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为什么突然这么问?”话到这里衡时彻底放下餐具。

  邹北期脑子里几乎是立马跳出谢景渊的名字:“也许有朝一日,你会找到真正和你相爱的人。”

  “我对这方面的事不感兴趣。”

  “万一……感情的事,有时候来得很突然。”

  “就算你说的万一真的出现,我也不会被感情牵着鼻子走,”衡时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我和你至少有形式婚姻在,我不会做背叛婚姻的事。我这样要求你,我自己也会做到。”

  “那你会和我离婚吗?”

  “离婚不是我能决定的事,也要看你的意愿。如果你想,我们可以离婚。”

  “孩子……”

  “我说过了,孩子跟谁凭你的意愿,十月怀胎的人是你。我会看孩子,会出赡养费。”

  “到时候你的爱人不会介意吗?还和前夫有这种密切的联系?”

  “我不喜欢不明事理的人。”

  “或许你会被他左右情绪。”

  “够了。”衡时没有再接对方的话,离开自己的位置坐到邹北期身边,“我再说一遍,我对这方面的事不感兴趣,也不在乎到底跟谁结婚,我目前的精力只放在新药和孩子身上,要继续还是要散全看你的意愿,可以了吗?”

  “我……”

  “我想你是被激素影响得有点严重,所以才会胡思乱想。吃饱了的话,我扶你回房间休息,专心养胎,不要担心太多。”

  “我刚醒。”邹北期现在没什么睡意。

  “你昨天睡得很晚。”

  邹北期知道自己拗不过对方,只好三两下把自己餐盘里的食物解决完。随后衡时陪着他回到房间,邹北期坐着消食片刻才被扶着缓缓躺下。“不用回公司?”

  “不急,没有会议,其他各方面都赶得上。”衡时替邹北期捏好被子,抬手摘下床上人的眼镜,“睡吧。”

  “嗯。”邹北期轻轻应了一声。本以为衡时已经离开,没过多久,他蓦然感觉到一双手轻轻落在自己脑袋两侧,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力道很恰好,邹北期舒服得几乎要哼出声音。

  “怎么还在?”邹北期撑开一条眼缝。

  衡时重新替他合上眼皮:“怕你又在想事情,睡不着,这样按摩会有效果。”

  “谢谢,很舒服。”

  “别说话,睡觉。”

  “哦。”怎么说得他像幼儿园里到了午休时间还喋喋不休的小朋友似的。

  衡时的按摩很奏效,邹北期很快就脑袋空空地睡了过去。醒来时候收到衡时的消息,说有什么忧心事都可以告诉他,不想邹北期因为这些影响心情。

  邹北期:【非要说的话,确实有想问你的事。】

  衡时:【说。】

  邹北期:【听盛晚钟说,关于新药项目,严心有动作?】

  衡时:【详细的内容不能告诉你。我过阵子要出国一趟,和那边的科研机构谈谈。】

  邹北期几乎忘记呼吸:【哪个国家?】

  衡时:【X国,那边的药研发展迅速,出口了不少在治疗某些疾病上卓有成效的药物。】

  果然,不出邹北期所料。也许这个书中世界会因为他的行动有所改变,但变化的幅度有限,不论如何主角攻受还是会相遇。

  邹北期:【嗯】

  【什么时候?】

  衡时:【约了一周之后。我办了漫游,电话号码可以直接打,微信国内外都能正常使用。】

  邹北期:【我知道了。】

  ……

  得知衡时准备前往X国,尽管衡时再三向他保证过不少话,自己也提前有了心理准备,但邹北期还是忍不住将那种不安感拔到顶峰。很多事并不由得衡时控制,就像他无法改变某些剧情走向一样。

  也许X国的剧情不一定会按部就班地发生,但他忍不住这么想。

  “怎么了?”衡时一如既往将工作带到家里,虽然视线一直停在电脑屏幕,但估计余光已经注意到邹北期异样的神色。

  “什么怎么了?”

  “你脸色不对。”衡时手上动作一顿,“我说过,烦心事可以告诉我。”

  “我没事。”这可不是随便能说出口的。

  “你有事。”

  “……”以免衡时抓着这个问题不放,邹北期强行咧嘴露出一个笑,“这样可以了吗?没事。”

  衡时失笑:“笑得比哭还难看。”

  邹北期一本正经地调整自己面上的笑容,衡时就这么看着他不断活动脸部肌肉,到最后实在忍不下去,开口制止:“可以了,都没用。”

  “哦……”

  “不方便说就算了。”衡时合上电脑,“周末陪你去散散心。”

  “不忙吗?”

  “再忙也要休息,又不是陀螺,转个不停。”他顿了一下,补充,“你现在开始可以好好想想去哪里。”

  邹北期在软件上浏览景点,选哪都像去约会,这想法惹得他心里别扭,到头来想一整天也没想出什么好去处,索性让衡时直接拉着他上街闲逛。

  “有什么想要的?”衡时走在他身边开口。

  这条街是漓湾市有名的购物街,街道两旁的店铺应有尽有,不论是服装服饰、小吃零食还是日用百货,基本上都能在这条街上找到。

  “你给了我很多了,”邹北期认真地扫了扫店铺招牌后说,“我不缺什么。”

  衡时微微一顿,话锋毫无预兆地一转:“吃糖吗?”

  “不是你说我不能吃糖吗?”

  “不是不能吃,是少吃。”衡时望向邹北期的侧脸,“你这么怕苦的人,应该爱吃甜?”

  “算是吧。”也不是爱吃甜,只是在五味当中偏好这一口。

  “等我。”衡时话音刚落,人就走进街边一家卖零食糖点的店里,里头恰好有个现做牛轧糖的小摊。衡时买了一份,走出店门塞进邹北期手里。

  乳白色的糖块上沾满花生碎,香气扑面而来,邹北期没忍住张嘴咬了一口,甜得恰到好处,很对他的口味。

  “你不吃?”

  “我不吃这些。”

  对了,差点忘了衡时不吃路边摊。

  邹北期又没忍住嚼了几口手里的牛轧糖,这么好吃的东西,衡时却因为讲究可能这辈子都吃不到,想来有些可惜。

  “一口都不?”

  “不。吃太多糖对人体无益,以及路边摊卫生情况难以保证,厨具可能未经消毒。”

  “那你放心让我吃?”

  “我认为你会想吃。偶尔吃不至于危害人体。”

  “所以你也可以吃。”

  “……”衡时似乎懒得搭理他。邹北期没听见推拒的话,只当作是默认能吃,硬是把糖塞进衡时手里:“另一头我没吃过。”

  “为什么这么坚持?”

  “因为好吃。”理由很简单。

  衡时对着牛轧糖打量半晌,像是在研究一瓶未贴标签的试剂,最后仿佛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工作,才在邹北期刚啃过的地方咬下一小口。

  “太甜了。”衡时立马皱起眉头。

  “这已经不算甜了。”

  “我吃不惯甜。”

  “生活都这么苦了,也不想吃点甜吗?”

  “甜也盖不住那层苦。”

  邹北期不由得沉默,他知道衡时小时候完全说不上顺利的经历。“我给你做红烧茄子吧。”他鬼使神差地开口。

  “下次吧。”衡时难得没拒绝他,“胃不好。”

  邹北期:“……”他不是故意要提起胃疼的。

  牛轧糖重新回到邹北期手上,很快就被邹北期啃了个精光。衡时特意强调这是今天全部的摄糖量:“我知道,不会再吃。”

  沿着街道一直往前走,两人无意间路过一家婴儿用品店。邹北期下意识摸摸自己小腹,脚步不自觉放缓,很快就看见一对夫妇推着婴儿车从店里走出来。

  很显然夫妇二人感情很好,男女二人牵着手,每人一只空手掌搭在婴儿车上,缓缓地往前推,时不时相互对视,说说笑笑。车里的孩子很乖,不怎么闹腾,似乎在安逸地摆弄着身旁的玩具。

  邹北期在心里暗自叹一口气,他对这样的家庭颇为羡慕,哪里像他和衡时,怎么看都尴尬。

  “在看什么?”衡时顺着邹北期的视线望过去,显然也看到了那一家三口。

  “没什么,就是觉得他们那样,挺温馨的。”

  “你也想要吗?”

  “有些东西不是想要就能得到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

  这话直接把邹北期听得迷惑,这要怎么试?

  衡时骤然开口:“手给我。”

  邹北期不太理解,但还是将一只手递给衡时,下一秒对方和他像那对夫妇一样,掌心贴着掌心,互相牵住对方的手。

  这还是衡时第一次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和他有爱人之间一般的互动。

  “你想要所以和你试试,不算不必要的接触。”

  “嗯……”邹北期有种很奇特的感觉,没有拍结婚照时如此强烈,却又比衡时在后花园替他拂去叶片时更突出。

  像是不自在,但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能感受到吗?”衡时侧过脸,柔声问他。

  “怎么可能感受得到。”邹北期不认为他方才的体会和温馨这个词能沾上边。

  “我感受得到。”衡时对上邹北期的视线,“你的掌心很热。”

  邹北期正想衡时蓦然提起他的掌心温度是什么意思,很快就听对方补充一句:“最近气温高,受不了告诉我,早点回去。”

  原来只是担心他受不了热。

  漓湾市的夏季确实很热,邹北期没走多久就开始冒汗。衡时牵着他在路口拐弯,走进一家大型购物商场,最后停在一家高档服装店门前。“你该添置衣物了。”

  “我够穿。”

  “多备着没有坏处。”

  邹北期不好拒绝对方的好意,穿梭在货架之间,险些被各种款式的夏装迷花了眼。他在服装搭配方面实在没什么眼光,上学时候都是穿简单的T恤长裤,种类越繁多反而让他更难下决定。

  “不知道选什么?”另一头的衡时似乎注意到他,放下自己手中刚刚挑选好的衣物凑到他身边,很快就在货架上取下一套搭配,“试试。”

  邹北期到试衣间里面换好衣服出来,下意识对着全身镜观察自己,衡时的衣品不错,这身很适合他。

  “不错,可以多试试几身。”衡时对着他打量,“以你的条件,适合你的搭配很多。不过只能现在再穿两个月左右,等四个月左右开始显怀就只能穿宽松的衣物,肚子再大一点就要穿那边的款式。”

  邹北期顺着衡时的视线望过去,另一头的货架上摆着的是连衣裙,款式都设计得偏为简约稳重。他大脑瞬间受到冲击,自己二十多年的生涯里连裙子都没摸过,居然就要亲自穿上了吗?

  “怎么了?”衡时注意到他微微一动的神情。

  “没什么。”的确普通衣服容不下他的孕肚,邹北期选择接受事实。

  自从穿书之后,邹北期的接受能力显然大幅提升。

  “选几件?”

  “我不会选。”

  “我帮你。”衡时在店里挑挑拣拣,让店员替邹北期打包好几身常服和裙子。邹北期一瞬间觉得自己就是个衡时带出门的换装娃娃,服装搭配全看主人心情。

  “平时穿什么样的内裤?”衡时在柜台处写完地址后悄声问,店铺会根据地址将服装寄送过去。

  “嗯?”邹北期一怔,突然问这种隐私问题让他有些猝不及防,但想到在他印象里衡时不是这么没有边界感的人,于是还是老老实实地答,“……黑色的。”

  衡时失笑:“我不是在问这个。我是说如果你穿的是中高腰,应该换成低腰。你也快到要显怀的时候了。”

  “……”想来也对,衡时像那种会对他内裤颜色感兴趣的人吗?“抱歉,我误会了。”

  “心情好一点了吗?”衡时话锋一转。

  “还好。”难道给他买衣服是为了哄他高兴?邹北期想,实际上也并非没有效果,任何人都会喜欢新东西。

  如果不是得知他未来要穿裙子的话会更好。

  似乎是意识到邹北期的笑意没有完全舒展开,衡时望向对方眼睛:“你比小孩还难哄。”

  “小孩难哄吗?不是给颗糖就可以了?”

  “不是,他们说什么都不肯吃苦药,有果脯也不吃。”

  邹北期深感自己又被戳了一下。“我第一次来这边觉得很新鲜,没不高兴。”

  “还在担心我扔下你?”

  “……没有。”实际上是,但也不完全是。

  “你这样我不放心走。”

  “你不能不去。”邹北期不是小孩,知道生意合作的重要性。

  衡时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指了指边上空着的试衣间:“进去。”

  邹北期不明就里地走进试衣间,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衡时一个闪身也跟着踏入,拉上门闩。

  “我不知道你怎么才能放心。”衡时一只手贴在邹北期肚子上轻轻摩挲,随后隔着薄薄的T恤在对方腹部落下一个吻,“他对我很重要,我会等到他出世。可以了吗?”

  邹北期的脑子一瞬间空白,他蓦然发现试衣间里气温很高。

  “期期?”

  “啊。”邹北期骤然反应过来,“这里太热了。”

  “那我们出去。”衡时推开门,领着邹北期往店门外走,在喧闹嘈杂的人声中朝对方耳边开口,“对了,我亲的是孩子,不是你,别想太多。”

  “……”他就知道。

  ……

  衡时前往X国买的是早上的航班。邹北期和他同桌吃完早餐,下意识问对方需不需要自己送去机场。

  “不用,你多休息。”

  “一路顺风。”邹北期没有坚持,目送对方连人带行李离开家门,随后是轿车飞快驶离的声音。时间没过多久,邹北期甚至还没从客厅走到后花园,衡时就给他留了一条微信,再三嘱咐他关心自己身体状况,及时寻求他人帮助,他都快能把这番话背下来了。

  邹北期一直以来都有按时按量吃药,症状日渐缓解,因此没怎么把这些叮嘱放在心上。但只要药物无法彻底解除不良反应,问题就有可能再次发作。

  可能性发生了,并且恰好是在这种时候。

  衡时这次出差要去整整一个星期,别墅因此冷清许多。邹北期一如既往在后花园照顾花花草草,视线无意中落在衡时送给他的红玫瑰上,动作不自觉一顿,就往盆里多浇灌了几点水珠。

  “没事吧?淹死了就不好了……”

  旁的盆栽养死了大不了再买一盆,可玫瑰是衡时送的,死了自己重新买一盆,也不是原来那盆玫瑰。

  倒不是他有多在意衡时,朋友送的东西他都格外珍惜,初中同学的小纸条他都能保存到大学。况且玫瑰要是消失在后花园,等衡时回来了他也不好交代。

  邹北期是这么想的。

  他下意识在微信上联系花匠,打算询问玫瑰浇水过多有没有补救方式,还没等他点开联系人,腹部的剧痛惹得他几乎将手机摔落在地。

  邹北期下意识捂住肚子,强忍着疼痛握紧手机,找到谢景廉的微信发出消息。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打出了什么字,也没有力气确认一眼,身体不自觉滑倒在草地,背后靠着花架,额头上已经冒出冷汗。

  他企图像之前衡时按摩自己的肚子一样给自己揉捏,手上却使不出半分力气。

  谢景廉到后花园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几乎被吓了一跳。他连忙将邹北期扶到检查室,为对方的腹部做热敷:“怎么突然这么严重?没休息好还是没注意饮食?”

  “可能是……作息不规律。”热敷之后,腹部的症状慢慢缓解。平时一般是衡时睡醒,顺带到他房门把人叫醒一起下楼吃早餐。自从衡时出差,邹北期时常醒不来。

  “我这段时间过来给你热敷,你调整好作息就没有问题。”

  邹北期摸着自己仍然隐隐作痛的小腹,他突然很想衡时,尤其在他刚才一个人无力地靠在后花园的时候。

  他才意识到自己比想象中要脆弱许多。

  谢景廉似乎留意到他的神情变化,没忍住问了一句:“还是很痛苦吗?”

  “没有,我只是有点想他。”

  “衡先生吗?这是正常的,怀孕中的爸爸被激素水平影响都很感性,也会更依赖自己的另一半。况且衡先生这么照顾你。”

  “嗯……”邹北期刚要说什么,就听到外面门铃响动,他小心翼翼从床上起身,谢景廉正要拦他,人却已经下地,“可能是花匠,他不认得你,我去跟他说下次再来。”

  实际上刚才疼得迷迷糊糊,在手机上乱点一阵,也不知道消息到底有没有发给花匠。但他没买快递,想来想去也思索不出第二个会上门来的人。

  “小心。”谢景廉朝着他的背影叮嘱一句。

  邹北期拖着缓慢的脚步,看着保姆将门外的人迎进来。

  衡时头发显得略微凌乱,西装外套和衬衫都没有理整齐,看上去像是匆匆忙忙赶过来。

  邹北期怔住,还没等他问出口,衡时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凑上前来在他身上仔细打量:“谢医生告诉我,说你很严重。”

  “我没事。”邹北期看着衡时难得凌乱的模样,竟觉得心里一热,“不是一周才回来吗,怎么这么早?这才四天。”

  “……其他人能处理那边的事,我就提早回来。”衡时将手里的公文包甩在一边,两只手臂轻轻搂住邹北期的后背,将人带进自己暖热的怀抱里,“就这一次。”

  “什么?”

  “不必要的接触。”

  “不是不必要。”邹北期弯起唇角冁然一笑,“我刚刚想你了,我确实很需要你的照顾。”

  他顿了一下,将自己的手臂搭在衡时肩上,轻轻搂住对方的脖颈:“见到想念的人,应该抱一下的。”

  衡时没有说话,邹北期只能听见他粗重的呼吸声。也许是跑过来的,他想。

  “所以你是在抱我吗?”

  “什么?”

  “你在试衣间还说是在亲孩子。这次呢,抱的也是孩子?”邹北期鬼使神差般地想到在服装店试衣间的这一段,没忍住开口问。

  他本以为自己会在衡时口中听到那个意料之中的答案,但显然剧情并没有按照他预想中的进行。

  “是你。”

  衡时手上微微一紧。

  “我抱的是你,期期。”

  作者有话说:

  后文有甜,有狗血误会,文案第三段的内容在后面,没这么快。v后可能日三可能日六,取决于我忙不忙,存稿够不够,有事会挂请假条qwq感兴趣的话可以继续支持一下,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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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星顾是个玩世不恭的小少爷,什么学习什么工作前景一概没兴趣,整天就想着约兄弟打游戏。

  可爹妈非要他在大学拿到一纸毕业证,逼得沈星顾没办法,花钱找了归序天天替他上课和做作业,期考替不了就帮忙复习。

  ——谁让那个别人眼里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清冷学霸归序,暗地里却比谁都缺钱。

  一直到学期结束,沈星顾也说不对归序的名字。

  -

  第二学期大英课口语考试,归序照例将稿子交到他手上:“特地给你写了简单的,应该很容易念。”

  沈星顾漫不经心地接过稿子,随手简单翻看,两张A4稿纸之间掉出一张小纸条:

  【沈星顾,我喜欢你,喜欢得快死了。】

  沈星顾手里的另外两张纸也哗啦一声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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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息记录】

  沈星顾:兄弟,你不是住富人区吗,附近有家是不是姓归?

  兄弟:对啊,这姓不常见,我记得可清楚。

  沈星顾:他们家儿子叫什么?

  兄弟:归序?好像是吧,邻居,来拜过年。

  沈星顾:……

  ——————【预收文案2《被求婚后我选择跳海假死》】——————

  赵牧青穿成了书里的一个炮灰路人,反派沈观知向他求婚只是想利用他,失去价值之后就送他去见阎罗王。

  赵牧青:……。

  与其被杀,不如我杀我自己。

  在沈观知向他求婚当天,他转身就跳进海里——假死。

  -

  确认沈观知已经离开,赵牧青游上岸后换了一个城市生活。

  一次意外重回故地,赵牧青才终于得知,沈观知这些年来一直在找人往海里打捞。

  对方手上,还戴着当年向他求婚时一对的婚戒。

  -

  圆桌对面的沈观知缓缓饮下一口咖啡:“复活了?”

  赵牧青差点连杯子都捧不稳:“……算,算是。”

  沈观知:“那正好,补办一下婚礼。”

  赵牧青:“那我还是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