重。”

江鹤阳怎么可能相信他说的话,小心翼翼帮沈念卿把衣服脱下,血肉黏连着衣料,脱起来有些费劲,沈念卿一声不吭,伸手一下把黏连的衣料撕拽下来。

不过只是漏了一句闷哼。

“轻点轻点!”江鹤阳紧张得不行,如同沈念卿撕的是他的一样。

“……没事。”

没事?

看着他被疼得额头上都渗出了汗珠,江鹤阳就知道,他说的没事,根本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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