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打工人李师傅左右为难,一时间不知道该听谁的比较好了。

  “没事,你老板都得听我的,”楚云初坐起来把身上的衣服放到一边,然后开口催促司机赶紧走,因为他害怕男人来了就走不了了,而他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个男人。

  “……”司机看了板着小脸的总裁夫人,默默地启动了汽车。

  总裁夫人说得对,他一点都反驳不了,毕竟冷总都得听夫人的话。

  楚云初趴在车窗上看着央视大楼一点点消失在视线中,然后下意识地拉过刚刚被他丢在一边的衣服楼在了怀里,抓着衣服的手在止不住的颤抖。

  因为他刚刚睡着的时候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他看到自己又回到了另一个世界,不过让人意外的是他并没有回到他熟悉的环境,而是以旁观者的姿态出现了一个大大的洗手间,那个洗手间和他这两天住的公寓里的洗手间的布局几乎一模一样。

  他原本是想出去的,可是他在洗手间里待了好长时间都没有找到出口,直到他看见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刀跌跌撞撞的走进洗手间,然后躺在空荡荡的浴缸里。

  水龙头被男人打开,纯净的水在源源不断地往浴缸里注入。

  他飘在空中不能下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男人举起锋利的小刀轻轻地划开手腕上白皙的皮肤,鲜血随着男人的动作缓缓地流了出来,男人看着手腕上流出来的鲜血嘴角挂上了一抹微笑,然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他在梦里疯狂地哭喊男人的名字,可是男人却听不到他的声音,他眼睁睁地看着男人的生命在不断地流失。

  很久很久之后,有好多医生护士破门而入,把男人抬出浴室之后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然后摇了摇头,缓缓地给男人盖上了白布,洁白的布遮住了男人的全身,也遮住了男人苍白的脸。

  然后,然后他就惊醒了,他醒来之后没有看到在他梦里死去的男人。

  “呼——呼——”楚云初颤抖着双手紧紧地抓着怀里的衣服,不自觉地又回忆了一遍他刚刚在梦里看到的场景。

  一时间,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之后发生的事情他就不记得了,他只记得他昏迷之前听到了司机咆哮着喊他的名字,不过司机的咆哮不像是他在梦里咆哮着喊男人时那么绝望。

  这边正在补拍镜头的冷重寒在拍最后一个镜头的时候心脏莫名其妙的疼了一下,他下意识地皱了一下眉头。

  心脏处不断传出的疼痛让冷重寒险些站不住脚,不过好在他还是坚持拍完了最后一个镜头。

  导演刚一喊卡,冷重寒就跌跌撞撞的朝程光辰跑去。

  “老板,李师傅刚刚打来电话说楚楚不知道为什么晕过去了,现在正在往医院送,”程光辰脸色难看的把手机递给冷重寒,随后就抿起了嘴唇不再说话。

  “……”听到程光辰的话后,冷重寒的耳边响起了一阵长鸣,他看向程光辰的眼睛瞬间充满了血丝,“带、我、去、医、院!”

  程光辰看着站都站不稳的老板,一句话没说就扶着对方往外走去。

  去医院的路上,程光辰在冷重寒的催促下把车开的起飞,一路上甚至还闯了两个红灯,原本从央视大楼到医院那边至少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硬生生地让程光辰缩减到了三十八分钟。

  “老板,我的分已经扣完了,接下来半年的时间我都不能再开车了!”程光辰一路小跑跟在冷重寒身后,他看着男人即将起飞的步伐,忍不住叨叨。

  “滚!”冷重寒冷声道。

  “好嘞!~”程光辰缩了缩脑袋,闭紧了嘴巴不敢再说一句话。

  很快,冷重寒就走到了一间病房前,他到的时候病房里的医生正好从里面走出来。

  “医生您好,我是楚云初的法定爱人,请问楚云初现在怎么样了?”冷重寒走到医生面前,紧紧地抓着医生的胳膊,语速很快的询问道。

  “你是?”医生不解的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满脸疑惑,他可是知道病房里的病人只有二十多岁,而他面前这个男人看起来至少四十岁啊。

  冷重寒被医生问的愣了一下,最后想到自己脸上的妆还没有卸,开口解释道:“我是冷重寒,请问楚云初现在什么情况?”

  “哦,有点看不出来,”医生盯着冷重寒上下打量了一遍,接着道:“病人好像是因为悲伤过度造成的昏厥,不过送他过来的人却说病人昏厥之前并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嗯,谢谢医生,那我现在能进去看一下楚云初吗?”听完医生的话之后,冷重寒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因为他一时间也想不起来楚云初伤心过渡的原因。

  “可以,病人的状态已经稳定了,如果今天晚上十二点之前能够醒过来,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医生点了点头,艰难的把自己的手臂从冷重寒手里挣扎了出来。

  他理解病人家属担心病人的情绪,但是他确实不是太理解病人家属为什么每次都要抓他的胳膊!而且超用力!

  “好的,谢谢医生,”冷重寒抬脚往病房里走去,不过当他一只脚刚踏入病房,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转头看向了抬脚准备离开的医生,“医生,您能安排楚云初做一次心电图吗?我想知道他的心脏是否健康。”

  “嗯?”医生疑惑的看着病房门口的男人,思考了几秒钟后点了点头,“行,等病人醒来之后我就给他安排心电图检查。”

  “谢谢医生,”冷重寒朝医生点了点头,随后转身进了病房。

  冷重寒站在病床边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小奶包,眉心狠狠地皱在了一起,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提到了半空中。

  “嗯?”盯着楚云初看了几分钟后,冷重寒疑惑的掀开了盖在对方身上的被子,然后心脏又受到了一次重击。

  因为他看到他的外套正被楚云初紧紧地抓在手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