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莎荷缈鸢拉着贺里无虞跑出一段距离后,躲在一个小摊旁往回打量,扫视一圈发现没有那只大白兔,贺里无虞松了口气,“应该是甩掉它了。”

  雾莎荷缈鸢扭头看着她,“那只‘兔子’你认识吗?”

  贺里无虞摇头,“不认识。”她想了想道,“会不会是恶作剧?这些玩偶不都会逗小孩和大人么?”

  “它那种行为也称得上恶作剧么?骚扰还差不多。正常人哪会对陌生人做出这么突兀的动作?就算是人形玩偶也太过分了。”雾莎荷缈鸢不赞同道。

  “也是,那我们离它远点,避开就行了,反正再有一个多小时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贺里无虞对那只‘兔子’留了个心眼,但并不是很在意。

  雾莎荷缈鸢点了点头,指了指隔壁,“隔壁正好是食品商店,我们进去补充点粮食。”

  “好。”

  两人在食品商店逛了一圈,走出店门的时候贺里无虞手里拿着一个粉色甜筒,上面还有一颗红色的水果爱心,走在她旁边的雾莎荷缈鸢手里俨然也拿着一个粉色甜筒,上面有一个粉色爱心。

  竟然是一对可爱的情侣甜筒……

  两个成熟明艳的大美人拿着可爱的甜筒看起来十分违和,但又有点可爱。

  雾莎荷缈鸢手拿着甜筒,低头咬下一个小尖尖,另一只手挽着贺里无虞的手臂,两人相携进入下一家店铺。

  她们采购的食物分别收入各自的储物空咒,但因为储物空咒不能保鲜,所以她们采购的数量不大。

  一路上,两人边走边看,吃了不少看起来可爱,尝起来甜甜的东西。

  经过小巷口,贺里无虞看见小巷里有人正在卖花,她伸手一指,“我们去那。”

  不待女人反应,贺里无虞已经拉着雾莎荷缈鸢转进小巷,踏上室外台阶。

  “恩?”正想继续往前走的雾莎荷缈鸢被贺里无虞一把拉走,整个人顺势慵懒地依进她怀里,声音软软地道,“去哪?”

  “那里有人在卖花,我们去那看看。”贺里无虞兴致高涨地拉着雾莎荷缈鸢走到卖花小摊前,伸手一指,“老板,给我来十一枝红玫瑰。”

  “好勒!”老板快速打量了她们一眼,看见依偎在贺里无虞怀中的大美人,心中了然,将十一枝玫瑰简约地包装了一下,递给贺里无虞,“十一枝红玫瑰,一共一百一十卡铜币。”

  贺里无虞接过鲜花,付了钱后抬手将娇艳欲滴的玫瑰花递到雾莎荷缈鸢面前,“送你。”

  雾莎荷缈鸢离开她的怀抱,面对着她,接过她手中的鲜花,目光柔软而甜蜜。

  就在小巷斜对角席地而坐着一个流浪音乐人,他抱着乐器拨动琴弦,美妙的音符倾泻而出。他抬眼看见一对浓情蜜意的小情侣,正是贺里无虞和雾莎荷缈鸢,他吹了个口哨,指尖律动一变,应景地弹奏了一首旋律甜美的求爱曲子。

  贺里无虞笑得眉眼弯弯,清透的蓝色瞳孔温柔地望着雾莎荷缈鸢,她表情十分认真专注,严肃道:“希望我能顺利入赘艾尔靳启国皇室,成为女皇陛下的二十四孝好老婆。”

  “……”雾莎荷缈鸢呆愣了一瞬,她以为贺里无虞会对她说一些深情告白的话,实在没料到她会这样说,但下一秒她忍俊不禁地‘噗嗤’笑出声。

  她伸手捏了捏贺里无虞柔软的耳朵,“那看你表现喽~”

  贺里无虞一把将她抱住,脸蛋埋在她白皙的颈边,深吸一口她身上迷人的香味,红唇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女人白嫩的耳廓,告白道:“雾莎,我爱你。”

  “……”雾莎荷缈鸢的心脏重重一跳,双手搂着贺里无虞的脖子,目光湿润而柔软,“贺,我也爱你。”

  一阵风吹过,带起两人交缠的衣袂,黑色与金色的长发如丝绸般交织在一起。

  两人互诉衷肠后离开小巷,临走前雾莎荷缈鸢还赏了流浪音乐人一个金币。

  她们走出小巷,走进另一条小街,街边的小公园种着盛开粉色花瓣的景观树,贺里无虞走过去折了一小枝送给雾莎荷缈鸢。

  雾莎荷缈鸢看着手中的花枝,笑意盛开,眼前这样的场景实在太美好了,美好得让人心动。

  这时,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突然走过来,面对这样温馨感人的场景狐疑地眯起眼睛,拍了拍贺里无虞。

  贺里无虞不明所以地转身,绅士道:“这位阿姨,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阿姨?

  中年妇女生气地叉腰!她伸手一指雾莎荷缈鸢手里的花枝,“这是你折的?”

  “啊……”贺里无虞挠了挠后脑勺,眼下的情况不知该不该承认。

  胖阿姨抬手一指景观树上挂着的牌子,上面醒目地写着‘禁止攀折!!!’

  三个感叹号,威力十分惊人!

  贺里无虞石化在原地,在胖阿姨的目光中僵硬而绅士地笑了笑,然后闪电般地拉起雾莎荷缈鸢的手转身就跑。

  “竟然逃跑,你这丫头损坏公物,赔钱!赔钱!!!”

  胖阿姨虽然嗓门震天,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太胖了,跑不动,累!

  贺里无虞和雾莎荷缈鸢就像两个做坏事逃跑的顽劣孩子,一路穿过人群跑到看不见那个胖阿姨才停下。

  雾莎荷缈鸢‘噗嗤’一声笑倒在贺里无虞怀里,“哈哈哈,好好玩……”

  转世的她自恢复记忆后一直严于律己,似弦紧绷,也只有在贺里无虞面前她才能恢复真实的自己。

  贺里无虞嘴角勾着宠溺的笑,将她抱在怀里。

  她看得出雾莎荷缈鸢与燊宪交谈后,心头压着沉甸甸的心事,所以想趁这次公事出行的机会,顺便带她散散心,逗逗她,让她不要太累。

  “我们去内街看看。”

  两人走上台阶,进入一个拱形门洞入口。

  “啪嗒啪嗒……”

  几个包装袋滚到贺里无虞脚下,一个男人冲过来扑在地上,一边朝贺里无虞说着‘抱歉’,一边手忙脚乱地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

  “没关系。”贺里无虞低头看见男人的脖颈里戴着一个颈环,颈环的样式非常特别,并不是装饰性的项圈,而是……上面有字?

  贺里无虞弯下腰,将上面的字看得更清楚,上面写着‘XXX奴隶’的字样。

  奴隶?

  突然,贺里无虞的脑海仿佛有一道闪电划过,破碎而模糊的画面随之涌现,撑满她的视线。

  ……

  黑色的军装,暗金色封边,一个巴尔斯布鲁克帝国的军人站在一个奴隶商人面前,戴着白手套的手一指,“这个奴隶我们要了。”

  他指着的正是年幼的贺里无虞。

  奴隶商人收了钱,一脸谄媚地将贺里无虞送到军人背后的奴隶队伍之中。

  年幼的贺里无虞脖子上戴着奴隶颈环,双手双脚分别戴着沉重的镣铐,排在奴隶队伍的队末赤脚往前走,走着走着,她趁军人不注意转身冲进人群。

  她一边跑一边看着周围冷漠的人群自动让开一条大路,方便身后追赶的军人更快地将她抓住。

  被抓住的贺里无虞挨了一顿狠辣的鞭子,浑身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然后被无情地踹回了队伍。在她周围是瘦骨嶙峋的奴隶们麻木的眼神。

  逃不掉的她只能继续跟着队伍前进……

  画面一转,鼻尖充斥着熏天的血腥臭气,她低头一看,自己浑身浴血,脚下是堆积成山的尸海。

  她双手握着鲜血染红的锋利刺刀,冷酷而迷茫地环顾四周,她被军人带走之后成了战斗奴隶,每天不停地训练战斗,跟随军队征战杀戮。

  她杀了太多的人,多到连和她一起出征的军人都以嫌恶而害怕的目光看着她,议论她。

  虽然这样的奴隶生活让她更好地适应了奴隶的身份,但这些都是表象,她内心深处一直坚信自己是一个独立自主的人而非是称作奴隶的商品。

  她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大家都是人,却偏偏要将一部分人定义成商品一样的奴隶,还命令他们必须臣服于主人……

  快速跳闪的画面让贺里无虞双眸瞠大,血丝满布,精神与情绪剧烈波动,全身迸射出一股可怕的戾气。

  挽着她手臂的雾莎荷缈鸢察觉到她奇怪的状态,轻轻拍着她的脸,呼喊着她的名字。

  沉浸在血腥暴戾记忆中的贺里无虞听见一个声音在焦急而温柔地呼唤她,声音愈来愈清晰,渐渐的一张绝美的面孔出现在她聚焦的视线中。

  雾莎荷缈鸢正紧张地看着她。

  贺里无虞收回理智,目光恢复清明,声音干涩道:“雾莎……”

  “我在。”雾莎荷缈鸢担心地看着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刚刚怎么了?突然叫你没有反应,身体一下子变得很僵硬……”她顿了顿,与其说是僵硬,不如说是条件反射的防备。

  她知道贺里无虞百年前的身份,所以清楚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贺里无虞是巴尔斯布鲁克帝国从奴隶商人手中购买回来训练成战斗的奴隶,因为跟随军队出战的功绩太突出,实力太强悍,获得了竞选巴尔斯布鲁克帝国长公主的守护奴隶的机会。

  雾莎荷缈鸢仍旧记得当时获得竞争资格的十位超级战斗奴隶中不乏有体型是贺里无虞三倍的强悍对手,但即便这样,其余九位对手都被贺里无虞无情的抹杀。

  这场选拔,雾莎荷缈鸢就在现场,贺里无虞死神般冷酷的身手令她印象深刻。

  贺里无虞在成为她的守护奴隶之前,她就时常听闻有关她的事迹,大多是军人议论、歧视、造谣的声音。

  因为她的奴隶身份和与奴隶身份不符的超强实力,以及过于令人惊艳的容颜。

  那时的贺里无虞由于实力过分强悍,作为战斗奴隶在无人撑腰的情况下被破格选拔进入巴尔斯布鲁克帝国陆军士官学校学习。

  当然,在学校学习期间她饱受贵族学生的歧视和嘲讽。

  她的人生经历几乎与她的弟弟泰德一样,只是更加耀眼出色,并且发生的更早,所以后来泰德进入巴尔斯布鲁克帝国陆军士官学校的时候两人没有遇到,因为那个时候贺里无虞早已离开巴尔斯布鲁克帝国陆军士官学校,成为雾莎荷缈鸢的专属奴隶,与她相恋。

  ……

  贺里无虞抓着雾莎荷缈鸢的手,眼睛里的红血丝快速退去,激烈的情绪平复下来,“刚刚有几个记忆碎片在我脑海中闪过。”

  “你恢复记忆了?”雾莎荷缈鸢惊讶道。

  贺里无虞微微摇了摇头,“只是几个片段,我看见自己被巴尔斯布鲁克帝国的人买回去训练成战斗奴隶,杀了很多人。”

  她垂眸看着趴在地上捡东西的男人脖颈里的颈环,喃喃道:“我是个战斗奴隶……”

  雾莎荷缈鸢一愣,“你记起自己的身份了?”

  贺里无虞点了点头,她情绪已经平复下来,“没想到我其实是个战斗奴隶,多亏众神大战之后国家废除了奴隶制,不然即便活到百年之后的现在我仍然是个奴隶。”

  雾莎荷缈鸢安慰地抚了抚她的手臂,“你还记得别的事情吗?有沉睡的记忆吗?”

  “没有。”贺里无虞可惜地摇了摇头,“应该是受了对应的刺激才恢复了这部分记忆。”

  贺里无虞对自己战斗奴隶的身份略有惊讶,但很快就坦然接受了,因为即便以前她身为战斗奴隶时,不管被如何歧视,她始终坚信生而为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她从来没有轻贱过自己。

  雾莎荷缈鸢看着脚边的奴隶,若有所思。

  贺里无虞消化恢复的一部分记忆后,对雾莎荷缈鸢点了点头,两人准备继续逛街。

  这时,一条虎虎生风的长鞭朝她们甩来,‘啪’的一声抽在地上的奴隶背上,怒骂声随之而来,“你这个废物在干什么啊!”

  皮鞭的力道之大,奴隶痛呼一声,手一抖,刚捡起的东西又掉在地上。

  一个大腹便便的,衣着华贵的老头从人群里怒气冲冲地跑出来,手中的皮鞭一下一下地抽打在奴隶身上,奴隶整个人痛得蜷缩起来,嘴里不停地说着‘请您原谅’……

  周围路过的人对此冷漠以待。

  贺里无虞迈出的脚步一顿,实在看不下去,何必像对待畜生一样对待自己的同胞呢。

  她抬手攥住飞来的皮鞭,目光冷道:“够了,别打了。”

  老头冲到贺里无虞面前,比贺里无虞矮了一个头不止,他呛声道:“关你什么事?快把我的鞭子放开!不然我找军人抓你!”

  贺里无虞眉头一蹙,手上刚要用力却被雾莎荷缈鸢拦住,她凑到她耳边轻声道:“港口城市利亚的另一条产业链是奴隶生意,奴隶与奴隶主的关系在这里受到军方保护,我们尽量不要惹事。”

  贺里无虞应声卸力,松开鞭子。

  老头站在贺里无虞面前,两手叉腰,鼻孔朝天,对着比他高出两个头的贺里无虞嚣张地哼气。

  贺里无虞看了眼缩在地上的奴隶,心中叹息一声,牵着雾莎荷缈鸢离开。

  两人顺着窄街继续走,继续消磨时间。

  雾莎荷缈鸢给贺里无虞买了根青苹果味的棒棒糖。

  贺里无虞拨开糖纸,将棒棒糖塞进嘴里,但刚刚的那一幕仍留在心头,“雾莎,奴隶制度不是已经废除了吗?怎么利亚这个城市还有这么嚣张的奴隶主,还做成了生意?”

  雾莎荷缈鸢牵着她的手,娓娓道来,“奴隶制度的废除是建立在多数国家和重要城市一致同意的基础上,这意味着还有少数不赞同的国家和城市。虽然根据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废除了奴隶制度,但制度的废除只是表面形式,奴隶制度已经深入人心,没有明文规定的奴隶也只是变得更加名不正言不顺。

  它改变不了人们内心根深蒂固的思维观念,一些贵族和富商还是习惯买卖驱使奴隶。有需求就有供应,尤其是在人口流动量庞大的港口城市,富人来往频繁,更是奴隶商人赚钱最好的场所,利亚就是一个繁华的港口城市,这里的奴隶生意自然热火朝天,形成了一整条产业链,并且受这里的军人保护,任何破坏这条暴利产业链的人都会被抓起来。”

  贺里无虞不解,“为什么军人愿意保护这种剥削同类的生意?”

  雾莎荷缈鸢挽着她的手臂,将脑袋靠在她肩上,“因为奴隶商人盈利的钱会做关系疏通‘送给’军人一部分,什么都不用做就有钱送上门这样的好事谁能拒绝?”

  “……”贺里无虞点了点头,确实,她作为打工神也为金钱折腰,更何况打工人?

  就像罗夜说的,这个世界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没有变好,人还是一样的人。

  雾莎荷缈鸢突然伸手扯了扯她,贺里无虞回过神来,顺着雾莎荷缈鸢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了那只骚扰过她的‘兔子’。

  她们已经走出窄街,站在三岔路口,那只兔子正站在右边街道的人群里,定定地望着安娜和爱丽丝。

  安娜和爱丽丝正站在一个摊位前挑选手工的小首饰,完全没有注意到那只朝她们步步靠近的‘兔子’。

  “这只兔子好奇怪,之前拉着我,现在又好像瞄准了安娜她们,它想干嘛?”贺里无虞越看那只‘兔子’越觉得它行为诡异,对雾莎荷缈鸢道,“我们过去。”

  两人穿过街道和人群,逆着人流靠近安娜和爱丽丝。

  那只‘兔子’的注意力都在安娜和爱丽丝身上,没有发现悄悄跟踪的贺里无虞两人。

  ‘兔子’来到安娜身边,抬起兔爪,毛茸茸的兔爪里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刀,毫不犹豫地捅向安娜的脊背。

  这是……对方派来灭口的?两人心有灵犀地对视一眼,知道对方和自己猜想的完全一样。

  贺里无虞对此早有准备,抬手甩出一条细长的空咒。

  空咒如游蛇般穿过人群,‘啪’的一声缠上‘兔子’毛茸茸的兔爪。

  ‘兔子’一惊,快速抬头,硕大而漆黑的玻璃眼珠望着对面的贺里无虞。

  空咒文字里冰冷的杀气惊动了安娜和爱丽丝,她们双手交叉,条件反射地撑开一圈空咒防御,转身看见了一只巨大的‘兔子’!

  ‘兔子’手里举着一把锋利的刀,从刀的角度可以看得出它原本是要砍向安娜。

  安娜只觉全身汗毛倒竖,刚刚有人竟然想趁机悄悄地干掉她?这是知道她要去神监局汇报教会发生的事情,所以来灭口了?

  不论对方是谁,安娜都觉得他们的行动能力真的强,简直比打工人还勤快!

  ‘兔子’被空咒捆绑的手,从手臂开始释放出一圈红芒包裹的攻击型空咒,与贺里无虞的空咒撞在一起,双方的攻击一起破碎,‘兔子’趁机脱身。

  它庞大的身体十分灵活地倒跃一步,与对方保持距离。

  与此同时,安娜和爱丽丝也朝贺里无虞和雾莎荷缈鸢的方向跑去。

  人群被小小的骚动吸引,朝这边看了过来。

  ‘兔子’缓冲似地倒退一步后,俯下上身,拨开人群朝贺里无虞她们冲了过来。

  被撞得东倒西歪的人群不断发出“哎呦哎呦!”“兔子打人啦!”的哀嚎声。

  贺里无虞拉着雾莎荷缈鸢转身就跑,这里不是动手的地方。

  安娜和爱丽丝也跟着她们跑,‘兔子’则追着她们四人跑,这个场面十分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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