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全国人都知道竹马暗恋我>第026章 暖胃

  听到门上的感应器发出“欢迎光临”的提示音, 花龙拎着一只凳子腿儿从后厨走了出来,一瞧见来的人是自家同学, 他脸上的表情瞬间缓和了下来。

  把凳子腿往地上随手一扔, 花龙迎了过去:“你俩来吃饭啊,就是店里有点儿乱。”

  燕晗问:“你这里是咋了?”又不是真的发生了什么地震台风,乱成这样, 平时帮忙的伙计也不见踪影,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人祸。

  花龙弯下腰, 把一张四腿朝天的桌子搬回正面立好,语气是刻意的轻松:“就是来了一波人,在我们店里打了一架, 没事儿,人现在都走了。”

  早就听闻一些事情,顾以青欲言又止, 他知道对方现在这样说, 就是不想让人担心,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花龙又扶起来两把椅子,试了试,确认全都能坐人,才邀请两人落座。接着他又看了看一地狼藉的小店, 一时间不知该从哪里下手。

  燕晗与顾以青没坐下,而是帮着花龙先把桌椅板凳搬起来,将坏到不能用的东西丢出去,又打扫起了全是碎玻璃的地面。

  没多久,小店里总算有了能让人落脚的地方。

  桌椅板凳大多数都能用, 原先放在桌子上的调料瓶等物用的都是精致漂亮的玻璃瓶,这么一摔肯定是都碎了, 玻璃门上也出现了裂痕。

  这些零零总总加起来,店里的损失也不小,甚至还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正常营业。

  花龙妈在这时候也眼睛红红地走了出来,不好意思在儿子同学面前失态,她还是吸了吸鼻子,尽量扯出了一个笑来。

  八班的很多同学都知道花龙家里的情况不太好,他家小店明明生意红火,阿姨也是个大方爽朗的性格,更是不会苦了自己的孩子,但不知为何,花龙的生活却很是拮据。

  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很多事情不是旁人可以插手的。

  “你们来吃晚饭的吧?”花龙妈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叹了口气道,“快别收拾了,想吃啥,阿姨这就去做。”

  店里这个样子,总不能在这时候还开门迎客,再看看已经十分疲惫了的花阿姨,明显是刚哭过了一场的样子。

  燕晗两人连忙摆手,表示自己不饿,在帮着打扫完后,就准备离开了。

  燕晗先出了门儿,他站在路灯下,背对着店门口,脚跟一次次抬起又落下,等待着在里头正不知和花龙在说什么的顾以青。

  这个年纪的小青年儿总是心思细腻而敏感,也总有些事情不想让太多人知道,燕晗也不打算去揭人伤疤。

  不一会儿,顾以青从里面出来了,手里还拎着一袋子汤圆儿:“花阿姨包的,让咱们回家自己煮。”

  燕晗隔着袋子戳了戳圆鼓鼓的汤圆儿,提议道:“那去我家吧,我煮给你吃啊。”

  *

  二十分钟后,被染成橘、绿、粉三种颜色的汤圆儿下了锅,在沸水中沉沉浮浮。

  顾以青拿着勺子在锅里搅了搅,忽然反应过来:“不是你要煮给我吃吗?”

  燕晗拿着装了盐的塑料小盒,拈起一小撮,撒进了沸水中,语气平常:“咱俩还用分那么清楚吗?”

  顾以青:“……”

  顾家爷爷奶奶和姨姥姥都接到了燕晗打来的电话,得知俩孩子要出去吃饭,今天晚上就都没给他俩留饭。

  还好花龙妈给了这一袋子汤圆儿,再加上燕晗家里也备着一些速冻食品,加热就能吃了,不致于饿着。

  花龙妈包的汤圆儿个头大,容易沉底粘锅,顾以青就站在灶台边看着锅,燕晗也一直陪着他,时不时喂他一颗刚才在路边买的桑葚。

  一小碗桑葚吃得差不多了,燕晗搓了搓被染成紫红色的手指,发现没那么容易掉色,也没怎么在意。

  他又拈起一颗,正要送到嘴里,顾以青却在这时候转过身来,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胳膊。

  燕晗手一抖,桑葚掉进了他的衣服领子,又一路擦过他的胸口与肚脐往下滑,从宽大的衣服下摆掉了出来,在掉到地上前被眼疾手快的顾以青一把接住了。

  在五月的春风里吹了一路风的桑葚冰冰凉凉,燕晗打了个激灵,下意识用手抚摸了两下刚才那颗桑葚的逃跑路线。

  紫红色的汁水给皮肤上了个色,被他这么一摸,身上沾到的汁水也很快洇透了白色的运动衫。

  顾以青提醒道:“快去换件衣服,不赶快处理干净就不好洗了。”

  燕晗把白色运动衫换了下来,扔进了洗衣机,开了速洗,自己也去卫生间里,对着镜子擦干净了身上的紫色桑葚汁。

  厨房里,顾以青一只手拿着勺子,在锅中缓慢搅拌,另一只手则不断揉搓挤压着那颗已经十分软烂的紫色果实。

  等到手上沾染的桑葚汁一路顺着他的指缝往下淌,险些滴落在地,他才反应过来,还把已经软塌塌的桑葚凑近鼻尖嗅了嗅。

  在万物复苏的季节成熟,饱满的果实有着酸涩又清甜的香气,只要轻轻挤压就会流淌出紫红色的甘甜汁液,柔软又脆弱,让人忍不住想要多捏一下。

  燕晗回来,就注意到顾以青手上的紫红色,抬眼又瞧见对方嘴角处也沾到了桑葚汁。

  他提醒过了顾以青要擦擦嘴之后,心里回想着,那是不是自己刚才投喂的时候不小心给沾上的,可记忆里自己离开前对方脸上还挺干净的啊。

  顾以青擦干净了嘴角的紫红色,转头继续看着锅,忽然问了句:“你不想问问花龙家店里出了什么事儿吗?”

  燕晗摇摇头:“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

  冲动,义气,好面子,燕小将军见多了这样的兵,也自然知道与之相处之道,明白有些事情不能操之过急。

  “不过,看他们家的样子,类似的事情怕不是第一次发生了。”燕晗打开碗柜,将两只精巧的小碗递到正在关火的人面前。

  顾以青接过碗,点了点头,声音里透露着对友人家中状况的担忧:“确实,我之前也碰到过一次。”

  “放心,他可不是会被人随意揉搓的人。”燕晗在顾以青肩膀上拍了拍,“你要去帮忙的时候,可别忘了带上我。”

  *

  两碗汤圆上桌,色彩鲜亮,看着就很有食欲,旁边还有刚刚蒸好的奶黄包与切成薄片的腊肠。

  燕晗拿勺子盛起一颗橘黄色的汤圆儿,刚吹了两下,就要往嘴里送,却被坐对面的顾以青阻止了。

  “刚煮好,烫。”他将燕晗的勺子与碗一同拿了过去,一边翻拌,一边吹了吹,等把热气儿都吹走了,才把碗推回到燕晗面前,“再晾晾。”

  刚出锅的汤圆儿很快又冒起了热气,燕晗也不着急吃了,双手托着下巴,笑嘻嘻地看着顾以青:“你还记得要帮我吹一吹啊。”

  “反正你什么都要吹一吹。”顾以青细细数来,“吃食太烫要吹吹,被打了手板要吹吹,磕到碰到也要吹吹。”

  这么数着,顾以青有些走了神儿。

  小侯爷金贵,手板儿还没落到手上,就开始一边喊疼一边掉金豆豆。

  可刚过来的小皇子不知道自家太傅还没开始打人,看小侯爷哭得这么惨,以为他这是已经挨了好几下。

  四皇子立刻就不干了,把小侯爷护在后面,一个劲儿跟老太傅求情。

  老太傅看似脾气火爆,但其实是个心疼孩子的,对这个只会死读书的学生虽然从未寄予厚望,但也很是怜爱。

  被一向怜爱的学生这么一劝,他果然不去打那个写了错别字的小侯爷了,而是拎着竹子做的戒尺,满屋子追着求情的四皇子打。

  最后,他一个也没打到。

  老太傅实在追不上,喊了一声站住,就见自己那个向来呆板的学生还真的立在那里不动了。他心下一软,干脆把俩孩子都放了。

  俩半大的孩子跟太傅道了别,大的那个就牵着小的那个的一根手指头,匆匆往外走,像是生怕太傅气儿还没消,等会儿又要纠着小侯爷揍。

  走到一处假山下,四皇子拉着小侯爷坐下来,问他:“太傅打了几下,疼不疼?”

  一下打也没挨着的小侯爷有些心虚,但还是眨着无辜的双眼,抽抽涕涕地把手伸到对方眼前:“好疼的,要吹一吹。”

  四皇子无奈叹了口气,捧起小侯爷的一双手,正要给人吹一吹,却发现这双手依旧白白嫩嫩,一点儿戒尺留下的痕迹都没有。

  他顿时知道了对方又是在胡说八道,心里想着自己怎么就一时冲动上去护着这么一只不会吃亏的小狐狸,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但一抬头,他就对上了小侯爷的那双亮晶晶好像闪着光的眼睛,本就没有生气的小皇子更是直接没了脾气。

  父亲战死沙场,母亲不在身边,从小又是体弱多病,即使太后拿他当心头宝护着,早慧的少年人也知道,自己是不该长在这个深宫中的。

  可还未长大的小少年太渴望得到关爱,也就难免要这样撒娇打滚,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两人对视良久,四皇子刚想说话,小侯爷就收回了双手。他忽然站起身,一句话也不说就往大太阳底下跑。

  四皇子正要追去,就见那人故意往前头一倒,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坐在地上,朝着一脸茫然的四皇子张开了双臂:“我这回是真的摔倒了!”

  小侯爷一脸可怜巴巴,指了指自己的膝盖:“好疼的,要吹一吹才能站起来。”

  小皇子嘴角抽了抽,但还是蹲下身,在对方曲起的膝盖上吹了一吹,然后将小侯爷拉了起来,还给他拍了拍摔倒时衣服上沾的灰。

  可偏偏今天的这一幕被回京不久的镇国公主看到了。

  镇国公主从小吃苦耐劳,十四五岁就已经是一个寨子的大姐头了,二十不到已经在战场杀敌,她又长年生活在边疆,没怎么见过这样细皮嫩肉的小孩儿。

  再一回忆,这个摔一下都不行的小乖乖貌似是自己生的娃。

  苦了大半辈子的女将军,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一生衣食无忧,但却实在看不下去这么娇气的作风,说是希望能把小侯爷带去边关历练。

  从皇帝皇后到太后太妃,宫里没一个人舍得,镇国公主态度也没多么坚决,本来这事儿就只是说说而已。

  可自小听着自己父母在边疆的各种英勇事迹长大的小侯爷,却生了一颗不服输的心,旁人越是阻挠,他越是要跟着去边疆看上一看。

  听闻此事,四皇子很不赞同。

  他见识过小侯爷的骑射,高头大马在他驱策之下乖顺听话,白羽箭矢在他手中百发百中,拿着弓箭骑在马上,小侯爷那可真是威风。

  可战场凶险,多少人一去不回,他也不确定对方能不能吃得了这个苦。

  “你这年纪,也不用急着建功立业。”四皇子劝道,“若是旁人说了你什么,也不必在意,那些只是些恨人有笑人无的宵小之辈。”

  多年来一直深受先皇、先皇后宠爱,哪怕是换了现在的皇帝与皇后,也对小侯爷关怀备至,视如己出,小侯爷自然是受到了不少人的嫉恨。

  有时候一些风言风语就会传到小侯爷的耳中,都是些不中听的话,要真是能发人深省的也就算了,可偏偏都是那尖酸刻薄、又不分青红皂白、带刺儿的话。

  虽然小侯爷看上去从未将那些话放在心上,还经常拿真才实学打对方的脸,但是四皇子还是会很担心,担心他会因此心里生出些什么急功近利的念头。

  “我不怕别人说我只会缩在安乐窝里,也不想什么建功立业,更不是觉得深宫无聊想出去看看。”小侯爷难得严肃下来,双手握着发小儿的一只手,声音轻轻。

  他笑了笑:“可我身在其位,父母皆是将大半生给了边城,要是连我都不知道边城是什么样子,忘了我们为何要守住边城,那岂不是一个笑话?”

  一向教着小侯爷该如何如何的四皇子没了声音,有什么东西像是梗在他的喉头,吞不下去,也说不出来。

  四皇子不解,锦衣玉食长在深宫的小侯爷,为何会有如此的志向,但却不想否定对方心中亮着的那一盏灯火。

  几日后,小侯爷骑着他那匹枣红色的马轻装上阵,跟随镇国公主前往北疆。

  四皇子也到了可以出宫的年纪,那一日,他就站在城墙上一路目送,直到镇国公主的队伍远到已经看不见了,也不愿离开。

  北疆苦寒,四皇子想着,也许他们小侯爷很快就会受不了,用不了多久就能回来了吧。

  可谁承想,小侯爷一去就是好些个年头。

  他在北疆扎了根,为边城百姓扫清敌寇,护住一城平安,不是从何时起,已经从燕小侯爷变成了燕小将军。

  虽然不是一点儿音讯都没有,但小将军也不能日日写信回来,路途遥远,还有很多书信半途丢失的情况。

  所以,四皇子很是珍惜被送到他手里的每一封信,全都仔细收着,藏在别人都找不到的地方,也每一次都会回信。

  一封封书信寄出去,不知够凑出多少只鸿雁。

  他知道了小将军在雪地里捡了一只猫,取名叫吞雪;知道了跟在小将军身边的哪个亲兵前些年刚成了亲;知道了云鹄城中有多少卖糖人儿的小摊。

  他只是不知道自己寄过去的那些书信,有多少能被送到小将军的手中,不知道对方何时才能回来,更不知道自己在对方走后心里空出来的那一块要如何才能被填满。

  过了几年,早已成婚的太子与太子妃家中添了个女儿,皇后这才想起了自己还有个四皇子也到了出宫建府的年纪。

  她开始琢磨该给人找个什么人家的姑娘,并把小儿子叫过来谈谈心。

  可话刚开了个头,都没直入正题,四皇子就自请离京,说是想去四处看一看,尤其是想瞧瞧北疆云鹄城的冰雕小人儿。

  皇后一下子明白了小儿子在想什么,正巧她这些年来也一直记挂着远在北疆的小侯爷,于是帮忙说服了皇上,好让小儿子领个差事,顺利离了京城。

  走之前,四皇子被皇后与太后塞了满满当当一整车的行李,全都是给这些年来吃苦受冻的小侯爷的。

  带着自家母亲与祖母对小侯爷满满当当的心意,四皇子踏上了前往北疆的路。

  路途艰险,四皇子又是第一次离京,虽然身边带了不少护卫,但这舟车劳顿的,也不是什么容易事儿。

  一路翻山越岭,足足走了两月有余,一行人马这才看到了云鹄城的城门。

  他到的时候正是暖和的夏季,这一年雨水充足,边疆战事暂且没那么紧张,各路行商在城中往来,是难得的安宁景象。

  越往边疆之地,繁华热闹也就越少,百姓的生活看上去也越是艰苦。

  云鹄城常年风霜肆虐,百姓临江而居,主要靠着渔猎畜牧而生,城里的人有着被严寒打磨过的粗犷与豪爽。

  他刚进城,就听说了不少燕云将军的事迹。

  那位领着燕云军一次次退敌,简直战无不胜的少年将军,是云鹄城里每个人心中的定海神针,好似只要有他在一天,百姓就能安居乐业一天。

  严寒,风霜,虎视眈眈的敌寇,这些都不是问题。

  家在这里,故土难离。

  燕云军也在这里,守望着万家灯火。

  一路这么听着他们的小将军又如何如何打了胜仗,四皇子不自觉翘起了嘴角。

  好像亲眼所见自己盼了多年的小树苗终于长成了大树,狂风吹不倒,风雪冻不死,还舒展开了枝叶,庇护了一方土地。

  等到了燕云军的演武场,看到他们燕小将军是如何从重重包围之中夺下旗来,四皇子更是明白了自己当年的错误。

  他们的小将军,可不是那种会因外人讥讽上一两句就脑袋发热的人,更不会吃不了边疆的苦而临阵退缩。

  他自出生起就是金尊玉贵的小侯爷,却选择了踏上沙场,与边疆百姓、与万千将士、与整个大昭的山河大地共进退。

  他来到边疆,只是因为他想来而已。

  万里山河,苍茫天地,也总有人要在无人之境驻守,庇护着身后的广厦万千,烟火人家。

  *

  听闻自己的发小儿为了见自己特地跑来了北疆,小将军那是相当开心,换下战甲后就匆匆跑去见他家的四哥哥了。

  四皇子虽然领着职务还拿着通行令牌,但也不能随随便便进入主将的帐子,而是在军营边上等候。

  很快,他就见到一只活蹦乱跳的小将军一头扎进了自己怀里。

  多年未见,小将军身量高了不少,可毕竟离弱冠还远着,脸上的婴儿肥都未褪去。

  但这些年来的沙场磨炼,磨出了他的血性,身上也有了京城里养不出来的杀伐气。

  然而,一见到他的四哥哥,小将军还是笑得很开心,一下子从令敌寇闻风丧胆的杀神,变成了软和和的一小团,黏在人身上不下来了。

  四皇子无奈,指了指不远处的燕云军士兵:“你手底下的兵还看着呢。”

  “不要紧。”小将军牵起他四哥哥的手,就往自己住的帐子那边走,“来,我带你去看看吞雪!”

  四皇子早就听说了这个吞雪的大名,只知道那是一只橘黄色的狸奴,出生不久就被丢在雪地里,后来被燕小将军捡了回去。

  但是后来,小将军的信中就很少提到吞雪了,四皇子也不知道它长成了什么样子。

  跟着小将军这么多年,应该也长成了毛绒可爱的模样吧。

  撩开帐子,小将军叫了一声:“吞雪,过来!”

  下一刻,一只站起来足足有大半个人高的凶猛巨兽闲庭信步般走了过来。

  它圆耳圆脸,棕黄色的皮毛间夹杂着很多黑色的条纹,尤其是额前的几道纹路,像极了一个“王”字。

  只见那猛兽在小将军脚边卧好,任由他挠着自己的下巴,还十分舒服地张开血盆大口,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姿势相当慵懒惬意。

  四皇子:“……”

  四皇子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种不妙的预感:“这个就是……”

  “它就是吞雪。”小将军摸了摸那猛兽的头,“这一身毛手感甚是不错,你要不要来摸摸它的小肚子暖暖手?”

  看着面前这对自己不屑一顾的凶猛巨兽,四皇子倒吸了一口凉气,发出了灵魂质问:“它给我暖暖手,我给它暖暖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