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侍卫拒绝苏鹤已经掏出了那日喻白风给他的喻字令牌,见此两位侍卫皆睁大眼睛,然后就将大门敞开朝里面喊了句:“有贵客!”

  接着他们二人恭敬的朝苏鹤鞠了一躬:“里面请公子。”

  态度转变令门外的捕快瞠目结舌:“都是令牌,凭什么他就是贵客!”

  侍卫并没有搭理他,反倒是苏鹤问道:“既然都是为了你家少爷而来,不如让他跟我一起进去吧,可以吗?”

  “如公子所言,那便一道进去吧。”说话的人长相斯文,从侍卫手里接过他们三个在前面领路:“我是喻府的管家,三位请跟我来。”

  苏鹤感叹有钱人家果真气度不凡,谈吐间尽显礼数。除了喻白风那个傻瓜。

  三人一路跟着管家进了会客大厅,安排他们坐下后又有丫鬟上茶,管家道:“三位先在此等候片刻,我这就去通知老爷。”

  苏鹤这才注意到摘了蓑帽的人意外的是个年轻人,见他看自己,年轻人朝他笑了笑:“我叫张承越,六扇门的新任捕快,多亏你们我才能进来,谢谢啦。”

  苏鹤点头:“不必客气,我是苏鹤,这位是我朋友沈梨初。”

  张承越看着一直沉默寡言的美人,他还从没见过这样漂亮的人,除了个子有点高之外完全是他的理想型。

  当下就红了脸:“你朋友真好看。”

  沈梨初冷若冰霜的眸子霎时间染上一层杀意,张承越猛的吓了一跳,苏鹤忙按着他向对面的人解释道:“抱歉,他不喜欢别人议论他的相貌。”

  张承越没曾想美若天仙的人竟会有如此强烈的杀气,想必功力之高深,呜呜更喜欢了。

  他不再敢明目张胆的看沈梨初,只端着茶水暗戳戳的偷摸瞧上几眼,却见那美人只盯着苏鹤看,偶尔还会勾唇轻笑。

  他大惊失色,难道美人竟是看上苏鹤了?

  张承越顿时有些泄气,不等他再多想,一道高大身影已经缓缓走进,管家介绍说这就是他家老爷喻钱,喻老爷径直坐在主位上。

  苏鹤率先开口:“喻老爷贵安,在下是喻少的朋友苏鹤,听闻他失踪了心中实在挂念,还请您不要怪我们擅自打扰。”

  他一番话让喻钱忍不住打量起他,而后又看了看其他两人,苏鹤注意到他面色如常精神饱满,一点不像是思忧过度的样子。

  喻钱朝他抱了抱拳:“犬子说认识了青山派的苏鹤我还当他吹牛,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青山派!”坐在对面的张承越没忍住叹了一声,意识到失了礼数忙噤声道了抱歉。

  大名鼎鼎的青山派翘楚苏鹤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张承越万万没想到能在这儿见到他本人。

  苏鹤将心中疑问说出:“请问喻少具体是哪日消失不见的?消失前可有何异常?”

  喻钱叹了口气靠在身后的椅子上,似是不愿多说,管家极有眼色的接过话茬回道:“少爷失踪那日正是腊月初三,那段日子少爷说要和您去参加季轩阁的拍卖会,从拍卖会上回来第二日便不见踪影了。”

  苏鹤缕了一下时间,腊月初三是他们约好了要去灵溪楼吃饭的日子,除了在场的他们四个之外应该没人知道,说来说去都与长林有关。

  他又问:“喻少身边那个长林是?”

  说起长林,管家和喻钱脸上的神色都有一瞬的停顿,虽然快到一闪而过,可苏鹤还是捕捉到了,看来长林的背景确实有疑。

  “他是五年前老爷外出偶然遇到的遗孤,老爷心善见他可怜便大发慈悲把他带回了喻府,少爷也确实需要一个侍从,二人关系是极好的。”管家如此说道。

  但苏鹤隐隐觉得长林的身世不止如此,起码不会是他这样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地步。

  喻白风失踪在外唯有三条选择,一是被人绑架,但绑架之人定v娱演有所图不会这样坐以待毙;二是正在逃亡路上,他已失踪几日不见一丝风声,说明他已经逃离毒手正在想办法自救;第三条也是苏鹤最不希望发生的一条,喻白风已经遇害了。

  想到此苏鹤闭上眼睛不愿再想,再睁眼还是多问了一句:“除此之外还有任何线索吗?比如收到陌生的警告或是书信之类的。”

  靠在椅背上的喻老爷听闻终是开了口:“说实话这件事并不适合你们青山派插手,我家白风遭此磨难极有可能是因为沾惹了你们仙家之事。”

  这话一出苏鹤倒有些无话可说,毕竟这些日子的遭遇历历在目,连他也不敢确定长林这么做到底是为了针对他还是喻白风的。

  可这根本没道理,他发誓先前从未见过长林,又哪儿来这么大的怨气。

  不对劲,苏鹤努力想着有没有被他遗忘掉的某些重要线索,身旁从头到尾没开口的沈梨初先张了嘴:“听闻喻家钱庄的印章被人偷走了。”

  喻钱神色微变瞥了他一眼:“我倒是不知你们消息如此灵通。”

  苏鹤怎么看这喻老爷的态度都很奇怪,貌似并不想他们插手这件事。

  可喻白风是他唯一的儿子,他怎么会不着急呢?

  想来想去怕是问不到更多的线索了,苏鹤拉着沈梨初向喻钱告辞,等他们三人出了喻府后管家竟也跟着出来了。

  小雨已经停歇,整个芜渊城湿漉漉的,阴沉的天仍不见阳光。

  “很抱歉没帮到什么忙,老爷最近是太累了才会如此,说起来我这里倒是有一些线索给三位。”管家说着从袖口掏出一张纸条来。

  苏鹤接过一看,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明日卯时,老地方见。

  “能确认这字是长林的吗?”苏鹤问道,管家点点头:“是的,我特意对照过他先前替少爷抄的课业,字迹确实相同。”

  “那他说的老地方是哪里呢?”一旁的张承越好奇插了一嘴,管家稍稍思索了片刻:“具体不太清楚,但少爷很喜欢和他去郊外的一条小溪里抓鱼。”

  苏鹤收下纸条冲管家点点头:“感谢你提供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