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神收回自己的手，失落地低下头，问：“容，你在生气吗？”
许书容坐在沙发上，心累，并不想说话。
蛇神也跟着沉默。
小猫察觉到氛围的不对劲，焦急地走来走去，蹭蹭许书容的裤脚，又走到蛇神面前喵喵叫。
半晌，许书容抬起头，他拍拍沙发，“过来坐。”
蛇神乖乖过去，坐在许书容身边。
“今天那个人，是我的哥哥，我的家人，我的亲人，你不可以伤害他。”许书容耐心地跟蛇神解释。
蛇神抬起眼皮看着许书容，眼眶湿润，有些委屈，“可是……他在伤害你呀。”
“那不是伤害。”许书容都不知道如何跟他解释。
他看着蛇神，认真严肃地盯着蛇神的眼睛。
“还有，你不可以让别人发现你不是人类。”他警告蛇神。
蛇神茫然，但还是点点头。
许书容伸手环住蛇神的腰，挤进蛇神的怀里，把头靠在蛇神的肩上。
“不能被人发现，知道吗？”许书容闭上眼睛，缓缓吐出一口气，他都不敢想象，蛇神被发现后，会发生什么。
蛇神心里空落落的，他缓缓抬起手抱住许书容，“嗯。”
“那……”蛇神开口，“容，你嫌弃我吗？”
许书容有些疑惑，他把头抬起，“嫌弃？我嫌弃什么？”
蛇神说：“你哥哥，说我是软饭男。”
许书容：“……啊？什么？”
他低头思索一会儿，才想起来。
蛇神失落道：“你是不是嫌弃我不挣钱？”
许书容果断摇头，“没有，我没有嫌弃你，我不需要你挣钱！”
“我有能力养活你和猫猫。”许书容捧着蛇神的脸，目光坚定道。
蛇神面无表情，没有因为许书容的安慰而展露笑颜，反而忧心忡忡。
——
蛇神的发情期就这样过去了，他们的日子又像往常那样。
许书容上班，蛇神上课。
上次发情期把江老师吓得不清，她隐晦地询问蛇神是不是有什么疾病？
蛇神淡淡地看她一眼，摇摇头，“我没病。”
他冷淡的态度让江老师不知所措，她无奈地叹口气，也就没有继续问。
蛇神心事重重，并未认真听课，江老师就他一个学生，他不认真，根本讲不下去。
“你有心事？”江老师问道。
蛇神沉默片刻，抬起头看着她，问：“亲人很重要吗？”
江老师瞪大眼睛，不明白蛇神为什么这么问，“当然……很重要啊。”
蛇神又问：“比爱人更重要吗？”
“啊？为什么要这样问？”江老师有些疑惑。
“他，更在乎他哥哥。”蛇神说着，委屈地低下头，眼里也闪着水光。
江老师只觉得云里雾里，不太明白蛇神到底在说什么。
“谁？”
“容。”
蛇神只说了一个字，江老师瞬间反应过来，是许书容。
“他？！他是你爱人？”江老师略带吃惊，眼眶都微微瞪大。
蛇神淡定地点头。
江老师眨眨眼睛，从震惊中缓过劲来，嘟囔道：“猜到了。”
“他在乎他家里人，很正常。”
蛇神抬头，认真地看着江老师。
正常？他没有兄弟姐妹，也没有家人，他并不知道家人为什么对人类来说很重要。
“谈恋爱的话，所有人都希望能得到家里人的支持和祝福啊。”江老师解释道。
蛇神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得到家人的认可和祝福很重要吗？”
江老师点头，“应该是。”
“可是……”蛇神忧愁道，“他哥哥不喜欢我。”
江老师呵呵一笑，心想：不喜欢也很正常吧，东亚家庭很难接受同性恋吧。
“他哥还嫌我吃软饭，不挣钱。”蛇神委屈道。
江老师瞪大眼睛，“啊？吃软饭？”
蛇神认真地看着江老师，“老师，你知道怎么赚钱吗？”
江老师一脸为难，他挠挠头，“这个……我，可能，有点……”
——
下班了，许书容收拾东西离开。
到了楼下，他习惯性地搜索蛇神的身影。
没有看到蛇神，倒是看到他哥。
许书华也看到弟弟，许书容从门口出来的那一刻，他就注意到了。
许书容愣了一下，他小声嘟囔道：“怎么来找我了？我天，来找我干嘛呀？是不是又要骂我啊？”
他攥着背包带子，战战兢兢地来到哥哥面前。
“哥……你怎么来了”许书容问。
许书华把手里的文件袋递给弟弟，“喏，打开看看。”
许书容看看哥哥，又看看手里的袋子，“这是什么？”
他从袋子里取出一张卡片，是身份证，翻过来一看，上面的照片是蛇神的。
“哥！”许书容惊喜地看着哥哥，“你怎么做到的？”
许书华叹口气，没说话，却挑挑眉毛，十分得意。
“许大蛇？”许书容噗嗤一声，“怎么是这个名啊？”
许书华不悦地“啧”一声，“随便取的，名字又不重要。”
许书容笑笑，也没说什么，他取的名字也不咋样。
“不过，这个身份证能用吗？”许书容问，“哥，你该不会办假证吧？”
许书华抬手拍在弟弟的后脑门上，“你哥有必要办假证吗？这是正规的，能用。”
他凑到许书容耳边，悄声说：“我找王叔帮的忙。”
许书容倒吸一口冷气，王叔，也是个大人物，办个身份证对他而言小事一桩。
“他没有个身份，在这个社会是寸步难行，说不定还会给你惹麻烦。”许书华说着，忧愁地叹气。
“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以后，我再也不会管你，你跟他……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许书华气愤地大步离开。
许书容拿着身份证，望着许书华的背影，许书华突然停下来，似乎是想到什么，又掉头回来。
他问许书容：“他不是人这件事，除了你跟我还有谁知道？”
许书容摇头，“没了。”
许书华放心地点点头，“那就好。”
“千万别让其他人知道，绝对不能！”许书华又嘱咐他一句。
许书容点头，“我知道。”
“哎……你真是……一点也不让人放心。”许书华万分忧虑，他看着弟弟，脑壳在发疼。
许书容看着哥哥，轻笑一声，嘴上说着不管他，走远了还要回来嘱咐他一句。
许书华看着弟弟胸前的贝壳，问：“那贝壳就是他送的？”
许书容低头一眼，点点头，“是。”
“你跟他到底怎么认识的？在海上？”许书华问。
许书容抬手摸着贝壳，摇摇头，“是在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