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彻底暗下来，许书容点燃柴火，山洞里亮起火光。
他烤着龙虾肉，看着平静的湖面出神，龙虾肉在火上烤得滋滋作响，壳都烤裂了，许书容盯着湖面，久久不能回神。
他悄悄去湖边看过，蛇神还泡在水里，就是不出来。
都这么久了，还不出来，该不会被淹死了吧？
空气中传来一丝糊味，许书容闻着觉得奇怪，哪儿来的糊味？
他收回思绪，低头一看，看到自己烤的龙虾烧焦了，他连忙把拿起来。
虾壳都碳化了，一碰全是黑灰。
但还好，没有全部烤焦，还有一部分能吃。
今天的晚餐，是烤焦的虾肉配上酸甜的野果。
临睡前，许书容还不死心地看看湖面，蛇神还是没有从水里出来的意思。
许书容揉揉还在作痛的手腕，没好气地说一句：“淹死你算了。”
他裹着毯子睡下，心里还在担心。
半夜，雨也停了。
许书容半梦半醒。
湖底的蛇神也估摸着许书容睡着了，慢慢浮出水面，悄悄地往兽皮上看一眼。
他有夜视的能力，在黑暗中也能看清周围的事物。
许书容裹着毯子，蜷缩在兽皮上，睡得并不安慰，眉头还皱着，看样子有点委屈。
蛇神勾起一抹笑，真记仇啊，不就是把他弄痛了吗？
委屈到现在。
蛇神趴在岸边，静静地看着许书容的睡颜。
心里那股燥热还是没有消退，但泡了那么久的冷水，也能暂时压住心火。
他伸出手，想触碰许书容，但手伸出去，又收回来。
自己的状态不稳定，随时可能失控，还是避免与许书容接触，免得一个不小心又弄伤许书容。
蛇神撑起自己的身体，翻身躺在浅水中，尾巴捋直瘫在湖水中，尾巴在湖水里悠闲的左右摇晃。
——
许书容被雨声吵醒，他揉揉浮肿的眼睛，闭着眼睛爬起来。
他打个哈切，才把眼睛睁开。
眼前有点模糊，许书容眨眨眼睛，困倦退去，许书容看清躺在岸边的蛇神。
蛇神还在睡觉。
许书容站起来，看到蛇神胳膊上的擦伤。
一个晚上了，还没好，一直泡在水里，不会发炎感染吗？
许书容担心不已。
他又翻出自己的药包，踮着脚，悄声来到蛇神身边。
他慢慢跪坐在下来，打开药包，拿出碘伏棉签，他想给伤口消毒。
突然想起昨天，他刚碰到蛇神的伤口，蛇神就抓着他的手腕不让他继续。
是太疼了，弄疼他了吗？
许书容放柔动作，更加小心地擦蛇神的伤口。
“不是舔舔就能治好伤口吗？怎么？到自己身上就没用了吗？还是说……舔不到？”许书容很小声地说着话。
几乎是用气音，尽可能的小声，害怕吵到熟睡的蛇神。
许书容看看蛇神胳膊上的伤口，又看看自己的胳膊。
同样的位置，许书容尝试着去舔。
发现舔得到。
许书容挑眉，“这不是舔得到？那这家伙干嘛不舔？明明舌头那么长。”
吐槽完，许书容继续给蛇神的伤口消毒。
蛇神早就醒了，在许书容站起来的时候。
许书容现在的所有动作，蛇神都清楚，连同许书容说出的每一句话，他都清清楚楚地听到，但他装睡。
他抑制着想笑的冲动，心里默默吐槽许书容话真密。
泡了一晚上的湖水，蛇神心底的火焰已经被浇灭，只剩一点点火苗。
他已经恢复清醒，应该能控制自己的行为，不会再失控。
所以，他任由许书容摆布他。
许书容拿出绷带，看看蛇神的脸，眼睛闭得好好的，没有醒。
许书容的胆子大起来，他轻轻抬起蛇神的胳膊。
蛇神察觉到他的动作，配合着许书容的动作，自己抬起胳膊，不让许书容费太大的力气。
许书容抬着蛇神的胳膊，察觉到不对，但他没发现到底哪里不对。
看着蛇神胳膊上的伤口，许书容想还是先把伤口包扎好吧。
轻柔地包扎好伤口后，许书容轻轻抬着蛇神的胳膊，不敢把胳膊放回水里。
放回水里，那不是又感染了吗？那消毒包扎还有什么意义？
许书容轻轻抬着蛇神的胳膊，思考着下一步怎么办？
蛇神眉心微动，他现在还不想醒来，昨天弄痛许书容，让许书容有点害怕，现在睁开眼睛醒过来，恐怕会吓到许书容吧？
他感受着胳膊上缠绕的东西，才发现胳膊上有一块擦伤。
如果许书容不来给他包扎，他都没注意到。
许书容抬着蛇神的胳膊，手都酸了，但又不敢把蛇神的手放下来。
他转开视线，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忘记胳膊的酸软。
他看着蛇神紧闭的双眼，立体的五官，往下，是锁骨，胸肌，腹肌，再往下，就是鳞片包裹住的尾巴。
许书容微微皱眉，发现不对劲，蛇神腹部以下几寸的地方隆起一个小包。
很像肿块。
就是这里受伤，所以才会难受，行为才会反常吗？
许书容想看看蛇神腹下的肿块，看一看，想想怎么治。
他拉直蛇神的胳膊，放在岸上，确保伤口不会沾水。
做完一切，他又连忙抬头看看蛇神，蛇神还是闭着眼睛，没有醒。
他松口气，挽起裤脚，下水走到蛇神的尾巴边，他弯腰看着蛇神尾巴上的肿块，又瞧瞧蛇神的脸，没睁眼，很好。
许书容伸手去摸肿块，边摸边注意蛇神有没有醒。
蛇神脸部都抽搐一下，他很想睁开眼睛看看，许书容到底在干什么？！
许书容仔细观察着肿块，是被撞击？还是被什么东西蛰了？还是长肿瘤了？
他猜着，小心翼翼地摸着肿块。
突然他看到肿块上，有一条线，而且这里的鳞片比其他的鳞片要更小，更紧密。
像是两片皮肉合并在一起，留出的一条缝隙。
他伸手，用手指去拨弄肿块上的缝隙，指尖居然陷进去一小节，许书容震惊得倒吸冷气。
然后，手指顺着缝隙往下滑。
缝隙打开，弹出两根粗长的……
“我的天！”许书容吓得连忙收手。
去他大爷的肿块！那分明是……
许书容满脸通红，羞得无地自容，他早该明白的！那个位置，不是那种东西，还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