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笙指尖一抖, 眸子慢慢垂下,看似若无其事般关上了手机。

  她起身,对张阿姨道:“我去洗澡。”说完又停了一下, 补了一句:“我和桑榆有事要谈, 可能会下来的晚点, 看好晚晚。”

  张阿姨以为两个人要和好,立刻欣喜的道:“好好好, 去吧,我待会叫醒老方, 我们两个轮流看着晚晚。”

  “嗯。”

  她声音淡淡的,仔细听,能听见隐隐的颤音。

  但是张阿姨注意力没再这,显然没有发现。

  那么这一刻便没有人发现。

  宋云笙显得若无其事,拿起睡衣进了浴室, 很快就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渐渐隐没了她的不安,紧张, 和逐渐加快的心跳, 骤然跳起,又慢慢归于平缓, 静静地,和水声归于一处。

  她扬起脖子, 仿佛被缚的天鹅,一点一点的将自己献祭,走向未知的归处。

  这辈子, 她大概陷入了名为桑榆的网, 亲自织紧,挣脱不得, 摆脱不了。

  水声停了。

  宋云笙仔细的擦干了身上的水珠,头发,穿上了香槟色的吊带睡衣,仅仅穿着睡衣,推开了浴室的门。

  一步一步,走向了台阶。

  每一下,好像都在心尖跳舞,这种感觉很奇妙,像紧张过后的片刻放松,猛吸气后的醉氧,片刻的愉悦又似醉酒后的微醺。

  而现在她是清醒的,感觉便更加复杂,但一切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那夜是她离婚后最沉醉的梦。

  那么今夜,便是梦醒的时候,她知道桑榆大抵是存了羞辱她的心思。

  那有怎么样呢?还有什么比肌肤相接更能安抚相思之苦的呢?

  她宁愿能触摸到人,哪怕被羞辱,也好过冷漠的客气,起码桑榆的情绪被她牵动。

  终于,她站定在了卧室的门口,门虚掩着,吊灯没有来,仅有床头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芒,映衬着桑榆的脸。

  她半靠在床头,一手靠在脑后,长长的卷发凌乱的散开,遮住了大半张脸,模糊了她的神情,只露出一双漆黑幽深的眼睛。

  她的目光落在宋云笙的身上,宋云笙心底一慌,有片刻想逃的冲动。

  可是,她终究没动。

  "桑榆......"她轻唤,语调低哑。

  桑榆撑起了身子,抬眸看着她:“开始吧!”

  宋云笙有片刻的怔忪,一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终究还是太过缺乏这方面的经验。

  然后就听到桑榆嘲讽的声音,隐隐夹着淡淡怒意:“愣着干什么?怎么主动还要我叫你吗?”

  宋云笙很想坦白的说需要。

  她此刻甚至有些后悔,之前没有多了解这方面的知识,以至于到了现在,她困乏的记忆力,只有和桑榆为数不多的零星记忆。

  此刻想来,还是枯燥无味的,哪怕到此时她依旧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那么热衷于这种事。

  不经意间,她脑子又快速闪过了那夜的画面,虽然桑榆要更没有轻重一些,但似乎感受确实要更好……

  仅仅是因为她明白了自己的感情吗?

  “宋云笙!”

  一瞬间,Alpha强势的信息素将她包围,宋云笙呼吸一滞,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在这种时候走神了。

  桑榆冷哼,她伸出一根修长的食指,指着床上的位置:"脱了,过来!"

  她的声音不高,此时却有一股莫名的威慑力,或许是来自于Alpha信息素的天然强势。

  此时的宋云笙惊奇的发现,自己一向冷淡的信息素,此刻居然有了轻微的反应,就连身体都带起了微微的热。

  她的身体仿佛打开了某种开关,表现的很顺从,起码看上去是顺从的,她用指尖挑开了肩带,丝绸的睡衣直接从上往下缓缓滑落。

  犹如电影中的慢镜头一般,却没有电影中只能看到衣服蜕到脚踝的隐晦转场,于是桑榆亲眼看到了限制级画面,□□的酮体慢慢显露在她面前。

  她的呼吸陡然一窒,就连Alpha的信息素都有了些许颤动,宋云笙的信息素似乎受到了某种吸引。

  很多事情,走出了第一步,接下来的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甚至没用桑榆开口,宋云笙主动走到了床前,伸手攀上了桑榆的脖子,眼角的泪痣在灯光下越发妖冶。

  桑榆有片刻的晃神,想躲开,反应过来,又硬生生止住了这个带着些许退缩的动作。

  两个人仿佛带着无声的较量,一个在等,一个在忍。

  信息素,在两个人之间迅速弥漫开来。

  宋云笙的意识有些涣散,迷迷糊糊,她看着眼前的桑榆,她的眼睛很漂亮,带着些隐忍的细碎光芒,这样的桑榆让她忍不住想起了初见时的她。

  那时候她要稚嫩的多,要少几分隐忍,多几分倔强。

  她想,或许她当时就是被这双眼睛吸引了,起了带她走的心思。

  脖颈的一阵刺疼,打乱了她的思绪,桑榆的脸上带着隐隐的恼怒,俯身吻上了她的唇,不,是咬了她,狠狠的一口,血腥味在舌尖蔓延。

  宋云笙疼的蹙眉,但是没动。

  她闭上眼,感受着桑榆舌头上的温度,很热,很烫,很疼,让她战栗却也沉溺。

  桑榆似乎在强行克制着某种情绪,她的手轻轻摩挲着她的锁骨,指腹轻轻划过皮肤,宋云笙本能的颤抖,仿佛下一刻会被动手直接掐死。

  但下一刻,她的脑子里忍不住又闪过了一个更加疯狂的想法,这样死在她怀里好像也不错。

  于是宋云笙主动环住了桑榆的脖子,带着Omega与生俱来的本能,整个人埋进了她的怀里,将一切点燃……

  桑榆闷闷的轻哼了一声,抓住了她的手,制止了她接下来更加过火的动作,宋云笙迷惑的抬眼看她。

  她的冷漠淡然,终于在这一刻有了些许龟裂,许久从齿缝挤出了一句:“宋云笙,你是真的连脸都不要了。”

  宋云笙抬眼笑了笑,默默在心里念着,我只想要你,桑榆。

  她学的很快,只要她想,很快她就懂得了让桑榆如何更快的失控,并且开始试探的付诸行动。

  Alpha的信息素很快就节节败退,就在自制力就要彻底溃退的时候,桑榆猛的起身推开了宋云笙,咬牙切齿的吐出一个字。

  “滚!”

  桑榆冷漠的看了她一眼,随即转身离开。

  她走的太急,甚至带起了一阵疾风,甚至可以说的上落荒而逃。

  宋云笙趴在床上,有片刻的怔忪,失望,最后转变成了无奈,最后露出了一个挫败的苦笑。

  她想到桑榆是存了羞辱她的心思,但她没想到桑榆居然会中间喊停,她还以为会在结束后对她冷嘲热讽一番?

  果然还是不够了解桑榆啊!

  虽然她看上去心软,但是她道德感却很高,看来还需要时间才行。

  宋云笙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起身离开了床,弯腰穿上了自己的吊带睡衣,抬眸深深的看了桑榆一眼,转身离开了桑榆的房间。

  她一点一点走下楼梯,刚才的画面一帧一帧的在脑海中闪过。

  再次进了浴室,哗哗的水声再次响起,

  她的手抚摸过自己的嘴唇,那一块还残留着桑榆的余温,眼中不由溢出几分缱绻。

  这次她从浴室里出来的很快,张阿姨看到她还有些惊讶,诧异道:“桑小姐这么快就走了?”

  “嗯,她明天要赶飞机,有些事要处理。”

  宋云笙看了眼女儿,睡得很安稳,于是她附身亲了亲她的小脸蛋,转身躺回了床上。

  这一觉睡得很沉。

  沉到她醒来,才发现此刻桑榆应该已经去了机场,她还是忍不住给她打了电话,才得知她去了警察局。

  她赶去警察局,桑榆正坐在大厅,神色中那掩惊喜,一看她的表情宋云笙松了一口气,是个好消息。

  应该是苏震招了。

  她走过去,伸手抚向她的肩膀问:“怎么样了?”

  桑榆下意识想拍开她的手,动作做到一半又停住,没有与她直接对视,回道:“苏震招了,指控了苏妙母女,而且他还留下了通话录音,这次苏妙狡辩不了了。”

  桑榆说这话时,眼眶微红,但是她却不想被宋云笙看出异常,便把头偏到了另外一边。

  "恭喜。"宋云笙道。

  "嗯,"桑榆点头,声音依旧平静。

  "今天还走吗?"

  "走。"桑榆道:"陈警官说证据确凿,收集完苏妙母女犯罪的的证据到起诉,还需要一段时间,没必要一直耗着,电影耽误太久了。"

  “你改签了几点的机票?”

  “下午一点。”

  宋云笙点头,忽然笑了笑:"那走吧,我送你去机场,正好还有时间吃个饭。"

  桑榆没动,神色复杂,盯着她看了许久:“宋云笙!如果你要弥补,现在已经够了。”

  “我觉得不够。”宋云笙认真的道:“我要做完最后一件事,治好你的病。”

  桑榆:"......"

  宋云笙拉过桑榆的手,把她从椅子上拽起来,道:"怎么,你这么抗拒,是怕自己陷进□□之欢中难以自拔吗?"

  "你觉得可能吗?"桑榆嗤笑一声,仿佛在听什么笑话。

  “那你还犹豫什么?”宋云笙反问道:“我们在医院不是都说好了吗?”

  桑榆眸上染上了怒气:“你明知道为什么?”

  她不只是宋云笙,她的前妻,还是她女儿的妈妈,她不想让两个人有这种难以启齿的关系。桑榆不明白,保持之前所谓的朋友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打破这种平衡?

  宋云笙却始终坚定:“我说过了,这是我自愿的,你不必有任何心理辅导。”

  “你别后悔。”桑榆垂下眼睑,没再多说什么。

  两人并排走着,上了车,司机直接开车去了机场。

  宋云笙再次提出一起吃中午饭,被桑榆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她神色颇为遗憾。

  推开车门,桑榆下了车。

  临关门的时候宋云笙叫住她:“桑榆,有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

  桑榆下车的动作一滞,嘲弄道:“你真的随叫随到吗?”

  “你大可以试试!”宋云笙眉梢扬起,眼角的泪痣在阳光的映衬下越发夺目,她笑得勾人,"毕竟我应该比你带的抑制剂管用。"

  桑榆没有再搭理她,径直转身进了机场。

  宋云笙摇上车窗,往后背倚在椅座上,说:“回公司。”

  司机点头,调转了方向。

  回到公司,等待她的事永远也处理不完的文件。

  而且因为晚晚姓氏的问题,她和母亲闹得很僵,很多股东在宋文韬的怂恿下蠢蠢欲动,但是梁玉柔这次冷眼旁观,甚至还有暗中推波助澜的意思。

  宋云笙对此没有任何后悔,为了保护女儿她可以和任何为敌。

  而做了母亲,她越发想不通,她的母亲为什么会忍心怎么对她?

  仅仅是想想晚晚,她就心软的一塌糊涂,恨不能把时间所有美好的东西捧到她面前。

  梁玉柔是怎么狠的下心要打掉她的孩子?

  她拼了命的给梁玉柔找借口,想证明这一切不是她做的,想说服自己她的母亲还没有狠到这种地步。

  直到她接到了私家侦探电话,事情变得越发扑朔迷离起来。

  “宋小姐,调查的事情有了眉目,目标人物在八月十七号去了位于启明新村的夕照寺,具体情况我已经放到您邮箱了。”电话那边传来私家侦探的声音。

  宋云笙摁了一声,挂断电话,用电脑打开邮箱,看见私家侦探的邮件。

  点开来身里面最开始是几张照片,梁玉柔穿着素白的衣服进入夕照寺。

  宋云笙定定地看着照片上的人,眸光黯淡。

  启明新村距离A市单程四个小时。

  八月十七号是她的生日,而梁玉柔宁愿来回路上八个小时去所谓寺庙祈福,也不愿意花一会儿的功夫陪她过生日。

  即便是早就对梁玉柔没有幻想,这一刻,她也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失望和伤心。

  这种情绪也仅仅是一瞬,梁玉柔,宋云笙继续看下去,邮件后面的照片是梁玉柔和夕照寺的僧人在对话,在大殿上香,最后被僧人引入一个房间,房间上没有名字,外面没有窗户,并不能看见里面在做什么。

  私家侦探在邮件里解释,因为房间外面有其他的僧人在,不允许其他人靠近,梁玉柔在里面大约待了三个小时,出来的时候眼睛通红。

  私家侦探之后也找机会去过那个小房间,发现房间门被上锁,里面很黑什么也看不见。

  最下面附带夕照寺的地址。

  还有两段视频,第一段是私家侦探和小僧人。

  “施主,那边的房间隶属于往生堂,只有供奉了往生牌才会在这里有房间,而且其家人来到寺庙才能开锁。您是要给在世着供奉,还是往生者供奉?”

  “这两个有什么说法吗?”

  “黄色牌位是往生牌,愿往生者得菩萨慈悲,往生者可脱离恶道,早日往生极乐世界;红色牌位为长生牌,愿他能平安健康,增福增寿。”

  “多谢师父,我回去问一下家里人。”

  第二段,是和寺庙周围人家对话的视频。

  “阿姨,我外地来的,想供奉个牌位,不知道这里的如何,您住在这儿,能跟我说说不?”侦探走上前问。

  妇人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手中拿着扇子在摇,“夕照寺的往生牌可好了,每日都有师父上香,诵经超度,不少人都在这里供了牌位。还有个有钱人,不仅在这里供了牌位,专门租了一个房间,里面放着往生者的东西,每年都来看一眼,并添置东西。”

  “原来是这样啊,那您看看您见过这个人吗?”侦探将手中的照片给她看,“这是我家长辈的朋友,说这里的往生牌很有用,我担心家里长辈被骗才过来问问。”

  另一个妇人拿着照片看了一会儿,一拍大腿,“见过!怎么没见过?这个就是我刚刚跟你说那个每年都来的有钱人!”

  “每年都来?”侦探装作激动的样子,“原来她说的是真的啊!那您对她来的时间还有印象吗?”

  “每年的今天,刚刚还看她人走,怎么能没印象。”妇人哎呦呦出声,开始八卦,“每年都是她一个人来,听说她开的那辆车,一百多万呢!快三十年了吧,给寺庙捐了不少钱,前两年还给菩萨镀了金身,可真是个活菩萨啊!”

  侦探又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和她们道谢后离开。

  视频也到这里为止。

  宋云笙坐在椅子上,浑身发冷,脑中回响着妇人说的话。

  “每年都是她一个人来……快三十年了……”

  快三十年了……

  每年都是八月十七、她生日的那天……

  一个连自己女儿生日都不曾出现的人,怎么会每年八月十七都去上香?

  寺庙中供奉的到底是什么人?

  宋云笙在房间待了一个小时,最终决定要亲自去看看。

  她给小赵打了个电话,让她过来帮忙和张阿姨一起照顾晚晚,自己则带着林秘书借口出差,去了启明新村。

  到了启明新村,宋云笙让林秘书自由活动,自己则去了夕照寺,跟着游客的人群上完香后,按照私家侦探给的路线去了往生堂。

  往生堂里也有不少人,每个人的表情都很沉重。

  宋云笙的目光从牌位上略过,越是靠近每一个都看的认真,看到某个名字时目光停住。

  她的心脏扑通扑通地直跳,一步步往前走,心中有种莫大的慌乱,好似排位上的字会颠覆她所有的认知。

  宋云笙强压着情绪,在看清牌位上的字后,她的瞳孔猛地一缩。

  故女梁珺

  生于壬申年八月十七日

  猝于壬申年八月十七日

  阳上:梁玉柔

  壬申年?

  宋云笙不太懂这种纪年法,于是特地用手机查了一下,发现居然就是她出生那一年。

  “八月十七日……”宋云笙呢喃,脸色一寸寸变得苍白。

  与她同年同月同日的孩子,为什么她从来没有听说过?

  所以梁玉柔每年来夕照寺,就是为这个孩子上香超度的?

  那那个房间呢?房间里是什么东西?

  宋云笙深吸口气,压下慌乱的心跳,故作镇定地去找往生堂的师父。

  “师父,我是梁玉柔的女儿,前两天我妈来的时候把东西落在里面了,让我来拿。”

  师父第一次见宋云笙,上下打量她一番,但也没有多想,带宋云笙去小房间。

  宋云笙放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冷静地看着师父将房间的门打开,里面的东西暴露在视线当中。

  房间里是一个小型的灵堂,三宝架的最上方是一尊佛像,中间放着的牌位写着和往生牌上同样的名字,下层上放着水果点心,两侧是两盏莲花灯,中间一个燃着香的香炉。

  灵堂左边是一个开放式的衣柜,里面放着从婴儿到成人的衣服;右边是一些小孩子喜欢的玩偶,洋娃娃,还有最新款的手机电脑。

  显然,梁玉柔给她准备了从小到大所有的东西。

  “施主,您看拉下的是什么东西。”

  宋云笙盯着牌位,一步步走进去,不自觉地红了眼眶。

  同年同月同日生,却是不同命。

  生者被无视,死者却获得了全部的爱意。

  原来梁玉柔并不是没有母爱,而是将她所有的爱都倾注到了这里。

  宋云笙走到梳妆台前,从桌上拿了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绿宝石的项链。

  这条项链是两个月前在X市拍卖行里出现的,市价两千多万。

  她从别人口中听说梁玉柔拍下了这条项链,却没想到是送到这里的。

  宋云笙捏紧盒子,故作轻松地转头往外走,“多谢师父。”

  师父客气地笑笑。

  从夕照寺回去的路上,宋云笙打开盒子,看着里面的项链,微微出神。

  故女梁珺,故女……

  与她同年同月同日生,却夭折的婴儿。

  怪不得梁玉柔会对她这个态度。

  想来梁玉柔当年怀的是双胎,却在生产时出现问题,所以另一个姓梁的孩子夭折,而活下来的随了宋姓。

  所以梁玉柔每年都会在她生日当天来悼念孩子,可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明说?

  而且双胎……

  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听谁提起过梁玉柔当年怀的是双胎。

  依梁玉柔的性格,如果真的是因为她这个孩子死掉的话,她一定会说出来,并让她因为这件事感到愧疚。

  可是这么多年,她一次也没有提过。

  这不正常!

  宋云笙将项链装好,重新给侦探发消息。

  笙调查一下梁玉柔生孩子的事,时间:壬申年八月十七日,地点:长庚医院。

  侦探:收到。

  宋云笙捏紧盒子,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