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浓烈的玩味和轻蔑。
时玖凛不喜欢他的目光,却也只是轻轻蹙眉,没多说一句话。
他很想知道江池渊会是什么反应。
亦或者是,江池渊会在他面前刻意装出什么反应。
却看到他若有所思似的看了一眼那张名片,极其自然的接过放在掌心:“好。”
时玖凛垂眸轻笑,眼神冷的厉害。
关他屁事啊。
江池渊怎么样跟他有什么关系?
……
可他还是忍不住在心底暗暗揣测对方的用意。
Enigma不管是标记谁都会与自己的契合度高吧?
难不成他真的喜欢这一类?
莫子黑没有过多纠缠,见好就收,甚至深情款款道了句:“谢谢您,相信我们很快就会再次见面的。”
时玖凛闻到了他身上刻意散发的劣质白莲信息素,眉头皱的更紧了些。
刚刚挑起的那层暧昧氛围被这个不速之客打破,早就一丝不剩了。
江池渊似乎也没有再继续下去的意思,只是看他跟一尊木雕站在角落的样子觉得好笑,饶有兴趣道:“怎么?”
时玖凛脸色有些难看,语气也控制不住染上一丝阴阳怪气的味道:“我已经被你标记过了,你未来对象不会介意吗?”
“家里养条狗而已,有什么可介意的。”江池渊浅笑,抬眼看他僵直的后背和印下红痕的脖颈。
脆弱到甚至让人有一把捏碎的冲动。
不过他并不喜欢这种仰视时玖凛的感觉。
“喏,跪到这来。”
这里这么昏暗,没什么人能注意到的……
或者就算有人发现他也没什么办法,这可是江池渊的命令。
时玖凛膝盖一弯,腰杆却依旧挺的笔直。
江池渊勾起他的下巴,像之前无数次那样俯身撕咬。
时玖凛打开牙关,任由他一步步侵略,身体都被亲的发软。
他也会对别人这样吗?
不不不……如果是真喜欢对方的话,他应该会很温柔吧?
最起码不像现在这样,狠到似乎要把他两片唇瓣咬烂了咽进肚子里才肯罢休一般。
时玖凛说不出来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
只是感觉心脏像是被泡进一坛陈年老醋似的,透着股说不清的酸涩。
这一晚上注定不怎么安稳。
江池渊有意释放信息素引导他提前进入发情期,等回到家时裤子已经湿了一大片,理智几乎要被蚕食殆尽。
倒是也习惯了。
被撕扯,被侵犯,被侮辱。
他就好像感觉不到似的,除了身体被折磨时下意识的躲闪和蜷缩外几乎没什么别的反应。
那些话他早就听腻了,没有一点新意……
无聊至极。
江池渊伸手抚摸他身体上已经淡了不少的红痕。
红肿的嘴唇无意识张开,甚至还在随着呼吸轻轻颤抖。
江池渊看他半梦半醒时被干到瞳孔失焦,双目迷离的模样短促地笑了一声。
可随之而来的,是浓重的担忧,积压在胸口处几乎要让他喘不上来气。
他不知道那些人还会让时玖凛活多久。
他似乎已经对现在这样的生活感到麻木了。
可那些人是绝对不愿意看到他习以为常,甚至能苦中作乐心态的。
他们大抵只想看时玖凛痛苦,看他濒临崩溃,看他在水深火热中不断挣扎……
这是场至死方休的表演秀。
他们谁也没有先喊停的资格。
他将手指插入时玖凛发丝,看它们从指缝间溢出,细微的痒意蔓延。
在不造成终身残疾的前提下对他施以身体上惩罚,可这也对时玖凛来说好像也不过是咬咬牙就能挺过去的事,没什么新样。
就像是自己对着的并不是什么血肉之躯,而是一具死气沉沉的木雕似的。不管怎么用力鞭笞也只是徒劳。
就这么想着想着,他紧贴在时玖凛皮肤上的手缓缓向上移动,轻轻握住他的手腕。
时玖凛打了个寒颤,顿时清醒了不少,眉眼间带着几分哀求:“先生,别……”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标记,他似乎总能在江池渊想要对他做些什么的时候心底不安,
可越是这样,他便越是绝望。
明明能感知到,却不能躲避,无法回击。
“咯嘣——”
骨头错位,相互摩擦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啊啊!!!”
时玖凛仰头尖叫,冷汗骤然冒出,手腕红肿。
“脱臼而已,别叫得好像我把你杀了似的。”
江池渊指尖轻轻拨开他被冷汗浸湿黏在额头处那缕发丝,几乎是咬牙切齿道:“时玖凛,你最好收起你那副好像什么都无所谓的嘴脸,别逼我真把你骨头一寸寸全敲碎!”
手腕上的疼痛很快便蔓延到全身他身体发抖,眼泪顺着眼尾滑到发丝里。
“江池渊!!你到底还要我怎么样啊?!你说让我跪下我就跪下,你让我出卖身体我也没有一点犹豫,每天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取悦你,现在就换来一句我他妈什么都无所谓?”
时玖凛胸膛剧烈起伏,明明已经在极力控制自己情绪,却仍旧觉得自己快要被绝望淹没。
他知道自己不该反驳江池渊。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什么都是他的错?
果不其然,江池渊被他激怒了,一把扯住他的手腕便把他拽到地板上,声音冰冷:“自己跪着反省,我没说起来前不许动。”
有意思吗?天天搞这些训狗似的戏码。
时玖凛手腕仍在发抖,垂下眼眸时睫毛几乎将瞳孔彻底盖住,发丝垂落,透着一股奇怪的破碎美感。
他咬着嘴唇,好不容易才将眼泪逼回去。
跪就跪,没什么大不了的。
手腕处红肿一片,哪怕只是轻轻碰一下都是钻心的疼。
他以为这次也和之前一样,不跪四五个小时以上是没有一点起来机会的。
却没想到不过是一支烟的功夫。
江池渊推开门,在时玖凛诧异的目光下将他抱起,放到浴缸中仔细冲洗。
从里到外,仔细到时玖凛都险些开口求江池渊停下让他自己来。
热气氤氲,也不知蒸红了谁的脸。
江池渊似乎很疲倦。
时玖凛闭上眼睛,感受水和他掌心的温度。心底的某根弦好似被轻轻波动,激起一阵阵涟漪。
江池渊对他会有一点点心疼吗?
或是少到可怜的怜悯?
不重要了。
反正他这一身疤痕都是拜他所赐,在意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呢?
江池渊心底也乱成一团。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单纯想看他活着被折磨也好,喜欢他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也好——
——他不想让时玖凛死,不想让时玖凛离开他的视线,逃脱他的掌控……最起码不能是现在。
再等等吧,他欠的命那么多,罪还没赎清,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死?
江池渊把头埋在他的颈窝,迷恋似的深深嗅了一口他的信息素。
时玖凛的头发已经能扎住了呢。
竟然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吗?
他还记得时玖凛刚被他绑过来时那副不可一世宛若高岭之花的模样。
真怀念啊。
他的手指挑拨似的轻碰时玖凛喉结,指尖在上面按压打转。
时玖凛抬头,主动将最为脆弱的脖颈送到这个恶魔眼前。
他们之间似乎永远都是这样,不管江池渊对他做出多么过分的事,他都不能记仇。只能一次又一次为他打开身体,将自己弱点明晃晃摆在对方眼前,以此来证明自己的“忠心”。
不……说白了不过是因为他打不过江池渊而已。假如他有这个能力,八成也会毫不犹豫的对江池渊做出同样的事。
真想看看江池渊在绝望时痛苦的模样啊……会和现在的自己一样吗?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目光中掩饰不住的冒犯,江池渊抚摸他喉结的手顿了一瞬,干净利落的给了他一个耳光。
时玖凛瞬间闭上双眼收回视线,再次睁眼时眼底便只剩乖顺,甚至讨好似的释放信息素勾引。
其实在被标记后他便极少主动动用信息素了,更多时候都是在靠身体引诱。
也许他在内心最深处也还是不能真正接受自己变成一个Omega……算了,无所谓。
他的心不重要。
江池渊似乎对他态度的转变很感兴趣,眸色在灯光的照射下明暗不定,透着一抹极淡的疏离。
可偏偏眼神归眼神,动作归动作。
时玖凛身体几乎都要在他手指下软成一滩烂泥,温热的水流涌入,他喘着粗气求饶,江池渊却置若罔闻……
于是他闭了嘴,撑着浴缸边缘的手背青筋凸起,身体敏感到极致,却还是在强逼着自己冷静,好好感受这场酷刑,记住他给自己的折辱。
可当他马上就要承受不住时,江池渊却又把手抽了出去,极其淡定的从衣服里掏出烟和打火机。
时玖凛打了个哆嗦,还以为他是又要拿自己的手当烟灰缸用。
说来好笑,他是真的把每一次惩罚都刻在了脑子里。
连带着令人窒息的恐惧一起。
却看到江池渊抽出一根烟递到他眼前。
他愣住了,好半天才试探性的接过那支烟。
江池渊按下打火机,看向那抹跳动的火苗时出神一瞬,又很快恢复常态,将烟点燃。
这场游戏还很长,亲爱的,再多陪我玩一会儿吧。
可别这么轻易绝望,别这么轻易就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