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下来的苏鹤坐在洞里思考人生,周围的毒蛇不知为何格外温顺,在他身上爬来爬去把他当个摆件。

  苏鹤仔细想想,沈梨初是不是认出他来了?所谓的任务只是用来试探他的,目的是想看看他会不会动手。

  甚至固执的想要让他自己说出来,苏鹤知道自己不该闹脾气,他也知道沈梨初这么多年极其辛苦,可教内人多眼杂,一旦被人发现他的真实身份恐怕会引起额外的麻烦。

  天色逐渐暗沉,苏鹤打了个哈欠,怀里窝了一大堆颜色鲜艳的毒蛇,他身上暖和,把他当暖宝宝了嘿。

  靠着身后的岩壁苏鹤安安心心的闭上眼睛,房子着火我睡觉,人生乱套我睡觉,及时行乐吧。

  睡到一半儿苏鹤敏锐的察觉到身边有人,他睁开眼睛精准掐着那人的脖颈:“谁?!”

  那人指尖燃起一团火焰照亮彼此的脸,沈梨初那张俊脸凑在他眼前:“是我。”

  被火光吓到后退的蛇群发出不满的嘶嘶声。

  苏鹤松了手,心脏有些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望着洞外黑沉沉的天,苏鹤怒道:“这么晚了不睡觉来这儿干嘛!”

  沈梨初攥着他的手:“我怕你一个人会害怕,来陪陪你。”

  苏鹤嗤笑一声:“用得着你假惺惺的吗?再说了,我跟你很熟吗?你跟我套什么近乎。”

  他越是这样说沈梨初就越发肯定,他的师兄,他的苏鹤,真的回来了。

  “你在怪我吗?”沈梨初委屈,苏鹤心道怪你干什么,转念一想:“不怪你,我怪你干嘛,你可是堂堂妖族太子,大家都巴结你呢。”

  沈梨初松手让火焰自行飘在洞中,跳跃的火苗像个小精灵一般生动,他蹲在苏鹤面前,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苏鹤心里软的一塌糊涂,他叹了一口气揉着沈梨初的耳根:“我现在是纪云舒,不是你的苏鹤。”

  沈梨初闻言搂着他的腰将脸埋在他怀里:“你就是你,无论你是谁,你是我的师兄,是我唯一的主人。”

  苏鹤面上一红,谁教你这么说话的!

  “看样子我的小狗很想我,是不是呀?”苏鹤捧着沈梨初的脸,沈梨初眼眶通红:“很想很想。”

  苏鹤吻上他的嘴唇:“那我要给最乖的小狗一些奖励。”

  沈梨初按着苏鹤加深了这个吻,他日思夜想的人,终于又回到他身边了,沈梨初近乎虔诚的亲吻着他,迟迟不肯进行下一步。

  他啃咬着苏鹤的脖颈,苏鹤压着凌乱的气息,两人炽热的呼吸互相纠缠着。

  舔着苏鹤颈间仍有丝丝血迹的伤口,沈梨初问道:“第一次见面时你就回来了是吗?”

  苏鹤说:“对,吓了我一跳,还以为我要死了。”

  沈梨初揽着他的脖子紧紧贴在一起:“不要死,不要离开我,师兄,我太想你了,甚至怕这也是一场梦……”

  苏鹤咬着他的耳朵留下痕迹:“我不走了,也绝不会离开你,在青山派时我就发过誓,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告诉你,沈梨初,我喜欢你,我爱你,我要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语毕沈梨初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些话他等了太久太久,在意识到失去苏鹤以后他甚至觉得这整个世界都没有存在的必要,他找不到任何活着的意义。

  苏鹤曾说想要改变他的命运让他重新获得幸福,难道说他就注定得不到幸福吗?

  即使这样他也只想要苏鹤,什么妖神殿,什么太子殿下,谁爱当谁当,他只要他的苏鹤。

  沈梨初哭着问他:“那你还愿意跟我成亲吗师兄。”

  苏鹤点头:“愿意。”

  沈梨初抹抹眼泪:“那我们明日就……”

  苏鹤捂着他的嘴把他未说出的话打断:“神经病吧?什么年代了还流行闪婚?男人要先立业后成家,不然别人只会说你是小白脸倒插门。”

  沈梨初听不懂,什么小白脸什么倒插门,苏鹤说:“像我这样一无所有靠别人养活,还厚着脸皮和人家成亲的就是小白脸倒插门。”

  沈梨初不同意,他说:“我的就是师兄的,你怎么能是一无所有,你不是还有我吗?”

  苏鹤寻思你这是恋爱脑,比小白脸还严重。

  “总之没这么快,我还有些事要做,借着这个新身份方便许多,你也不要露馅儿了。”苏鹤叮嘱他。

  沈梨初信誓旦旦保证不会暴露他的身份,两人肩并肩窝在蛇窟里聊了一整夜,苏鹤得知那个下令把他扔进蛇窟的少年是沈梨初父亲下旨亲封的妖族大将军。

  在沈梨初不在的年岁里守护着大部分的妖族皇亲血脉,为妖族立下汗马功勋。

  当年沈梨初黑化屠山时动静太大,妖族正统的皇室血脉引得所有妖族前来相助,封阳就是从那时候起开始寸步不离地跟着沈梨初。

  得知来龙去脉后苏鹤一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告诉他:“那你要注意一些分寸的,你现在是有夫之夫,要守男德,不要随便被人搂搂抱抱,否则要浸猪笼的,知道了吗?”

  沈梨初和他相处久了也差不多能听懂一些他说的各种奇怪词语了,乖乖点头:“我知道的,我只给师兄一个人碰。”

  苏鹤亲亲他的嘴巴连连夸赞:“真乖啊。”

  他说完后只觉眼前一花,沈梨初已经将他抱在怀里,面面相觑时他看见沈梨初绯红的脸颊,眸子里染上他并不陌生的欲望。

  苏鹤跟着脸红,沈梨初抓着他亲的又急又重,两人粗重的喘息声在空旷的山洞里显得越发清晰焦灼。

  “你知道这五年我是怎么过的吗?”沈梨初眼眶憋的通红,身子烫的吓人,手上动作急切却依旧柔和。

  苏鹤忍着身下的不适,额间汗水淋漓,安抚般亲着他的眼角:“这次绝不会再分开了,我保证,好吗?别急……慢慢来。”

  像是在大海中航行的一叶孤舟,风浪滔天,孤立无援,苏鹤眼前阵阵发晕,泪水模糊了双眼,海浪将他掀翻,向着海底最深处坠落。

  此时有一双手牢牢将他抓住,说所幸遇你,生死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