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莎觉得这个学校没救了。
是真的没救了。
学校里的老师没有教师资格证, 学校里的校医的医师执照还是伪造的。
虽然他们的业务能力是一等一的强，但无证上岗多少是有点过分了。
艾莎觉得无语又好笑。
总觉得认识他们之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惊讶了。
因为真正的神人就在她身边。
不过她还是问了一句, “学校是有证的吧？”
“咳，有的，放心。”夏油杰赶紧道。
这算是东京咒术高专最后的颜面了。
但事实上，东京咒术高专确实是给发毕业证的, 就是这个毕业证是挂在别的高专名下。
毕竟咒术高专属于宗教学校, 除了寺庙等地, 大多数地方都不认这个毕业证，档案上也不好看嘛。
能挂在别的学校下面也是好的。
艾莎一阵无语，又觉得莫名的心塞。
学校不容易, 学生们也不容易。
艾莎无奈一瞬，也就接受这件事了。
虽然离谱, 但这确实是能在咒术高专发生的事。
不过，这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她也就不纠结了, 转头就跟家入硝子聊了起来。
聊聊最近的生活怎么样。
家入硝子跟艾莎接触的时间不长，但关系一直都很是不错。
但她毕竟不是她的宿主，也不是她的任务目标，所以相处的时间并不算多。
至少跟五条悟和夏油杰比不了。
没有长时间的相处, 家入硝子自然就不知道艾莎原本是个人, 甚至她一直看到的她都是作为猫猫形象出现。
难免觉得有些新奇。
艾莎就把自己大致怎么总一个人变成系统，又怎么从系统变成人的经过简单重复一遍。
家入硝子就皱眉道：“现在的年轻人身体都不怎么好, 你也千万要注意。”
“你放心吧，我因为这次经历赚了不少钱, 那么多钱都没花完呢，我可惜命了。”艾莎哈哈笑着道。
她觉得心态也不一样了, 放在刚猝死那会儿，是死是活根本无所谓。
但时间是能改变心态的。
刚才的那根烟抽完好一会儿了，家入硝子又点上了一根，“这就对了，多注意身体。”
艾莎眼神古怪地看着她。
“嗯？”
“你抽着烟跟我说要注意身体？”
她的行动跟她的话完全不搭啊！
颇有种啪啪打脸的效果。
家入硝子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说：“我有反转术式。”
“……”这可真是太让人羡慕了。
夏油杰却是察觉到了，硝子这是困的不行，正在用烟提神。
艾莎的眼力见儿也不错，自然看出来她好似有些精力不济，便起身拿出手机道：“我这段时间一直都在霓虹，我们交换个联系方式吧，等你什么时候休息了，你再联系我，我们一起出去逛街。”
“好。”家入硝子叼着烟，从兜里掏手机。
艾莎最后抱了抱她，嘱咐让她多休息，这才离开了。
***
“硝子可真是不容易。”出了门，艾莎就感慨道。
“确实，她比我们忙多了。”
现在外面的咒灵正在逐年减少，而除了特级和一级之外，其他咒灵都不会用他和五条悟出手，所以两人的空闲时间就多了些。
以前上学的时候是他和五条悟到处出任务、到处跑，家入硝子除了学习就是学习，一身轻松，但现在完全就反过来。
咒灵少了，他们闲了下来。
可硝子不行，她会反转术式，一大堆不管是不是咒术师的病人都等着她呢。
平常还得学习，看论文，他瞧着都心累。
惹得忙成狗的家入硝子现在看他们就羡慕嫉妒恨。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是吧。
夏油杰带着艾莎出来，神色放松地走在她身边。
嘴角的笑容更温柔了几分。
艾莎仰头看他，只觉得现在的夏油杰越发的沉稳。
以前的夏油杰就很温柔，可现在他的善良之中，多了些沉淀。
温柔是一种力量，可沉淀下来的温柔更加有力。
艾莎很是高兴能看到他这样的转变。
她高兴地翘了翘嘴角。
夏油杰余光瞥见她的笑容，狭长的凤眼里缀满细碎的星光。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道：“你还记不记得九十九由基？”
艾莎点头，她对于这个大美女着实印象深刻。
“她怎么了？”话一出口，艾莎似乎也想到起来一件事，“啊对了，那时候她是不是给了我电话号码，让我联系她来着？”
然后她就稀里糊涂地回去了，那边也没联系上。
夏油杰就点点头，无奈道：“她非常生气，过来找我们打了好几次，以为我们是故意没给你电话号码。”
艾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像他们也挺冤的。
没办法啊，突发事件嘛，就连艾莎自己也没预料到。
“那现在呢？”
“后来就没来了，大约是看在游戏推广的很不错的份上吧。”
九十九由基那段时间真的是经常过来找他们‘切磋’，学校也是在那段时间一点点又重新建起来的。
那段时间夜蛾正道头发都要白了。
艾莎点点头，表情带了几分无奈。
其实就算是她跟她说游戏如何如何之类的专业名词，九十九由基她未必能听懂。
不管游戏在减少咒灵数量上如何厉害，做出多大贡献，但实际上那也就只是个游戏。
要是说些关于咒术什么的，她也讲不出个一二三。
哪能有九十九由基了解的深刻。
忽然他们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一道声音传来，“原来你们在这里。”
夏油杰回头，果然就见是五条悟来了。
艾莎偏头看着他笑，“你的学生怎么样了？”
五条悟得意地吹了一下自己的拳头，“当然是被我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这个收拾，是物理意义上的收拾吧？
艾莎对这群学生们抱以深刻的同情。
有这么个老师，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一种磨练吧。
人生路漫漫，老师的存在就是他们的一大劫。
她忍不住摇了摇头。
下一秒，五条悟的大手就往她头上按了按，“你摇什么头？”
艾莎被按住不能动，直接就要伸脚去踹他，但可惜的是他有个十分作弊的能力，除了让她觉得累以外，对五条悟造成不了任何伤害。
——这个能力对于五条悟的敌人来说实在是不友好。
艾莎气的瞪圆一双桃花眼。
五条悟露出帅气的笑容，显然半点都没放在心上。
五条悟真的是长了张好伟大的脸，但却给了他一个特别讨人嫌的狗脾气！
上天果然是公平的。
夏油杰见状就赶紧艾莎拯救出来，顺手给她理一理头发。
艾莎哼了一声，又不甘心地瞪了眼五条悟。
结果五条悟却道：“艾莎瞪人的时候可真好看，眼睛里有水雾诶，好看，快，再来一次。”
艾莎……艾莎差点没被气哭。
好多年了，好多年没见过这么贱的人了。
夏油杰忍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艾莎立刻幽怨地看向他。
夏油杰举起双手，往后退了两步，脸上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抱歉抱歉，原谅我吧。”
艾莎哼了一声，就大踏步地离开了。
她走的飞快，但后面两个拥有大长腿的男人依然不紧不慢地跟着她，顺便还闲聊学生们的状况。
艾莎突然就气不起来了，毕竟要是再跟他们生气，气死的也是自己，拓玛德：）
她仰头看着周围的建筑，很快她就按照记忆中来的方向找了出去。
此时的操场上已经没人了，也不知道熊猫他们去哪里了。
艾莎估摸着是去上课了。
咒术高专因为不需要学生出任务，所以在学校的时间就多了起来，文化课程自然就多了。
现在的咒术高专也学会了其他学校的恶臭习惯，开始考试，抓紧各种文化课。
幸好的是学校并没有学会另一个大杀器——成绩排行榜。
毕竟学校一共就这么几个人，排也排不出什么名堂，所以总的来说还是比正常学校学习压力小一点。
艾莎感受着咒术高专的变化，美好的简直让她觉得身心舒畅。
虽然还有很多不足，但确实是在一点点的变好。
艾莎站在校门口，欣喜地左看右看，然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转过身，她对身后的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人笑着道：“这些年你们辛苦了。”
风轻轻吹起她的长发，缠绵地贴上她的面颊，树上的枯叶被风吹落，在她身后缓缓落下。秋季的阳光没有夏季热烈，但却有它独有的温柔，宛如艾莎这个人。
夏油杰认真地看向艾莎，片刻后，道：“还要多谢你。”
艾莎朝他笑了下。
这些宿主对她道谢的次数太多了，可她却只想说：“你们要谢谢自己，为所有的一切。”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们自己努力得来的。
五条悟忽然上前拍了拍她的脑袋。
他人高，稍微一挡，她就看不清他的脸了，只是隐约感觉他好像在笑。
艾莎纳闷：“笑什么。”
“没什么，”他语含笑意地说了句，转头问，“不准备再学校继续逛一逛了？”
艾莎摆手：“不了，已经看过硝子了，就没必要继续在这里啦。”
“那就吃个饭再走吧。”说着，五条悟就拽着艾莎的胳膊往里面走。
被动拽走的艾莎：“……”
不是，我才出来啊！
淦，力气大了不起吗？？
她用眼神示意夏油杰来救救自己，结果人家笑眯眯地上来……上来接过她的背包，拎在自己手里。
？？
“真服了，我还能跑了？”艾莎哭笑不得。
“这不是怕你跑了么。”五条悟道。
新修的食堂就在学校大门里不远处的右侧，倒是挺近的，也怪不得她刚刚出来的时候他们没拦着。
“好好好，我跟你们去吃饭，别拽我啦。”艾莎无奈地笑。
五条悟一转头，直接长臂一伸，将人夹在胳膊下面。
艾莎：“！！”
敢不敢放开我！
艾莎努力挣扎。
五条悟无奈地道：“好吧好吧。”
就这么两句话的功夫他们也到了地方，直接给艾莎按在凳子上坐下。
艾莎懵里懵气。
头发被刚刚那么一折腾，也到处支棱着，像是刚出窝炸了毛的小鸡崽。
五条悟和夏油杰一见她这副模样顿时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给食堂负责的阿姨都给笑了出来，拎着个大勺忙问，“怎么了这是。”
艾莎听到声音下意识回头。
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就印入了阿姨的眼中。
阿姨瞧了也是一愣，随即就笑了起来，笑得肩膀都在微微发颤。
艾莎：……？
她拿出手机对准自己，额角的青筋跳了跳。
夏油杰赶紧上前细细帮她把头发整理起来，他自己就是长头发，自然知道怎么做。他把她的发圈摘了下来，用手当梳子，将她的头发慢慢拢起来，很快就把她的头发捋顺了。
然后用摘下来的发圈重新将她的头发一绑，很快就跟之前一样干净利落了。
艾莎还没来得及发火，夏油杰就上手了。
在他轻柔的动作下，她很快就没了火气。
——算了，看在夏油杰的面子上，我这一次就饶了五条悟qaq
强行放过人家的艾莎一脸木然。
反正也打不过他，她能有什么办法？
就、就算了吧。
五条悟则是完全没在意，刚才笑够了就去找阿姨点菜去了。
咒术高专，不管是学生还是老师都体力消耗特别大，都很能吃，只要食堂阿姨在，随时过来随时都能有吃的。
但想要点单，那就得看跟阿姨的关系了。
而恰好，五条悟跟食堂阿姨的关系就很是不错。
点完之后，他就靠在边上，看着那边夏油杰给艾莎梳头发，等那边整理好了，他这里的饭菜也好了。
拿了个大托盘，放上三个大海碗，很快就放在他们面前。
艾莎探头一看，“猪扒饭？”
五条悟笑道：“吃吧。”
艾莎立刻就想起来有一次五条悟突然就想要吃猪扒饭，硬是惦记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早上吃到嘴，才消停了。
现在到底还是跟他们吃一回呗？
艾莎捂脸笑了一下，到底还是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吃的时候还不耽误嘴里说着闲话。
说的昨天玩的游戏，说他们的学生，说她的功课。
反正什么玩意到他们嘴里都能说出一朵花来，好像每件事都那么有趣。
食堂阿姨好奇地看了眼艾莎，见他们三个这嘴一直都没闲着，不由得也露出一个笑。
艾莎吃的差不多了，起身就接了三杯大麦茶端回来，给他们放到边上。
艾莎翘着二郎腿喝着水润喉。
余光就瞧见夏油杰也吃的差不多了，正端起茶杯喝茶。
艾莎忽然就想到了什么，问：“对了，我记得离开前，你好像去抓咒灵了？抓到了吗？”
夏油杰一想到就因为自己的去抓咒灵才错过了艾莎的离开，垂下眼睑有些不开心，但很快想到艾莎已经回来了，脸上就又重新挂上温和的笑意，说：“抓到了，一共三只特级咒灵。”
“其中有一个很特殊，几乎可以称为人。”
艾莎脑海中立刻出现一个特级咒灵，“你说真人？”
“你知道他？”夏油杰诧异。
艾莎没回话，反而道：“确定是真人？”
“是他。”
艾莎顿时高兴了，看外面的天也蓝了，就是枯树叉子都变得好看了！
夏油杰和五条悟对视，怎么觉得艾莎的反应这么奇怪。
夏油杰忽然问：“真人会在以后做什么？”
“不是啊，就是单纯的觉得他的能力很难搞。”艾莎诚实地说。
当初她的‘视角’是跟着五条悟走的，也不是事事都知晓。
但真人的能力太过于棘手，一般人都搞不定。
闻言，夏油杰就点头，“确实，真人的能力十分棘手，若不是我提前将其他几个特级咒灵收服，说不定就抓不到他了。”
就连五条悟也点头，“那咒灵确实不错。”
能被五条悟称一句不错的，那确实是很厉害了。
“主要是他的能力很特殊，能通过改变人的灵魂形状而改变人的身体。”
关于这个，艾莎自然早就知道。
以前的她，一直都觉得灵魂的存在很玄学。
还通过灵魂改造人的状态，怎么可能呢，有没有灵魂都不一定呢。
但现在……算了。
她赶紧摇了摇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全都甩了出去。
不科学的世界已经这样了，那就只能顺其自然了。
这么想着，她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好难啊。
五条悟见艾莎一脸深沉，便好奇地问：“你想什么呢？”
“我在想这个世界到底还科不科学？”
五条悟刚想说科学，可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闭上了嘴。
“如果这个世界是科学的，那我们人类真的是宇宙中唯一的文明吗？宇宙之外又是什么？宇宙的存在是唯一的吗？宇宙那么大，为什么房子卖的那么贵？？”
五条悟、夏油杰：“……？”
俩人听着前面就有点懵，听到后面就更懵了。
不是，前面还挺高大上的，为什么后面就画风突变？
“你没钱吗？”夏油杰小心询问。
“我有钱啊，可我有钱跟我觉得房子贵没关系啊！”
她这个有钱人才当没多久，平常生活也不奢靡，还是跟以前一样，所以觉得房子贵有什么问题？
五条悟立刻竖起大拇指，“没毛病。”
“你个有钱人闭嘴。”
五条悟：？？
五条悟撸起袖子就要跟艾莎好好聊一聊，被夏油杰不着痕迹地按了回去。
五条悟就指控他偏心艾莎。
艾莎就低头闷闷地笑，笑出一口小白牙，半点没觉得不好意思。
闹够了，五条悟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
：“对了，我去带你看个好玩的东西吧。”
说着就拉着她离开了。
艾莎稀里糊涂地就跟他走了，七拐八拐地走到一个略显眼熟的仓库。
五条悟左右一看，在某个角落拿出一个让人一看就狂掉san值的正方形盒子。
艾莎：“……”
emmmm。
——为什么要带我来看你的猫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