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池渊似乎总喜欢从身后搂着他睡觉,手在他身上毫不遮掩的四处乱摸,感受他因隐忍而发颤的身体。

  就算是睡着了手也仍旧搭在他身上,仿佛是害怕一睁眼他就不见了一样。

  有什么必要啊。

  时玖凛叹气。

  他拿什么逃跑,拿他被一次次打到半死不活还能恢复如常的身体素质吗?

  一片寂静。

  时玖凛在黑暗中缓缓睁眼,默不作声看向掌心的创口贴。

  他怕惊醒江池渊,就连呼吸都透着小心翼翼。

  可短暂的思考过后,他却又毅然决然翻身,屏息看向江池渊。

  看他轮廓分明的眉眼,看他高挺的鼻梁骨和随着呼吸微微翕动的唇瓣

  时玖凛沉默,小心翼翼的凑上前了些。

  他的衣服上沾了些他无意识释放的的信息素,闻起来很有安全感。

  时玖凛将创口贴从刀口处揭开,看着上面残留的淡白色胶痕出神。

  哪怕知道没人能看到,他也还是扯出了一个不算那么好看的微笑。

  然后将创口贴团在一起扔在床底。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在生什么闷气。

  他只知道自己大脑乱成一团,心底那股无名火越烧越旺。

  还是会觉得委屈吧。

  气江池渊紧攥着他的五指逼他展开掌心,拿戒尺一板接着一板不留空隙的往上抽,不管他怎么哀嚎求饶也置若罔闻。

  打完了还装出一副心疼的模样恶心人。

  时玖凛笑容愈发酸涩,甚至有了几分扭曲,终于像是觉着索然无趣一般收敛了那些多余的神情,默默将头埋在被子里。

  像一只小鹌鹑。

  直至困倦感袭来,直至他再也睁不开眼。

  ——要是能这么一直睡下去也不错。

  就这么在江池渊信息素支配下一步步掉入深渊,放任自己被黑暗吞噬,万劫不复。

  不可能的。

  他总会睁眼。

  然后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中丢失自己,结束这一生。

  ——

  时玖凛嘴里叼着皮筋,将散落的发丝随手扎在脑后。

  江池渊从身后揽住他的腰,轻车熟路的将他才穿好的白衬衫撩起。将手探入,指尖划过胸口那片纹身,最后又落到那颗淡红色的凸起处轻轻揉捏。

  时玖凛面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动作僵了僵,随后便顺从的放软了身体。

  身后江池渊的呼吸离自己越来越近,时玖凛垂眸,转身直视他的眼睛。

  眼底蕴含着薄怒和隐忍,反倒更令人想不断向下试探他的底线到底在哪。

  时玖凛由他把自己按在墙上,静静等待他的下一步动作。

  他甚至学会了苦中作乐,在心底暗暗猜测江池渊这次又会用什么。

  是手指吗,亦或是别的什么东西……

  他微笑,仰头去吻江池渊。

  可这换不来他哪怕一丝的温柔。

  下身被贯穿的那一刻他疼得倒抽一口凉气,脖颈间青筋随之微微凸起。

  果然还是无法习惯的吧。

  时玖凛报复似的在他肩膀处咬了一小口。

  松口时边缘津液牵连,拉出一条极细的银丝。

  他想起之前偶然路过员工区时听到他们对江池渊的评价:

  温和,友善,懂得体恤他人。

  他们就差把一切客套又标准的褒义词都安在他头上了。

  时玖凛脚步一顿,很快便又跟没听见似的继续往前走。

  江池渊把自己所有的暴虐和控制欲都强加在他身上了,留给其他人的当然只剩温柔。

  他垂眸,终于是承受不住了,低声告饶:“疼……”

  不仅仅是身体。

  他真的对这样的生活厌烦至极,好似挨罚都成了他按部就班生活的一部分。

  枯燥乏味,在平淡中等着死亡的那一天到来。

  哦,倒也不算一点新意也没有。

  最起码莫子黑对他的敌意自那天后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上升,每天都能找到理由挤兑他两句,好像只要有一天不在他身上找优越感自己就活不下去了似的。

  时玖凛权当自己是在看小丑跳脚。

  反观江池渊就没他那么习以为常了。

  时玖凛亲眼看着他被莫子黑堵在墙角,被一大长串油腻情话逼到脸红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时玖凛看着他窘迫的模样险些笑出声。

  原来他也会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这几天甚至不敢早去公司了呢。

  他起了坏心思,伸出食指轻挑起江池渊下巴,将身体凑过去,嘴唇几乎要贴在他的耳朵上——

  ——然后学着莫子黑的语气唤他:“渊哥哥……”

  江池渊动作一僵,反手将他压在洗漱台处,发了疯似的狠狠撕咬他的腺体。

  反正时玖凛满身疤痕,也不在乎是不是多这一点。

  他显然是没料到江池渊会突然发疯,明晃晃到刺眼的笑容僵在脸上。

  还是会疼。

  凭什么是他啊。

  凭什么承接暴虐的是他,凭什么他要遭受这些?

  刚穿好的白衬衫被液体玷污,印上了一片水渍。时玖凛只觉得自己现在一定浑身都散发着污浊的气息,令人作呕。

  一切结束后,他独自拖着遍布红痕的身体进了浴室,在雾气氤氲中试图把自己这一身恶心的味道洗下去。

  江池渊听着浴室内淅淅沥沥的水声,默默回味时玖凛的味道。

  不可否认,他确实像是一味蛊人的毒药。

  无论是曾经身为顶尖Alpha还是如今被迫沦为他的床宠,都一样的。他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站在那便好似在发着光,引得其他人如同飞蛾扑火般前仆后继。

  哪怕会被火焰焚烧殆尽。

  喜欢他什么?

  喜欢他的信息素,喜欢他的皮囊。

  怕是仅此而已吧。

  毕竟他骨子里那么糜烂。

  时玖凛穿好衣服,在打开浴室门的前一刻手顿了顿,欲盖弥彰般把衣服扣子一丝不苟的全部系上。

  想借此遮住自己这具被蹂躏到发烂的躯壳,想让自己至少看上去不至于那么难堪。

  只是腿还在发软。

  Enigma的信息素穿透力极强,更别提江池渊有意释放,哪怕喷再多阻隔剂也遮不住他身上的味道。

  时玖凛面露嫌恶,将空了大半瓶的阻隔剂扔到抽屉里,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个举动引起了江池渊的注意,他下意识朝时玖凛的方向望去,看到了那瓶阻隔剂。

  时玖凛还没察觉到他情绪在刹那间发生了多么大的转变,刚回头张了张口想要对他说自己收拾完毕已经可以走了,却被头顶上传来的刺痛生生逼停了话头。

  他大脑还在发懵,三个极重的耳光接踵而至,他闪躲不了,闭着眼硬生生抗下。

  伴随着麻意的剧痛在脸上迅速蔓延,时玖凛甚至没有一个出声为自己求饶的机会,脖颈便被他一把掐住,连带着整个人一起被抵在了墙角处。

  他无法呼吸,眼尾生理性泪珠滑落,除了死死扒着江池渊的手试图让他松开外什么也做不到。

  时玖凛嘴唇都泛着白,在最后一丝意识即将被抽离时感受到他松了手。

  他跪坐在地上,捂着脖颈大口喘气。

  这是又突然发什么疯?

  他咬牙,刚想开口询问,手腕却又被他拽住,几乎是拖着往三号房间的方向走。

  时玖凛慌了神,失声求饶:“江池渊!!你有话能不能好好说,别天天突然发疯行吗?!”

  江池渊脚步一顿,就近把他摔在沙发上,将衣服连撕带扯扒开。

  “不是嫌我的信息素恶心吗?行啊!!”

  江池渊按住他的肩膀,俯身发狠撕咬他的腺体。

  时玖凛在他面前几乎能称得上是手无缚鸡之力,别说反抗了就连挣扎一下都是奢望。

  他的裤子被一把扯下,露出红肿未消的臀肉,在阳光暖晕下透着诱人的颜色。

  竟然是因为这个生气?

  时玖凛觉着好笑,却又怎么也笑不出来,反倒是眼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恐惧一个劲儿往下掉,他想止都止不住。

  他疼到想要将身体紧紧蜷缩起来,腰部却被江池渊狠狠地抽了一皮带,威胁道:“想让我去拿绳子给你绑起来是吗?”

  “不……不是的,先生。”时玖凛眼眶通红,一点点将身体展开。

  是被贯穿时熟悉的撕裂感,是五脏六腑都好像要被搅在一起的痛苦,是想辩解求饶却怎么也开不了口的无助。

  他没想到江池渊会这么应激。

  可他没法为自己辩解。

  他确确实实是抱着那样的念头喷阻隔剂的,甚至隐隐夹杂着挑衅江池渊的念头,暗自幻想他看到后脸黑的模样……

  也是,他要是不爽就直接动手了,哪还会有脸黑的时候。

  江池渊也不算冤枉他。

  只是真的,太疼了。

  他的耳光又急又重,几乎每次都能扇到让他感觉自己耳边像是有无数狂蜂冲他怒吼。

  时玖凛双手被皮带缚在身后,最后一丝遮掩身体的布料也被彻底扯开,浓烈的信息素让他几乎喘不过来气。

  他蹙眉,凭借着身体本能反应挣扎。

  方才温润暧昧的信息素在那一刹那变了味,宛若一把把锋利的,透着冷光的刀刃,抵在他的要害,要将他刺得鲜血淋漓。

  好难受。

  时玖凛仰头,皮圈早就不知在挣扎中掉在了哪,浅色发丝散乱,垂落。哪怕只是看一眼都会让人生起亵渎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