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不是掌柜，而是店铺的老板。
老板的动作很麻利，在摩拉克斯被‘惩罚’之前带着他们的镇店之宝来了。
萤默默收回准备掐到摩拉克斯腰间的手，很是自然地捧起眼前的茶水喝了一口顺气。
侍者很有眼色地在帝君把鸟笼拿起的那一瞬上前接过，给桌子腾了位置。
老板的手中捧着的是一个胡桃色的木盒子，上边还有锁，这么一看确实珍藏品。
东西放到桌子上，兴许是对自己的东西太过于自信，老板的腰杆都挺直了。
“那么帝君，萤大人，我开了？”
摩拉克斯看向萤，这导致明显是等待他发话的老板也不由得看向萤火耀月真君，眼中略微有些稀奇。
摩拉克斯的小动作萤怎么可能不知道？
热气上涌却强装镇定，矜持地点头：“开吧。”
老板拿出钥匙，明明只是一把锁却是四把钥匙，只见他拿起其中一把打开最外面的锁。
盖子被拿开，盒子里最上层分隔层被取出。
第一层是耳饰，最显眼的自然是最中间的那一对耳坠。
掐丝工艺上镶嵌着华丽的玉石，萤和摩拉克斯一眼就看出那是上等的翡翠，而且还是帝王绿。
能达到这个绿度，真不愧是镇店之宝。
除了这一对翡翠耳饰外还有其他不同的玉石耳饰，玉石蛋面很是爆满，倒是没有雕刻成其他样式的款式，想来蛋面更为经典。
金银倒是有其他造型。
从翡翠耳饰上移开视线的萤第一时间仔细观看的是那纯金耳饰。
同样是掐丝工艺，不过造型比较独特，竟是放在一起却明显不是一对的款式。
它们分别是一条盘旋的龙和一只展翅的虫，因为造型完全不一样即便放在一起也知道它们并非一对。
不过既然店家这么摆着就说明这不是一对的耳饰是一对，所以它们应该不是戴在同一人身上，而是交由两个人分别保管的饰品。
萤指着那对耳饰：“看看这个。”
老板笑容满面地把它们单独取了出来：“萤大人眼光真好，这可是我们祖上最好的工匠，秦师傅的作品。原本他是铁匠，他还曾经被若陀龙王大人带在身边指导，后来有一次外出因为魔物袭击没法再胜任铸剑的工作，无奈改行做了首饰。”
萤眉头一挑，看向摩拉克斯：“有这回事？”
虽说可能只是个人类摩拉克斯不一定认识，但他记性那么好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并且他知道那么定然记得。
摩拉克斯点头：“秦旭，并非寒家星家人，但天赋确实不错，被若陀夸赞了几次。”
老板一听帝君这么说脸上的笑容更像一朵绽开的花：“能被帝君记住秦师傅定然开心。”
摩拉克斯的回答是：“他更应该开心的是若陀记住了他的手艺。只可惜当时他伤得太重，即便是我们也没法让他身体恢复如初。”
老板一听也是感叹：“人各有命。”
萤拿过那对耳饰，正因耳饰不大，上边的工艺才更显得难得。
栩栩如生的龙和展翅即将起飞的虫，再加上这位师傅的经历，萤忽而就明白了什么。
老板笑容满面：“萤大人应当也是猜到了，这是秦师傅特意为您和帝君制作的耳饰。秦师傅根据萤火耀月真君的名声和帝君龙形化身设计并且制作，只可惜他没能等到萤大人醒来，不能亲自交给您和帝君。”
“祖上有训，等萤大人醒来必将想办法把这对耳饰交给萤大人和帝君，现在总算完成秦师傅的心愿。”
老板的说：“萤大人，这是秦师傅的一点心意，还劳烦您和帝君收下。”
萤微微垂眸，盯着那栩栩如生的龙和精致的萤火虫，眼中满是复杂。
毫无疑问肯定这位秦旭定然是因为跟在若陀龙王身边见到摩拉克斯的龙形化身，不用猜也能知道若陀龙王调侃摩拉克斯和自己的感情的时候被对方听了一耳，甚至可能不止一次。
然而，能在沉睡的时候被人这么惦记，还把用这样的方法来作为纪念，萤心情很是复杂。
来到提瓦特她的一切所作所为为的都是璃月的大方向，其实很少考虑某个人，尤其是某个普通人。
但是就是有这么一个普通人记得，并且专门做了些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她竟是觉得自己受之有愧。
“收下吧。”完全看穿她心思的摩拉克斯开口：“既然是已逝之人的心意，安心收下即可。”
萤‘嗯’了一声，把耳饰递了回去：“麻烦这个好好包起来。”
老板连说‘自然自然’。
知道萤和帝君无意挑选其他耳饰的老板小心把耳饰交给侍者后拿出下一层，这一层是挂着的牌子。
有挂脖子上的，也有腰牌，还有对牌。
这次是摩拉克斯直接上手：“这对梳子不错，料子虽然不如我给你挽发用的那一只，却也算上层。做工也精细，雕刻的龙凤搭配起来很是和谐。最让人惊叹的应当是眼睛部位。并没有真的点睛，然而上边的糖色却恰似点睛。”
觉得自己听到帝君私密事情的老板眼观鼻，视线完全落在那一层饰品上。
萤撑着脸：“你喜欢就买下来。”
摩拉克斯点头，把这对玉梳放到侍者端着的盘子上：“这个也包起来。”
说完他看向萤：“还想要什么？”
萤视线一扫，摇头，虽说不论是用料还是工艺都很不错，但真的没什么让她眼前一亮觉得想要买下的。
老板一看自然拿出下一层，这次的东西让摩拉克斯和萤都为之侧目。
这一层只有一样东西，是设计款颈饰，金闪闪的金色托底，复杂的掐丝花纹足以展现其工艺了得，而为了衬得上这些价值，中间巨大的田黄糖色和田玉蛋面更是夺目。
外一圈递减缩小的蛋面好似众星捧月，让人的注意力完全聚焦在那颗巨大的和田玉蛋面上。
萤感叹：“这是极品了吧。”
摩拉克斯点头：“能取出这么大这么均匀的田黄糖色，着实难得。”
“就是可惜，不是日常款。”
听到这话的摩拉克斯嘴角弯了弯：“既然是镇店之宝，何来日常款？”
这话让萤觉得有道理，大手一挥：“包起来。”
老板笑容满面地把它递给一旁的侍者。
不问价格就让包起来，如果是其他人老板可能还会提醒几句，但这可是帝君！
之后又看了几层，摩拉克斯漫不经心地包了两样东西，看起来也没有很喜欢的样子。
不过这也说明东西工艺了得，即便不算惊艳也入得了摩拉克斯的眼。
萤更是发现摩拉克斯说包起来的时候略微不同，想来这两件东西并不是给自己准备的。
几层都拿出来后，萤看到老板再次拿出钥匙，拿了另外一把。
在萤有些惊讶的注视下从内部往外一插，明显的开锁声响了起来。
然后老板一脸笑容地拿起已经松动的竖版，空荡荡的木盒内部出现在萤和摩拉克斯跟前，他们也发现原来这个木盒内有乾坤。
盒子上边几层确实是可移动的隔层，然而如今的‘底座’却很厚。
在竖版拿起来之后，底座上左右各又有一个抽屉，上边都有锁，想来就是对应剩下的两把钥匙。
老板也没吊胃口，先是打开左边的抽屉锁然后把抽屉拉了出来，最底部，真正压箱底的镇店之宝出现在他们眼中。
萤瞪大眼睛，明显吃惊。
摩拉克斯明显也有意外。
那是莹润如油的羊脂白玉镯以及一个同块料子的扳指。
玉镯很宽，目测起码有18mm，也很厚，看起来就很有分量。
而扳指从料子和宽度来看不难猜出那是镯芯所制成，这明显又是一对的。
老板没有过多介绍，他知道不管是帝君还是萤大人都是识货的人，过多介绍反而成了班门弄斧。
萤脑袋一探，看近一些：“虽说现在大部分工匠为了展示玉石料子本身放弃了雕工，反而是有瑕疵的镯子才会在上边制作一些避裂雕刻，但这镯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为了避裂。”
是的，镯子上是有雕工的，一朵朵梅花在上边绽放，甚至每一朵花上都用错金工艺勾勒，足以证明制作这支玉镯的人的手艺之高，要知道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失误都可能让这件作品前功尽弃，但是这人不仅仅成功了，还完成得这么完美。
玉镯一半展示了匠人的手艺，另一半完全没动，展现了镯子的玉料。
而无论是那一半它们都是完美的。
摩拉克斯在征得老板的同意后拿起扳指，很是自然地套在拇指上，顺势就摩挲了起来。
扳指和镯子不仅仅是同一块料子，上边的团也是相衬的。
更绝的是把扳指放到合适的位置的时候梅花竟然能组合起来。
如果若陀在这里难免也会感叹一句巧夺天工。
萤看摩拉克斯的举动也不由得看向老板：“我也试试？”
老板乐呵呵地：“这是它们的荣幸。”
在萤伸手的时候摩拉克斯却是抓住了她，先给她手掌揉了揉。
“看样子尺寸应当合适，不过还是揉一揉更好戴进去。”
过于自然的亲密举动让已经有了孙女的老板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更不用说还未成亲的侍者了。
不过他们二人终归好奇，能近距离观看帝君和萤大人的相处战胜他们内心的不好意思，偷偷看了过去。
只见帝君眉目柔和，完全没有戏剧话本里的杀伐之相，认认真真给萤大人揉着手掌。
然后，拿起玉镯，轻柔，如同对待易碎珍品一般给她戴上。
此时的帝君不是帝君，萤大人也不是萤火耀月真君，他们只是一对普普通通的恩爱佳侣。
第一百二十六 章
恩爱佳侣，普通人眼中的好男人，摩拉克斯在把镯子套到萤手上后又给她揉了揉。
好似比起那工艺精湛料子难得的玉镯，萤的手更珍贵。
原本萤还有些害羞，不过看到摩拉克斯这么认真也就没阻止，只是笑着看着他的举动。
直至摩拉克斯确认她的手并未因为佩戴这个玉镯受伤，这才放开。
抬头，摩拉克斯微顿。
他倒是不知道萤看了多久，不过这种抬眼看着对方的时候发现对方一直注视自己这一点很是奇妙，让人身心愉悦。
摩拉克斯的语气比平日里还要温和：“大小刚好合适，梅花和玉镯本身的颜色也很衬你，直接戴着吧。”
萤当然是笑着点头。
老板一看这场景乐了，压箱底的镇店之宝可不是普普通通的镇店之宝，压箱底三个字就足够让人知道它们的珍贵。
不过今天拿下的可不止是一笔大生意，还有无形中的财富。
要知道帝君说的是直接戴着，而不是包起来，扳指不提，镯子定然不会随意就从萤大人手上取下。
只要这个镯子被人发现，再经由他们‘无意’透露出去的消息，他们店的名声定然能更上一层楼。
那些只是被帝君试吃给了句评价的店都能成为百年老字号，帝君亲口承认工艺和料子都不错的他们定然能再传承千年！
老板很是开心，拿出最后一把钥匙把右边的小抽屉也打开。
与之前不同，这次老板倒是开口解释。
“这是祖上的人偶然间得到的一个小东西，不知名的材质，不知名的用途，不过连见多识广的工匠都不知道材质应当本身就不一般。只是从祖上流传下来的信息得出，这应当是出自青墟浦，其他更多就不知道了。”
“今日遇到帝君和萤大人，厚着脸皮劳烦二位帮忙掌掌眼。”
摩拉克斯和萤的视线在那圆润，鸡蛋那般大，看起来如同鹅卵石一般的石头上停留许久。
最终又同时移开视线。
老板其实有些忐忑，毕竟这石头天然就是如此，并非他们的工匠雕琢，看起来倒更像是被人把玩了许久，这才润成这样。
然而他们一直没有查出这块石头原料是真，与玉石和普通石块又完全不同，给人一种相当特别的感觉，否则也不会被他们收藏这么久，甚至放到压箱底的位置。
但是他们确实也没有帝君和萤大人那般见多识广。
如果这不过是一块他们不认识但在其他地方泛滥的石头，他们店铺的老脸可就丢尽了。
萤抬眼，看着老板：“这块石头的材质我并不了解，不过应当相当罕见，因为我也只见过一次同材质的器皿。”
摩拉克斯点头：“我亦如此。”
得到这样的答案已经让老板松口气，至少是真正的稀缺。
就算不是什么玉石，只要足够稀缺，而且看起来还是被人仔细盘玩过，这就算是有一些价值。
没有真的丢脸。
萤道：“开个价吧，连这块石头一起包起来。我和摩拉克斯认同你，以及你们祖上先辈，工匠们的眼光。”
没有任何一个价格比这句话来得有分量，来自帝君的一句认可，那是对他们无上的荣耀。
打包好的东西放到储物袋，萤跟摩拉克斯走出店铺。
他们没了再逛街的心思，而是沉默地走在璃月的街道上。
半晌，摩拉克斯道：“去天衡山顶。”
“嗯。”萤打开地图直接传送过去，这次甚至忘记先把摩拉克斯带进洞府。
不过这点事对摩拉克斯来说不算什么，他很快来到天衡山山顶传送锚点，看到萤双手抱胸，看着下方的璃月港，面色沉重。
摩拉克斯来到她身边，手中把玩着那咳圆润如鹅卵石的石头：“青墟浦遗迹我去过无数次，最早一次甚至还未与仙人签订契约，建立天衡，然而我并未发现它的存在。”
萤嗯了一声：“我也去过，也没发现。”
“然而这一次，在看到的第一眼我们就注意到它的特别。”摩拉克斯给了猜测：“如果是‘看到’这个特定条件，兴许可以找马科修斯试试。”
萤点头：“我也有这个想法。”
摩拉克斯微微偏头，迟疑片刻：“既然已经知晓是权能之间的排斥，我就不会让你吸收这一份未知的权能。”
萤眨眨眼，最后噗嗤一声：“我没说要吸收。只是很感慨，盐盏和盐尺是因为我知晓它们本就在那里，所以才能找到。但这东西...怎么说了，最后到我们手里，也算是有缘？”
听到这话的摩拉克斯松了口气，他确实害怕萤会再次冒险，或者研究些什么，让两份权能于体内平衡生存。
要知道那可是一千多年的沉睡，他再也不想经历。
萤说：“我也在思考另外一件事。既然盐之魔神和青墟浦的魔神能够把权柄从自身剥离，放入这疑似来自天空岛的石头当中，那是不是说其他神明身上的权柄也是能剥离出来的？”
摩拉克斯道：“或许，早就已经剥离。”
他翻手，一个内镶石珀色不明玉石的物品与鸡蛋大的鹅卵石一同躺在他手中。
“神之心是上了天空岛之后获取的，神明陨落，然而神之心永存，权柄自然会落入新诞生的神明手中。”
萤仔细感受了一下，却感受不到神之心的材质。
“它和盐盏盐尺以及这块石头好像又不一样。”
摩拉克斯点头：“确实如此。但是天空岛上又怎么可能只有一种石材？”
萤长出一口气：“那么，现在怎么办？”
摩拉克斯手一翻，神之心与鹅卵石一同消失。
“天理一直注视着提瓦特，如今坎瑞亚的事还未完全平息，贸然对此试验对我们都没有好处。再等等吧。”
看似妥协，然而摩拉克斯的眼中满是坚定。
萤再次真切感觉到摩拉克斯变了。
缺席的这一千多年摩拉克斯经历了很多很多，那是她的遗憾。
但是她知道摩拉克斯应当遗憾的同时又很庆幸，因为他们都明白这一千多年于他而言是磨损。
即便拥有契约之力，即便在对抗磨损的时候比盐之魔神的权柄力量要强大，但磨损依旧存在。
他遗憾没能一起走过一千多年，却庆幸她逃过了一千多年的磨损。
“摩拉克斯...”萤低声叫唤，然后在对方的注视下上前半步，抱住了他。
她甚至不敢睁眼，就怕摩拉克斯看出她眼底的情绪。
然而了解人类，更了解萤的摩拉克斯依旧知道她的想法。
摩拉克斯说：“我没事。”
“嗯。”萤只是这么应着，不再多言。
她自然不会说出‘没想到避开若陀龙王的磨损，最后加诸摩拉克斯身上最终的磨损变成自己’这样的话。
她更不会说‘如果当时自己能想到更好的办法就好了’这样的言语。
于他们而言，当时的选择乃是当时的他们的眼界，他们的境遇，他们所拥有的全部力量下能得到的最佳答案。
后悔就是否认曾经的自己。
萤不会那么做。
摩拉克斯也不会。
关于青墟浦曾经魔神的权柄的鹅卵石，萤和摩拉克斯倒是没有立刻去找马科修斯。
在确认归终离他们更近后萤带着摩拉克斯去找了对方，并且炫耀一般地拿出那可鹅卵石。
归终看着笑盈盈的萤，看看她掌心躺着的很是漂亮，明显被把玩才有这般润感的石头。
再看向摩拉克斯的时候面部略微扭曲。
“你可别说这是帝君一千多年把玩成的石头。”
本就因为要配合萤试探归终对此是否有反应而心情略微微妙的摩拉克斯闻言表情也有些微妙。
归终轻轻吸气：“不会真被我猜中了吧？”
不过一千多年她可没见到这玩意，莫不是摩拉克斯私底下把玩？
竟是有些...闷骚？
萤笑容收起，把石头往前一递：“归终再看看。”
眉头一挑，归终先是看向摩拉克斯，发现对方没有制止的意思也就拿了起来。
入手冰凉，分量不轻，也不知道什么材质。
她倒是从萤执拗地让自己查看中猜到这石头有蹊跷，于是观察了起来。
不过很可惜，她仔细辨别了一会还是看不出什么不对。
归终的评语很是中肯：“花纹还行，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再加上这个润度，虽说不清楚什么材质，是否稀有，但也算得上值得把玩的东西。”
萤叹息一声，接过归终递回来的时候：“看来果真需要找到马科修斯才能知晓答案。”
归终微微眯起眼：“这东西到底什么蹊跷？”
摩拉克斯不再隐瞒：“归终可还记得盐盏和盐尺？”
“自然。虽说我没有加入你们的研究，但神器我还是有印象的。”
“这枚鹅卵石来自青墟浦，材质与盐盏盐尺一样。”
摩拉克斯的话让归终瞬间明白过来，看着那不大的石头眼中满是诧异。
“我记得盐盏和盐尺已经被打碎，权柄释放出来后已经成了粉末状，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残渣。它并非盐盏盐尺的残身，来自青墟浦，难道说...”
萤点头：“嗯，里边有权柄。应当是曾经统领青墟浦的魔神的神器。”
归终再次把石头拿了过来仔细端详，然而最终还是摇头。
“在我看来这不过是一块比较漂亮的石头罢了。石头上的花纹，甚至本身经年累月被盘玩出来的润度都比它本身的材质要来得有价值。硬是要比喻，那就是普通的玉料上有大师级雕工。”
摩拉克斯点头：“但我和萤一眼就能注意到它的奇特。”
归终明白了，所以他们找马科修斯是为了确认这个‘奇特’是否是因为权柄。
如果其中真有联系，也许他们能找到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