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榻上之宾【完结】>第30章 度蜜月

  许嘉羿得瑟得直冒泡,看得李秋词忍俊不禁。

  他淡淡地笑着,见许嘉羿边吃饭边晃脚,明显高兴得没边。

  心里突然很柔软。

  有这样一个人,如此在意他的一举一动,如此把他放在重要位置。

  如何能不动容?

  许嘉羿高兴,吃饭的动作有些豪放,脸颊沾了油,李秋词抽了湿纸巾,给他擦干净。

  “多大人了,还吃一脸油。”

  “哼。”

  今天高兴,不跟你计较。

  许嘉羿喝了豆浆,甚至主动帮忙收拾桌子。

  他平时骄矜惯了,但和李秋词吃饭的时候,对方做了饭,许嘉羿就不会再让李秋词刷碗。

  当然,许嘉羿也不会收拾,只会请钟点工。

  今天算是一大进步,甚至哼着不知名的调调,嘚啵嘚啵地把垃圾顺出去了。

  李秋词撑着下巴,说不吃惊是假的。

  明明是那样一个挑剔又矫情的家伙,却总是在某些时候表现得非常容易满足。

  给他一颗糖,他就能甜爆天花板。

  上司真的是个很矛盾的集合体。

  “我昨天让助理选好了地方,不用收拾东西,那边一应俱全,走吧。”

  “啊……CH?”

  李秋词呆滞地看向许嘉羿,不是吧?这么快?

  出去玩儿?

  李秋词挠头,许嘉羿的执行力太恐怖了。

  每次都在他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处理好一切。

  都不给他一点反应的机会。

  “别人都出去了,我……CH我们当然也要。”

  许嘉羿吞吞吐吐,捏着梳子,对着已经梳好的发尾,快速梳了两下。

  李秋词明白,每当许嘉羿有些紧张的时候,就会对自己的发尾做些什么。

  许嘉羿居然在紧张?

  这个家伙又干了什么不可言说的事情?

  李秋词挑眉,沉默地打量许嘉羿。

  对方明显心虚了,咳嗽两声,努力理直气壮:“带薪的哦!”

  哼,表现好,还能给你……CH发奖金的。

  可不是徇私,我是有私房钱的人!

  许嘉羿耳尖泛红,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秋词大胆猜测了一下:

  如果是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许嘉羿鲜少脸红。

  如果是那种小孩子一样幼稚的事情,许嘉羿绝对会脸红。

  装作熟捻的样子,实则是个害羞又容易闹别扭的笨蛋。

  看来是这小子自己有计划呢。

  “好吧,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嗯!”

  许嘉羿见他没有异议,赶紧梳好头发,换好衣服,动作行云流水,却总让李秋词看出一丝按耐不住的兴奋。

  像个要出门游玩的小孩子。

  李秋词想嘲笑他,但怕他又闹脾气,只能忍着。

  他此时无比庆幸自己是个面瘫,不然他还真的……CH

  太难绷了。

  许嘉羿抓着衣装整齐的李秋词,走在路上,脚步都有些颠。

  又让李秋词想起家里那只幽怨的嘟嘟,它高兴的时候,跑起步来,后脚就会一颠一颠。

  李秋词实在绷不住了。

  “咳……CH”

  他颤抖地咳嗽一声,嘴边只是挂着淡淡的笑。

  这是他能够做出的,最大的表情。

  “怎么突然咳嗽了?是不是不舒服。”

  许嘉弈没有带手套,光洁的手在空中挥动两下,感受冷风吹过指缝的温度。

  今天还没有昨天冷呢。

  “咳,没事,不是感冒。”

  李秋词拉着他,绕过风口,上车。

  动作流畅,好像做过很多次一样。

  上车之后,许嘉弈捏着手机,点开助理发来的行程。

  他不擅长做攻略,平时也是个很宅的人,根本不会出去旅游,所幸这样的事情有助理帮忙解决。

  “哎?这个地方好熟悉啊,我记得我去那里出差过一段时间。”

  是个非常割裂的城市。

  有着多年前的风土人情,保留着五十年前的老城区,另一半是开发的新城,娱乐场所极多,踏入街道的那一瞬间,许嘉弈脑子里只有四个字:纸醉金迷。

  半年前,李秋词也去过那里,因为有个客户的老家就是老城区。

  他打听到对方最爱吃的就是老城区的火锅,千里迢迢找到客户曾经居住过的地方,在深巷子里挖掘了一家火锅店,磨了老板很久,才勉强带走了一大块火锅底料。

  请客户吃饭的时候,锅里就煮着那一块来自老城区的底料。

  那是唯一一次不靠拼命喝酒,拿下的订单。

  也正是因为那笔订单,他凑够了爷爷的手术费。

  不过半年而已,竟觉得已经过去很久。

  许嘉弈翻看了很久,李秋词也就发了很久的呆。

  “我记住了!”

  他突然指着地图说了一句话,把李秋词拉回了现实世界。

  “记住什么?”

  “路线啊,这些,我都记住了!”

  许嘉弈得意洋洋,指着很多被助理标出来的地点,将路线规划给李秋词听:

  “那边开车不好走,我们先走到这里,然后再走到这里,最后我们绕过这个小区,嘿,就到达目的地了!”

  许嘉弈叽叽喳喳地说着,他面皮薄且白,情绪高涨的时候很容易泛红,李秋词静静地看着他。

  看着他脸上的微红。

  像苹果。

  好想啃一口。

  想罢,李秋词看向后视镜,很不巧,又和司机先生对视了。

  对方贼兮兮地移开视线,顺手放下了羽绒,挡住了视线。

  李秋词不禁感叹司机太懂了,随即侧过头,在许嘉弈脸上吧唧一口。

  嗯,新鲜的苹果。

  保质保量,很好。

  许嘉弈愣愣地看着他,这是怎么了?

  怎么今天这么主动?啃了一口又一口。

  不会是有什么事情他不知道吧?

  “你......是又什么事情要说嘛?”

  许嘉弈关上手机,不安地看着李秋词。

  不会是有什么坏消息吧?不是吧?

  李秋词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惶恐不安,挠挠头,“没事啊。”

  就是单纯的见色起意而已......

  但是他可不会说出来,不然许嘉弈也太得意了。

  “那你怎么今天......”

  不行,不能再说了,再说的话......好像我很缺爱一样。

  哼,那样的话,李秋词也太得意了。

  许嘉弈止住话头,扑在李秋词肩上,像个大娃娃,挂在他身上。

  “你今天有没有很高兴?”

  许嘉弈靠着靠着,就滑到了他的腿上,枕在他的膝头,仰头看着他。

  双眸在阳光下格外明亮,笑容清淡,容颜姣好。

  李秋词每每觉得,已经不会有比上一幕更惊艳的场景存在。

  可唯独在许嘉弈身上,美貌似乎没有上限,时刻都在被他本人突破。

  李秋词捏住他的下巴,轻轻抚摸指腹下的柔嫩肌肤,“嗯,高兴。”

  他没有大表情,许嘉弈就会不安。

  总会问很多问题,去确定李秋词的心意。

  总会用各种方式试探,去确保自己在李秋词心里的地位。

  每天,李秋词都会被他各种盘问。

  能让他们两个同时坚持至今的,应该就是:李秋词会嫌烦,但很有耐心;许嘉弈很聒噪,但很漂亮。

  一个不停地原谅,一个不停地勾引。

  当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

  登机之后,许嘉弈头晕,难受得紧,李秋词给他戴上眼罩,盖上毯子。

  “有故事听吗?”

  许嘉弈捏着他的手,轻声问了一句。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李秋词犹豫了一下:“我一时想不起来。”

  “你就随便讲讲嘛。”

  许嘉弈困得很,眼睛一闭上就会睡着,不指望用李秋词的故事催眠,只是想听到他的声音。

  每次彻底熟睡之前,他都有一种莫名的恐慌。

  只有听到他的声音,才能安心。

  他可不打算告诉李秋词这个秘密,不然李秋词也太得意了。

  哼。

  “嗯......我前段时间去过那个老城区......”

  李秋词缓缓将那件事情讲出来,平铺直叙,没有任何特色和趣味,许嘉弈听着,偶尔“嗯”一声,表示自己还在听。

  李秋词的语速越来越慢,试探许嘉弈有没有睡着。

  果然,他的故事没有讲完,许嘉弈就陷入了沉睡。

  李秋词拿过包里的书,安静地翻看,书上说,新老城区都多蚊虫,咬在人身上,往往是也一个非常鲜红的包。

  他不禁想到,许嘉弈的皮肤那么白,多一个大包,肯定会特别显眼。

  对不起,其实他想得是:会特别性感。

  太可怕了,他怎么能觉得蚊子包性感?!

  他有病,他绝对是被许嘉弈传染了疯病。

  李秋词正要给自己一耳巴子,把自己打醒。

  “秋词......”

  许嘉弈突然唤了他一声,李秋词轻轻凑过去,他没有出声——也许许嘉弈只是说梦话而已。

  果然,许嘉弈只是呓语。

  李秋词看着他红润的嘴唇,伸手摸了摸。

  “故事的结局呢......你还没说呢......”

  许嘉弈嘟囔着,李秋词拿捏不准他到底醒了还是没醒,轻声说:“故事讲完了。”

  “我还没听到结局呢......”

  “结局就是我签了单子,销冠。”

  “哦......不太一样。”

  李秋词忍俊不禁,这梦话还能有来有回呢。

  也不知道许嘉弈在做什么梦,语调还有点委屈呢。

  他睡了整整一个小时,在落地之前醒了。

  迷迷瞪瞪地坐在座位上,明显起床气。

  李秋词递给他水果,摸摸他的脸,“醒醒神。”

  “不想醒......”

  许嘉弈蹭到李秋词的肩膀上,每次醒来,都莫名想被李秋词抱一抱。

  轻微颠簸后,落地,许嘉弈挂在李秋词背后,两人磨磨蹭蹭地往外走。

  “其他员工会去哪里度假?”

  “和我们的方向相反,他们都想去滑雪。”

  本来许嘉弈也不想单独带着李秋词脱离大部队,不利于李秋词发展人脉。

  但是他又实在怕冷,只想去点暖和点的地方。

  权衡过后,见李秋词也没什么想要跟随其他人的意愿,才带他来到这边。

  “哦,现在怎么走?”

  有人在外面等他们,但这边的地形比较复杂,许嘉弈第一次来的时候有人带领,而现在,他成了带领人。

  其实李秋词知道怎么出去,但他想起在车上,许嘉弈那么兴奋地说记得所有的路,他就很想使坏。

  “呃......往这边。”

  许嘉弈到底是有过独立生活,还算机灵,带着李秋词转了三圈,上上下下好几次,没找到出口。

  “我觉得就在这边了,没错的。”

  许嘉弈腿都走累了,想贴在李秋词身上,又担心没面子。

  李秋词将视线投给他指的方向,在心里默默叹息:又错了。

  瞧着许嘉弈确实已经走累了,李秋词才说道:“好了,走这边吧,要做电梯去LG层,他们在下面等。”

  想要从平面上走出去,对这一层而言,不太可能。

  “你......你是不是一直知道怎么走出去?”

  许嘉弈小声发问,瞧着又要开始闹了。

  李秋词赶紧指着楼层名牌:“是我刚刚看见了这个,有路线。”

  许嘉弈瞥了一眼名牌,一路上,他们路过了很多这样的名牌,说不定早就看见了呢?

  而且李秋词说过,他也来过这里的!

  哼......

  “你就是要戏弄我!”

  许嘉弈委屈巴巴地转身就走,李秋词心里一慌:糟糕,玩脱了。

  “不是,没有戏弄你,而且,你走反了,电梯在这边。”

  李秋词伸手去拉他,而对方正乔气,哪里肯被他牵,李秋词拉了好几下,许嘉弈的手跟条滑鱼一样,每次都溜走。

  “真的没有戏弄,好了好了。”

  李秋词追了几步,才把人掰回了正轨,许嘉弈扁着嘴,“你就是要看我丢脸。”

  眼睛红红的,明显是委屈坏了,红润的嘴巴因为生气,微微翘着。

  “没有没有,真的,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李秋词费尽力气去哄人,许嘉弈才勉强好了一点点,哼哼两声,按了电梯。

  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悄悄去打量许嘉弈的表情。

  表情还是不太好,委屈的劲儿没有消散,偷摸噘着嘴,明显没消气。

  然而,李秋词看走了神。

  许嘉弈这副受委屈到快要落泪的模样,实在是......

  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李秋词看着,顺便在心里唾弃自己:我真是个大变态。

  “哼,你得说点好听的。”

  许嘉羿假模假样地甩开李秋词的手,倨傲地抬着下巴,侧过头,在电梯镜面里,偷看李秋词的表情。

  看完才反应过来:观察面瘫的表情,我可真是个天才……CH

  “什么叫好听的话?”

  出题人给的范围太模糊,考点太复杂,李秋词想破脑袋也白搭。

  “你!这还用我教嘛?”

  看着许嘉羿气急败坏的模样,李秋词坏心眼地点点头:“是的,教教我。”

  他的表情实在是太正经,眼神也很坚毅,还真是……CH求知若渴的样子。

  那就勉为其难地教教他吧!

  “我好不好看?”

  许嘉羿别扭地发问,李秋词回答迅速:“当然好看。”

  他强忍下又要翘高的嘴角,继续问:“你说,我到底能不能带你走出去。”

  “能能能,当然能。”

  谁能比你能啊,路痴。

  许嘉羿还算好哄,气消了一大半,“我最厉害了。”

  李秋词挠挠头,除了某件事情的技术差了点。

  “是是是,你最厉害了。”

  成功把许嘉羿的毛捋顺,两人和司机汇合,去往住处。

  许嘉羿住的地方,条件自然都是最好的,但李秋词还是惊诧了一下。

  他上次来,为了省时间,当天到,当天回,如今再来,竟是这般不同。

  这家度假酒店背靠高山,采光极好,冬暖夏凉,是李秋词现在,已至未来几十年,不可能前来的地方。

  许嘉羿没有察觉到李秋词的想法,只是兴奋地拉着他的手,嘴里说着这处度假酒店的故事,俨然一副导游模样。

  他长得矜贵漂亮,不说话时冷气十足,总让人觉得难以接近,严肃时更是威压深重。

  这样一个人,此时捏着他的手心,滔滔不绝,像个小孩子。

  李秋词很高兴,却又难免瞎想:

  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人,怎么偏偏让他遇见了?

  他自认长的不错,但和许嘉羿这种顶级美貌比起来,难免逊色。

  他自认能力不错,但和许嘉羿一比,也不太够看。

  明明是该很高兴的时刻,他竟煞风景地想这些,想着:难不成这是偷来的幸运?

  他猛然想起,许嘉羿曾说过很多次:

  他有个恋人,说他长发好看,故而一直没剪过。

  他那个恋人也会对他不冷不热,总惹他伤心,要想方设法去引起他的注意。

  他也说,知道对方也很爱他,会包容他的小脾气。

  这样一对长情的人,为什么分开了?

  见许嘉羿的样子,像是全然忘了一般。

  以至于李秋词总是瞎想,许嘉羿曾经的恋人,有没有可能是他呢?

  可是怎么可能呢?

  “我们歇一会儿,等到晚上凉快了,去逛逛。”

  许嘉羿一头扎进床上,抱着枕头,兴奋过后,他这才发现,李秋词那张面瘫的脸上,隐约流露出一丝难过。

  “怎么了啊?”

  是因为……CH这里不够好,李秋词不高兴了嘛?

  还是因为他自说自话太久,没有关注李秋词的感受?

  许嘉羿的脑子里一下子闪过自己那“罄竹难书”般的罪行。

  李秋词回神,摇摇头,“没事,就是恍惚了一下。”

  总会如此,遇到很高兴的事情,脑子里就会自动推送一些糟心事儿。

  “你说嘛,你肯定有事,快说快说。”

  许嘉羿扯着李秋词,两人倒在床上。

  李秋词被一只名为许嘉羿的八爪鱼紧紧缠绕,被他抱着晃来晃去,最终还是觉得自己的想法太幼稚,说出来遭人笑。

  要是让这个爱得瑟的家伙发现,他竟然也会患得患失,还会想七想八。

  那许嘉羿也太得意了!

  “李秋词!你说不说!”

  许嘉羿坐在他腿上,抄着枕头打他,李秋词赶紧挡住,“说说说,马上说,你先下来,我腿都麻了。”

  “你!你嫌我重——”

  许嘉羿又砸了他两下。

  李秋词一梗,这破嘴,真是多说多错!

  “不重不重,是我腿不行。”

  李秋词好说歹说,终于把人哄到身边,又得绞尽脑汁地编个借口哄他。

  看着许嘉羿这样认真又期待的样子,李秋词又开始冒坏水了。

  如何将高高在上的执行官拿捏到平等的地位?

  那必然是要攻其不备,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首先,让他心虚:

  李秋词咳嗽两声,故作矜持,“我是突然想到,你之前说,有个感情很好的对象……CH”

  许嘉羿果然战术性后退,眼神没有那么坚定了,“啊……CH是我说的……CH”

  其次,让他惶恐:

  “我刚刚就是突然想到了这个事情。”

  李秋词双手垫在脑后,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看不出悲喜。

  许嘉羿有些急了,抓着李秋词的胳膊,晃悠两下:“那、那我也说了嘛,都记不得他是谁了,甚至不清楚到底有没有那个人。”

  他有过很长时间的恍惚,五年前,他在国外一所顶尖大学课堂中醒来,他爬在桌上,听到窗外的下课铃声,仿佛只是大梦一场。

  他缓缓看向身边的人,对方熟练地搂着他的肩膀,拉着他走出教室,说着去图书馆温习。

  听他说了很久的话,许嘉羿的脑子里才缓慢浮现出了自己的近况:快要期末考试了,最近一直在紧张复习,熬了很久,导致上课没精神,这才恍惚了。

  他认识身边的这个人,却仅限于名字和少之又少的回忆。

  他熟悉这所陌生的大学,却仅限于知晓路线和其他功能性作用。

  这种怪异的感觉在他投入校园三天之后,彻底消散。

  此时李秋词突然说起来,许嘉羿恍然大悟,他当时看着身边那位同学,脑子里浮现的第一个疑惑是:我身边确实应该站着一个人,但不是他。

  最后,让他迷失:

  “我就是在想啊。”

  李秋词的声音把许嘉羿拉回现实,许嘉羿眼神熠熠地盯着他。

  “想什么。”

  “你带那个人来过这里吗?”

  伴随着李秋词轻飘飘的一句问询,许嘉羿真的陷入回忆。

  一片空白里照入一束光,在许嘉羿眼前晃过,伴随着声音清脆的节拍器。

  “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