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恃无恐◎

  寂静的夜, 一室昏暗。

  温郁跪坐着,大腿中间被男人按住,往两边分, 雪白的双脚蹭磨在地毯上。

  裙子往下垂, 只露出男人纹丝不乱的头发。

  温郁并不敢用全部的重量压他, 咬着手指头, 虚虚坐着, 嘴里还可怜地恳求着不要这样, 然而有力的小臂掐住他的腰,用力地往下, 让他一下子压了上去,高挺的鼻子瞬间顶开了,滚热湿黏的呼吸吹拂着,从缝隙里往深处钻。

  温郁止不住地哆嗦,电流感从脊椎骨一路攀爬, 眼前闪过阵阵白光,陌生的感觉淹没了他。

  然而还不够, 双唇和珍珠一起被裹吮进湿热的口腔里,拨弄着珍珠, 含吸微张的双唇,像是顽皮的孩童, 不肯好好地吃东西,而是要在嘴里搅弄吸咬着。

  玩够了,又用鼻子去不停地蹭磨那两片唇,蹭到两片唇蠕张开, 湿黏而滑腻的, 吸附裹住鼻梁。

  粗重而急促的呼吸重重地扑洒着, 被烫得几乎要融化了,温郁咬着手背不知所措地哭,含糊不清地哀求。

  唇肉却被鼻梁磨蹭地更厉害了,热得要擦出火星,火辣辣的疼麻感,让温郁呼哧呼哧倒吸着凉气。

  鼓出来的唇珠也没有被放过,被高高挺起的鼻尖□□着,顶的缩进去后,再用湿热的唇舌吸出来,继续蹭顶,缠绵的感觉刺激得温郁双眼涣散着往上翻,晶莹的泪珠可怜地挂在腮边。

  雪白的小腿痉挛到并不拢,黏腻的液体顺着内侧的肌肤往下流,被地毯吸了进去,温郁缩在晏珩山的怀里剧烈地呼气喘气,哭到止不住。

  晏珩山看他哭得这样可怜,疼爱压过了卑劣的嫉妒心,他轻轻地拨开温郁的头发,一只手捧着他的脸,很轻柔地啄吻他的唇。

  “你和他不会再有可能了。”晏珩山额头抵着他的额头,盯着他的眼睛,“活着的时候没有可能,死了也没有可能。”

  “我讲得清楚吗?”

  到了这个时候,温郁才意识到晏珩山为什么生气,又因为晏珩山轻飘飘却冒着寒意的话语而恐惧,他颤抖地扭脸,躲避他的亲吻。

  “说你不喜欢他。”晏珩山用鼻子顶他,甜腥的气味混合着他的呼吸一同钻入到温郁的肺腑里。

  这让温郁想起了刚才,羞得泪珠开始滚落。

  等他跟着自己念时,晏珩山脸埋在温郁的颈窝里,又开始舔吃那颗小红痣,手掌覆盖到圆润的弧度上,大拇指漫不经心地拨弄着领口的边沿,原本便露出雪白的肉,领线又低了,内陷的从粉色的肉里面颤颤巍巍地挺立着。

  “哥哥,是哥哥……”温郁急切地回答着,他还以为是自己做的哪里不够好才惹晏珩山生气的,原来他以为自己喜欢盛怀谦。

  而回答完,又猛地惊觉晏珩山的手在什么地方,绯红着脸去推他,十根雪白的手指都按在晏珩山的手腕上,温郁换了那样暴露的衣服,晏珩山却还是扣子系到最顶端的黑色衬衣,袖子挽起来,腕表箍住青筋凸起的手腕。

  晏珩山反手握住温郁,“谁在日记里写长大后要嫁给他的。”

  温郁眼神闪躲,耳根都红透了,日记的事情一定是盛容告诉他的,“小时候,小时候的事情……”

  一个优秀温柔,朝夕相处,同时又没有血缘关系,对于当时刚被父母抛弃的温郁,自然是会偷偷倾慕的,可是慢慢长大后,他便认清了,他对盛怀谦只是亲情,即使以后想一直和他生活在一起,那也只是家人的身份。

  温郁失神想着,手指忽然被湿热的东西裹住了,温郁回过神一看,晏珩山在吃他的手指,舌面沿着指头的根部重重地往上舔,然后一整个吞掉。

  “珩山,珩山……”

  温郁没想到这样一个不苟言笑的严肃男人,背地里有那么多令人难堪的癖好,手指在他嘴里快要融化掉了,不得不低声唤他的名字。

  “只是小时候吗?”就在不久之前,还在床上叫过他的名字,晏珩山吐出他的手指,贴着他的手背,把他的手带到他吊带的领口那里。

  “自己拉开。”

  温郁羞得更厉害了,雪白的脖颈都开始发粉,他摇晃脑袋,不肯做这样放荡的动作。

  委屈得泪珠滚落下来,“为什么,不相信我。”

  晏珩山滞住。

  温郁不肯和他讲话了,清洗过后的两人躺在床上,温郁躺到床边那里,侧着身子,只给晏珩山一个乌黑的后脑勺。

  晏珩山凝视着。

  温郁的脾气很好,强迫他做过分的事情,他会哭,却并不生气,而现在即使真的不开心了,他也不会说狠话,不会凶,只会自己一个人缩到角落里,默默地难过。

  晏珩山没哄过人,但知道钱是万能的,默默给温郁转了一笔大额的钱。

  手机叮咚响了,温郁没有动。

  “有消息。”晏珩山提醒他。

  温郁依旧不动。

  “这栋别墅明天过户给你。”晏珩山很早便想把这栋别墅过户到温郁名下了。

  温郁攥着被角,他也不知道晏珩山为什么会突然要给他房子,想说不用,可是又不想和他讲话,他并不是爱和别人生气的人,可晏珩山不相信他,真的让他很难过。

  他甚至想,以后再也不要理他了。

  会把欠他的恩情和钱财还给他,然后和他保持距离,以后不要见面,可这样的想法又让温郁忍不住难过起来,上星期晚上他回学校宿舍住,却翻来覆去地睡不好,宿舍里其他人都睡了,只有他自己失眠时,宿舍里黑沉沉的,他会害怕,那个时候他便会很想晏珩山。

  背后没有动静了,温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晏珩山发脾气,自己没有资格这样,晏珩山不会在乎他,可能会厌烦他。

  晏珩山忽然想起了晏桐,晏桐总爱哭闹管家,对管家颐指气使,一开始他还以为是管家比较和善,后来他才发现,是因为管家很宠爱晏桉,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孙子。

  人对爱有敏锐的感知,发觉谁是真心爱自己,便会在谁跟前任性,因为知道无论如何对方都会爱自己。

  是因为温郁感觉到了他的爱,才会释放情绪。

  而他虽然在某些时候会觉得温郁和他在一起只是为了报恩,但是他那些畸形的癖好,大多数人只会觉得他是个变态,会逃走,可温郁会哭,却还是接受,甚至在纵容他。

  爱就是会让人有恃无恐。

  房间很安静,能听到彼此的呼吸,被子和衣服摩擦出来的窸窣声逐渐放大,很快脊背便贴住了坚实有力的胸腹,贴得那么紧,彼此的皮肤都像是粘在了一起。

  温郁颤了一下,挣着往前,腰身又被对方搂住。

  带着下巴的胡茬蹭在他脖颈的肌肤上,灼热的呼吸喷洒着,温郁开始小幅度地颤抖。

  晏珩山将温郁转过来,抵着他的额头。

  “抱歉。”晏珩山大拇指摩挲他的脸颊,很饱满的肉感,“我不该误会你。”

  “原谅我好吗?”

  温郁挣扎的动作缓和下来,他没想到晏珩山会给他道歉,还是很认真的语气。

  晏珩山没有无视和敷衍他的情绪。

  郁结的委屈慢慢地消散,温郁任由晏珩山抱紧了自己。

  晏珩山亲他的眼睛,“不生气了?”

  晏珩山没听到他的回答,捧着他的脸一看,眼睛困得都要睁不开了。

  时间还有些早,便已经困成这个样子,晏珩山问他,“在学校没有睡好。”

  “……睡,不好……”小声的回答,还带着一丝委屈。

  晏珩山捏他腮颊的动作忽然一顿。

  “一直睡不好,还是这几天睡不好。”

  “……几天……”

  晏珩山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只是这几天睡不好,是因为他习惯了和自己一起睡,而独自一人后便难以入眠。

  晏珩山继续问,“睡不着想我吗?”

  问爱不爱太直白了,而你今天想我了吗便含蓄了许多,爱会产生思念,即使他们并没有分开多久。

  温郁不回答了,呼吸绵长的,似乎睡着了。

  晏珩山看着他慢慢红起来的腮颊,知道他听到了自己的问题,隔着衣服含住了凸起的一块,吮弄着,温郁呼吸开始急促,发羞地推他脑袋,“……想,想的。”

  晏珩山吐出来,衣服被他的口水浸湿了,红粉的肉隐约可见。

  晏珩山自动将‘想我吗’视为‘爱我吗’,而温郁回答的想便是爱,他重现将温郁抱到怀里,按着他的后脑勺到自己脖颈里,轻轻拍打他的脊背,“我也很想你。”

  我也很爱你,睡吧。

  ……

  别墅的对面有一棵冠幅很大的榕树,一辆车停在下面,车窗只开了一点,却足以看清楚走出来的两人,一个高大强健,面容英俊,另一个身形和年龄都要小,很嫩稚柔美,两人的人紧紧牵着,不难看出恋人之间的恩爱和亲昵。

  猜想得到了证实,盛怀谦手紧紧地攥住车门,要打开,冲过来。

  晏卫妄劝阻,“现在不要过去。”

  盛怀谦这个时候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的,他自认为是温郁的主心骨,没有人比他和温郁的感情更深,温郁也不会更相信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可是现在他亲眼看见温郁和一个男人手牵手,如果是他年龄相同的男生他兴许也不会这么的气愤,可晏珩山却比温郁大了那么多岁。

  “你应该看得出来,现在他们的感情正浓时,你现在过去,你弟弟不会听你的,反而会因为你的反对而更加坚定要和晏珩山在一起,而晏珩山地位和财富都在你之上,他要是认准了谁,任何人都不可能阻拦的了。”

  盛怀谦慢慢冷静下来。

  ……

  晏珩山带着温郁去附近的商场,买了一些食材,中午亲自做饭,吃完饭两人抱在一起午睡,一直到快要天黑了,晏珩山才松温郁去学校。

  分离的时候恋恋不舍的,晏珩山亲完温郁,又逼着温郁主动亲他,光亲也不行,要他把舌头喂到他的嘴里给他吃,可怜的舌肉被吮得发麻,口水不停地分泌,从最好淌下来,温郁沿着他的下巴舔吃了去。

  “我今天晚上要去s市,过两天才回来,别墅的密码是你的生日,晚上你想回那里住便回去。”

  晏珩山抵着他的额头,鼻子蹭着他。

  未了,又将自己的外套脱给他,“这上面有我的味道,想我的话便抱着衣服睡。”

  温郁红着脸推开,“……不,不用的。”

  “不用?那昨天晚上不仅要我抱着,还要把脑袋埋在我怀里,离开一会儿便哭闹的人是谁。”晏珩山像是再说一个很麻烦的婴儿,可是语气却是纵容和疼爱的,他将外套披在他身上,今天他没有去公司,便没有穿西装,是一件黑色的冲锋衣,用来遮阳的。

  冲锋衣穿在温郁身上很大,似乎能将温郁整个人都裹住,上面都是晏珩山的淡淡的香味,温郁没有再推开了,因为晏珩山的话而羞赫紧张地辩解,“没有,哭闹……”

  昨天半夜,晏珩山只是喝个水,回来时候,温郁用被子埋着头,在小声地哭,那伤心的样子像是被父母抛弃了,晏珩山抱着他哄了一会儿才好,原来是做了被父母抛弃的噩梦,一醒来晏珩山也不在,又觉得房间陌生,一时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

  晏珩山亲亲他的脸颊,“马上便要放假了,两个月的空闲,想去哪里玩?”

  温郁摇头,以往他的暑假都是在学习和照顾盛怀乐中度过的。

  “那等你放假了我们再决定。”

  两人下了车,晏珩山拉好温郁身上外套的拉链,最后嘱咐他,“等我回来。”

  这一次的分别和以往一样,晏珩山目送温郁身影消失。

  作者有话说:

  明天休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